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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危機》第2章 諾曼底
  第一節

  時間:1944年6月19日。地點:法國諾曼底區卡昂。

  狼嚎從遙遠的山谷傳到竹林,婉轉悲涼,這是在塞納河畔,密林裡,卡爾拖著受傷的腿從斜坡上滾下來,右大腿左側已經被子彈打穿,留下一大塊窟窿,鮮血還在不停往外湧。

  可是這裡沒有人幫他,他必須要自己走,活下去。他的腦袋裡隻有一個畫面:死神緩緩飄過來,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的輪廓,枯槁的雙手握著鐮刀,慢慢地舉起來…

  卡爾把力氣都用在右手撐起身軀,雙膝跪地,嘴裡喘著粗氣,雙腿顫抖著,他用盡全力站了起來。是的,他要躲過死神的鐮刀,但這種情況下,人類的心跳速率會變快,從而使大腦麻痹,像是大腦裡密密麻麻圍了無數蒼蠅,緊張會使小腦失去控制,血液流失使身體感到寒冷而顫抖,這就是人類在最軟弱的時候。要活下去,這時卡爾隻有這個念頭。

  他知道,自己距離河岸邊不遠了,因為他聞到了潮濕的野草味,這猶如神聖的香水的氣味支撐著他,並一蹶一拐向前走,即使眼前一片模糊,後腦杓劇痛無比,他也要活下去。

  卡爾一手扶著身旁的一棵樹,一手抓著自己的大腿,咬緊牙,艱難邁出了第一步。此時他的嘴裡還在大口喘粗氣,本能地用全身力量來維持大腦清醒,一步步扶著樹走過去,努力移向岸邊,鮮血也沾滿了旁邊的野草。

  經過漫長的掙扎,一條小河清晰出現在眼前,他伸手去,仿佛要抓住似的,終於,全身放輕松了下來,卡爾欣慰地笑了,一頭栽進冰冷的河水.....

  卡爾隨著水波流向下遊,流了很久,直到他感到沒有危險了,就從冰冷的河水裡爬出來,這幾乎到了絕路,現在他需要找一處乾燥的地方。

  因為血流不止,失血過多使得卡爾身體非常虛弱,腸胃不由自主地痙攣抽搐,這樣根本站不起來,隻有無助。卡爾隻好努力地慢慢爬向密林深處。

  爬了一陣子,借著漆黑的夜空,和茂密的叢林,看來追兵已經找不到他了,卡爾大可放下心,驚恐使體溫也恢復了,身體也已經有點力氣站起來了,便大膽地從濕潤的泥土裡艱難地爬起來,摸黑著步入叢林。

  這裡安靜極了,除了夜梟咕咕叫著,絕望也跟著湧上心頭;他必須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行走,不然很有可能陷入泥潭,因為這裡屬於溫帶半濕潤地;比起這裡的冬天,這裡冬天非常寒冷,如果來這冬泳,法國人會認為你瘋了,卡爾不得慶幸,現在是夏天。不一會兒,卡爾找到了乾燥的自然地坑。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便脫了自身又冷又濕的衣服後,簡單地拾起周圍柴木,想利用摩擦生熱生起一小堆火,因為全身顫栗,生火難度要比正常的時候難。

  所以卡爾想出一個辦法,他拿出步槍,把子彈取下來,再用石頭敲碎子彈,為此,卡爾砸碎了自己兩個手指,疼得卡爾大喊。終於取出子彈裡的黑火藥,就放在了撿到的木頭上,再在底下放些雜草樹葉,拿一根木棍來摩擦起火。

  這樣周圍就明亮了一點,大腿已經止住血了,可是麻木堅硬,看來是破傷風,可是周圍根本沒什麽藥物,身體疲倦使他打消了尋找藥物的念頭。

  卡爾借助火光,望了望四周的情形,自己像是在坑裡。

  這裡是法國北部一處叢林,這裡有很多麋鹿,野豬,麅子,和森林狼,所以卡爾懷著忐忑的心情,並祈禱自己不會變成食物。

  而這地坑原先是山上的泉水乾涸形成,變成一個巨大的凹陷口,周圍長滿雜草,而且坑洞裡比地面溫暖,可以小睡一會。

  卡爾感到身體疲憊,身體慢慢軟了下啦,蜷縮在雜草地中,疲勞的雙眼慢慢地合上,腦海又浮現起諾曼底的場景:

  一小隊人在一架空運機裡,有的握緊槍把在祈禱,有點在跺腳,還有的忍不住了:“長官,能抽個煙嗎?”長官面無表情,只在一旁沉默點頭,那個人馬上拿出一根煙,點燃,一口氣把大煙吸進肺裡,吐出一串串凌亂的煙圈,除了呼吸和飛機嗡嗡聲,沒人敢說一句話,就像面臨死刑的犯人。

  當機艙門緩緩打開後,長官馬上大喊:“全體起立,準備跳傘!”艙門完全打開了,指揮官揮舞著雙臂指向下面,立刻喊道:“跳!跳!跳!”卡爾立馬往下跳,頓時橫飛著的無數子彈飛過來,在空中的人有的被打穿了腦袋!打爛了肺部!還打爛了腸子!還能清楚看到美國士兵的腸子飛在空中。

  一顆子彈打穿了卡爾大腿,卡爾疼得大叫,在降落傘上面掙扎,希望一顆子彈直接了結他,可是沒有,最後降落傘慢悠悠地掛在了樹上,至少現在他活下來了。

  疼痛讓卡爾腦袋嗡嗡響,叫喊聲引來了巡邏兵,當他聽到遠處的叫喊和狼犬的吠聲,急忙拿出刀子,迅速地將繩子割斷,隨後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大腿也受到猛烈的撞擊,瞬間卡爾的眼淚流了出來。

  卡爾忍住疼痛,努力地走到河邊,倒進河裡活了下來。

  是的,他是幸運的,他活了下來,卻又要在世上飽受痛苦,卡爾蜷縮一團,抱住了自己,繼而又回想起,那個深夜,他還在內華達州...

