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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危機》第3章 東線情報
  第一節

  時間回到1942年7月,在斯大林格勒的防線圈裡。重要人物:安德烈。

  清晨起來,通過朦朧的雙眼,看到泥土築成的天花板。那是地下防空所,和安德烈一起住的還有一名工兵和一名下士。

  安德烈感到五指無比的腫痛,食指腫的像意大利香腸,這是他來到斯大林格勒第一天,手卻凍瘡了。這支小隊是斯大林格勒的地道兵,當時,1942年初莫斯科保衛戰後,德國想爭奪蘇聯南部城市斯大林格勒,以扭轉戰局。

  4月5日,希特勒發布命令全力進攻斯大林格勒,7月,佔領卡拉奇城。卡拉奇城位於頓河旁邊。隨後德軍第六集團軍元帥保盧斯集結了50萬兵力,包圍了斯大林格勒,這支部隊號稱“德國脊梁骨”。斯大林不得不開始制定新的戰術――遊擊戰。

  為了阻止德軍進一步進攻,蘇聯早就秘密編制了地道小隊,其中一支代號“6號老鼠”的小隊,就是安德烈所在的隊伍。

  地道小隊主要任務就是通過地道炸毀德軍的坦克,德軍的坦克必須從頓河運輸過來,所以通過泥濘疏松的土地潛伏在德軍之下,找到機會後安置炸藥,炸毀坦克履帶,這用了一種特殊反坦克炸藥,在卡拉奇地下,就是工地,那裡有成噸的火藥。

  隻是遇到了一點麻煩,對於這樣潮濕的土牆,火藥很容易濕透,所以地道隊就用橡木搭建起一個地下倉庫,這種橡木可以很好隔水。

  不過對於人就不那麽幸運了,地下坑道陰暗潮濕,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泥牆會塌下來,也不知道什麽地方會突然爆出河水,你必須做很精密的計算,哪怕一點差錯都會喪命或者害死隊友,能做這些事的,人稱“地老鼠”。在陰暗的地下如老鼠般生存的礦工,唯一光亮是來自油燈,而光亮就是生命,沒有光就沒有氧氣。當微弱的火光發出噝噝響,要麽找到出口要麽昏迷。

  安德烈是俄國人,隨父親生活在俄國,父親死後,他就去工地打工養活自己,16歲被軍隊召入加入俄軍工兵營訓練,期間學會了一點德語,18歲就直接參戰。

  安德烈的指揮官是一名中士,名叫克裡夫斯基,俄國人,人稱“鼴鼠”,在地道下生活了2年之久,對於士兵來說,工兵就是躲在地下貪生怕死的老鼠,但是“鼴鼠”不會這麽想,他覺得工兵是最能乾,最勤勞的。

  因為在當時,工兵不太起眼,二戰爆發時,工兵所乾的活是最髒最累的活,待遇也不高,不受人關注。直到戰爭結束,科技越來越發達,工兵這種職業才被人重視。在冷戰期間和國家內戰期間,地雷是所有軍方最煩惱的事情之一,這時候工兵竟然變成了戰爭中最重要的人物。

  先前的工兵主要是修築鐵路和橋梁,也有建造防空洞和地道,現在軍事技術的急速發展,新增了地雷工兵,通信工兵,航空工程兵,化學工兵等職業,工兵得到了很大發展。

  特別在蘇聯,從1941年至1942年起,就組建了10個工兵集團軍,每個工兵集團軍管轄2~4個工兵旅,每個工兵旅管轄10個工兵營。蘇聯特別重視戰艦工兵和地雷工兵的發展。戰爭期間,蘇軍工程兵共設置7000多萬枚防坦克地雷,炸毀德軍坦克和戰鬥車輛1萬多輛。蘇聯工兵是當時世界上的佼佼者,工兵便成了蘇聯旗幟的標志,部隊也名為“紅軍”,意思是工兵和民兵為主的軍隊。

  鼴鼠並沒有特別之處,但是經歷很傳奇,

3歲跟父親學習木匠活,9歲在工地乾活,被人稱為建築天才,他有這方面天賦,於是軍隊把他招了過去,他很榮幸當兵,覺得這是很光榮的事。14歲就在軍隊當了建築工兵,18歲轉移到地下工作,成了一名地下建築工兵,直到2戰爆發,20歲的他不得不加入戰爭。在短短6年軍隊生活內學習到很多,精通堡壘構造和車輛維修,空閑時自己學會了英語和法語,為人友好誠摯,很快被提升為軍士長,這時他才22歲,很快就體現了他驚人的領導力。安德烈也是18歲來到地下,所以鼴鼠特別注意安德烈。  “起來!夥計們,該乾活了!”鼴鼠從地面回到地下,急忙拉起正在睡覺的隊員,因為他接到工程加緊的信息,德國很快便會進攻,地道必須搭建完成。

  “5道,‘老不死’和我去跟伍茲換班。”說話的是一名瘦瘦的波蘭人,人稱“螞蟻”。因為他很瘦小,在地道穿梭自如,他沒有名字,很愛開玩笑,說話時都是帶著嬉皮笑臉,這讓地道的氣氛歡樂許多,這樣大家才不會被這枯燥的地下工作煩悶,大家都很喜歡他。“老不死”是這裡資質最老的工兵,精通地道各種知識,卻總不被提升,也許是他腿受過傷的原因,他叫達夫?卡利斯勒,脾氣總是不好,罵人吵架都是針對士兵。

  老不死起床總是抱怨:“噢!見鬼!我這該死的老腿。”螞蟻嘲笑他說:“老不死,你這不還沒死呢?”

