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禮擔心建奴從草原返遼後會攻打長生島,其實他是多慮了,建奴大軍此時還未征討林丹汗,皇太極是權謀高手,他攜大軍進草原,是以勢迫人,此時正在招降草原上各大部族,想打林丹汗還未找到借口。
正是此時,察哈爾阿喇克楚特部多爾濟伊勒登、安班和碩齊、扣肯巴圖魯、昂坤杜棱等台吉,先後率部依附於皇太極。
在此期間,皇太極曾數次遣人策動喀喇沁部歸順後金,但其所遣使臣均被察哈爾所屬多羅特部人截殺。
這就給皇太極找到了征討林丹汗的借口,這個機會非常難得,相比之下,黑甲軍襲擾遼南金複二州,只是癬疾之患,皇太極絕不可能放過征討林丹汗而率大軍來攻打長生島。
皇太極是建奴少有的梟雄之主,所以被後來的滿清尊稱為清太宗,天聰汗,他目光長遠,不急於征伐中原,一意統一蒙古諸部,為此他自稱博格達汗,他的本意是先攻打朝鮮和蒙古,消除後金東西兩翼的威脅,又不斷壯大自己,再挾萬均之勢,定鼎中原。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被他忽略的癬疾之患,才是最終覆滅後金的強敵。
嚴格來說,楊文禮在權勢計謀方面,比皇太極相差十萬八千裡,出身也相差十萬八千裡,一個是貝勒,一個只是小地主之子,但楊文禮是重生者,他能看破虛妄,直指核心。
什麽都是虛的,只有軍隊的戰鬥力才是根本,這一點老奴做得很好,部隊堅持三日一操,兵丁又是性情彪悍的漁獵民族,又極為重視裝備配置,發明了防護性能非常卓越的泡釘棉甲,這就是為什麽後金能把馬背民族蒙古人打得丟盔棄甲的原因。
蒙古人還在崇尚騎射為尊,只有輕騎兵,士兵普遍無甲,又加上弓箭都是騎弓,少有鐵箭簇,與後金的重甲騎兵作戰,根本破不了防,幾無戰果。
而女真人,是強弓重箭,一樣的箭術犀利,殺蒙古人就像射靶訓練那麽簡單,時長日久,建奴就對蒙古人有了心裡優勢,所以皇太極敢率區區六萬大軍,征伐林丹汗四十萬大軍,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就知道,在冷兵器時代這意味著什麽?他憑什麽?憑的就是軍事裝備先進,兩方戰損率不成正比。
黑甲軍兵丁的戰鬥力,應該來說已屬當世無敵,這從黑甲軍輕易掃平金複二州,自身無一傷亡就可見一斑。
就是這樣,深感危機的黑甲軍將士,依然在苦練戰技。黑甲軍強則強矣,但建奴十萬鐵騎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楊仁天和楊仁月幾兄弟,都深感危機。
還有一人比黑甲軍更想變強,那就是劉興祚,他雖然只見過黑甲軍兩次作戰,可每一次都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太強大了,連號稱滿萬不可敵的女真人,都不是一合之敵,短短十幾天,橫掃金複二州,而自身無一傷亡,幾乎個個有萬夫不擋之勇。
部隊剛布好防務,劉興祚就急匆匆地找到楊仁月請求道:“總旗大人,務必請你給我們仆從軍傳授技戰之法,我仆從軍的戰力太贏弱了,我怕會給黑甲軍扯後腿呀!”
“好好好!劉總旗無須多說,我一定知無不授,哈哈哈哈!”楊仁月爽快的答應了。
從永寧一戰,劉興祚以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忠誠,因此楊仁月對他非常器重,已把他和他的仆從軍當自己人看待。
楊仁月隨同劉興祚到了仆從軍駐地,劉興祚連忙將部隊集結,請楊仁月傳授黑甲軍秘技。
“我黑甲軍的技戰術與當世任何一支軍隊都截然不同,是大統領憑天縱之才,獨自創造,……”
看到台下一眾仆從軍將士,站在兩尺深的雪地中,眼攀攀的看著他,楊仁月開始豪興大發的侃侃而談。
“我黑甲軍隻重力量與速度,大統領創造了簡易健身鍛煉力量之法,士兵們隨時隨地可以鍛煉。”
楊仁月當眾親身示范幾種鍛煉力量之法,如俯臥撐、仰臥起坐,蹲馬樁,仰體向上,舉杠鈴等。
“力量是一切技戰術的前提,而速度是殺敵的前提,大統領為此創立了驚天泣地的冥想之術,類似於佛門高僧大德的坐禪之術,無我無想,無障無礙,超脫天地,其意是蘊養元神,此法不可速成,非多年苦功,方見成效。
此法一成,可破一切虛妄,可空手奪刃,可辨蚊蠅雌雄,可一招斃敵,縱是槍林箭雨,也當閑庭信步……”
楊仁月講得興起,越講越玄乎,台下一將已是不服,卻是劉興祚胞弟劉興治,他不顧唐突出聲打斷楊仁月的發言,抱致意道:“總旗大人,卑職自幼習得家傳武義,想向總旗大人討教一二,看總旗大人口中所說的冥想之術,是否真有如此神奇?”
“五弟,不可無理,軍中自有尊卑,總旗大人豈是你可挑戰?”劉興祚立馬厲聲喝止道。
“哈哈哈哈!無妨,劉大人家學淵源,又長年征戰,想是難逢敵手,自是難以置信楊某的一面之詞,
劉總旗大可放心,本官會拿捏分寸,不會傷著令弟。”
楊仁月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就氣死人,常言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倒好,還會拿捏分寸,不傷著令弟,就好像劉興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一樣,簡直是狂到沒邊了。
劉興治當即不發一言,一個輕身縱就上了將台,抱施禮道:“總旗大人,請問是拳腳上見真章還是刀劍比拚?請劃下道來,卑職好討教一二。”
“劉大人盡管請便,武道的至高境界,是無招勝有招,無論是拳腳刀劍,我隻一招破敵。”楊仁月淡然一笑, 他傲然挺立一手置背單手示意道。他的樣子像是想單手對敵,其傲慢之情溢於言表。
劉興治被他氣得牙癢癢,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給這個年輕的總旗官一個下馬威,嘴上卻冷靜的說道:“那好,刀劍無眼,卑職就用拳法,討教一招。”
他言隨身動,就一招簡簡單單的太祖長拳起手式,當胸打去,這是堂堂正正之招,一般是切嗟武藝的起手式,但大巧不工,技藝高超的人,往往能將普通的一招化腐朽為神奇,威力不凡。
劉興治正是這一類人,他從小習武,已歷二十多年寒署,把一招普通的太祖長拳,打得風聲雷動,如電閃雷鳴,眨眼睛就到了楊仁月的胸前。
台下的劉興祚已不敢睜眼了,五弟魯莽了,希望他不要太用力才好,否則真的不敢想象那嚴重的後果了。
台下的眾下看到楊仁月還是氣度從容,好象沒反應一樣,這拳已及胸,總旗大人怕是要出醜了。
“”
眾人眼晴一花,只聽見一聲悶響,倒下的卻是劉興治,而楊仁月還是紋絲未動,好像他從未出過招,是劉興治自己跌倒的一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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