  由於日本轟炸珍珠港,美國正式與日本和德國宣戰,加入二戰,並進入戰時經濟模式,通過租借法美國出口了價值300億美元的物資,借給英國和蘇聯,美國的加入使得歐洲戰局的扭轉,對法西斯來說是一種壓力,日本在4年內慘敗美國,從中途島到珊瑚海,美國長驅直入,閃電拿下塞班島,最後選擇最快而最直接的方法――原子彈。

  而美國原子彈遲早會拿出來,這是時機問題,而日本正好成了替死鬼,成了曼哈頓計劃的小白鼠,核武戰爭也從此開辟,法西斯從此敗亡,留下德國孤軍奮戰。即使日本失去東南亞控制權後投降,美國也會借機發動核武戰爭,其主要原因就是要成為世界霸主。有了先進技術的撐腰,沒人敢與美國作對。

  但這也給美國帶來慘重的損失。諾曼底登陸,這個偉大的逆轉戰役,美國派出了全部兵力,這個計劃稱為“霸主行動”,是由美國和英國,還有法國自由軍共同決定,結果是在歐洲開辟第二戰場。1944年6月,盟軍等待漲潮時登陸法國諾曼底,英、美、加拿大合起來的200萬人部隊,還有英美5000多名空降兵。軸心國頓時瓦解,意大利從此退出二戰。

  卡爾當時還在在內華達州,盧卡斯的強逼利誘下,卡爾不得不在這個罪惡之地生活了3個星期,受著盧卡斯特等的優待,科裡那夥人甚至接近不到他,更別說碰到他毫毛;盧卡斯在這裡推崇基督教,以教會名義使當地人生活的更美好,其實是推崇自己,使自己地位得到提升,盧卡斯請卡爾幫助他宣傳自己的名聲,酬金不菲,這也正是卡爾需要的,他把酬金寄到猶他州的家裡,讓母親暫時有經濟的支持,因為外籍人口在那裡是很難找到工作的。

  不久後,美國參戰,在美國本土的猶太人也得到了自由,許多青年被迫參軍,那時盧卡斯的邪惡也就顯露出來了。

  一日,卡爾從睡夢中被驚醒,兩個壯漢把他拖起來丟在地上,卡爾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撞在了牆邊,疼痛中卡爾清醒過來,捂著自己的後背,忍住疼痛,並微微張開眼睛想要知道發生什麽事,他看到科裡和他的10個手下!科裡的眼神一半有著輕蔑,一半有著憤怒,光是手下5個壯漢就可以擠滿酒館。

  科裡見到卡爾,像是等待了很久,便:“喲,醒了嗎?我看你還沒睡醒吧?”卡爾慌忙四處張望:“盧卡斯呢?”科裡手裡拿著槍,坐在了床上,對著卡爾露出邪惡的微笑:“白癡,你以為他需要你,你隻不過是他賺錢的棋子罷了,資本主義就是這麽匆忙,不跟你打招呼就走了。”

  隨後,招呼兩個手下上去抓住卡爾,兩個1米9米的壯漢從左右兩邊接近卡爾,卡爾準備抵抗,但是被一拳打倒在地,並被凶殘地抓了起來,綁在一把椅子上;科裡笑著對他說道:“失去靠山的小蟲子,現在就來算算我們的帳吧,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經過一陣毒打,卡爾體無完膚,而科裡早就不見了,只剩下他的兩個手下,這兩人也打累了,就拎起雙手雙腳還被綁著的卡爾,狠狠地推進一間地窖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卡爾已經全身冰冷下來,血液和土壤混為一體。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酒館的那酒保老頭走下來,幫卡爾解開繩子,輕輕說道:“快走吧,越遠越好。”

  當卡爾走出地窖,看到了讓人驚心動魄的場面,上面已經躺著無數屍體,其中一具熟悉的屍體,那是科裡,已被機槍打的血肉模糊;卡爾用驚訝眼光望著老頭,老頭搖搖頭表示不知情,並囑咐:“別管了,快走吧。”

  卡爾謝過老頭後,隨便從一個死人身上抓了一套衣服就上路了。路上,他還在想著這些事,特別是盧卡斯的那句話,“這些人最後下場都是一樣的!”難道是盧卡斯乾的?

  第二節

  場景又回到了森林,卡爾被大腿的疼痛刺激下,猛地醒了過來,全身直冒著冷汗,大腦嗡嗡旋轉著,這是破傷風引起了發燒。

  而火堆還在燃著微弱的火苗,卡爾便挪動著身體靠近了火堆,這讓他更加溫暖,然後靜靜地回想剛剛的夢:“這是怎麽回事,整件事如此奇怪,在小鎮生活期間發生的事情,他卻一點想不起,難道這是催眠術?為什麽科裡不殺了他?約森呢?”就在這短短時間內,卡爾好像被打回了之前,那個夜晚,他和盧卡斯首次見面......

  他忽略了盧卡斯最致命的話:“我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討厭腐敗。”這是催眠術一種方式,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安全的,降低對方警惕性,然後那個握手動作,是捏著卡爾的手,這樣就會讓對方產生合作的想法,而且在那種危險情況下,隨後提出合作,當然這是不能拒絕的合作,那就是金錢合作,大量的金錢!之後也是一樣,揮動著手臂,做出切割的樣子,把手搭在卡爾肩上…都是催眠手段!

  卡爾終於知道為什麽科裡會害怕盧卡斯,他會控制人心,那麽如果掌控小鎮的約森也受到他的影響,其實就成了盧卡斯的傀儡,真正的幕後,掌管康斯塔克礦最後殘余的人就是盧卡斯本人!卡爾想,也許科裡也不會知道他們的老板就是盧卡斯。

  這時,卡爾大腦一片混亂,為了理清為什麽他會參加歐洲戰場,他還是繼續回想,那種肮髒的合作,販賣槍支到中亞一個地區!這下,卡爾知道為什麽了,所謂的金錢誘惑,還有叛國罪!關鍵是那個地方,中亞的一塊無人知曉的地方。

  盧卡斯目的應該就是讓卡爾當替罪羊,自己大賺一筆,而這借刀殺人的方式就是推崇邪教,以教會之名使自己合法居住在美國,並且讓當地居民支持他,並控制教會的人!如果盧卡斯不是美國人,那麽…他就是卡爾要找的人!

  卡爾原名叫夏爾?麥克唐納,生活在官僚世家中,父親是愛爾蘭共和軍反對者。

  愛爾蘭內戰期間,有愛爾蘭自由軍叛徒栽禍麥克唐納家族中,並告訴愛爾蘭自由黨軍部,這樣,自由黨就一口咬定麥克唐納家族投敵,於是卡爾父親隻好隱藏起來,可是父親還是被判叛國罪並被抓起來,並且搜查了卡爾家裡。

  當時,卡爾躲在房間裡,望著窗外,似乎等待著審判降臨,卡爾的母親走進房間,抱走卡爾。接著聽到樓下有很多人的騷動,隨後是父親的喊叫,卡爾母親往外跑,在走廊上,卡爾看到自己的父親被人按在地上,嘴裡喊著:“快跑!!!”