  老不死:“哼,托你們這群小崽子的福,我怎麽可能死呢?哎呦!”說著腳被磕了一下,大家都笑了起來。

  “新來的,和我去火藥庫。”“鼴鼠”和安德烈說道。

  在這陰暗潮濕的地下,兩人穿梭其中,“鼴鼠”一邊走一邊囑咐著安德烈。在隊伍裡,兩人僅僅相差了4歲,但鼴鼠就像哥哥一樣照顧著安德烈,因為每個工兵都有自己的代號,鼴鼠就給安德烈起了“倉鼠”,聽起來兩人特別親切。

  地道老鼠對危險很敏感,能察覺出下個彎道裡靜謐的威脅,並找到隱藏的陷阱,這是一個很有學問的長者也無法學會的,這也許能使他們幸存下來。這裡特別狹窄,每個爬行通道剛好容下一個人,大通道是用來存放工具糧食和炸藥。爬行通道和大通道相互串聯形成地下網,隻要一個通道炸毀,那麽周圍通道也會全部塌陷,這樣坦克也會掉進坑裡,地表會留下碎石,使得履帶無法行走。

  由於形勢嚴峻,上級指揮官命令“地道老鼠”們上前線,在科傑爾尼科夫前線戰壕以東布置炸藥,這可以說是一項了不起的工程,在自家前線陣地放置炸藥,一個工兵連隊全部50號人分為10組,僅僅不到兩個月時間就挖好了一個簡單的地道,深度5米,還在往下挖,每個道口都有炸藥放置位置,隻要道口崩塌,整條大路就會塌陷,坦克就無法過去。在頭上的土牆只差放置反坦克炸藥,這樣會給德軍坦克帶來威脅,德軍就要花上更多時間清理道路威脅。可是安置了一半後,德軍就開始進攻了。

  “倉鼠”和“鼴鼠”還有“螞蟻”、“老不死”跟伍茲在第5小組,這一組最靠近戰爭地帶,隻要有動靜,最先知道的也是這一組。

  伍茲從地面上回來了:“哈爾科夫那邊失敗了,德國佬開始抓狂了。”伍茲說道,他有點氣喘兮兮,也許是緊張引起的,“這下可不太好,德國佬馬上就會過來。”伍茲外號叫“大個子”,因為他長得很高而且非常強壯結實,講起話來粗聲粗氣,就像一個住在山洞裡的山頂巨人。

  伍茲歎氣道:“我們工程還差了一大截呢!”

  鼴鼠一如平靜地說道:“還沒開戰,別給我亂了陣腳。老不死該去和螞蟻換班了。”

  老不死慢悠悠地爬出去,他這是去巡查,探查路面上的動靜,和德軍工兵的動向,臨走前插了一嘴:“如果不能全部安放,就炸了他們,怎樣也不能留給敵人。唉,我覺得到時候再說吧。”鼴鼠也不耐煩地搖搖頭。倉鼠知道這樣大家都會沒命了,隻要炸藥全部爆炸,地道就會塌陷。

  三人正在想辦法,而路面上的友軍已經開始撤退,地道工兵卻沒有接到撤退指令。

  螞蟻回來後興奮說道:“猜猜我發現了什麽?”其他人望著螞蟻,螞蟻笑著捧出蘑菇,“看這是我在30號道發現的,也許我們可以生活在地下了。”大家看到蘑菇,先是一驚,然後馬上歡呼:“螞蟻,你絕對是隊裡最強的!”伍茲抱住了他,差點把他勒得喘不過氣:“我們有救了。”

  確實,如果有了食物他們可以在地下呆一段時間,借助地形挖一條地道通向外圍,那樣活著機會大很多。他們就在25號地道口,爬上去就是30號地道口,螞蟻帶倉鼠過去摘生長在地下的蘑菇,這些蘑菇是挖地道時長出來了,地道溫度和濕度都合適蘑菇的生長,30號道口和一號道口緊緊相連,所以有陽光照射進來,30道口往下就是25號道口,旁邊就是隱蔽點0號道口。未來幾個月可能要在0號道口生活,0道在地面接了通氣管,現在他們唯一擔心的就是德國工兵。

  對挖蘑菇有經驗的螞蟻來說,幾乎不會吃到有毒的,他把蘑菇從牆上摘下來,發現土裡有螞蟻啃食蘑菇,就說明蘑菇沒毒,如果連昆蟲都不敢吃的蘑菇那就有毒,這是倉鼠跟他學習到的方法。

  接下來的幾日非常漫長,大家都無心工作,等待著死神到來,地下空氣似乎都凝滯了,更沒人敢上去地面,老不死還順便把唯一通往地面的一號道口封閉了。

  安德烈在之後做了回憶:

   5月8日,就在得到哈爾科夫戰鬥失敗後3日內,我們在地道做了最後的檢查,因為我們知道德軍很快就會到來,可是伍茲聽到坦克聲時誤以為是自己的心跳,可能是害怕,可能是不想讓大家緊張:“我好像聽到什麽動靜,你來聽下。”螞蟻接過聽筒,然後看著緊張地伍茲笑了笑:“呵,那是你的心跳吧?”“是嗎?”嘴裡大口大口喘氣。接著惡夢就降臨了,似乎在地下也能聽到炮彈穿過的聲音。

  直到11道口發生爆炸。戰鬥打響了,伍茲和螞蟻馬上逃離了18地道,鼴鼠慌忙從32道跑出去,路面上已經橫七豎八躺著俄軍,剩下活著的正在逃命。螞蟻和老不死一起把一號入口通道炸毀了,伍茲正慌忙地在26到29號洞口放置炸藥。而我主要儲存好水源和糧食,還要在我們躲藏的地道口挖幾個通風口。

  很不幸,鼴鼠沒有到撤退指令,因為大部隊已經撤離到了卡拉奇,剩下殘余部隊正轉向後方:“與其他部隊會合在格羅莫斯,那樣就會被德軍包圍,不是餓死就是被殺死。”伍茲說道,鼴鼠回來後告訴了嚴重的消息:“那現在隻有躲在地下找機會突圍去卡拉奇,也好繞過德軍防線。”

   5月9日,其他分隊我們都聯系不上,希望他們都安全撤退了。但是我們還不知道其他通道的情況,只知道坦克從我們頭上開過時候,我們引爆了其它地道炸藥,震波一波接一波傳到我們隱藏的地道。

   5月10日,在螞蟻的幫助下,6到13號通道也都被炸毀,這下德國坦克就無法通過了。我們任務也算完成了。

   5月11日,我才意識到活著有多麽美好,曾夢想著上前線,殺死幾個德國佬,現在他不想死,隻想回家。鼴鼠曾經跟我說過:“槍打出頭鳥,在這個年代,你能活著就已經算很幸運了,你還想逞英雄?”這幾天,大家基本都不說話,螞蟻在玩弄著TT-30手槍,老不死在地上畫著,伍茲玩著一塊石頭,鼴鼠在角落睡覺,我也無聊著打發時間,大家借助疏松土壤,可以非常清楚聽見德國佬在講話,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這一漫長的時刻,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感覺就像活了一輩子。

