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混蛋!”程風咬著牙低吼道。 “那個是什麽?”saber蹙著眉看著黑泥,陣陣不舒適的感覺告訴她這些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此時全部之惡!或者說是整個世界人類惡念集合體的具現化比較合適一點。”程風很是不爽,但還是解釋道,“這些可是聖杯裡的東西。本來我已經把它封印在了聖杯的裡側,結果那兩個笨蛋打架竟然對著封印出手,在加上這玩意本身力量就不弱,不過看情況,大概只在封印上衝出了一個縫隙吧。”
“聖杯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saber的言語中透著駭然。
“還不是那個愛因茲貝倫家族。”程風充當起了百度百科,“因為在第一次跟第二次聖杯戰爭中,愛因茲貝倫都過早的出局了,所以在第三次聖杯中打算弄出個強力英靈扳回一城,於是用異國的傳說為媒介召喚了一個被無數人所詛咒的背負世界一切之惡的英靈Avenger。但是這個英靈只是個人類英靈,除了被詛咒的固有屬性意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不出意外地在第一輪就被送回了英靈殿。但是聖杯在吸收其能量時出了問題,聖杯將那個英靈的詛咒也就是此時全部之惡也一並吸入了聖杯。而此時全部之惡在根源的影響下也擁有了實體,也就是這些黑泥的形態。”
“果然是低賤的東西。”archer不屑的看了黑泥一眼。
程風笑了笑:“可別小看這些黑泥哦,怎麽說也是人類惡念的凝聚物,從屬性來說可是隻比蓋亞和阿賴耶差一籌。”
archer撇了撇嘴,沒有再發表什麽意見。
突然,不遠的山洞裡又傳出了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巨大的轟鳴,黑泥湧出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該死的,竟然還朝著封印攻擊,不想活了嗎?”程風低吼道,朝著衛宮切嗣與言峰綺禮的戰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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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黑暗的山洞此刻充溢著金色的光芒——那是聖杯的光芒。
衛宮切嗣與言峰綺禮正面對著,但是兩人似乎失去了神智。
片刻,衛宮切嗣動了,右手還握著尚未扣下扳機的Contender。而眼前的,是一動不動保持著跪姿不省人事的言峰綺禮。
身側是此次戰爭的獎勵——聖杯。但是現在,他一點都沒有想要獲得的想法,這個聖杯是不應該存在的!
腳下,已經漫過腳面的是淤泥般的物質,就是這個將他帶入了幻境。而言峰綺禮與他同時踩進了黑泥,那麽他也應該進入了幻境。
這時,言峰綺禮動了起來,試圖站起身來,卻被切嗣抵在背上的槍口阻止了。
立刻明白了情況的綺禮對戲劇性的結局報以苦笑。經過剛才那樣慘烈的生死較量,沒想到最後勝負的關鍵卻在於誰先醒過來這一偶然因素。
還是說,難道——憑自身意志先終結噩夢的人,才會先醒來呢。
“……太愚蠢了,我無法理解。為什麽要拒絕它?”
低沉的,充滿了憤怒和憎恨的聲音。這是衛宮切嗣第一次直接聽到言峰綺禮的聲音。
“……難道你認為接受了那東西會有什麽好處嗎?”
嘶啞而疲憊至空洞的聲音。這也是言峰綺禮第一次直面衛宮切嗣的聲音。
二人都與聖杯中的那東西有了接觸,並理解了其真實身份。切嗣與那個自稱聖杯意識的東西的交流,都被綺禮看在眼裡。
對於切嗣的選擇,綺禮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你這家夥……拋棄了一切,犧牲了一切,終於走到這一步!卻又為什麽要拒絕唾手可得的東西!”
“那東西會用巨大的犧牲換來並不那麽值得的成果——僅此而已。”
“那就讓給我!”
就在這時,綺禮對於衛宮切嗣——這個曾經或許和自己很相似,但現在與自己完全相反的男人,從心底感到憎惡。
“對於你而言不需要的東西對我卻是有用的!那東西……如果那樣的東西會出現,那我肯定能不假思索地給它答案!”
綺禮明白切嗣的意圖。這個下定了決心,甚至以殺死最愛的人的方式來拒絕願望機的男人接下來要做什麽,綺禮很清楚。而他不允許他這樣做,為此,他願意賭上自己至今為止的人生。
“求你了,別殺它!它渴望自己生命的誕生!”
