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沈兄說的另一種用途是?”蘇寒裝作不明白的樣子故意問道。

　　“其實也不算什麽，在這海外有些勢力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這香料的另一個功效就是能吸引海中的魚群。不過它也有一個弊端，就是吸引的魚群數量與香料投入的多少有關。”

　　停頓了一下，沈茂又接著說道:“它主要還是用於供給那些達官貴族當香料使用，畢竟只要一點兒就能賺數十倍金銀，比靠這種東西捕魚要強的多。”

　　“元胤，拿銀子來。”

　　了解到這種香料可能就是海上遇襲的幕後黑手，蘇寒毫不考慮便決定將其買下。令人可惜的就是數量不多，也不知道是什麽原料製成的。

　　當然蘇寒也不會傻傻的去問沈茂，他知道不知道且不說，就是知道恐怕也不會輕易說出來。人家把秘方說出來，還靠什麽賺錢。

　　“這些夠了嗎?”

　　看到蕭摩訶手中的銀票，沈茂眉頭一皺。等接到手上，看到上面的大明二字後頓時樂開了懷。哪個生意人不愛錢，說了那麽多，還不就是覺得蘇寒會買，不然他何必多費口舌。

　　原本他還以為蘇寒會給他佔城的銀票，那他還需要在此地重新置辦貨物才行。現在直接給的大明寶鈔，就省了一堆麻煩事。心中暗暗認定蘇寒果然是哪個世家子弟，肯定是隨商船出海遊玩來了。

　　大明寶鈔當然是大明印的。洪武年間，太祖為了交易方便，發行了第一版大明寶鈔，即使現在朱棣登基也依舊沿用著並沒有改變。

　　海外各國雖然貿易方便，卻沒有哪個國家能承擔資金的風險，大明的銀票自然而然成為了附近海域商人的通硬貨幣。

　　一收收錢，一手交貨。拿到了銀票，沈茂隨手將裝香料的箱子交給了蘇寒。

　　“既然拿到了貨，那蘇某就告辭了。”

　　將盒子遞給蕭摩訶，蘇寒朝沈茂拱了拱手。

　　“沒事，蘇兄不是還要去城主府嗎?若是因為我耽誤蘇兄弟正事，可是折煞了在下。”

　　蘇寒前腳剛走，一名管家模樣的人便推門而入。

　　“少爺，我們必須及時啟程。老奴剛剛出去買東西時，聽到流言說我大明船隊即將到達佔城。”

　　“那不是好事嗎?大明船隊宣揚我朝威嚴，揚威萬裡海域，我們身為大明之人，有什麽需要擔心的呢！”

　　“可是……”

　　“可是什麽，福伯，有什麽話直接說就行，不用支支吾吾的。”

　　“老奴聽說，大明船隊每到一地都會大肆殺戮。海外之人一律處死或者抓為奴隸，而流亡的漢人則全部被打上建文叛黨的標簽直接處理的。所以老奴覺得趕緊避開這災禍才行啊！”

　　“福伯，有些話我們聽聽就行，凡事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這件事情沒有確定之前，先不要透露出去。另外，告訴大家這兩天盡量減少外出，待在自己住處就行。”

　　沈茂常年經商海外，精通多國語言，福伯身為管家多少也學到了一點。商隊的其他人都是漢人，聽不懂佔城話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件事。

　　蘇寒走出沈茂住處，帶著蕭摩訶順著城主府方向慢悠悠走去。裝滿香料的盒子早在四下無人時被蘇寒收到了儲物戒指內。

　　來城主府，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到那個所謂的虛大人的消息。到了地方，蘇寒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至於盯梢的事有蕭摩訶在，他還是很放心的。

　　當然坐著不代表他就是閑著，此刻蘇寒腦海中正在想著沈茂的身份。

　　姓沈，又是經商之人。由不得讓人想到明朝的一個奇人“沈萬三。”沈萬三正是靠著海外貿易積累了巨量財富，從而迅速成為了江南第一富豪。朱元璋能夠打下天下，一定程度上還是受到了沈萬三的資助。

　　後來沈家雖然沒落下來，沒了江南第一富豪的稱謂。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僅憑其留下的財力也足以躋身江南前幾豪門世家的行列。

　　若此沈茂真的是彼沈茂，那他絕對是沈家下一代的繼承人。

　　“殿下，殿下，有人出來了！”

　　一名穿著明顯不同於府門前站崗士兵的男子左右打量了一下府門外，迅速朝左邊離去。

　　“跟上。”

　　蕭摩訶離開後，蘇寒依舊待在府門口。

　　不到片刻，果然又出現一名和之前相同裝扮的人朝相反方向迅速離去。

　　這次蘇寒沒有再等，果斷跟上，遠遠的吊在後面。

　　半個時辰後，直到前面的男子走進一處低矮的房子，蘇寒才露出了身形。很快，男子就從房中走出，原路返回了城主府。

　　雖然有著虎符，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蘇寒並沒有急著動手。心中暗暗記住了這處地方，跟在男子身後回到了城主府外，見蕭摩訶還沒回來，蘇寒索性又坐在了原處。

　　接著又等了半個時辰，蕭摩訶才回來。不用說，蘇寒也知道之前那個人是疑兵之計。

　　“這個銀票，少爺，這個銀票似乎有問題。”

　　沈茂住處，福伯整理著沈茂與蘇寒這次交易的銀票，發現其中有一張與其他的大明寶鈔並不一樣。

　　“拿過來我瞧瞧。”

　　“大明水師專用。難道……”看著上面的印章，沈茂喃喃自語道。

　　“福伯，你立刻找人去查一下那個蘇寒的身份。”

　　沈家立足上百年，又是靠海外貿易發家。現在即使稍有沒落，一些人脈關系還是有的。若是那個蘇寒的身份真有問題，那麽一定可以查出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