   5月12日,也許上帝聽到我們的祈求,我們找到了機會,由於地面不是堅固,28號地道全部崩塌,鼴鼠馬上拿起地聽器:“水流聲!地道炸出一個口子通往下水道,下水道居然就在旁邊。”僅僅我們組和下水道有接觸,隻是28號地道離0號道口隔了一層土,1號通道也被炸毀,無法爬過去。但這條在當時叫排水道,是下雨天用來排水,一直通往附近城市內部,這樣我們就可以逃出地下。

   5月20號,我們在28號地道和0號道口挖通了一條小道,成功進入狹窄的28號地道,這裡必須要鼻子緊貼地面,不然頭很有可能被突出的石頭砸到,然後他們來到相連的10號道口,這裡連著後面地道早已塌陷。

   5月21號,休息一天后,他們決定炸毀剩余的30號到34號主通道,順便把0號隱藏點炸毀了,這項任務還是得由螞蟻去做,他們約定,螞蟻回來後一起從下水道逃跑。

   5月22號也不知道是幾號了,因為老不死的表壞了,這是個悲慘的一天,當螞蟻回來後,身上血肉模糊。一頭栽進洞裡,全部人慌張地一起把他拖進來,伍茲馬上封住了道口。

  “是德國工兵乾的,這群狗娘養的!”老不死狠狠罵道,右手握拳猛地向土壁錘,凶狠的眼神能殺死一切。

  鼴鼠緊張地說道:“看來德國佬知道我們在地下了,我們必須快跑,老不死,帶上螞蟻。”

  螞蟻發出虛弱的聲音阻止道:“不...帶我誰也跑不了,長官...求你了,讓我把...這最後一條地道...炸了!”

  鼴鼠摟著螞蟻,右手緊緊握著螞蟻的手,全部人沉默了,鼴鼠囑咐著:“油燈,拿著,聽著兄弟,如果敵人找到你,你就投降吧,戰爭結束後我們會回來找你的。”鼴鼠撇撇嘴,強忍住淚水,卻扭曲了笑容,接著頭也不回探頭鑽過去下水道找出口,其他人已經流出了淚水,而鼴鼠已經哭夠了。

  接著,每人擁抱了一下螞蟻做了告別。我也上去擁抱了螞蟻,螞蟻對我笑了笑,一把抱緊我:“小子,你要好好活著,你還年輕。”當時就掉下了淚水,大家都明白螞蟻已經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是的,這是你能為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你什麽也幫不了他,但能給他寄托,這樣他死的時候就不是孤獨一人。這個年代,也許下一秒就會死亡,人們生活在恐懼裡,可是有人卻很樂觀,就像螞蟻,他的笑容時刻在大家的腦海,我們永遠忘不了他,這個勇敢的波蘭少年。

  我們告別了螞蟻,不久後,一個爆炸聲從我們身後響起,我們停住了腳步,望著背後,希望螞蟻能從黑暗裡走出來,但是沒有。原來螞蟻緊緊抱住我的時候偷了我身上的手雷。螞蟻和通道一起炸毀了,卻使得我們更加安全。伍茲放聲大哭,哭的更傷心了。

  就這樣,我們4個人一直沉默著走了很久,大家都在傷心中,似乎對一切都絕望了,沒有食物,沒有水源,直到鼴鼠發現下水道出口後,大家又再燃起了希望。

  第二節

  時間:1942年9月,地點:卡拉奇城內。

  大個子伍茲首先從下水道口爬了上來,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眯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圍,直到沒發現危險,再把老不死等人拉了上來。

  他們正在卡拉奇城內,這座城市早已成為廢墟,這裡一片死寂,沒有一點生命跡象。雖然很安靜,但是德軍剛剛拿下卡拉奇城,想必會留下一部分軍隊在此做後援,所以他們並不能掉以輕心,隻能借助周圍的建築展開遊擊戰。

  炎日照射在大家的臉上,連眼睛都睜不開,畢竟在底下呆了一個月,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應該是一種無比激動的心情,可是大家想到螞蟻再也見不到這麽刺眼的陽光,就倍感傷心。

  四人毫無警戒地走在廢墟裡,太陽像是要把他們都曬乾,而且老不死已經嚴重脫水了,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手扶著破碎的牆壁,一直向東走,往格羅莫斯的方向。

  伍茲帶著大家來到一處陰涼的碎牆下,自己翻過石牆在破屋子裡找到了一些鹽,在房子隔壁有一處完好的打水器,就順手抓了一個破鐵盆子,打了些水,自己也先掏幾口水往嘴送,咕咚咕咚地喝了個痛快。

  回到碎牆下後,把盆子遞給鼴鼠,鼴鼠急忙先喝了幾口,然後遞給安德烈,安德烈也趕快飲下剩下的水。鼴鼠向伍茲問道:“後面還有水嗎?”伍茲回答:“有,就在那個抽水機那。”鼴鼠順著伍茲指的方向走過去。

  不一會兒,鼴鼠又拿了剩下的一點水回來,失望地說道:“已經斷水了。”

  “剩下的水留著,大家在這休息好就可以出發了。”鼴鼠鼓勵著大夥說道。

  老不死喝光剩下的水後,歎了口氣,舒服地縮在牆角,終於安心下來了,不用再為了逃命而心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呆呆望著天空,白雲愜意地飄在空中,老不死感觸到:“當雲真好。無憂無慮,自由自在。也許哪天我也能飛到那麽高去,這輩子也就值了。”大家也被這種景象觸動,4個人就呆呆地望著前方的白雲,慢慢在天上飄,一直飄,遮住了炎熱的太陽,也遮住了藍天的硝煙。

  這裡死一般的寂靜,4個人並沒有說話,大家又重新處在沉默中,就像在地底下待著的時候,大家都是這樣過來了,但是螞蟻的死讓大家感到不自在,這時會變得更安靜,少了一個人,少了他的呼吸,少了他的笑容,少了他這個兄弟。