在連回頭都不被允許的情況下,神父激動地祈求著。暗殺者用冰冷的目光低頭注視著他。
“啊啊,你真是——笨到不可理喻。”
手指滑向扳機,撞針將30.06springfield狙擊槍彈射出槍膛。
刹那間的火光與轟鳴。
準確無誤的一發,切嗣從背後射穿了言峰綺禮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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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精彩呢。”程風匆匆趕來,就看到了衛宮切嗣最後開槍的一幕。
“看你的樣子似乎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驚訝呢。”衛宮切嗣從口袋抽出一根煙,雖然現在不是抽煙的時候,但是現在他迫切的希望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冷靜一下。
“聖杯就是我召喚出來的,你認為我應該驚訝嗎?”程風撇了撇嘴,“倒是你們,竟然把我的封印打破了,看到這些黑泥的時候肯定很驚異吧?”
“是啊,不過現在我也確認了一件事——聖杯,是不該存在的東西……”衛宮切嗣一臉落寞,剛剛他在幻境中畢竟殺死了自己的妻女,雖然是幻境,但他依舊無法原諒自己。
“只不過被汙染了而已,別看得那麽重嘛。”程風笑呵呵的說道。
“汙染了?什麽意思?”衛宮切嗣不解道。
於是,程風又一次把第三次聖杯戰爭的知識普及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只要召喚出這個聖杯,都會出現這些此時全部之惡?”衛宮切嗣不愧是魔術師殺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理論上來說是這麽一回事。”程風點了點頭。
“這個聖杯絕對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衛宮切嗣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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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風、archer、saber還有衛宮切嗣站在一塊岩石上,岩石下面就是緩緩流動的此時全部之惡。
“聖杯竟然是以破壞實現願望的,真是想不到呢。”archer笑道。
“因為惡念歸根結底就是破壞,加上聖杯實現願望的本質,兩者疊加起來就成了現在這個以破壞實現願望的不合理的聖杯。”程風聳了聳肩。
“那麽這樣的話。。。”saber一臉急切。
“別想了,你的願望靠這個聖杯是實現不了了,除非你想毀滅全人類。”程風道。
saber的眼睛暗淡下來。
“這樣的聖杯絕對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衛宮切嗣緊緊盯著那個散發著金黃色光輝的聖杯。
“我們要毀掉這個聖杯!”衛宮切嗣斬釘截鐵。
“毀掉?”archer冷笑道,“竟然當著我的面說出毀掉我的財寶的話,你這個master還真是膽大啊。”
“你知道讓這個聖杯裡的黑泥全部湧出來會怎麽樣嗎?”衛宮切嗣咆哮道,“無限的罪惡會毀掉這個世界的!”
“那又怎麽樣?”archer一挑眉,“世界本就是醜惡的,一切的罪惡只有殺才能解決一切。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既然事實已經擺在面前,那為什麽又要去幹涉?”
archer強大的氣場籠罩著衛宮切嗣,頃刻之間,衛宮切嗣已是渾身是汗水了。
“不行!”衛宮切嗣強行支撐著,“saber,破壞聖杯!”
“什。。。什麽。”saber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Saber,破壞聖杯!”衛宮切嗣大聲叫道,不過這一次用上了咒令的力量。
“妄想!”archer冷笑著,“天之鎖!”
“天之鎖!”程風同時高喊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衛宮切嗣?你會毀掉一切的!”
鎖鏈穿梭著,將saber固定在舉劍的姿勢。但是,不斷顫抖著鎖鏈繃得緊緊的,似乎只差一點就會斷裂。
“saber,破壞聖杯!saber,破壞聖杯!”最後兩道咒令連續的發出,咒令之下,saber完全無法反抗,高舉的劍發出耀眼的光芒,在三重咒令的壓迫下,身體內所有的魔力毫無保留的湧入了高舉的寶劍之中,寶劍的光芒更加耀眼了。
“我絕對要拯救世界!”衛宮切嗣倔強的說道。
伴隨著“哢啦”的聲響,兩條天之鎖同時裂成了碎片,被釋放出的光束破開了空間,筆直的衝向了懸浮著的聖杯。
這個距離實在是太短了,以至於程風、archer都沒有來得及阻擋saber對聖杯的攻擊。
毫無疑問,只是一個許願機器的小聖杯完全無法阻擋消耗了saber全部魔力的誓約勝利之劍,聖杯在所有人的眼中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保持著揮下利劍的姿勢,Saber開始脫離現世,剛剛的一擊是在三重咒令的命令下發出的,saber現在的魔力已經全部耗盡,連維持Servant的肉體形態也做不到了。很快,她的實體也消失不見了。
但是,戰爭遠沒有結束。
衛宮切嗣選擇了錯誤的攻擊對象。
此刻,門已經打開,一個“孔”懸浮在半空中,裡面可以清楚地看見巨量的黑泥在湧動。
“小聖杯”不過只是開啟那個孔的鑰匙,同時也是使孔維持安定狀態的控制裝置。對這一秘密毫不知情的切嗣犯下了知名的錯誤,他不應該命令Saber破壞聖杯,而應該讓她使用「誓約的勝利之劍」燒毀天上的孔才對。
現在,失去限制的“孔”在漸漸地消散。
原本那只是為了製造一個通向「外界」的突破口而被使用的無屬性力量,由於之前切嗣的過失,將它無一遺漏地染上了漆黑的詛咒之色。
充滿了「世上所有的惡」之一詛咒的黑泥。擁有燒毀一切生命的破滅之力,此刻,正如瀑布一般地湧出,頃刻間充滿了岩洞。
“這……這是……!?”archer此刻也無法躲避,被黑色的波濤卷走,不,並不僅僅是卷走,在接觸到黑泥的刹那他便不見了。Archer的身體再一眨眼間被黑泥分解並吸收,與洶湧的泥流化作了一體。
卷走archer的黑泥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洶湧的衝出,衝下了不高的山脈。
“該死的,竟然還成了這樣!”程風張開一面盾牌,勉強擋住了自己與衛宮切嗣。
“喂,衛宮切嗣。”程風扭頭看著已經呆若木雞的衛宮切嗣。
“什麽?”衛宮切嗣雙眼空洞的看著程風。
“這次的戰爭你已經完全輸了,有什麽想法嗎?”