  母親害怕兒子出事,帶著卡爾逃離愛爾蘭來到美國,並將夏爾改名為卡爾。

  現在卡爾和母親生活在在猶他州,這裡多數為外籍美國人,隻要與美國公民結婚,就可以加入美國國籍,借此來逃避戰爭。所以母親為了遠離戰亂,與這裡一美國男子結婚生了另一個孩子,並和卡爾定居於此。

  卡爾在猶他州山谷生活了16年,到1939年二戰爆發,愛爾蘭民主黨成立,對戰爭保持中立,卡爾已經成年,他回愛爾蘭去尋找父親。

  由於愛爾蘭對戰爭保持中立,所以對猶太人有些忌諱,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便衣警察,便從中問出了卡爾父親已經被指控為叛國罪而被槍斃,隨後卡爾再也沒有見到父親,甚至連屍體也沒用看到。

  從愛爾蘭警局提供的資料:16年前,麥克唐納先生因反對愛爾蘭自由聯邦被起訴,罪名是叛國罪,卡爾更是找到了當年的叛徒名字,所以卡爾來到內華達州,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叛徒。

  持續2年的愛爾蘭內部戰爭,讓卡爾對戰爭感到厭惡,家庭的支離破碎更讓卡爾對這個世界感到悲涼。

  卡爾了解到了這些事情,仇恨變得更加深,他討厭那個愛爾蘭共和軍的走狗,他發誓要找到他。顯然,在愛爾蘭獨立之後,不管是共和黨軍還是自由黨軍,都逃脫不了軍事法庭的審判,這個人也消失匿跡,只知道這個人改頭換面,逃離了愛爾蘭。這個人改名後叫“盧卡斯”。

  卡爾不知道這個盧卡斯是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才假裝答應他的要求,他要弄清楚真相。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不久卡爾也迷糊糊昏睡過去,沒有人知道他在這,沒人幫助他,也許他隻有帶著仇恨而死去。但是還有太多太多謎團了,卡爾大腦在抗議著:“我不能這樣死去,我要復仇,我要殺了盧卡斯!跟蹤他,找到他,殺了他......” Tracking him, to find him, and kill him!

  第三節

  “這個礦井要塌了!!!”一位礦工踉蹌的從礦井大喊著跑出來,他的臉被鮮血覆蓋,已經不見了一半,踉蹌地跑到卡爾,卻無力支撐地面而倒在地上,礦工抓住卡爾大腿,大吼道:“先生這個活不能做了!這個礦井下有一種東西!我們都會喪命的!為什麽盧卡斯騙我們?啊!!!”隨著一聲巨響,礦口發生了爆炸!!......

  “呃!!”卡爾馬上從夢裡驚醒,全身直冒著冷汗,這個噩夢把他帶回了整個事件的原點。卡爾摸著自己全是汗的額頭,冰冷的汗水使他全身顫抖了一下;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在一個簡陋的木房子裡。

  屋子裡彌漫著潮濕的氣味,床頭上還掛著浸泡過福爾馬林的麋鹿頭部,剛到雨季,房子非常潮濕,特別是木質地板。旁邊還有梳妝台,看來這裡有位女士,台上卻隻有一把梳子和一本書,《悲劇的誕生》,一本反對啟蒙運動的書籍,用黑暗批判光明,批判神論者。不過卡爾可沒心情看書。

  卡爾拖著疲憊身子下了床,由於腿部受了傷,隻能一蹶一拐走動,這間木屋殘破不堪,似乎馬上就要倒塌,要不是有一根大樹樁支撐著,估計自己也要躺在廢墟中。屋頂有好幾塊用木板擋住的缺口,牆上也是。

  他發現前面有兩個孩子在盯著他,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女孩略比男孩子高,摟著小男孩,看起來是姐姐,兩人外表看上去極其相似,兩個小孩一直盯著他,仿佛盯著可怕的怪物,就這樣,小孩子畏懼的眼光盯了卡爾幾秒,才向左邊的婦女望去,他們母親連忙跑過來摟著孩子們,用擔心的眼光望著樓上的男人。

  卡爾知道他們在害怕,便舉起雙手,做出下壓的手勢,慢慢說到:“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們。”婦女嘴裡卻說出一大堆法語:“是我丈夫帶你回來,不管你是誰,不要傷害孩子。”卡爾無奈地解釋:“我聽不懂,請問你們會講英語嗎?英語?英語?”婦女似乎聽懂English這個詞,連忙搖頭,卡爾讚同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接著發現身上的手槍等物品放在不遠處角落,便走過去,想要拿槍,婦女馬上變得恐慌,馬上摟緊孩子,連忙說道:“請不要傷害我們!”卡爾立馬停住腳步,場面變得窘迫,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正好撞見婦女的丈夫回來,發現緊張的妻子和茫然的美國人,全部人也都往門口望去,丈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便對著卡爾說道:“呃,你好,我在那邊的草堆發現了你,呃,那是我家的草堆。”(英語)語氣也小心謹慎,而且說的並不標準。

  “嗯,你是...美國人吧,謝謝你...美國人,你們能來...我們就有救了。”丈夫向卡爾表示友好,而卡爾照舊面無表情,隻是點了幾下頭表示聽懂了。

  “不想留下一起吃晚餐嗎?晚餐?”男人做出吃飯的手勢示意卡爾。

  正好卡爾肚子也餓了,就答應了下來:“好吧,謝謝。”

  接下來一家四口和卡爾在一個極其狹窄的廚房吃了“晚餐”:一塊麵包和幾個野果子,還有一鍋湯水。

  這個男人看上去40歲有余,是這間屋子的主人,走路一拐一拐,看上去像大腿受了傷的人;他妻子年輕漂亮,還有兩個6、7歲的兒女,這樣一家在這樣的年代卻能這樣幸福,即使沒有華麗的房屋,美味的晚餐,卻能感覺到屋裡的溫暖,不是壁爐的火焰,而是這一家人在一起的溫馨。卡爾從未感受過這種溫暖,強忍淚水,卻使得眼睛充血而變得通紅,便轉過頭假裝對麋鹿頭感興趣。

  “我叫布魯諾,是個獵人,你也可以直叫我獵人,這個是我的妻子,她不喜歡軍人,但請不要生氣,這兩個是我的孩子,艾瑪,卡米。”獵人開始介紹自己。

  卡爾從溫馨中回過神,隻聽獵人繼續說道:“我發現你時已經...昏迷了,你昏迷三天了,還有你的傷口,我妻子已經幫你包扎好了,沒什麽大事。”男人邊幫大夥盛湯,一邊說道,然後轉向妻子說了幾句法語,妻子就去廚房多拿了半塊麵包給卡爾,卡爾微笑地點頭並接過麵包,說了句:“謝謝。”

  獵人關心起卡爾:“你怎麽在我們家草堆裡出現?”