  炎日還在空中移動,鼴鼠感到自己腳下發燙,就立刻把腳縮了回來,原來太陽已經到正中央,於是站起來,對所有人命令道:“快走吧,這裡可遮不住太陽,我們要趕快趕到斯大林格勒。”

  4人開始收拾東西,並把屋裡有用的東西都帶走,一塊破布,兩個鐵盒子,還有工具箱等。伍茲開先鋒,走在最前面,手裡抓著PPS衝鋒槍,警惕地觀察四周;老不死一手扛著工具箱,一手拿著槍,跟在伍茲後面;鼴鼠的手槍給了螞蟻,所以沒有槍,於是帶著一把軍刀,一手提著無線通訊器,一手拿著用破布包著的鐵盒子,裡面裝著子彈和鹽等物品;安德烈一手拿著大家的水壺,一手也拿著一把槍走在最後面。

  由於這裡非常安靜,4個人也就大膽起來,迅速地穿梭在廢墟中,像4隻老鼠在房子裡亂竄,鼴鼠不時向伍茲提示方向,不一會兒來到中央大道,這裡沒有任何隱蔽物體,所以4人都停了下來。

  伍茲說道:“這條路很寬,我怕走過去有危險。”

  鼴鼠指揮道:“你去看看左邊有沒有人。”並用手指指了遠處的房子。

  伍茲拿起望遠鏡望了望,過了很久他覺得不會有人了,就跟鼴鼠匯報道:“前面房子沒有人。”

  鼴鼠繼續指揮道:“那你看看前面大道附近樓上有沒有敵軍。”

  伍茲探出頭望了望,然後再縮了回來:“靠近我們這邊的樓房看不到,不過其他窗戶沒有發現敵人。”

  鼴鼠覺得這樣應該安全多了,就轉身告訴其他人:“好,我們衝到左邊房子去。大家準備好,聽我口令,1,2,3,走!”

  四人俯身,快速地向對面牆下移動,這時他們已經暴露在大廣場中,雖然附近有碎石,可以借著碎石當掩體,但是還是需要盡快到達房子低下,才能隱蔽起來,不然遇到了敵軍他們就跑不了了。

  剛走到中間,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隨著一聲槍響,老不死突然倒在了地上。

  “全體隱蔽!”鼴鼠大吼一聲,安德烈想把老不死拉過來,可是一摩擦聲響,子彈打偏了,就在安德烈的腳下飛過,兩人急忙蜷縮在旁邊的一塊巨石下。伍茲則猛衝過去,一頭撲倒在了對面廢墟樓房底下,回過頭來望著另外三人。

  鼴鼠罵道:“見鬼,哪來的敵人?“伍茲探出半個頭看了看剛剛看不見的樓房,發現有個高塔。

  “天啊,對面有高塔,那裡肯定有狙擊手。“伍茲大聲對另外兩人吼道。

  然後馬上把頭拉回來,咬著牙,握緊槍支,緊張地望著老不死。老不死還在地上抽搐,子彈打穿了他的肚子,不是致命傷,但是如果失血過多就會死亡。

  鼴鼠吩咐到:“你在那裡呆著等,別過去,他留著老不死意思就是要把我們引出去,然後再一並殺了我們。“

  然後又對著安德烈說道:“倉鼠,有鏡子嗎?我需要反光來干擾敵人視線。“安德烈回答:”沒有了,東西全在工具箱裡面。“鼴鼠向老不死望去,工具箱在老不死身邊。

  鼴鼠失望地閉上眼睛:“唉,這下就糟糕了,我想想看有什麽辦法,你幫我看著右邊有沒有敵人過來,想必槍聲會吸引德軍過來。“

  安德烈想了想,說道:“不如用你的瑞士軍刀把箱子拉過來,我有繩子。“(瑞士軍刀不是鏡面)

  鼴鼠想了想,覺得也行,就把軍刀給了安德烈,並鼓勵到:“嘿嘿,你小子聰明,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安德烈把軍刀打開30度角,固定住,用一條結實的繩子綁住刀的末端,這條繩子是用來測量地道長度的繩子。

  準備好後,對著工具箱的把手拋了過去,可惜不中,又拉回來再次嘗試,這樣反覆嘗試了數十次,高塔上的狙擊手早就發現了他們的把戲,在一旁笑著觀看這場戲,由於激動,手裡的狙擊槍不停地顫抖。太陽也跑到另一邊了,鼴鼠卻發現了重大信息。

  安德烈準備第11次拋刀時,鼴鼠連忙阻止了他,對安德烈說道:“看左邊牆上,有光,會移動,是太陽反射的光線。“

  安德烈往左邊望去,確實有一道隱隱約約的一塊白白的光源,那是阻擊鏡反射的光,太陽早就跑到4人的左方,正好對著對面的高塔。白光微微的晃了晃,看來安德烈這種愚蠢的舉動讓對方更感到很可笑。

  鼴鼠很高興,因為再過一會兒,狙擊鏡就該移動了。果然,過了幾分鍾,白光開始不安躁動,看來是太陽遮住了狙擊手的視野,狙擊手不得不換個位置,於是白光消失了。鼴鼠激動地說道:“狙擊手移動了!那我們正好可以跑過去救下老不死,倉鼠,來聽我口令在衝一次!”兩人屏住呼吸,鼴鼠發令道:“好!1,2,3,衝!”

