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不誤會李柯不清楚,但他很清楚,王大人這回要倒霉了。姓程的脾性他很清楚,那可是一個敢往人家大門上仍臭雞蛋的人物。
其道德敗壞得令人發指。
而且最氣人的是,人家有個好爹。怪不當日在鄭家之時,鄭修死活也不出來。任由這小霸王騎在脖子上,也不敢吭聲。
這可是程咬金的兒子,大唐響當當的名將,李世民的肱骨之臣。別說仍臭雞蛋,就算這他將鄭家挖地三尺。也絕對沒人敢為鄭家出頭。
不幸的是,就這麽一個小霸王,卻讓這王大人遇見了。
這王大人可是太清楚程家的做風了,滿長安誰不知道程家大朗是個混帳,整日裡橫行長安城各大坊市,雖說沒有欺男霸女,但專好抱打不平,通俗點講就是愛管閑事。
而且這家人從老子到小子,都是混帳。敢在太極殿與李世民訛錢訛地的,放眼大唐也就這盧國公程咬金做得出來了。
最可氣的是程家人從不講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耍無賴。反正誰拳頭大誰就是大爺。所以……程家在這長安城裡做了許多年的大爺。
以這二人的關系,萬一這程小公爺真要陪著李二小去幫他告禦狀,李二小的下場怎樣他不知道,但他的下場絕對是最慘的。
李柯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道:“程小公爺,咱倆是朋友嗎?”
“算是……”青年人剛要說話,卻見李柯笑的發膩的表情,頓時明了,小道:“誰與你是朋友,俺就是個帶路的。走,小爺帶你去皇宮!”
李柯不傻,而且他也不認為堂堂盧國公的長子是個傻子。就以他的反應態度來看,便可以出這是個人精。
而且他與這程小公爺也僅僅是一面之緣。所以這事兒還是不要將他牽扯進來的好。否則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狐假虎威的效果是很好,但那也要看這隻老虎是誰,是不是與他有交情。若是沒交情,那他就不是狐假虎威了,而是羊入虎口。
此時的王大人是真的急了,滿頭大汗的攔住李柯,咬了咬牙哀求道:“李大人,下官一時糊塗衝撞了您。下官……下官給您賠罪了。日後在太史局,下官定然以大人馬首是瞻,絕不敢再對大人不敬。”
不管他是形勢所逼,還是真心求饒,今日的事情都必須要有個了解。因為他與李柯想的一樣,這件事絕對不能鬧大了。
因為這已經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
既然人家已經認慫了,那李柯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笑了笑道:“既然王大人態度陳懇,那本官就不追究了。你我同在太史局為官,自當守望互助才是。先前有失敬的地方,還望王大人海涵。”
說來說去,他還是有些心虛的。僅憑一張聖旨就能把這狀告贏了?那他也太看不起李世民這個英明決斷的‘天可汗’了。
李柯之所以能贏得這次博弈,也不過是抱著‘舍得一身剮’的心態罷了。
……
事情解決了,李柯也松了口氣。剛準備與王大人一道回太史局,卻被那程小公爺一把抓住。
“你幹啥去?”
“回太史局任職啊。”
“那兒有啥意思,跟我一道玩兒會去。”
“啊?”
“啊什麽啊,你上次跟我講的那個綠帽子的事情,我還沒搞懂呢。再跟我講講。”
見二人‘勾肩搭背’的樣子,王大人心下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將這事兒攔下來了。若不然,
自己連程家也要一並得罪了,急忙道:“下官告退了。” 李柯低頭掙脫開大手,急忙道:“一起走,一起走。”
跟這種不講道理的兵二代一起玩耍,他怕自己這小身板兒不夠挨揍的。
程小公爺膀子一橫,正好將李柯壓在腋下,一股刺鼻的汗臭迅速彌漫鼻腔,差點將他熏暈過去:“走什麽走,你跟我走。”
李柯開始猛烈的掙扎,呼喊道:“我是太史局的監正,還有職務在身,你快放開我。不然陛下可是要降罪滴。”
不等李柯反駁,程小公爺嘿了一聲,一手將他夾在懷裡,邊走邊道:“少忽悠人,小爺可不是那個王大人。”
……
一路掙扎了幾次無果後,李柯認命的放棄了。然後被這位程小公爺像拎雞崽兒般的直奔西市而去。
可這樣真的很沒面子啊,大街上那麽多大姑娘們紛紛側目看著自己。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若是鄭婉晴看到自己如今這個模樣,估計……不行,不敢想了。
幸好他前世學到了一個妙招,那就是無論面臨多麽尷尬的場面,哪怕光著屁股跑到街上,只要記得捂住臉,那便萬事大吉。
於是掙扎無果的李柯隻好捂住臉,暗暗痛恨自己吃的太少,若是自己之前多吃點,也吃成個壯漢,就算打不過,也不至於讓人如此羞辱了。
不知走了多久,李柯忽然覺得腰間一松,整個人瞬間便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也幸好距離不高,不然他這張人見人愛的小臉兒,非得破相不可。
等他站穩後,自己已經來到了西市的一家酒樓裡。
酒樓不大,但卻很精致。上下兩層的木頭全部都是用黃花梨木建造,雖然如今的木頭不算很值錢,但想要弄這麽多黃花梨木也是不容易的。
由此可見這酒樓的老板絕對是個忒有錢的主兒。
李柯剛想開口,只聽得樓上走下一人,年紀大約也就十八九的樣子,身材高瘦,白白淨淨的很是俊俏。一身錦綢長衫,腰間還系著一枚古樸圓潤的玉佩,看樣子價值不菲。
李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心中聲出一絲小嫉妒。暗道:再好看也沒我年輕。
俊俏少年皺著眉頭道:“處默,你怎的又來遲了?快點吧,都開席了。”
程處默?李柯看了眼身邊的程小公爺,有想到了自己的名字,不開心的臉上更加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