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支書拿了兩個碗出來給張豪倒上。
張豪見顏色就明了。
孔支書會心一笑,張豪略顯尷尬。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大作用。
“小張,來,走一個,中午別喝多了,留著晚上酥一點花生米,自己慢慢整。”孔支書說。
孔支書不開口則已,開口奔放得很。
想必年輕是沒少禍禍人家姑娘。
碰了一個,張豪適當的喝了一口,味道是真的不好喝。
但是沒那天反應劇烈了,吃著飯,身上有點熱,血液在攢動,張豪還能控制住。
點到為止。
“不能喝了,孔支書。”張豪打著隔說。
孔支書笑著自己喝了一口,也不再勸張豪。
當著兩個年輕女人現場直播丟死人。
吃完飯,趙小倩主動要去廚房刷碗。
她平時習慣了這種規律。
不一會兒,村民們都來了。
孔支書也燒起了熱水,堆上了火。
趙小倩洗完碗後出來組織。
張桂花眼睛亮了,盯著張豪身邊的姑娘。
看裝扮,應該是城裡人吧,對比一下自己,自歎不如。
小家碧玉的挽著張豪的手臂,關系明朗。
張桂花走上前去。
張豪回頭一看,又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張桂花比起趙小倩來,又是個厲害角色。
“張姐,來得早啊。”張豪主動打招呼。
“老弟,這是你女朋友吧,生的真不錯,快趕上你姐了。”張桂花不要臉的說。
這次,彭麗沒有還回去,她對張桂花的印象並不好,有意的要避開她。
只是覺得這種女人很可悲,打扮的洋不洋土不土的,非要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給自己撐面子。
其實活的挺自卑的。
“姐,我哪能有你漂亮啊,嘿嘿。”彭麗順了她的意來。
張桂花聽了心裡當然樂,連番誇了不少讚美的話。
彭麗沒往心裡去,禮貌的笑笑。
趙小倩見人都到齊了,組織排練。
鄉親們很用力。
彭麗用心感受著,感受到了窮苦百姓的不容易和樸實。
內心深處受到了強烈的撞擊,“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彭麗哭,張豪當然得去安慰,但他更高興,一個平時傻乎乎的姑娘看了都有觸動,更不用談那些經歷過艱苦歲月的成功人士和大眾百姓了。
元旦當天,來觀看盛會的這兩種人居多。
豪不誇張的說,張豪認為完全可以搬上台表演了。
中途休息的時候,彭麗主動給老人們倒水。
老人們衝她笑,笑容很真,就像自己爺爺奶奶看待孫女一樣。
都誇彭麗懂事,有禮貌,張主任有福氣。
老人誇起人來,滔滔不絕,讓張豪和彭麗都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們恨不得兩人立馬生個娃來自己抱抱。
哈哈哈哈~
氣氛很輕松,歡聲笑語。
彭麗整整一天感覺全身輕松,心情舒暢,突然覺得農村有種魅力,像一隻無形的手在拉住你一樣,不想離去。
晚上,張豪將就中午的剩飯拿來熱來吃了。
吃不完的全給你大黑,大黑吃的很香。
吃完飯,張豪帶著彭麗出門逛了一圈。
這裡沒有霓虹燈,沒有濱江路,沒有來往的人群,像是沉睡了一樣,非常的安靜。
很適合年輕人手牽手談戀愛。
走在人形便道上,彭麗突然問了一句:“張豪,你準備什麽時候娶我?”
這個問題猶如晴天霹靂砸在了張豪頭上。
頓時有點懵。
撇開村裡的工作不說,張豪連婚姻是什麽都還搞不清楚?
其實結婚之前的男人,沒一個是搞清楚的。
日子久了,慢慢過來看,才懂了那一層意思。
很多人結婚,是覺得差不多了該接了,時間差不多了,兩人的感情差不多了,物資條件差不多了。
反正一生的生活就和差不多掛上關系了。
見張豪沒回答,彭麗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尷尬。
甩著張豪的手說道:“反正我是認定你了,不管什麽時候?我都等你,你別到時候嫌我不好看了,不要我了。”
彭麗眸子清澈,這句話聽起來很委屈,讓人心疼。
或許張豪還沒體會到彭麗更深一層的意思。
彭麗自己明白,歲月不饒人,現在已經二十八了,如果再等上兩年都是過三十的女人了。
三十歲的女人,總有些憂傷。
柴米油鹽,老公孩子父母,臉上的皮膚是否緊湊?肚子長肉沒有?
……
說不盡的煩惱。
而彭麗最大的憂傷莫過於連一個穩定的家都沒有。
彭麗想著想著,自己像是在賭博一樣,把一生都堵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彭麗撲倒了張豪懷裡,張豪緊緊的抱著。
彭麗要的是這一刻的永恆,而不是二十歲左右的當下。
那些狗屁雞湯已經不適合她這個年齡了。
甚至她還在想三十歲以後生孩子會不會很難?
張豪抱著彭麗,什麽都沒想?
他只是搞不明白彭麗為什麽會突然提結婚的事情?
匆匆而來,讓他措手不及。
他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很大程度上說,心裡已經認定了彭麗是自己的媳婦兒。
但是這個時間, 他不敢確定,因為在他腦海中,一直未浮現出來結婚這個觀念。
“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但是三年之內可能不行。”張豪說。
三年,張豪全部的規劃都投入到了萬靈村脫貧致富,奔小康的工作上去了。
彭麗踮起腳親吻了張豪的脖子。
張豪感覺全身松軟了。
這個吻帶著濃濃的愛意。
涼風是個大煞風情的怪物,逼的張豪要帶著彭麗回去。
但是回去之後,又覺得剛剛吹來的風恰到好處,成全了兩人。
彭麗洗了澡躺在了床上。
“我去喝杯水。”張豪說。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到了廚房,端出中午剩下的半碗酒。
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口喝了下去。
再次走上樓,趴在樓梯間的大黑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豪。
主人好像變得很厲害的樣子,腳步聲都鏗鏘有力。
“咚~”張豪關上了門。
大黑啥也看不見了。
“把燈關了,你喝酒了?好難聞。”彭麗說。
大黑本想安安心心的睡覺。
可是一個小時都沒閉上眼。
聽見主人房間裡劈裡啪啦的聲音,好像是床板震動的聲音。
大黑想跑上去一趟究竟,兩隻前蹄趴到門上,眼睛盯著探視眼,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大黑心煩意亂,擔心主人,那個女人的聲音怎會如此尖銳而且許久停不下來?
大黑作為一隻狼狗,一輩子都無法理解這個深刻的人類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