  兩人快速跑到路中央,鼴鼠和倉鼠每人一手拉著老不死一直拖到對面。伍茲也衝過去順手把箱子等東西帶過來。

  安全躲在房子裡後,三人靠在牆邊松了一口氣,安德烈氣喘噓噓,一邊笑著,像中了一百萬一樣高興。是的他們成功了,鼴鼠拍拍安德烈的肩膀稱讚道:“好樣的。”伍茲也高興地笑了,並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

  這時地上出現了白光,閃了一下,看來狙擊手發現他們逃跑了,鼴鼠往窗外望了望,隨後馬上說道:“看來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大個子,快帶老不死離開,倉鼠跟我來,我們乾掉這狗娘養的。”鼴鼠氣憤地說道,並囑咐伍茲,務必把老不死救活。

  伍茲匆忙地包扎老不死的傷口,讓他暫時止住血,又給老不死喝了幾口鹽水後,馬上背上老不死往相反方向逃跑,把槍留給了鼴鼠,鼴鼠抓著衝鋒槍,背著鐵盒,和安德烈來到了一座牆後面,鼴鼠探頭望了望對面的高塔,猜測敵人移動的方向,對著安德烈說道:“跟我來,這邊。”兩人爬上一座低矮的平民房,鼴鼠囑咐安德烈:“倉鼠,你拿著步槍在樓上掩護我,我過去對面樓上,有危險就鳴槍嚇他,我在對面樓上沒發現危險就招呼你過來。”安德烈點了點頭。

  安德烈握著莫辛步槍躲在牆墩下,緊張地望著周圍。鼴鼠順利的移動到對面的房子,雙手搖起來招呼安德烈過去,安德烈也快步移動到對面房子。

  突然鼴鼠發現敵人的狙擊手在另一邊移動,很快閃進了廢墟裡,看來是朝伍茲的方向去了,便馬上叫住了安德烈,指了指敵人的位置,然後自己一人過去找狙擊手,安德烈明白了鼴鼠的意思,往另一方向跑來包圍狙擊手。

  安德烈飛快地奔跑,穿過一幢幢樓房,向伍茲的方向跑去。如果讓安德烈去參加百米賽跑,一定也是個出色的運動員,可惜戰爭讓他走向了殺戮的道路。安德烈眼裡充滿了血絲,呼吸也變得急促,他想復仇,為螞蟻復仇,殺戮的心一但被觸動,便一發不可收拾,每個人都是這樣。

  如果暴怒易使人喪失理智,那麽復仇就易使人喪失靈魂!這個…已不能稱之為人類,因為他沒有了靈魂,取而代之的是黑暗和恐懼,無限的黑洞,吞噬一切光明,吞噬愛與和平,於是戰爭就這樣開始了。

  安德烈發現了敵人,就在不遠處的矮房,狙擊手也望著遠處的伍茲,並沒發覺安德烈。突然間狙擊手警惕起來,開始預感到危險,於是拔腿就跑,安德烈緊跟上去。看來狙擊手知道自己更加危險,4個人變成2個人,隻能說明有2個來追殺自己了。

  安德烈看見狙擊手閃進一間工廠,就跟了上去,進入了工廠內部,狙擊手卻不見了蹤影。安德烈急忙站住,因為他感受到有一點微光在他臉上閃過,遲疑了一秒後,猛地撲向身旁的一小塊碎石下,隨著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碎石上。“完了,反成了狙擊手的獵物。“安德烈絕望地望著四周想到,這裡全是雜物和碎石,自己卻在明處,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這塊小石頭勉強能讓安德烈躲藏,安德烈知道敵人就在前方,等著自己離開碎石上鉤,可是前方卻非常安靜,其實,整個工廠除了安德烈的呼吸外,沒有任何聲音。狙擊手走了嗎?還是一直在前方的亂石堆裡等著安德烈上鉤?安德烈心想,隻能等鼴鼠找到他了。

  就這樣,兩人對峙了十幾分鍾,安德烈也緩過氣來,隨時準備好戰鬥,可是敵人的狙擊手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一點聲音和氣息都沒有。安德烈的鬥志又低沉了,隨之而來的是不安和恐慌,一隻烏鴉飛過也能把安德烈嚇得半死。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余音持久而長遠,接著又陷入了死寂,仿佛是前方的狙擊手開的槍。安德烈不安地想:“是敵人的狙擊手?他離開了?難道是鼴鼠?“這種不安的想法讓他心煩意亂,捏著槍的手心也冒出了汗,就順手在身上擦乾,眼睛隔著石頭縫隙一直盯著前方的石堆。

  在這裡,每過一分鍾就像過了一年,隻有無盡地等待,兩人像是有無盡的耐力一般,一動不動地趴在原地。安德烈取下頭盔,試探性地露出頭盔一半,前方沒有反應,安德烈再次露出頭盔,還是沒有反應,接著,拿出水壺,把水喝光,把剩下的空水壺用力地拋了過去,水壺叮咚叮咚的撞擊在碎石上,還是沒有反應,安德烈開始試探性地探出頭。

  “趴下!”

  安德烈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立馬縮了回去;這聲音來自第二層的隔板,是鼴鼠!

  鼴鼠從隔板上跳下來,向前方開了一槍,並撲向最近的阻擋物,狙擊手的子彈與鼴鼠擦身而過。

  鼴鼠氣喘籲籲,終於逃過一劫,敵方狙擊手見暴露了位置,也乘機逃跑了,鼴鼠立馬追了上去,可是敵人早已不見蹤影,安德烈傻傻地站在了原地,心存著感激地望著鼴鼠,完全忘記了敵人。鼴鼠對著安德烈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追殺敵人。

  在安德烈眼裡,鼴鼠就是他的親人,這次救了他的命,他便更加信任並崇拜鼴鼠了,也隨著跟了上去。

  敵人狙擊手倉惶逃竄,甚至把槍也丟棄了。鼴鼠撿起敵人的槍,望了望四周,確定找不到敵人蹤跡了,就放棄了對敵人的追殺,轉身對著安德烈囑咐道:“你乾得很好了,下次要小心點,等我來再行動,敵方有2個人,我剛剛槍殺了一個,就在那邊的矮房裡,看來是他的同伴,也有可能是偵查員。不管怎樣,我們現在找不到那個家夥了,先去和大個子他們會和吧。“安德烈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商量好後,就馬上朝斯大林格勒方向跑去,敏捷地越過廢墟,飛快地跑出卡拉奇城。

  太陽早已下山,再晚一點,他們就無法前進,必須在天黑前到達下一處城市,兩人踏著松軟的泥土,說明還未到達城市,背著太陽最後一絲余光,兩人衝出針葉林,腳下的地面也變得平坦結實,終於發現了一處避風港。

