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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郎中》第103章 宗門往事(加長篇)
  陽光從蒼翠的枝葉間漫溢出來,落下一地清幽,鳳凰山某處小徑上,落葉和斷樹枝,被踩得咿呀作響。

  一襲白衣的女子,面上帶著輕輕的薄紗,牽著一匹瘦馬緩緩向前走去。

  忽然她止住腳步,前方一塊石頭上,一個青衣的俊俏少年,嘴中咬著草莖,緩緩站了起來。

  微微歎了口氣,最不想面對的一幕還是發生了,那白衣女子輕道:“柳公子,你怎麽知道我要走。”

  少年將嘴中的草莖吐了出來,微笑道:“那天把經書交給你,我就知道有這一天,話說,錢玉那家夥可是大財主,你隻從他那兒順了匹老馬,太便宜他了。”

  “對不起!”那女子避開眼神的交匯,幽幽的道。

  “那你得和錢玉去說,又不是我的馬。”那少年跳下石頭,走了過來,嘿嘿笑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女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喃喃的說道。

  少年搖了搖頭,忽然伸手放到那少女的面龐上,摘去了她面上的薄紗。

  入目的,依舊是那張久違了的傾國容顏,少年短暫的失神後,笑著道:“果然還是素顏最美,這次我可沒有弄髒你的衣服呢!”

  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定芳閣的初見,在七夕那時的再次相逢,在永安堂為自己療傷的日日夜夜,在郡王府同室而眠的相濡以沫……林林總總,點點滴滴,都匯上了心頭。

  心中情愁萬千,殷桃小口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盈盈一拜,抬起頭,情深的望了他一眼道:“柳公子,奴家並非不知廉恥的女子,只是家仇難了,若有來日……若有來生,若雪再結草銜環,以報君恩……”

  似乎想起了什麽,她咬了咬紅唇,接著說道:“還有那道內勁……”

  “我知道的。”少年搖頭打斷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若說武藝,柳風連街邊賣藥的江湖把式都遠遠不如,但若說對於經絡內勁的理解,或許天下已經無人能出其右。

  程落雪當日留下的內勁與其說是一道掐著性命的枷鎖,不如說是滋養經絡的溫補之物,她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傷害柳風。

  “能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嗎?”柳風靜靜的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女子,淡淡的問道。

  程落雪聞言,歎了一聲道:“尋一個人,尋一部書。”

  柳風皺眉道:“那經書不是找到了嗎?”

  那日從草堂裡得了經書,細細檢查了書中絕無夾層,又用小火微微炙烤了,也無變色,更用清水、酒水、糯米漿等等事物,在不起眼的書角上測試了,根本沒有隱秘。

  費了諸般心思,卻毫無所獲,最終柳風用那部太陽能的山寨手機,把經書每一頁拍成了照片儲存起來,接著將原版的經書交給了程落雪。

  面色微微暗淡,程落雪歎聲道:“《悟真篇》只是師祖的《白玉蟾經》的一部,如今看來,我似乎是一直尋錯了方向,留在錢塘府也沒有了意義。”

  “落雪姑娘,能告訴在下,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柳風依然清晰的記得幾天前,將經書交給落雪時,她雙眼微紅的模樣。

  “不要多問,柳公子,你與此事無關,不要牽扯進來。”程落雪面色微微發白,搖頭說道。

  柳風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小手,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道:“你不是說,我學了宗門的輕功心法,也要算半個天台宗弟子麽,

再加上我是你相公,一個女婿半個兒,加一塊兒就是一個囫圇完整的嫡親弟子了,想不牽扯也是不可能了吧?”  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笑容如晨光般溫柔的少年,程落雪俏臉微紅,輕輕點了點頭……

  ……

  清晨的薄霧散開,一處青翠的草地上,一個絕色的少女同一個俊朗的少年背靠背坐著,不遠處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正在悠閑的吃著鮮嫩的青草。

  少女的聲音空靈如水,一段久遠的故事從她口中平靜地講述了出來。

  全真南宗,也被稱為天台宗,本由一代奇才張伯端辭官南渡創立而成,與終南山北全真不同的是,南宗主張混俗和光、大隱混俗,性命雙修,不提倡出家,更不禁止男女人倫。

  歷經五代祖師的發展,至十余年前,宗門也逐漸興盛,雖然遠遠不如北全真那樣香火鼎盛,但也有了百十名弟子,一處氣派的山門。

  五代掌門白玉蟾仙師親傳的,有三位弟子,乃是大師兄留元長、二弟子程守默,以及小師妹林婉。

  大師兄留元長天資最佳最佳,盡得師門真傳,但志在發揚宗門的他很早便外出遊學,後來更浮海東渡,據說是去了扶桑地界。

  二師兄程守默悟性上略有駑鈍,但是做事最為努力,每日勤練不止,在三十歲時也已經堪堪達到了宗師的門檻、

  而小師妹林婉,天性活潑,雖然不愛學習卻十分聰穎,是師門眾人的掌上明珠和開心果。

  十五歲那年,在某次下山采藥時,林婉無意間救下了一個渾身染血的昏迷男子,後來照顧他時日久生情,芳心暗許,而後辭別了師尊,離開山門嫁為人婦,過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因此當白玉蟾先師故去後,二師兄程守默便成了南宗第六代掌門,支撐起了這份不大不小的基業。