  卡爾還是沒有表情,慢慢回答道:“降落傘被打穿了,一陣風就把我吹到了河邊。德軍四處搜尋我們,我隻好跳進河裡才活了下來,再次感謝你們,沒有你們也許我就死了。”

  獵人鼓勵道:“沒事,孩子,你很勇敢。我也希望戰爭能結束,這就像一場災難,但是你在災難面前卻那麽坦然,所以我相信上帝會保佑你的,孩子。”

  獵人高興地吃完自己的那塊麵包,又咕嘟咕嘟的把湯喝了。卡爾很感謝這家人,也高興地吃了起來。

  吃完晚餐,卡爾走出房屋散心,外邊非常冰冷,一陣風吹來,全身都縮緊了,而這座小木屋卻依然屹立在寒風中,和屋內的溫暖形成明顯對比。屋子三面靠著樹林,眼前是一片大草原,而戰場就在眼前,幾十公裡前的諾曼底海灘,德國和英國正在血戰。

  獵人裹著鹿皮衣,也走出來站在卡爾身旁說道:“我是個獵人,冬季時這裡獵物會非常少,所以冬天是難熬的季節...對我來說,但是我相信春天一定會來。”說完拿出煙草,遞給卡爾。

  卡爾接過煙草,輕輕咬在嘴裡,拿出火柴,擦亮了一根,慢慢地點燃了煙頭,用力吸了一口,煙頭的火焰變得火紅,煙在肺裡翻滾著,吐出來後,感到輕松了許多。

  獵人抽了幾口煙,吐出一大團煙氣,繼續說道:“孩子,我看得出你有心事,雖然我不知道也不干涉,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憤怒解決不了一切,人要冷靜才能狩獵到最好的獵物。” keep calm,to hunt the base prey!

  獵人說話時,掐了煙頭,抬起頭望著遠處,眼睛祥和而平靜,像望著一副極美妙的畫,卡爾好奇問道:“嗯,說得有道理,那我可不可以問個問題?”獵人轉過頭,看了看卡爾,好奇地說道:“問吧。”

  “您為什麽選擇居住在這裡?”

  “因為大自然,我熱愛大自然,更喜歡麋鹿,它們奔跑是我見過最美的動態畫。”獵人說話時眼睛依然平靜,從他眼力折射出的畫面,是全世界的心聲――和平。

  獵人繼續說道:“以前當過兵,不過法國被攻佔後就沒有了,因為這個。”獵人指著自己的腳,瘸了,“但是上帝讓我保住了性命,遠離了戰爭,呵呵,說著也是個笑話,一事無成的我隻配來打獵。”

  隨後這位獵人說了自己的身世,參加過一戰,雖然沒有什麽功績,但也成功退出戰爭,因為受傷的大腿,後來德國佔領了法國,獵人原居住地被入侵,面對凶殘的德軍,獵人並不願意與他們爭鬥,德軍把他們趕出大樓,並把大樓作為自己的娛樂場所。

  後來獵人被迫無奈,找了大半個城市,也沒找到容身之所,兩個孩子依偎著母親,說自己冷,母親也在盡力安慰兩個孩子。在大街上,到處是德軍的身影,更多的是法國流浪者的身影,甚至有些德國人為了宣泄情緒而攻擊路上的法國人,獵人無法保護妻兒,所以選擇帶著她們逃跑,選擇較為偏僻的叢林隱居,帶上兩個孩子和妻子。

  開始,獵人擔任起伐木工,這裡有很好的橡木,可以蓋起一個小小的木房,不到一星期,一個20平方的木房就完成了。

  妻子也一起幫忙,但是過不久,他們遇到了問題,錢都花完了。於是妻子在城裡找了一份紡織工作,早上早早起床穿過樹林來到卡昂城上班,晚上很晚的時候又回到樹林裡,幾乎沒有休息時間,而夜晚都是獵人帶著兩個孩子,教他們學習法語,教他們讀書。有點錢的時候,就會偷偷買幾本法語教材。

  因為獵人有射擊技巧,又在黑市購得一把獵槍,開始捕捉叢林野獸為生,他把動物的肉割下來,肉和皮分離,例如野豬的肉就賣給城裡商人,麋鹿皮就賣給皮革廠,雖然很幸苦,有時甚至2個月也抓不到一隻獵物,但他們一家人最終還是生存了下來,並長期定居在山林裡。

  這裡也很隱蔽,德軍也不會來叢林,至少到現在為止,在美軍降落在這片叢林後,就很難說了。

  卡爾感慨地說道:“我是為了苟活著,我原本是愛爾蘭人,有人陷害了我父親,我想我已經找到凶手,可是我卻沒勇氣去殺他,我怕死。”

  說著猛吸了一口,這次嗆到了鼻子,把眼淚給逼了出來。

  卡爾:“所以我的懦弱,導致我被他陷害。也許我永遠也不可能冷靜下來。”

  獵人拍了拍卡爾的肩膀:“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人要知足。”

  說完獵人轉身慢慢地走回屋子,在走到門口時又轉身說道:“有空幫幫忙,哪時你想走了就告訴我一聲。”然後留下卡爾站在門外。

  卡爾又望向遠處,那是戰火之地,自己身為士兵卻在這裡躲藏,自己也明白這是進入了德軍領地,如果德國士兵發現有美國人,不僅自身難保,這家人的性命也難保。

  他想起了盧卡斯,盧卡斯在礦口殺死了所有的工人,難道想隱瞞什麽?還有礦井爆炸,和礦工說的東西是什麽?私人恩怨也許不是一個軍人該做的,但他作為人類,必須為自己做點什麽,而且這也是他自己能做的事了。

  他走回屋子在自己背包裡拿出紙和筆,他決定在這一刻要把所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並且找到答案。

  天空已經完全漆黑,獵人的妻子正帶著孩子在餐桌上識字,點了半根長的蠟燭在餐桌上,卡爾也在旁邊,寫著自己的日記,獵人則在窗子一旁坐著看一本書――聖經。

  小女孩向母親問道:“這個字怎麽念?”母親笑著指著一字一句告訴女兒:“讀生命。我來給你讀這段,花兒-很美,這裡-到處充滿-生機。”卡爾在一旁看著,雖然聽不懂法語,但是覺得非常溫馨,不知不覺回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正在猶他州,孤獨地守著空房。

  想當初,母親也是這樣一字一句地教導著卡爾,當時家境好,母親根本不用東蹦西跑,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家裡照顧卡爾,卡爾也非常聽母親的話。父親為政府工作,一直熬到夜裡才回來,有次父親在半夜回到家裡,匆匆地跑到母親的房間,吩咐母親帶著卡爾離開,就在那時,卡爾站在門口,只見一臉疲憊憔悴的父親......