  這裡是一處被放棄的小鎮,所有居民都撤往斯大林格勒,這裡很有可能潛藏著德軍,所以兩人更加提高警惕。

  兩人進入小鎮,這裡也遭受了德軍飛機的轟炸,已經面目全非,兩人警戒起來,微微彎著身子穿梭在小鎮裡。他們經歷過狙擊手的恐懼後,行動變得額外小心。

  “有人!”鼴鼠警覺起來,對著前方的塔樓望去,發現3個士兵,兩人立馬躲起來,鼴鼠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望了望,發現是3個蘇聯軍人,平靜的跟安德烈說道:“是自己人。”安德烈放心了,但是鼴鼠繼續說道:“等等,那是德洛夫中士,紅鳥小隊的隊長。他是怎麽跑出來的?”鼴鼠眼裡不再是驚喜,而是驚恐和疑惑。

  第三節

  行動:“冬季風暴”。

  1942年12月17日,下午5點29分,地點:斯大林格勒南郊,主要人物:克羅斯少尉,德洛夫士官長。

  德國第六集團軍正被蘇聯斯大林格勒軍團與蘇聯頓河軍團包圍,克羅斯收到曼斯坦因元帥下達的命令,解救被包圍的第六集團軍,馬上帶著部下跟隨大部隊從東南方向進攻斯大林格勒,克羅斯所帶領的輕裝步兵總共12人,主要騷擾敵軍攔截敵方情報,狙擊敵人後勤人員。

  這支隊伍稱為“黑狼”,12名成員均是年輕的人才,最年輕的是19歲,最大也隻有26歲,當時被稱為德國的特種小隊,他們英勇善戰,有謀略,冷靜,更重要的是他們非常凶狠,從不說廢話。

  這支小隊為3名狙擊手,一名衝鋒兵(也叫斥候),一名爆破兵,兩名重武器步兵,一名通訊兵,4名突擊兵組成,克羅斯為突擊兵兼任隊長,23歲,16歲入伍,參加德國特別訓練,22歲便直升少尉軍銜,隨後被派往斯大林格勒,擔任“黑狼”小隊指揮官。德國初期對特別訓練隻是一種試驗,找了一批年輕人,並訓練為殺手,初期有105人,最後擴展為467人,但是能訓練出來的隻有159人,黑狼小隊就是其中12位。

  克羅斯,費爾,帕爾伊奇,穆斐爾是突擊手;羅哈德和馬克是重武器步兵,兩人都是烈性子,平時大大咧咧,他們都不太喜歡突擊手們的性格,特別討厭克羅斯高高在上的個性。卻因為是隊長,而不敢做出出格的事。

  克羅斯給人感覺總是一臉平靜,但是心裡卻有很多秘密,至少他不是那種容易屈服的人,所以他這種性格很容易領導一支隊伍,因為沒人敢惹他。

  “這是我們目標,我們從側面進去突擊他們,你們就把前面外圍的守衛乾掉!絕對不要放過一個。”克羅斯對著大家說道,並指著地圖位置,那是蘇聯的南部一小塊防線。建築都是小型的混泥土堡壘,指揮室是最中心的堡壘,外圍有壕溝。

  “聽好了,首長下令“冬季風暴”已經開始,大家必須打起精神,你們很有可能喪命,但是最後的勝利就看這場戰爭了,為了希特勒,為了德國。”說完,克羅斯一臉淡定,吐出一團團的白煙,這麽振振有詞的鼓勵,其實帶著很大不滿,德國明顯逼著他們送死,10個人去打100個人的營地?現在他們藏在不遠處的山丘上,雪泥地給了他們很好的偽裝,望著遠處的房子,克羅斯眯著眼睛慢慢說道:“行動!”

  克羅斯帶著4名突擊手和兩名重武器步兵從左側突擊,留下通訊兵和狙擊手佔據高地,以鏡片反光為信號,狙擊手立馬乾掉了3名守衛,“搞定!”克羅斯飛身過去手刃一名敵人,其他人一擁而上,無聲息地消滅了10名守衛!成功越過壕溝。

  “羅哈德!佔據高點!”羅哈德拿著重型機槍上t望塔,敵人發現了他們,從右側和前方過來包圍他們,克羅斯帶著其他人說道:“跟我來。快走!”馬上躲在哨兵房後面掃射死衝過來的3名敵人,敵人一害怕,立馬躲在房子裡。

  “馬克,炸掉前方的建築!”馬克扛著火箭筒,瞄準了前方蘇聯旗幟飄揚在房簷上的指揮室,轟隆一炮轟掉了前方的房子。紅軍背著火焰從房子裡衝出來,哀嚎著四處狂奔。

  羅哈德瘋狂掃射從右側衝過來的敵人,可是敵人越來越多,殺了5個敵人,又有10個湧上來,“快幫我!去死吧!”三聲槍響,三名敵人倒地,其他人發現對方有阻擊手,全部害怕地躲在巨石後面,不敢輕易出頭。

  接著又有一批紅軍從遠處衝上來加入了戰鬥,克羅斯帶著費爾躲在房簷下,對費爾命令道:“你從左邊上去打草驚蛇。”又對著對面房簷下的隊友喊道:“穆斐爾,火力支援!”隨後自己衝上去,躲進一間屋子,費爾從左邊衝出來掃射敵人,紅軍一慌張,亂了陣型。

  有散兵衝進房子,被克羅斯擊斃,紅軍想去殺克羅斯,穆斐爾卻保護著房子外圍,紅軍想衝出去,先殺了穆斐爾,克羅斯就在屋子裡掃射,子彈打完後克羅斯拿起匕首,狂屠了衝進來的5名敵人,狠狠地刺向敵人的心髒,剩下逃竄的紅軍,被躲在角落的帕爾伊奇奪取了性命。

  一支紅軍小隊衝上來支援,費爾早已繞到紅軍後方,殺光了前來支援的紅軍,小隊隊長科洛夫斯被擊斃,其他人見情況不妙,放棄包圍,躲在了戰壕裡,望著燃燒的紅旗卻不敢送命。

  羅哈德用一大串土製炸藥,牽製住了敵人的進攻。

  而克羅斯早已帶領隊員殺到了指揮房下,殲滅了房子外的21名敵人。

  克羅斯等人來到房子門前,費爾一腳踹開破爛的大門,所有人衝進去,克羅斯一槍崩了通訊員,費爾射殺了德洛夫身邊的衛士,集體包圍了德洛夫!

