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撅著屁股一下又平趴在地上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老東西,我餓了。”
本聚精會神的男人被身後傳來的話頓時氣炸,
“老東西?!你在叫你的大爺嗎?!”
大爺摔了鐵鏟直蹦起身子大聲吼道,
想他威震江湖不說令人聞風喪膽,但至少令人畏懼吧,
眼前這個臭丫頭竟然敢叫他老東西!
“大爺的意思不就是老東西嗎?”
她舔了舔乾裂的嘴角不以為然地說道,
“此大爺非彼大爺,你懂不懂?”
男人氣得又是一個跺腳,踩得地上一個深凹的腳印……
“老東西,我餓了”
她絲毫不理會男人的激動情緒,又輕啟口。
“我叫猛大爺!你給猛大爺改口,叫我猛大爺!”
猛大爺氣得連胡渣都快豎起來了,
“好。”
猛大爺被她突然的乖巧順從搞得腦子一愣,
“好了!大爺給你做吃的!我這都救得啥人啊都。”
猛大爺把黑黃手掌上的泥土擦到身上後氣衝衝地往小草屋裡走去,
她蹲下身子望著樹根下的蜈蚣窩,裡面的蜈蚣多到快要噴湧出口,
蜈蚣?可這數量有些嚇人,怎麽這麽多?
她蹙眉,起身一拳打在樹身上,
而看似枝繁葉茂的大樹竟然被輕易地打穿,而裡面全是蜈蚣,爬上爬下著,
她驚得瞪大眼睛,一顆充滿生機勃勃、綠葉繁冒的大樹內竟全是蜈蚣,
也就是說這顆樹早已空了殼,應該變成枯木才是,怎會如此茂盛!
而且這些蜈蚣顏色竟然比一般蜈蚣深,可以說是黑色!
絕不是一般的蜈蚣,難怪她的傷好得這麽神速,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早已沒有剛醒來的劇痛,身子裡的力量也在慢慢地回來,
就在她震驚不已之際,小草屋裡傳來撕心裂肺的悲吼,
“啊!大爺的寶貝們!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大爺就該把你丟在在斷念涯不管!
讓老鷹琢你的臉,琢琢琢!琢爛你!”
男人憤怒地一路跺著腳衝過來,
“臭丫頭!你看看你做的喪心病狂的事!它們怎麽你了!你竟然把它們全宰了!”
只見男人手裡十幾條黑青相間的大蛇,每條斷成兩半,有的腦袋穿。
“它們想咬我,我就一時失了手。”
她看著男人手裡死相各樣的毒蛇,
“你!你還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你走!大爺我伺候不起你!
你走你走!現在就走!氣死大爺我了!你你你馬上走!”
男人用力地推搡著她往門外去,
“我去山裡抓回給你,作何這麽小氣。”
她手板著門邊微蹙眉說道,
“抓?!你當你大爺的東西是滿大街能有的嗎?哼!”
要知道這可是他差點命喪青霧山才抓回來的奇珍寶貝,
他整整花了十年才養大的誅蛇!
而現在竟然被一個剛認識不久的臭丫頭全搞死了!
他這十年的心血全都功虧一簣!
“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從大爺眼裡消失後不要再出現,否則大爺我…我宰宰宰宰,宰了你!”
男人越想這心裡越憤怒、難過,氣得手刃直剁板在門邊的手,
“嘶…老東西,我賠你銀…哎!”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推出了門外,
關門、鎖門可謂一氣呵成,
“老東西,我也沒想到這蛇這般稀有珍貴啊,我賠銀兩給你啊。”
她掌敲著門低聲小喊著,
她一出了這門很是沒安全感,總感覺周圍暗藏危機,
“賠銀兩?!你身上這麽多天都沒掉出半個子兒,還賠銀兩,
再說大爺的誅蛇是能用銀子買到的嗎?!哼!你趕緊走!趁大爺還控制得住殺意!”
門內傳來的吼聲可謂是雷霆之怒,吼得門都震了震,
“大爺,能不能……”
“不能!趕緊走!”
男人氣得直跺地的腳步聲漸遠,
她拍著門還想說些什麽,
這時路邊走過一撥人,驚得她身子緊貼在門上低著頭,
一撥人從她身旁完全經過後她暗松口氣,
她暗打量人群時才發現他們竟是衣不帶矜,頭冠呈半彎,
而凌木國的人卻都衣帶矜,頭冠正,
她又打量了四周的房子,每個房頂竟都有株花種在上面,
這裡的人穿衣風俗和環境都極像書上描繪的花都國,
怎麽回事?難道她……
她星眸微閃,跑上前攔住剛剛的一撥行人,
“各位公子,請問這是何處?”
眾男子被如此大膽、言語豪爽的袁園媛驚得一怔,
“哦,這裡是花衍巷,姑娘可是迷了路?”