  “德國佬不讓我們學習法語,我們隻好自己學了。”獵人跟卡爾說道,卡爾恍然間回過神,獵人看著遠處發光的地方,慢慢說到:“這種日子快過去了,我的孩子也能好好上一次學了。”卡爾讚同地說道:“會的,德國已經潰敗了,等戰爭結束,我也要好好照顧我的母親。”獵人也讚同地笑了笑,接著站起來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轉轉,幫我拿獵槍,就是牆上那把。”

  卡爾合上本子,站起來拿起獵槍,往門口走,獵人則帶上帽子拿了幾顆大號子彈和火把,帶著卡爾走出屋子,走時不忘親吻妻子告別:“我們馬上回來。”“他的傷口可以走動嗎?”“沒關系的,隻要不劇烈運動就好,我隻是帶他去看看獵物。”(法語)

  接著兩人來到森林裡尋找腳下的東西,卡爾覺得奇怪,就問到:“為什麽要注意腳下?”獵人平靜地說道:“因為有陷阱。”

  “陷阱?”

  “是的,我布下的陷阱,看到樹樁旁邊了嗎?”

  卡爾向身旁的樹望去,是一個自製的捕鼠器玩意,但比捕鼠器大很多,是用兩根很長的樹枝像弓箭一樣彎起來,就像可以穿過的洞,如果支撐彎的樹枝的另一根樹枝給絆倒或者踩到,兩根樹枝就會迅速地夾在一起,對弱小的動物就會被夾死。這種陷阱隻能捕捉兔子或者猞猁,運氣好還能抓到一些在地面覓食的鳥類。

  “我槍法再好,還是得靠陷阱這種東西,這種陷阱蠻好用的。我曾經夾傷一隻公麋鹿,如果是母的,我早就找到它了,畢竟受傷的動物是可以沿著路徑找到的,它們會留下一些痕跡,雄的不同,它們很強壯,即使找到也很難抓住它們。”獵人繼續帶著卡爾走進樹林。

  獵人提起自己最痛恨的事就是誤殺了獵物:“有次我抓到了一直雌兔,卻發現是懷有身孕的,最後因為內出血過多死了,我很傷心,我有時罵自己,是一個屠夫,凶手!最後我吃了一個月的素食並且安葬了這隻兔子和它的孩子,從那以後我每天讀聖經。我想找回自己的救贖。”

  獵人說得非常傷感,看來獵人對此事非常在意。他並不是為了殺戮而打獵,懂得打獵的人心裡最愛動物。就像狼一樣,它們不殺懷孕的,不殺年輕的獵物,即使它們是動物界的猛獸,也懂得生存之道,和平和安逸;不像人類,有些甚至像希特勒一般殘忍的殺戮,或是亞歷山大一樣挑起戰爭,人類製造武器,並用武器相互殘殺。人類就像豺狼或野狗,這些動物是群體活動,數量龐大,最少的群體也有100隻,並且每到一片森林就會吃光一片森林的食物,和狼群、野豬為敵,把森林變為荒地。

  兩人走了很遠,獵人突然發現了一隻雄麋鹿:“好家夥,看2點鍾方向,是隻公的!”

  卡爾把槍支交給了獵人,這是一把勃朗寧雙管獵槍,700mm長,小口徑,二分之一喉縮的老式獵槍,命中率要求特別高,但也隻能打傷大型獵物。獵人拿起小號鉛彈給獵槍換上彈藥,端起獵槍瞄準了麋鹿。

  “等等!不對勁!“獵人表情嚴肅起來。

  卡爾也跟著詫異起來:“怎麽回事?“

  “麋鹿怎麽會晚上出來,還是單隻。這樣就有兩種原因,他受傷了,或者收到驚嚇,不過後面山林我並沒有設陷阱,怎麽回事?“

  那隻麋鹿表現也非常奇怪,走路不正常,就好像大腿受了傷。兩人跟著麋鹿來到樹林的空地,突然麋鹿仰天哀嚎一聲倒下了,還在大口大口的喘氣。

  獵人走過去看了麋鹿的傷勢,麋鹿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一動不動任憑獵人撫摸它。

  “是槍傷!有偷獵者!“

  “偷獵者?這裡會有偷獵者?“

  “很難說。有些人來這片地方打獵,特別是法國淪陷後,為的是掠奪這裡的野生資源。我當時就把整個森林圈起來以防外來者,但不時也有人過來偷獵,我也很煩惱。”獵人沉思了一下,望著傷口,然後伸出雙手去檢查槍傷,慢慢說到:“不過這槍傷不像獵槍造成的傷,獵槍最多造成皮外傷,而這傷口深進皮肉,如果不是偷獵,那就更麻煩了――德軍!“

  卡爾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德軍走進這片地區,無非在搜查美國的空降部隊。獵人看了一眼卡爾說道:“走吧,我先帶你到我家避一避。”

  兩人飛快地整理裝備,獵人拿出一把獵刀說道:“這把可是我精心打煉,可比你們軍刀鋒利,你拿著它當防身。”說著遞給了卡爾。

  卡爾接過刀,綁在腰部:“謝了。”

  隨後兩人立馬向木屋跑回去。

  第四節

  行動:叢林之戰

  1944年6月23日,下午9時2分,地點:法國諾曼底區卡昂西部叢林,主要人物:卡爾。

  10名德國巡邏兵來到房子下,開始敲門,婦女打開了一點縫隙,望著眼前的德國人,這名德軍會法語,於是有禮貌地講到:“我是德國的一支巡查小隊,外頭很冷,我們可不可以進來坐坐?”婦人當然不能拒絕,於是讓10名德軍進來屋子。

  這群人擠在一個盒子般大小的木屋裡,有些人站著有些人坐著,婦女則抱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地望著這群男人

  那個翻譯員就在房子裡隨便看,看到那把獵槍,好奇問道:“你們是打獵的?”婦人小聲回答:“是的…”

  “噢,那你丈夫呢?”

  “他…他去找…陷阱裡的獵物了…”

  “真奇怪,為什麽不早上才去?”

  “…嗯…家裡…沒食物了…”

  這個德國人又朝廚房走去,婦女突然想起角落裡有一件衣服,是卡爾的美軍外套,就趁這名德軍走進廚房,跟兩個孩子說:“拿上那件衣服,然後上樓去睡覺,好嗎?”瞄了遠處的衣服,她不敢指,怕其他人看到了,兩個小孩很聰明,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嘿,你們說什麽呢,怎麽不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德語)

  婦女低下頭,身體開始顫抖,害怕被發現了,可是沒有。德軍見婦女沒說話就沒有打理婦女。

  從廚房出來的德國人說道:“是啊,沒食物了,就剩一點谷物。本來還想吃點東西。等你男人打獵回來在吃點野味怎樣。”婦女沒有拒絕,德國人就告訴了其他人呆在這裡等野味。

  婦女對著孩子說:“去吧,去睡覺吧。聽話。”

  小孩離開母親的懷裡,跑去拿起了衣服就往樓上跑。

  突然,德國人叫住孩子:“等等你們去哪?“

  婦女吃了一驚馬上過去抱住孩子請求到:“這麽晚了…他們該睡覺了…”

  “那好吧…額…他們拿著衣服幹嘛?”