  德洛夫卻一點也不害怕,平靜地等著衝進來的5個年輕人,望著4個槍眼稱讚道:“居然是一群年輕的小夥(俄語),不過你們還是輸了”沒拿槍的衝鋒兵帕爾伊奇翻譯到:“他說我們還是輸了。”克羅斯盯著這個老頭的眼睛,說道:“現在就看看誰輸了。”

  “不,你殺死我是沒用的,希特勒永遠贏不了戰爭,但也不是蘇聯贏。”

  “那是誰?”

  “美國。”

  “等到希特勒統一了歐洲,再去幹掉美國佬。”

  “不,我隻跟你說說一些事。”

  “你想幹什麽?”

  “等你們戰爭失敗後,你能脫離納粹的臭名聲,也可以為神秘組織做點事,呵呵,現在你我都清楚,大局早已定下,就你們幾個年輕人,殺了我並不能改變什麽,反而會在你們生涯中抹上黑點。”德洛夫慢悠悠地說道。在場除了帕爾伊奇在翻譯後,無人能回應他的話。

  德洛夫看他們已經動搖了,繼續解釋道:“你們想想,你們非常年輕,前途無量,但是就隻為了殺我這個糟老頭而讓你們永遠被蘇聯人敵視,甚至被全世界人看不起,你們覺得值嗎?殺了我並不能得到榮譽,我隻是個小軍官罷了。”

  克羅斯覺得德洛夫說得沒錯,但是他卻不知道德洛夫在打什麽算盤,於是想問清楚:“什麽?神秘組織?”

  “對,我隻招有實力又年輕的人進去,而你們正好符合。你們進去後,可以直接掌管大批部隊、兵力,讓你變得更輝煌,怎麽樣,考慮下吧。我可以等。”

  帕爾伊奇明白了前面敵人的用意,敵人正在蠱惑著他們,於是跟隊長說道:“他在拖時間!克羅斯,殺了他!”

  “不,我想聽聽。你們也不想背著壞名聲苟活在德國吧。”克羅斯對著所有人解釋道,在場沒有人回答,大家心裡都清楚,法西斯就要失敗了。

  德洛夫笑了笑,克羅斯也是早就有種要擺脫納粹控制的心態,現在受到了德洛夫的蠱惑,欲望更加強烈,就像發現一種契機,他必須聽:“為什麽要我們相信你?”

  德洛夫繼續慫恿道“聰明!想好退路了?但是在場的都必須加入,否則秘密被泄露就不太好辦了。”德洛夫盯著這群人,環視了幾秒,馬克就忍不住立馬站出來:“不,克羅斯,不要被他迷惑了,他在拖延時間!”德洛夫慢慢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結果。

  隻聽一陣槍響,克羅斯一眼不眨地說道:“我們都同意。“克羅斯用衝鋒槍掃射死了馬克,在場所有人都被嚇得退開幾米外,沒人敢說一句話,看著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馬克。克羅斯平靜地解釋了剛剛動手的原因:“他一直看不起我們,不用害怕,我早就想除掉這個家夥了,隻要你們跟著我走,我會拯救你們的。”

  德洛夫高興得合不攏嘴:“很好,我喜歡你的爽快,我不希望還像上次我招收的士兵一樣沒腦!”說著對著克羅斯笑了笑。

  “你還招了其他人?”

  “是的,我們組織很龐大,如果你真要加入,那你就先把我綁起來抓走,等下我的士兵過來了你就跑不了了,綁著我,我的士兵就不敢動。”

  克羅斯想了想,至少他跑不了了,就叫人把德洛夫綁起來,接著4個人帶著德洛夫離開了房子。

  克羅斯對著遠處塔樓上的羅哈德喊道:“羅哈德!收工!”

  “收到!“在哨塔堅守的羅哈德急忙的跑下來隨著大家逃離了敵營。敵軍卻望著自己的長官被人抓走,不敢追殺過去。

  半路上,羅哈德看到少了個同伴,便問道:“馬克呢?”

  “他死了。”克羅斯平靜地說道。

  “什麽?”羅哈德驚愕地說道。

  “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他不小心中了流彈。”

  “那我們不能把他丟在那!”這句話激怒了克羅斯,他停下腳步,轉身指著羅哈德的胸口。

  “如果你想回去送死你就回去!”克羅斯吼道。

  “好。好吧…”羅哈德壓住怒火,他不敢多說什麽,但是搭檔的死讓他心變得寒冷,鬥志也幾乎喪失,不再是以前大大咧咧的家夥了。克羅斯繼續向前邁去,他為了得到更多的好處,加快了步伐。

  德洛夫笑了笑:“都是一群急性子。”看著這群年輕人馬上要為他效力,心裡一陣竊喜。

  德洛夫已經招了一群年輕的精英,他的外號就叫‘貓頭鷹’,意思是在黑夜中捕獵的人,他回想起在卡拉奇地帶遇見鼴鼠等人:

  “嘿,倉鼠!小聲點!”鼴鼠看到了德洛夫和兩名士兵經過,德洛夫發現了他們,便警覺起來,鼴鼠舉起槍對著德洛夫:“站住!”德洛夫的兩個士兵也拿起了槍瞄準了鼴鼠。

  “等等!放下槍。自己人!”德洛夫說道。兩名士兵很聽話地放下了槍,等待德洛夫的命令。

  鼴鼠不慌不忙的問道:“你怎麽逃出來的?紅鳥小隊隊長德洛夫中士,你不是在頓河那邊被包圍了嗎?”

  德洛夫笑了笑:“沒逃出來,我本來就是出來的。好吧,我沒有叛變,隻是我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什麽事?你怎麽證明你沒有投敵?”

  德洛夫拿出了骷髏頭項鏈,看著鼴鼠吃驚的眼神,高興地說道:“我還在殺德軍!”

  安德烈問道:“那是什麽?”

  鼴鼠解釋道:“那是剛剛狙擊手的標志,我剛剛殺了一個狙擊手,就發現他身上戴著這種項鏈。”

  德洛夫:“沒錯,這是另一個狙擊手的。”

  鼴鼠:“你怎麽知道有兩個?”

