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幕戰在一個月後如期而至。
當金斯頓拖著行李箱從墨爾本的航站樓走出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又他媽的被勞爾那個家夥給耍了。
總有車迷能打探到他的航班消息。
金斯頓被面前那群熱情的車迷圍的水泄不通,隻能用余光瞥見從另一條出口翻了欄杆戴上墨鏡快步走遠的勞爾,他分明在勞爾的嘴角捕捉到了一絲的笑容。
真他媽的!
金斯頓強壓住內心想要給勞爾比一個雙豎中指的情緒,笑著給他的那幫粉絲們一一簽名合照。
初秋的墨爾本總是下雨。
金斯頓扶了扶平沿帽,試圖用帽簷來擋住飄來的雨絲,不過都是無濟於事。
金斯頓隱約的記得去年也是如此――隻不過當時他還不是車隊的正式車手,雨戰也好晴天也罷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麽關系――反正開賽車去跑圈的人也不是他。
但今年所有的事都變了。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在下著暴雨的賽道上開車跑出一圈又一圈的單圈最速,就算把成績刷了紫,也難以避免他會在下一秒撞上輪胎牆的事實。
金斯頓不是個擅長雨戰的料――從他小的時候就是這樣。
雨點打在車玻璃上,發出劈啪的聲響。雨刮器來來回回的晃動著,讓金斯頓心生厭煩。
“你又躲粉絲玩……”
金斯頓皺了皺眉,靠在車門旁懶懶的說。
“你又給粉絲簽了名。”
勞爾輕輕踩著油門踏板,他可不想一到目的地就先吃到超速警告的罰單。
“你可見鬼去吧!”
金斯頓翻了個白眼。“把你那該死的墨鏡摘下來不好嗎?”
“不好。”
勞爾往左道打著方向,“我記得你去年來這的時候還隻是車隊的試車手。”他換了個話題,“直到夏休結束之後法拉利的車手受了傷,你才被換上去比賽,然後一直到你隊友退役,你才算是拿下了正式合同。”
“嗯。”
金斯頓眯起眼睛,“你提這些幹什麽?”
“我總覺得你還是當初那個去別的車隊p房裡問你偶像要簽名的小鬼而已。”
勞爾打趣道,“圍場裡誰都知道你的兩個偶像,一個替法拉利開車,另一個替路特斯開車。”
“結果最後都退役了!”
金斯頓面無表情,“你是想跟我說這個吧?”
“是啊――”
勞爾笑了笑,隨後便不再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裡,金斯頓除了和勞爾一起出席了車隊的活動以外,多半的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在市中心裡瞎轉――因為勞爾更喜歡待在酒店裡睡覺。
有時候金斯頓穿著隊服會被他的車迷們攔下來合影,有時候會被記者偷拍――不過金斯頓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些。他把側重點都放在了玩上,把去年錯過的景點都逛了個遍才肯罷休。
fp1在雨中拉開帷幕。
車隊給金斯頓和勞爾的策略截然不同。
再連續跑了七圈之後,金斯頓把車重新停回了車庫。
而勞爾還是繼續的在賽道上刷著成績,好像感受不到疲倦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從他的面前飛馳而過。
fp2亮燈以後,金斯頓依照車隊的意思把速度壓的很慢,甚至連小車隊的車手都陸陸續續的超過了他,不過金斯頓絲毫不介意。
他隻管跑他的。
用最早接受過的訓練和前幾天走賽道的經驗幫助他記下這條賽道的特點,
除了聽取策略組的說法以外,金斯頓更喜歡用自己獨特的思維方式來支配屬於自己的比賽。 至於勞爾,金斯頓就沒看見這家夥出了車。
在所有人都抓緊時間熟悉賽道做好模擬的時候,直播鏡頭給出的卻是勞爾坐在賽車裡睡著了的畫面。
這讓在場的不少人都大吃一驚,但更多的還是來自勞爾的車迷們的笑聲和竊竊私語。
fp2結束。
不出所料,他們兩個人所做出的成績全部都是有所保留過的,甚至連前五都沒能躋身。
“今天的新聞頭條――”
離開了阿爾伯特公園,金斯頓舉著手機跑到了勞爾的跟前,“年輕小將勞爾・斯圖加特在fp2的時候睡著了。”他笑著念出官方app上的題目,順便把記者拍到勞爾睡覺的那個鏡頭畫面點到了全屏,然後才把手機遞給了勞爾。
說實話――金斯頓覺得“年輕小將”這個詞放在勞爾的身上會有些蹩腳――盡管這家夥才二十歲,可在他的印象裡,勞爾和那群年近三十奪冠無數的車手們幾乎沒有區別――無論是在待人處事上,還是在駕駛技巧上。
勞爾眉梢輕挑,接過金斯頓的手機,隻是略略的掃了一眼:“見鬼……”他忘了這是直播了,坦白的講。
“你都穿了賽車服戴了頭盔了,還以為你是在開你的埃文塔多嗎?”
金斯頓似乎看穿了勞爾的想法。他依舊笑著,順便繼續挪揄起了勞爾。
“開埃文塔多的時候總沒有你在旁邊廢話。”
勞爾壓根不給金斯頓面子。“倒是現在成了隊友,你在旁邊能把我念叨的撞了牆。”
“撞了再說!”
金斯頓淺笑著點起煙,“我也沒你的技師能廢話。”他轉過身,對著勞爾的臉呼出煙圈,不等勞爾開口便加快了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