  “…晚上冷,用衣服蓋著…比較暖和…”

  德國人發現不對勁,說道:“等等,我看這件衣服很熟悉,拿來給我看看。”

  婦女知道大禍將至,直到德國人奪過衣服,整個房子沉默了幾秒,隨著一聲大喊:“美國人!”全部人站了起來,10個槍眼對準了婦女,婦女立刻擋在孩子面前,揮舞著雙手解釋道:“不!是撿的,撿的!”

  “抓起來!”兩個德軍粗暴地抓住了她們,德國人吼道:“搜查房子!!!”

  ………

  獵人帶著卡爾回到房子,在房子外發現屋裡漆黑一片。獵人頭腦發熱,覺得不對勁,但再怎麽想好的方面,他也隻能面對了事實,於是馬上衝了過去,卡爾想製止,但攔不住獵人強大的力量,也隨獵人後面向屋子裡跑去。

  獵人撞開門,大聲呼喊妻兒的名字,瘋子一樣地翻書櫃找蠟燭。

  卡爾呆呆地站在門口,望著腳下破爛的木門,絕望地說道:“噢不,這群狗雜種的!”

  獵人哭泣著:“不要傷害她……!”眼淚模糊了雙眼,隱約地看見自己顫抖的手點燃了蠟燭,借著火光環顧了房子,地上滿是砸碎的瓷器,壁爐裡的柴火也分撒整個廚房,教小孩認字的課本和紙被撕得粉碎,還有一些谷物,也撒在了地上,唯一一張木桌也變成了木材。

  獵人拿起被撕碎的《聖經》,拍了拍上面的腳印,淚水也掉了下來。

  兩人上了臥室,裡面沒有一個完好的物品,那個麋鹿的頭掉在地上被踩的稀巴爛,床也被翻了……

  卡爾:“完了,也許他們沒走遠,等我們出現!”

  這時,門外有人叫喊:“快來,我看到他們了,在屋子裡,快,殺了他們!”(德語)

  獵人發瘋似得衝出房間,跑到樓下,打開門,用獵槍擊中叫喊的敵人,卡爾也拿起手槍,來到門口,瞄準遠處過來支援的3名敵人。

  德軍發現屋子裡面有火力,於是分散開來,步步逼近,有一名德軍叫喊著,想要另一邊的德軍過來支援。

  獵人和卡爾躲在牆壁後面,隻聽到外面一陣陣叫喊聲,卡爾問道:“他們說什麽?”

  “不知道!肯定沒好事。我要殺了這群強盜!”

  卡爾探出頭看見支援的敵人在高處架了一座機槍,總共9人,加上在地上痛苦掙扎的一名,果然是一支巡邏隊!卡爾還看見獵人的妻子和兒子被帶了上來。

  卡爾瞪大了雙眼,沒錯,德軍想要他們做人質,於是慌張地對獵人說道:“他們抓了你的妻子做人質!”

  獵人怒血衝冠,差點就要衝出去救他們,但是卡爾在一旁勸阻才使獵人冷靜了一點:“等我宰了他們!”

  外面的德軍發話了:“我知道你們藏了美國人!把他交出來,我保證你們家人平安!”(法語)

  獵人對卡爾說道:“他們要我把你交出去,我不會這麽做的。”

  卡爾感覺很慚愧,敵人肯定看到自己的衣服,認定獵人家裡藏了美軍才開始破壞。望著眼前雜亂的房子,發生的那恐怖一幕就映入了腦海…美好也隨之消逝。

  卡爾咬咬牙,他明白他不能害了這家人,他要挽救他們,於是下定決心當德軍俘虜:“好吧,這件事和你們沒關系,我去換回你的妻子和兒子。”

  獵人很明白德軍的性格,立即阻止道:“不行,你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說完,獵人發現有德軍想要從側麵包抄,就用獵槍瞄準了敵人,像打獵般一槍擊中了“獵物”。

  德軍的機槍開始掃射,對著房子就是一通轟炸,卡爾立馬趴下,埋著臉,捂著頭,等著這一波橫掃過去。

  機槍停止了射擊,但外頭的德國人還在叫喊著,卡爾抬起頭說道:“這樣下去我們會被打成塞子!我們……”卡爾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獵人已經身中數彈死在門旁……

  “不!!!”卡爾望著獵人吼叫著。

  獵人的眼睛睜得很大,布滿了血絲,正望著遠處的苦苦掙扎的妻兒,到死還保持著憤怒的面容,仿佛一隻凶猛的野獸,血液浸泡了他結實有力的雙手,雙手還緊緊地握著獵槍。

  外頭,德軍把獵人的妻子和兒子丟在地上,黑洞一般的槍口對著她們,冒著一絲煙,升到空中;地上,鮮血染紅了野草,母親和孩子也正望著獵人……

  一切都開始模糊,卡爾腦袋天旋地轉,想到很多事:復仇!復仇!大腦開始發熱,他的父親,他的母親,舞女和路過的老夫婦,酒館老頭,還有這無辜的一家人……

  卡爾拿起獵刀,發誓要用這把獵刀為他們報仇!憤怒使卡爾忘記了疼痛,他不顧大腿的傷口正在往外噴湧著血液,舉起木門,衝出房子,敵人的機槍重重地打在這厚重的橡木上,木屑飄舞在空氣裡,瞬間被子彈打得粉碎,但是卡爾早已經躲在另一個石頭上,一槍乾掉了左側的一個敵人,不幸的是左手臂也被機槍狠狠地打穿了個洞!卡爾痛苦地嚎叫了一聲。

  卡爾忍住痛苦,咬緊牙撲了出去,把一個衝上來的敵人按在地上,刀刃剛好架在敵人脖子上,手刃了這名敵人,然後把敵人屍體翻過來,用來當掩護,子彈密林般,瞬間打爛了屍體,一顆流彈擦過他的臉,鮮血濺在空中,他又馬上爬起來,跳到附近的灌木叢裡。

  卡爾擦掉臉上的血跡,這時,4名敵人已經把他包圍,瘋狂掃射整片灌木叢,卡爾的大腿和肩膀中彈,痛的大叫,趴倒在地上,捂著肩膀,這下他完全跑不掉了。

  卡爾怒吼:“我要殺了你們!你們殺了無辜的一家人!”

  卡爾靠著一棵樹,握緊手裡的刀,正準備做最後的拚死一搏!

  這時,一支美國空降部隊奇跡般的出現,從敵人後背的樹叢衝出來,乾掉了機槍旁的兩名敵人。

  雷:“埃裡克,乾掉他們!”

  衝鋒兵埃裡克,舉著湯普森衝鋒槍,橫掃德軍,4名德軍2死1傷,一名在狂奔的路上被其他人射殺。

  雷:“嘿!停火!草叢裡的人,你是法國人嗎?”