  德洛夫:“你不知道嗎?他們是羅尼兄弟,德國精英狙擊手!”

  鼴鼠立馬對德洛夫放下了戒心,放下槍:“看來那個也死了?”

  德洛夫:“是的,本來他們在這條路上,我就會遇上,很有可能會把我殺了,沒想到撞見你們,你們救了我。”

  鼴鼠立刻有了一種榮譽感,並且更加相信德洛夫。

  德洛夫:“我被指派去南部的指揮堡壘,準備反擊敵軍,也許你們也和我一起做一項偉大事業?留在我身邊,我會讓你提升軍銜,讓你不再是一名工兵。”

  “是的長官!我願意跟隨你,不過請允許我冒昧問一下是什麽事業?”其實鼴鼠一早就想擺脫這種工兵的日子,想做一名步兵長官,所以他必須跟著一位長官做事,不管黑白!

  德洛夫笑了一下:“看來你很有遠見,年輕人。跟我來吧。”

  安德烈連忙阻止:“伍茲等著我們呢。”

  鼴鼠:“我會過去的,你先去找他們。我先護送德洛夫長官。”

  仕途蒙蔽了鼴鼠的雙眼,安德烈沒有跟著過去。最後安德烈不願加入德洛夫的隊伍,繼續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到達了斯大林格勒與伍茲會和。

  之後安德烈再也沒見到鼴鼠回來,老不死因為失血過多死去了,伍茲哭了一晚上,沒想到像伍茲這麽一個大塊頭,平時大大咧咧,也有這麽一顆脆弱的心,想到鼴鼠表面那麽和藹卻六親不認,連老不死也不管不顧。想起當時就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鼴鼠也誘惑安德烈:“你也一起來,跟我在一起,你就可以變得更強,不是要為螞蟻報仇嗎?我們當上步兵上了戰場就可以殺德軍了!”

  “可是我們說好跟老不死會和,他現在生死不明,我們怎麽可以拋下他?”聽了這番話,鼴鼠很不高興,又是工兵,又是要回去地道。他受不了了,一股怒氣爆發出來。

  “那你自己去吧,代我向他們問好。”鼴鼠怒氣衝衝地走了,留下安德烈。

  伍茲已經把眼淚哭幹了,他也想不到鼴鼠居然拋棄了他們,拋棄了受傷的老不死,也拋棄了他們的友誼。鼴鼠拿著槍支給螞蟻的心情又是怎樣?螞蟻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鼴鼠身上,他希望隊長能把大家帶出去,他是那麽堅定的眼神,那麽相信鼴鼠……

  兩人坐在老不死的遺體旁,他們躲在一個牆角下,外面是一群蘇聯人,現在他們是安全的。伍茲打破了平靜,用顫抖的聲音告訴安德烈:“老不死….他…臨死的時候…說”他哽咽了一下:“要我好好照顧你…他說…安德烈還年輕,我就一把老骨頭,死了沒關系,但是安德烈是個好孩子,戰爭是殘酷的,把他帶入了這個恐怖的地方,他才18歲!”說著伍茲又哭了。安德烈也哭了。

  “為什麽…?為什麽…?隊長會…我想不明白…嗚嗚。老不死臨死前,叫我跟隊長說,‘老不死這個外號是他說的,一直很討厭他,因為他不懂尊敬老人,但是很快便不在意了,現在老不死也要死了,他的稱號也不能讓我長壽啊,呵呵…’”

  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沒有一點聲音,除了火堆裡碎裂聲和抽泣聲…

  伍茲最後在保衛戰中被德軍狙擊手射殺,安德烈存活了下來,直到戰爭結束。

  安德烈親自為伍茲和老不死安葬,他的眼淚也哭幹了,在這種戰亂的年代,生死離別變得普通事,一切都歸於平靜,剩下的隻有珍惜和思念。珍惜活著的日子,就像丘吉爾說道:“再也沒有比中了子彈還能活下來跟高興的事了。”可是這樣戰爭就永遠不會結束,因為隻有死人才能看到戰爭結束。

  安德烈向墓地裡的英雄們舉手敬禮,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了,到了!”克羅斯說道,把德洛夫身上的繩子松開,這時德洛夫才回過神來,克羅斯繼續對著德洛夫說,眼睛死死盯著德洛夫,像盯著獵物一般:“你現在準備怎麽做?”

  羅哈德驚愕地看著克羅斯所做的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在幹什麽?”另外三個狙擊手和通訊兵也感到震驚,馬上拿起槍對準德洛夫。

  “嘿!嘿!放下,不要緊張!”帕爾伊奇立馬攔住其他人。

  克羅斯:“沒事,他要帶我們遠離戰場,遠離德國統治,誰有意見可以站出來。”

  全場沒人敢動,除非不要命了,克羅斯:“好吧,那我們以後就聽從德洛夫的命令了。”羅哈德明白了怎麽一回事,但是不敢抗命也隻好答應,慢慢放下手裡的機槍。

  德洛夫見狀,便挺起胸膛,整理了一下衣服,顯擺出長官的氣勢,說道:“現在你們都跟我去南邊的一個機場,你們偽裝成紅軍,估計我的身份還能用。那裡會有我的一群手下等著和我們一起去美國,到了美國你們隻準待命,馬上就會有任務交給你們,今後你們就是我的部下。”其他人都乖乖地聽令與德洛夫,因為大家都害怕克羅斯,即使有些人知道這樣叫叛變。

  之後羅哈德和一名狙擊手特拉奇諾?科爾借著夜色逃跑了。另一名狙擊手死在克羅斯槍下,因為他也試圖逃跑。通訊兵試圖把克羅斯的叛變告訴希特勒,也被活活勒死!

  克羅斯:“你們敢違抗我的命令就是死!”

  費爾,帕爾伊奇,穆斐爾和狙擊手蘭德斯一聲不吭,任憑通訊兵吊在樹上痛苦地掙扎…...

  行動結束

  兩年後,雷看著這幾份從蘇聯和德軍拷貝的情報,並找人去尋找當年的幸存者:“熱狗?我需要一個人的情報,他正在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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