“你是在諷刺我嗎?”衛宮切嗣一臉憤怒。
“諷刺?你值得我諷刺嗎?”程風聳了聳肩,“只是對你補償的方式比較感興趣罷了。”
衛宮切嗣低下了頭:“不知道。。。不過我一定要阻止戰爭,阻止邪惡!”
“是嗎?正義之友嘛。不錯的理想。”程風笑了笑,“以後記得要努力下去。”
“什麽意思?”衛宮切嗣愣住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程風將衛宮切嗣拋了起來,緊接著巨大的土牆從黑泥形成的流水中佇立起來,衛宮切嗣跌落在土牆的頂部。
“下面就是我的事了。”程風緊盯著不斷湧出黑泥的“孔”,不過此刻說是空間的裂痕比較貼切一點,“只不過現在剩余的根源之力太少了點,也不知道夠不夠。”
程風衝向了半空中的裂痕。
翻滾著的黑泥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下落著的、流淌著的、靜止著的,全部都爭前恐後的湧向飛翔著的程風。
“滾開!”巨大的力量帶動著強勁的氣流在程風的身邊環繞,猛地將靠近身體的黑泥打散落回原處,兩手間光芒在閃耀,伴隨著光芒的掩去,一柄奇異的寶劍出現在了程風的雙手之間。
厚重的劍身、粗大的劍柄,整體呈現出金黃色,無比莊嚴。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軒轅劍!傳說中的聖道千年古劍。
“鋥!”
寶劍並沒有劍鞘,也沒有急速的劈砍。程風僅僅是將它緩緩地舉到了頭頂,軒轅劍就自發的發出了出鞘般的聲響,無窮的正氣伴隨著聲波一層層的蕩開,接觸到的黑泥頃刻間都化為烏有。
程風朝著天上的黑色太陽狠狠地劈下了手中的神劍。
巨大的劍痕破開了湧出的黑泥,帶著巨大的力量衝進了“孔”的裡面。
沒有巨大的聲響、沒有驚天的光芒, 天空之上的“孔”經過一次詭異的扭曲之後便緩緩地縮小、消失了。
衛宮切嗣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
程風落在了衛宮切嗣的身前,手中的神劍已經消失不見了,十分勉強的站著。
“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程風看著衛宮切嗣,“剩下是該你做的了,正義之友。”
衛宮切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著程風使勁的點了一下頭,扭頭走下了土牆、走下了山。
山下,是無數黑泥覆蓋的人家,他要盡己所能的拯救別人,即使還剩一絲希望,他也不會放棄,這不只是別人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
程風看著衛宮切嗣走下了山,身形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真看不出來你有這麽好心。”全身赤裸的archer從黑泥中爬了起來,身旁的是復活了的言峰綺禮。
“大概吧。”程風笑了笑,“不過最後也沒跟你好好打上一場。”
“的確。”archer點了點頭。
“算了吧,十年後我們再好好打一場,總歸還是會有機會的。”說著,程風脫離了現世。
“十年後?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些什麽。”archer接過言峰綺禮拋過來的披風裹在了身上。
“那又怎麽樣?你可是最強的英雄王啊。”言峰綺禮說道。
“沒錯!”archer的眼中說不出的深邃,凝視著虛空,“十年後,我們再一決勝負。”
(白夜的不TJ聲明啊,堅決不進宮,頂住一切阻力。(哪怕像寫紫川的老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