  卡爾聽到標準的密蘇裡口音,拖著半殘的身體慢慢走了出去,走到受傷的敵人身邊,是那個翻譯兵。一把抓起他,狠狠說道:“下地獄吧!”德國人笑了笑,用英語回他:“無辜的小女孩?哈哈哈,我就要殺了她們啊!很爽呢,你想報仇嗎???啊???來啊!!”卡爾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對著敵人大喊道:“閉嘴!”

  接著卡爾舉起匕首,迅速地捅進敵人的胸口,翻譯兵痛苦地嗆了幾下,然後望著卡爾,笑了笑,隨後,他已經永遠閉上了嘴。

  卡爾感到頭昏眼花,丟下了手裡的刀,倒在了地上,安心地昏睡過去……

  ………

  第五節

  畫面轉到了一條狹窄的路,兩邊是高無止境的牆壁,前方遠無盡頭。後方一片黑暗。

  卡爾發現盧卡斯就在前面,但是這條路很狹窄,他隻好一點一點地鑽過去,等到他鑽出狹窄的路後,盧卡斯已經拿起槍對著他!

  一聲槍響後,卡爾像飛越了生死之輪般驚醒過來,全身冒著冷汗,喘著粗氣,一位女士走了過來,一隻手放在卡爾肩膀上,一隻手用毛巾擦著冷汗,用溫柔的聲音安慰道:“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順利讓卡爾冷靜了下來:“做了可怕的噩夢了吧?現在你沒事了,你已經回來了。”

  鎮靜下來後環顧了四周,看來他已經在美國臨時的醫院裡,周圍還躺著很多傷者,現在他全身上下綁著繃帶,行動也不方便,於是放棄了下床走動的想法,對旁邊的護士說道:“我沒事了,謝謝。”護士見此便離開去照顧其它病人了。

  看來這裡像是卡昂城,美軍已經順利攻下卡昂了。

  正當他要躺下好好休息時,他發現桌旁有自己的日記本和一本書――《悲劇的誕生》。他也不知道當時他有什麽力量去殺出一條血路,只知道他現在還活著,背著仇恨活著。也許這是人最悲劇的事吧。

  這是一本德國書籍,法國現在銷售德國書籍了,這是卡爾在獵人臥室的角落找到的僅存的完好物品,剩余時間裡他把經歷都寫了下來,還看完了這本書。

  1945年5月,戰爭結束。終於結束了。德軍先後在西線盟軍和東線蘇聯簽訂了無條件投降書。

  卡爾準備回美國,在人潮擁擠的隊伍中遇到了雷。於是卡爾過去道謝,兩人交談起來。

  原來雷是美國空軍特勤部隊,以前擔任空軍技術指揮,現在被派遣來深入敵軍腹地調查,途中恰巧碰見卡爾,於是救了他。

  雷還跟卡爾講了自己的身世,1899年出生於密蘇裡州,母親因為外遇而離開這個家庭,當時雷的父親氣炸了,嘴裡一直嘟囔著要殺了那個男人,當時隻有5歲的雷並不知道為什麽,只知道父親一直生活得很痛苦,一直活在仇恨中,並且這種仇恨影響了雷,父親開始教導雷,如何打架,如何毫不留情地乾掉敵人。

  後來,雷年紀輕輕便惹了一大堆事情,在雷懂事的時候,因為有人嘲笑他是孤兒,就把那個人打到雙手骨折,最後因打架被抓進改教所,父親把他保釋出來,那時候雷才知道在這個世界打架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因此被關進監獄。

  15歲時,雷便開始學習機械操作,他特別喜歡飛機,因此上了空軍學校。在16歲時便能單獨駕駛雙翼飛機,在軍校裡一直是個優等生,學會德,法,俄文,擅長維修機械,飛機制造和維修,因為當時隻讓新生學基本課程,但是雷並不甘心,偷偷學習飛行技術,他認識一位教官,教官發現雷不僅很喜歡飛機,還有一定的飛行潛力,所以這位教官開始教他開雙翼戰機,平時空閑時就在空軍訓練場跟高年級生一起上課。

  有幾次他在高眾人面前展示了他華麗的飛行技巧,讓地面的學生不禁大呼感歎,教官也很滿意,便想讓雷繼續學習進入空軍軍官學校。

  但是雷在軍官學校待了一段時間,覺得非常無聊,他所向往的並不是天天學習,他向往自由飛翔在空中,於是輟學加入美國空軍。

  但是因為未滿18周歲,部隊指揮官不接受雷的加入,於是雷便向指揮官請求,如果他能完成其他空軍一樣能完成的飛行技術,就讓指揮官破例加入,指揮官冷笑著說道:“一個毛都不懂的小孩子,有什麽資格開條件?”後來在教官的協助下,指揮官破例看了雷表演,後來指揮官不得不驚歎道:“這真是飛行界的人才,我要定他了。”但是因為未成年,隻能在部隊做雜役。

  在18歲時正好趕上了一戰,美國開始加入戰局。這也讓雷的飛行技術有了發揮空間,現在他已經正式加入空軍,並和其它成員一起戰鬥,而且雷是他們當中最小的飛行員。他們到達歐洲,共參加兩次戰鬥,雷便有了12次擊毀,2次被擊中時安全著落的記錄。當他回到地面時,很慶幸自己還能活下來,這讓他很高興,他認為上帝在保佑著他。

  雷對飛機的喜愛遠遠超過了憤怒的拳頭,為了飛翔而飛翔,有幾次和美國王牌飛行員盧克相遇,並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盧克看到這個年輕熱情、又有點傲慢的小夥子,沒想到他隻有19歲,當時就感到很好奇,後來介紹雷到空軍特勤部隊。

  這對一個有夢想的年輕人來說是個誘惑,後來雷也同意加入,開始隱姓埋名,稱為特種部隊的飛行員。起初是個副手,後來和隊員們完成了幾次任務,最後暫時回到軍校擔任了飛行教官,那時雷已經30歲,隨後因為功績傑出,便升到了上尉軍銜。

  在35歲時被調遣到“國家第一安全局”工作。二戰時,擔任第一安全局的副指揮,負責保護美國本土安全,隨後美國開始反擊,國防部長讓雷擔任隊長並指揮空軍特勤部隊在德軍後防線收集情報。

  行動:“潛入破壞”

  1944年6月23日,下午9時54分,地點:法國北部森林,主要人物:雷

  埃裡克:“我們沒時間了,必須要丟下他。”

  雷:“他還活著,也是個美國人,應該就是前置部隊了!”