一位身材高瘦卻文質彬彬的男子回抱拳說道,
花衍巷…
凌木國沒有這個巷子,難道她現在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凌木國?!
想到這的她頓時勾唇一笑,
那突如其來的笑竟讓一群斯文公子又是一怔,
雖臉色蒼白,可那笑卻驚人心弦,
“哦並無,小女子自從頭撞到後記性就很是差,時常忘了自己在身在何處,
說來好笑,有時竟連自己身在何國都忘了。”
“竟如此嚴重?真真佳人如摧,那姑娘現在可記得自己身在何國?”
白面公子微起眉地上前一步,語氣有些堪憂地道,
“怕是記得,身在花都國,可對?”
她笑得略尷尬地道,
“不錯,看來姑娘今日並未忘記。”
男子松了口氣的笑道,
他的笑讓她有些看呆,
他笑得儒雅,更宛如春風,徐徐吹來舒中帶暖,
“姑娘?在下臉上可是有何東西?”
白面公子有些不自然地問道,臉上暗顯起一抹紅,
他從未遇見過這般大膽地直勾勾看著男子的女子,
可他卻不覺得不矜持,反而覺得眼前的女子很是特別…
“哦無,公子讓我想起一位故人罷了。”
她收回視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口氣中的難過不難聽出,
“原來,是在下讓姑娘勾起傷心事了。”
“公子言重了,謝謝公子指路,小女子先告辭了。”
她抱拳點首便越過一群人走去,
“哎,長卿,走了,再晚些詩文賽就來不及了。”
被喚長卿的男子回過神,
“哦,來來了。”
他收回緊追倩影的目光,略帶慌張地答道,
他走了幾步後又回頭望了眼倩影消失的巷口處,目光未觸到那抹期待的身影,竟有些失落。
她躲靠在牆上,等一那群公子哥完全走後她才從暗巷出來,
她坐在門前捏著手指,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身在花都國,難怪一開始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別國的和平大使死在自己的國裡如此驚天的轟動,
百姓們怎麽可能還有如此閑情逸致地在街上談笑風生,
怕是早就終日惶惶地躲在家中了!
而且死的還是太子!
“呵,果然連老天都在幫我!”
她低沉地喃喃著,那一張張為她擔憂的臉和付出生命的情景讓她的目光更加決絕無比!
上天再次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她不可再如此愚昧地辜負為她而逝的人,
從現在開始,她的人生不再屬於她自己一人,她身上承載著數人的希望,
她要將這個殘暴、陰暗、無人權的古世界翻次天,
一翻成永恆的天!
她要讓那些毫無地位、人權追求可言的女子和深陷水深火熱、命如草芥、貧窮的苦人都推上巔峰!
她絕對不會再像在凌木國那般,愚蠢懦弱到受情羈絆受人束縛,
她一定要讓深在強權腳下、苦受、毫無作為人尊嚴的所有人都站直膝蓋、挺直腰杆地活著!
她絕對不允許凝溪和暖陽兄的淒慘再現!
她越想越激動,身下的拳頭早已咯咯作響,
她站起身子,面對著眼前有些破舊的大門,
她現在一人之力就如同鴻毛擊泰山,實力懸殊得毫無能力可言!
而裡面的男人能輕輕松松地把她從凌木國帶到相差幾千公裡的花都國就足以說明此人的強大,
他定是能助她力纜狂瀾的人!
她轉身往偏野方向跑,不知去作何。
……………………
咦~
草屋門被打開,清晨的太陽照得人很是舒服。
“啊~大爺我睡得真好。”
男人伸著大懶腰走出門,腳下卻踢到了不明物,
他低頭一看頓時來氣,
“嗨!你個臭丫頭!還回來幹嘛?!大爺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
男人氣得踢了兩腳癱坐在地上睡著的袁園媛,
睡夢中的她感到大腿麻痛,
她眨了眨眼扶著牆站起了身。
“你個臭丫頭!趕緊給大爺走!”
男人氣得又是一頓推,讓本就有些無力的袁園媛差點摔在地上,
她用力地扶著門邊, 將另隻手的野味提起。
“老東西,今天你可以不用去抓老鷹了。”
男人看到她手裡被活活掐死的老鷹才發現她滿手的血坑,
臉上好幾條血紅的抓痕,渾身的衣裳更是摔得爛中帶血,
“你…你別以為拿隻老鷹忽悠大爺大爺就原諒你了,哼!你趕緊走!”
男人遲疑了下臉色又凶巴巴地喊道,
她這次不說話,只是把老鷹推得更前到男人面前,
“大爺不要!你趕緊走!大爺不想見到你!”
男人煩躁地一抬手,卻不小心把老鷹拍掉在地上,
她緊抿著唇,把地上的老鷹撿起來又提到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