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李青和柳玉娘上岸後,回到家裡,跟母親郭氏講了柳玉娘的情況。
郭氏把李青和柳玉娘打發出去,悄悄問王興:“興兒,你救了她,不該把她領回家來。這下好了,周忠天肯定不會放過咱們。”
“娘,我已經想好了,怎麽也不能給爹娘惹禍。一會兒我就去他家,把柳玉娘帶上,如果他不想放玉娘回來,就讓她留在周家,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周家好心放過她,咱再收留不遲。”王興道。
“那敢情是好。可要是周家不放人,玉娘可就慘了。”郭氏這人真是矛盾的很,既怕柳玉娘給自家惹禍,又怕柳玉娘落不了好下場。
哪有這樣的好事?
“放心吧,娘,我想周裡長不會難為一個寡婦的。”王興說道。
“但願吧。老天爺爺,西天佛祖,齊天大聖,保佑玉娘躲過此劫。”郭氏閉上眼,嘴裡念念有詞。
王興聽老娘的禱告詞,不由得樂了,這都是哪跟哪啊?
……
王興跟娘打過招呼,就帶著玉娘去了周忠天家。
周忠天家是一個大院子,他住正房,兒子周啟愚住東廂房,前邊還有一個小雜院,是長工和下人們住的地方。
王興來到周家,見沒有門房,也沒有下人看門,就自顧自進了門,先喊了一聲:“啟愚兄在家嗎?”
東廂房有人答應一聲,一名丫環出來,王興認識她,但不知她叫什麽名字。丫環看到王興,對屋裡說了聲:“少爺,是王興公子來了。”
“哎喲,王興賢弟,你怎麽來了?”周啟愚聽丫環通報,立即從房內出來,熱情地跟王興打招呼。
王興一拱手,說道:“周兄,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好,好。賢弟,你也好吧?”周啟愚連忙還禮問好。
“唉,一言難盡。前陣子被雷擊了一下,至今頭腦不清,聖賢書忘了不少。”王興道。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賢弟,你可是咱們村學最聰明的學子,相信你會很快恢復的。明年院試,一定能考中秀才。”周啟愚安慰王興道。
“借周兄吉言。”
“來來來,到客廳說話。春兒,上茶!”
周啟愚把王興讓到上房正廳,吩咐丫環上茶。王興這才知道,那個丫環叫春兒。心說,不愧有一個春字,相信一定春心蕩漾,要不,怎麽能幫著主人扒灰呢?
想到這裡,王興向周啟愚的頭上看去,仿佛看到他的頭巾是綠油油的。
“賢弟,不知今日來寒舍,有何指教啊?”周啟愚見王興看著自己的頭巾發呆,以為他是被雷擊落下了後遺症,連忙出言提醒。
“啊?噢,是這樣的,不知伯父在家麽?”王興回過神來,連忙問道。
“在家。不知有何事?”
“是這樣的。周兄,這位柳玉娘是你家的廚娘,她丈夫叫張老實,因盜殺你家的耕牛被縣衙杖斃。她羞憤交加,跳河自殺,恰好被我所救。救了以後,才知前因。但也不能再把她推入河中,她苦苦哀求我收她為仆。這不,我怕她跟你家還有什麽關礙,所以來問問伯父。莫要因為她壞了我們兩家的交情。”王興說道。
“噢,是這事啊。咱們兩家交情深厚,咱倆又是同窗好友,怎麽會因為一個下人壞了交情呢。這樣吧,待我稟告我父,請他定奪,你看如何?”從這番話可以看出,周啟愚心地還是敦厚的。
“當得如此,周兄請便。
”王興說道。 周啟愚衝王興一拱手,告了個罪,去東屋找周忠天稟報去了。
……
“老薛,什麽情況?”王興問道。
“那老不死的嘴上說沒事,心裡卻想的是如何穩住玉娘,然後害她性命。”薛義道。
聞聽此言,王興眼中寒芒一閃,說道:“不能讓他害了玉娘性命,那就隻有讓他丟了性命了。”
“主人,你對我們鬼真好,就這護短的性子,必得我們鬼的擁戴。而且必狠手辣,不留後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種心性也是成大事所必備的。”薛義讚道。
“少廢話!不用你老是提醒我。老薛,有沒有辦法乾掉他?”
“有,你打開魔盒,我放出一個鬼來,等到他家裡點了燈,就會有鬼火燒死他!”
“隻燒首惡,不要殃及他人。”
“是,謹遵主人號令!”
……
“哈哈哈,王賢侄,你來了?”王興和薛義剛對完話,周忠天和周啟愚就來到正廳。
“周伯父!”王興一揖到地,給周忠天行了一個大禮。
“嗯。這小子還算知道利害, 沒有把這賤婢私藏起來。”周忠天暗自點了點頭,笑呵呵地說道:“王賢侄,剛才啟愚已經跟我說了。多大個事?還要你親自跑一趟?沒事,既然玉娘想到你家為仆,你自己看著辦就是。她和我家是雇傭關系,不是奴婢,我也無權處置,你不要想太多。”
“周伯父大人大量,不愧村裡賢達!那小侄就告退了,改天等我家蓋好了新房子,再請伯父和啟愚兄去作客。”
王興說完,拱手告辭,柳玉娘也會做戲,跪倒在地,給周忠天叩了個頭,也沒有說什麽,跟隨王興出了周家。
“主人,晚上你來佯裝救火,順便把他家的銀窖搬空算了。”薛義道。
“銀窖在哪?有多少銀子?”
“在正房底下,入口在周忠天的炕上。大約有一千兩吧,還有一些珠寶。”
“那怎麽偷?”
“主人,你忘了?魔盒的作用是把要放置的物品無限縮小,就像粒子一樣,所以,隻要你的意念加於銀子,它就會從入口的縫隙裡鑽出來,進入魔盒。”
“我靠!這樣也行?這麽說,我就要發財了?”
“主人,不是老薛小看你,這點銀子就讓你飄飄然了?你要是有心中興大明,我就想辦法送你一座銀山。”
“得,打住!這些銀子就不少了,再說,下一步我還要開飯莊,銀子會源源不斷掙來。掙錢的樂趣就在於掙,而不是錢。跟你說你也不懂,你的銀山就自己留著吧,以後不要顯擺了,咱不感興趣。”王興說道。
這話說的,跟多高深似的――薛義暗自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