  第一批傘兵負責掩護,第二批負責突襲,第三批負責潛入。

  嚴格來說前置部隊就是第一批傘兵,幾乎是送死的部隊,而第三批就是這支小隊,他們是受嚴格訓練的精英部隊。

  布魯托:“即使帶過去,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他還在流血,這樣反而給我們增加負擔。”

  雷:“聽我的,萊姆斯!帶著這個人回去,一定要救活他。”

  這是一支特種部隊,任務是調查德軍在萊茵河邊建設的防禦工事

  伯恩是一位出色的狙擊手,布魯托是斥候,雷和埃裡克是突擊手,貝納塞和萊姆斯是普通下士士兵,雷擔任指揮,他們來到萊茵河邊上,準備做下一步計劃。接著就碰到了卡爾,並且救出了他。

  他們來到一處高地,雷拿出望遠鏡,看著對面河岸的德軍巡邏兵:“這裡過不去,前幾天空降部隊在這邊降落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布魯托:“我去上遊看看,順著河流上去應該可以找到他們部署的防線。”

  其他人跟著布魯托,躲進樹叢,繼續向前走去。

  “嘿!停下!”布魯托招手讓隊友停下,所有人立刻蹲了下來,雷彎著腰,慢慢地走上前去問情況:“怎麽回事?布魯托?”雷低聲問道。

  布魯托湊到雷耳邊回答:“有巡邏兵,兩個,要不要乾掉他們?”

  雷高興地說道:“抓一個問問!正好可以問出附近的防禦工事在哪。”於是用手勢指揮布魯斯繞到後面去殺了右邊的敵人,自己從上去搞定前面的敵人。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敵人,直到距離敵人5米時,雷從背後衝上去打暈其中一個,布魯托手刃了另一個。

  被打暈的德國巡邏兵清醒後,發現被敵人綁起來了,立馬哭喊了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雷一群人看到這個德國人這麽怕死,便互相對視一下,笑了笑,似乎達成了共識:要好好玩玩他。雷會德語,於是雷對著德國人威脅到:“你們秘密基地的方位在哪?說出來少受些罪。”說著用槍輕輕點了點巡邏兵的頭,德軍嚇得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布魯托不耐煩了,拿出手槍,哢嚓一聲上了膛,德國人便嚇得丟了魂,立馬抱著頭,顫顫巍巍地說道:“在…在…那個…河對岸…”“怎麽過去?”“有…有一座橋…在前面…100米遠…”德軍小夥恐懼地望著雷。

  雷笑了笑,對布魯托說道:“看這小子,嚇成這樣,哈哈哈。”收起威脅的槍支,順手敲了德軍小夥的頭。繼續對其他人說道:“伯恩,去尋找有利位置。埃裡克穿上另一個的衣服跟我來,不過要在河邊把那件的血跡清理了先。其他人看著這膽小鬼。”說著狠狠盯了德國小夥一眼,這小子嚇壞了,立馬雙手抱住並低下頭,身體蜷縮在泥地裡。

  不一會兒兩個偽裝成德軍的人到了橋邊,看著橋邊的警戒,一挺機槍和5個哨兵,雷對著埃裡克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很自然地走過去,哨兵看到有人過來便提高了警戒,用德語說道:“嘿,你們是哪支隊伍的?”

  雷用德語回應:“獵殺空降狗部隊!”

  “你的衣服怎麽濕了?”

  雷:“他掉河裡了,沒事,這家夥就喜歡玩水。”

  德軍放松了警惕,放行了這兩人。

  埃裡克疑問道:“你怎麽知道是哪支隊伍的?”

  雷回答:“那個傻小子的衣服上寫著呢。”指了指衣服領子上的字,是刻意寫上去的字。

  埃裡克笑了笑:“真是傻子。”

  說罷兩人分別拿出紙,繪製基地的分布,防空炮、機場以及裝甲車部隊位置。完成後,雷把轟炸地點做了標記,藏在衣服裡。隨後自由地進出指揮台,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看守人,順利拿到了德軍情報。

  這份情報寫著德軍的“冬季風暴”行動,讓德軍的行動曝光在美國,美國找到了德國的薄弱點後,開始在柏林安插間諜,以竊取更多情報。但是上面最讓雷感興趣的是幾個人物:

  S檔案:行動計劃:刺殺紅軍將領,行動代號“冬季風暴”,已注銷。

  已經擊斃蘇聯軍士官德洛夫,“黑狼”克羅斯失蹤,幸存者羅哈德…

  接著雷和埃裡克退出了德軍基地,回到了集合點,拿出圖紙交給貝納塞,以最快速度通報給英國的皇家空軍基地,免得德軍撤離,伯恩也跟著回來了。

  貝納塞拿出電台,通報了轟炸位置,接著5人來到另一處森林,萊姆斯早就在這裡接應,準備躲過德軍的追捕,萊姆斯找到藏身的洞口,就在6人躲進洞口後,掩藏了入口處,不一會,大批德軍就追殺了過來。

  隻聽到一群德軍叫喊著:“快點!不要讓他們跑了!”還有三隻軍犬,德軍讓軍犬聞了聞巡邏兵的氣味,接著一路追到這裡, 雷等人屏住呼吸,以免軍犬聽到任何動靜。

  在地洞,幾乎空氣都凝滯了,一隻軍犬靠近了一個小山丘,在周圍聞了聞,一直在找入口,可是沒找到,就狂吠了起來,另外兩隻軍犬也過來吠了起來,德軍見情況不對,都靠了過來,用槍指著洞口,一個德軍用步槍捅開了入口處。

  可惜,雷早就把衣服藏在另一個洞口處,還有一些燃燒炸藥,導線就是衣服。等到軍犬咬了衣服後,炸藥就開始燃燒。

  不一會兒就聽到遠處的炸裂聲和喊叫聲,全部人都放心地走出了洞口,往高地跑去。

  安全躲過德軍追殺後,又去尋找另一處躲避點,接著就聽見遠處的爆炸聲和飛機轟轟聲,就連雷這裡也感受得到一點震波,那是英國皇家轟炸機。

  行動結束

  這場空襲為後續的“眼鏡蛇行動”奠定了基礎,沒有了防禦設施的德軍瞬間崩潰,黑壓壓的機群隨意地在德軍頭頂上丟炸彈,加拿大的戰鬥機群開始展現出了實力,把德國空軍打得節節敗退,正因附近沒有支援點和補給點,德國空軍隻能拚死一戰,最後全軍覆沒。德軍步步敗退,在7月,盟軍順利佔領了卡昂。

  隨後艾森?豪威爾啟動“眼鏡蛇行動”,貝納賽在二戰後回憶裡說道:“當時很混亂,盟軍的幾百架轟炸機在戰場投放炸彈,德軍被迫撤退,於是盟軍長驅直入,從卡昂到阿夫朗什,美軍第一集團軍和第三集團軍順利拿下了半個法國。是我們,我們英勇的傘兵部隊為他們開辟的道路,請不要忘記那些因此而犧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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