夜間的雨雖然冰冷,卻沒有日間的喧囂。
薄薄的雨水隨著風飄蕩在巴赫的音樂中。
Cello-Suite-No.1-in-G-major-BWV1007
漢江飯店,明亮的燈光下,店門口坐著一人一貓。
貓兒坐在圓筒狀的白色藍牙音箱上,男人靠著桌子,悠閑的喝了一口黃金色的威士忌。
烈酒入喉,於千尺舒服的和皇兒一起眯起眼睛。
下著雨的夜晚,街道越發清冷,不見一個人的蹤影。
“喵!”
皇兒顯然不這麽認為,因為街道有人剛剛從遠處的黑暗中走出來。
兩人也不打傘,把風衣的帽子帶上,步履匆匆的過來。
其中一人走路的姿勢非常特別。雖說是直線向前,但是腳尖卻總往外邊指。
於千尺又喝了一口威士忌,若有所思。
等著再走近點,看到那雙眸子,於千尺知道是誰了,也知道兩人過來的目的了。
……
一男一貓兩女,面對面坐著。
沉默了片刻,林娜璉伸手把藍牙音箱關掉。皇兒卻不滿意的又把藍牙音箱打開,蹲在開關前護著。
“大叔,我們有話問你。”
於千尺又調出了Cello-Suite-No.1-in-G-major-BWV1007,隻是音量放小了一點。
“雨天應該讓巴赫隨行。”
兩位少女看著於千尺喝了半杯的威士忌,以及護著藍牙音箱開關的皇兒,無奈的對望了一眼。
看到這一人一貓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林娜璉隻能在音樂中開口道:“大叔和子瑜是怎麽回事?”
“你們都看到了。”
確實都看到了,但是她們看不明白。以至於她們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角度提問。
名井南問道:“還有酒嗎?度數低一點的。”
於千尺起身拿了一罐啤酒倒給她們。等她們喝下,於千尺才說道:“子瑜瘋了。”
要不是酒已經下肚,這兩人一定會把於千尺噴一臉。
“我看是你們兩個都瘋了。”林娜璉無奈的說道:“那天晚上我在上面看你們來來回回,前前後後,真的不知道你們到底怎麽了。隻恨我聽不懂華夏語。”
名井南卻在此時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啪!
杯子拍在桌子上,名井南盯著於千尺問道:“大叔是不是和子瑜戀愛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的原因,於千尺每次聽到小女生跟他說到戀愛這個話題他就覺得特別羞恥。
“不可能談戀愛的。那天晚上是她瘋了。”
名井南奇怪的看了一眼於千尺,說道:“我們問子瑜的時候也是怎麽說的?”
“哦,她也知道她瘋了?”
“不是。她隻是說她知道跟你談戀愛是不可能的。”
“……”
這個操作……讓人看不懂。
“她有什麽異常嗎?”
“有。”
“什麽?”
“心情特別好。”
“……”
這世界還有人因為追不到對象而心情很好嗎?如果這還不是瘋了,什麽才是瘋?
三個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店裡飄蕩著大提琴的聲音。
……
於千尺終於從周子瑜這令人窒息的操作中脫離出來,抬頭髮現林娜璉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名井南也發現了,
說道:“娜璉姐應該是太累了。我們已經有二十個小時沒睡了。” 於千尺這個直男觀察力才發現了名井南的黑眼圈。
“那你們還過來。”
“因為子瑜的事情太重要了,如果不弄明白,我們睡也不安心。”
名井南歎了口氣,說道:“娜璉姐前段時間的失眠好不容易好了,可是自那天后,她不僅回宿舍,有時在車上也睡不著。”
名井南察覺到異常,說道:“奇怪,怎麽到大叔這裡就睡著了。”
於千尺對這個問題都不感興趣,他比較在意的是一會又要把林娜璉背上宿舍,那周子瑜……
正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名井南突然問道:“大叔,你是不是鐵石心腸?”
“為什麽這麽問?”
“如果我是男孩,子瑜這麽追求我,估計再怎麽鐵石心腸也會答應了吧。”
於千尺笑了,說道:“你就算是個男孩子,那也差不了子瑜多少歲,當然會心動。”
莫名的,名井南竟然有點臉紅。
“你不會真的對子瑜動心了嗎?”
名井南羞惱的錘了一下桌子說道:“大叔,你怎麽這麽想!”
於千尺卻一臉感興趣,說道:“小南,你臉紅了。”
名井南氣得起身過去掐於千尺。
於千尺晃著身子各種躲,名井南急了,掄起粉拳就胡亂砸過去。
名井南當然不懂打人,力氣也不大,打在身上根本不疼。
但是她這麽胡亂揮拳,手腕不小心打在於千尺的肩骨上,疼得叫出聲了。
“打疼了?我看看。”
名井南乖乖把手伸出去,卻說道:“大叔,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負。”
“生氣了?”於千尺看著名井南白皙的手腕上有淡淡的紅印,忍不住揉了一下。
“疼!”
於千尺鬱悶。 看起來不像什麽傷啊。也許女孩子身體弱吧。
“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又不回答我的問題。”
於千尺就假裝沒聽見,回去把車推出來。
“娜璉。娜璉?娜璉!”
林娜璉睡得死死的。
好吧,二十個小時沒睡了,能夠理解。
“小南你可別睡了。我可沒辦法一下把你們兩個人背上樓。”
“知道了。”
……
終於到了公寓樓下,名井南捂著臉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道:“大叔,我們快點上去吧。不然我真的要睡了。”
於千尺小心的問了一句:“子瑜睡了沒?”
名井南歪著腦袋,迷迷糊糊道:“應該睡了吧,大家都這麽累了。”
於千尺這才松了口氣,把林娜璉背起來。
“大叔,你這麽怕子瑜嗎?”
於千尺臉色怪怪的說道:“子瑜瘋了。”
“你才瘋了。”
“心疼男朋友了?”
“大叔你要是再這樣,我就……”
“噓!”
名井南隻能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輕輕開門。
宿舍已經關燈了。於千尺在名井南的帶領下把,輕輕把林娜璉放到床上。
不過林娜璉身上還有大衣,名井南在給她脫衣服。
“那我就先走了。”
名井南隻給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她確實很累,而且於千尺也不是外人,他自己離開也會鎖好門。
然而當於千尺剛開門出去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