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感慨了一番之後，那邊的汞也提煉出來了，朱砂受熱分解，汞金屬比重大，掉到下面的水中，當王汝成去操作時，楊文禮又出聲提示道:“汝成，水銀有劇毒，不宜用手接觸，用筷子小心撥出，用一個玻璃試杯盛好，並且要用天平秤稱好重量，為下一步的實驗做準備。”

　　王汝成依言照辦，稱得汞為52克，他就報唱給楊文禮道:“大統領，得水銀52克。”

　　前段時間，楊文禮自從製出國際標準米之後，就帶領王汝成研製出了一整套標準衡量器具，其中包括天平秤所用的小到一克的砝碼。

　　“汝成，下一步的實驗，非常危險，你先稱出十克水銀來實驗，不要全部用掉，這樣即使爆炸，威力也會少很多，同時也方便以後大量製作時，計算成份比重。”

　　王汝成依言照辦之後就急著問道:“大統領，接下來怎麽做呢?”

　　“下一步就是添加硝酸和酒精，其中酒精是中和劑，但我不知道比例，所以你只能每樣都稱量，一克一克的添加，要反覆實驗，得出最佳的配此。

　　用玻璃棒小心攪拌，直至得到白色顆粒狀晶體，那就是我們想要的雷酸汞晶體，它極易爆炸，因此必須小心又小心，輕拿輕放。”

　　這一步，因為要測試比例，要一克一克的稱量，反覆實驗，麻煩了許多，又加上王汝成事先得到警告，也是小心翼翼的添加與攪拌，所以費了比前面實驗還要多一倍的時間，才最終製出了雷汞。

　　看起來好像很麻煩，但其實他已經是非常幸運了，歷史上真正發明雷汞的人，沒少被炸，正是因為有前人的經驗，有了楊文禮的指點與提醒，所以他才能安然無事。

　　楊文禮又讓王汝成拿一顆晶體，用鐵錘輕輕敲試，果然一就炸，“叭”的一聲，嚇了王汝成一大跳，大統領果然沒有騙他，這幾樣看起來很普通的東西，非常危險。

　　“大統領，我知道這三樣東西，一種叫發射藥硝化棉，一種叫安全炸藥，一種叫引爆藥雷酸汞，那我們怎麽使用呢?又怎麽製作炸彈呢?”王汝成已經完全迷上了科研，他試過之後，就又迫不及待的問開了。

　　“別急，有了這三樣寶貝，製作炸彈很簡單，現在的問題是怎麽大量製作?以及怎麽安全的運輸保存，比如作為發射藥的硝化棉，其實也是炸藥，區別是炸藥必嚴格密封，而作為發射藥卻不能密封，再比如，雷汞和安全炸藥絕對不能儲存在一起，也不能一起運輸，製成炸彈，雷汞也必須是發射前才裝入，否則極易炸了自己。

　　雷汞一般是幾克幾克的，用油紙包裝，製成棒狀，當作引爆藥，即使爆炸，威力也不大，不會死人，但安全炸藥，一般要大量使用，一爆炸就死傷一片，這就迫使我們必須極為注重安全。

　　還有硝化棉最好用絲綢一包一包的稱量裝好，一包就是多少射程，兩包又是多少?這需要我們後期製作大炮加以實驗，正式定量一包發射藥是多少?”楊文禮又耐心的施教道。

　　“絲綢?大統領，絲綢很貴的，不能用紙或別的什麽東西包裝嗎?”王汝成心痛的反問道。

　　“不能，只有絲綢燃燒之後沒有雜質，對炮膛有益，也可以省略幾次清理炮膛的功夫。

　　絲綢貴怕什麽?韃子的達官貴族，大把的有，我們到時去搶它一批就是。”

　　“哈哈哈哈！對對對！我們有了大炮，就去搶它娘的。”王汝成哈哈大笑，拍掌讚成道。

　　……

　　一眨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但長生島卻沒有一點過年的跡象，到處是熱火朝天的忙碌，哪怕是農忙時節也不過如此。

　　由於只是融雪鑄冰牆，剛融化的雪水，淋到牆模裡就瞬間固化了，故而牆模也很簡單，只是用一塊木板一個人臨時擋一下，並不需要大費周章，工程進度很快，簡直是一天一個樣，一萬多奴隸，一天能鑄好幾裡冰牆，照這個速度，今年就能夠完工。

　　李懷宣站在一塊凹地指著凹地的口子對身邊的幾個漢奸讀書人說道:“到這裡再留一個二米寬的口子，在口子前面半米處再鑄一堵冰牆，使韃子只能從側面進入口子，在這個凹地的周邊，給我用冰也鑄成峭壁，至少三米高，類似甕城，我要讓韃子進來多少死多少。”

　　“是，奴才遵命。”幾個漢奸讀書人忙彎腰應令。

　　現在李懷宣他們每人都有五個漢奸讀書人助手，他們自己只要發號施令，真正成了人上之人，這些漢奸讀書人負責工程施工技術方面的工作。

　　這些口子，實際上就是死門，韃子進入了這些凹地，就要受到上面黑甲軍的打擊，爬又爬不上，只能挨打不能還手，實在是有死無生。

　　“吃飯了”……“吃飯了”……

　　一些漢人女子跑到各處工地大聲呼喊吃飯，她們以前是韃子或漢奸家裡的婢女，沒有作惡，所以很幸運的被判為平民，她們年後就會被嫁給還沒有成家的有功奴兵，這是行政命令，沒有什麽自由戀愛的說法，唯一的優勢是，因為她們的平民身份，可以做大婦，而不是小妾。

　　這些漢人女子就是負責比較輕松的煮飯工作，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們當然吃得好一些。

　　黑甲軍本來就收獲了大量的野稻，又從松江買了海量的糧食，又攻克了複州和永寧，還有幾個戍堡，長生島現在不缺糧食，就是奴隸都可以吃飽，只是夥食有一點點區別，奴隸每人只有一條炸得香噴噴的海魚和一碗熬得乳白的香濃海帶骨頭湯，沒有肉，也沒有蔬菜。

　　在這個寒冷的冬季，蔬菜非常寶貴，只有城裡大戶人家的地窖裡有少量儲存，肉也同樣如此，都是來自繳獲，只有押看的士兵才有吃，而海帶是以前楊文禮特意要求大量集儲備的， 住在海邊，海帶比雜草還多，所以可以大量供應。

　　那些以前是阿哈的奴隸，到了長生島才總算是吃好吃飽了，因此乾勁十足，根本不需要監工用鞭子抽，所以工程進度才這麽快。

　　這就是黑甲軍與別人不同的地方，黑甲軍保證治下的每一個人能吃飽，不管是奴隸還是平民，在大別山如此，到了遼東同樣如此。

　　“大柱，好吃不?”

　　“真好吃！這骨頭海帶湯真帶勁！”

　　幾個阿哈蹲在一起，用海碗裝了滿滿一碗飯，用海帶骨頭湯泡著，嗦嗦嗦嗦！大口大口的往口裡扒著飯，不時挾著香噴噴的炸魚吃上一口，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神情，一個阿哈，作怪的問他的同伴，那叫柱子的阿哈也不矯情，一邊大口的吃著，一邊回話道。

　　他們只是卑賤的阿哈，身份低微，要求很簡單，只要能吃飽吃好就足矣！而那些旗人老爺、夫人、少爺、小姐，經過了殘酷的鎮壓和鞭打，脾氣剛烈的，已經到老奴那裡去報到了，留下來的，已是唯唯諾諾之徒，看押的難度大減，他們經過暴力調教，到時分給將士們做奴隸，就會聽話許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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