  程守默如他的名字一般,雖然受限於天資,不足以讓他比肩五祖,發展宗門,但是守下這份基業卻是毫無問題的。

  在他盡心的操持下,天台山上的這座小小宗門,如同一處世外桃源,每日充斥著歡聲笑語。

  而十年前的一日,程落雪記憶中溫馨童年在那一個月光如血的夜晚,戛然而止。

  毫無征兆的,一夥黑衣人夜襲了宗門,死傷慘重後,預警的鍾聲才遲遲響起。

  那些黑衣人武藝十分高強,殘忍無情,出手狠辣,同時也紀律嚴明,絕不像一般的江湖散勇,倒像是訓練有素的行伍軍士!

  自宗主而下,天台宗全門奮戰,但依舊敵不過有心算無備,整個山門之中血流成河。

  年僅七歲的程落雪,被父親藏於玉序堂一處只有宗主知道的密格中……

  ……

  捂住小嘴,從一道極其隱蔽的縫隙中,看著大堂裡相熟的師兄師伯們一個個倒下,最終身中數創的父親,那個她一直以為如天般偉岸的男子,也被黑衣人們製住,動彈不得。

  “呵呵呵,程掌教,這又是何必,你若是乖乖將白仙師的經書交出來,你何來妄受這樣的皮肉之苦,而貴派上下一百多口性命也能得以保全!”

  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用刀刃輕輕劃破程守默的皮膚,眼睛中透入出殘忍的光芒,冷笑著說道。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白玉蟾經》只是家師的遺作,你們要來何用!”程守默睚眥欲裂,怒吼道。

  那黑衣人的首領卻眼睛一眯,刀尖又深入程守默肌肉一分,頓時血流如注,黑衣首領另一隻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卷經書,放在他面前晃了晃,笑著道:“程掌門,面熟否?

  ‘烏飛金,兔走玉,

  三界一粒粟,山河大地幾年塵。

  陰陽顛倒入玄谷,數枚客鵲枝頭宿。

  桑田滄海春複秋,乾坤不放坎離休。

  九天高處風月冷,神仙肚裡無閑愁。’

  我可是識貨之人呐,你可別用假經書糊弄於我!”

  程守默難以置信地看著黑衣人手中經書,眼中滿是震驚。

  沉默了許久,忽然他開口大聲道:“五祖的大道歌決,確實是一首佳作啊:

  烏飛金,兔走玉,

  三界一粒粟,山河大地幾年塵。

  陰陽顛倒入玄谷,數枚客鵲枝頭宿。

  桑田滄海春複秋,乾坤不放坎離休。

  九天高處風月冷,神仙肚裡無閑愁。”

  程守默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話,又高聲唱了一遍歌訣,抬頭對著黑衣人的首領道:“你既知歌訣,又得了《白玉蟾經》中的《複命篇》……貧道再藏著這卷《還原篇》也是無用……希望你遵守承諾,留我一條性命!”

  說著,程守默微微掙開左右黑衣人的束縛,伸手似乎要從懷中拿出什麽事物。

  “與我去死!”

  忽然他單手成掌,不顧周身的兵刃,猛地向黑衣首領襲去。

  猝不及防之下,那首領隻來得及緊緊避開要害處,右肩中掌,吐出一口血水,而與此同時,數枚刀刃,也猛地戳進了程守默的體內……

  “大人!”一旁一個隨從模樣的黑衣人上前扶住重傷的首領,同時一腳踢開怒目圓睜的程守默的屍身,對左右道:“搜搜這賊道士的身上,然後一把火燒了這鳥門派!”

  “不!”那黑衣首領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忍住傷勢道:“速速將全部房屋搜索一邊,務必要把經書找到,然後我們立刻離開,時間不多,不宜久留!”

  ……

  而在一旁密格中的程落雪,赤著腳丫,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雙手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她雙目通紅,銀牙咬緊,努力將父親特意重複的歌訣牢牢記住。

  程落雪如同白玉一般的精致面龐上,淚水如斷線的珠兒般滑落,打濕了她懷中的一本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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