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六年七月。
陝西反軍二次南下河南,攻伊陽,知縣、主薄戰死,城中百姓不存,伊陽成空城一座。
後,自汝州南下南陽,而後分兵攻入四川和湖廣。
這些反軍離家久已,思鄉情切。
但是反軍之中的思鄉之情難以改變幾大魁首的戰略遠見,陝西遭洪災侵擾,加上被救土地貧瘠,夏日酷曬腿土地乾裂,冬日寒冷凍屍遍野。
加上百姓已然全部被反軍裹挾外出,鄉丁不存。
陝西不是適合反軍生存之所。
那裡無糧,還有一個殺人惡魔囤積於陝西綏德,那便是綏德巡撫洪承疇。
洪承疇此人在楊鶴主撫之時,可是給反軍留下深刻印象。
此人謀略極深,數次逼反軍於絕境,而且此人還有一大愛好,那便是殺良冒功。
反軍雖然造反,但不是數典忘祖的人,從了反軍的都是被逼無奈,但留下的也是沾親帶故,我不殺伯仁博人因我而死。
如何忍心,但當時明軍勢大,洪承疇一人主宰陝西,反軍無奈隻得背井離鄉,以求殺神不濫殺無辜。
但不管怎樣說,洪承疇在反軍心中留下深刻痕跡。
所以陝西,反軍真的想回卻不敢回。
回去也許好不容易造出的大勢就被大明朝廷一盆冷水澆滅了。
所以飯軍選擇了南下,去往更加富裕的地方。
也許那裡才是反軍深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的地方。
七月。
張夏海率領新軍帶著插漢部南下山西。
插漢部時代在草原遊牧。
但顯然在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之時,為了保存族種留下血脈,不得不跟隨形勢而改變。
遷移山西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山西唐溪東至少,對於他們沒有敵視和偏見。
但是顯然這些人,遠遠想不到很多年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關於民族大融合,也只是在數百年之後,當全世界開始奔向新的人類歷史的時候,才出現一個大民族的現象。
唐溪東所想當然是將少數的蒙古族人融合在漢人當中,為我所用。
但顯然此時熱情好客的蒙古人意識不到這一點。
他們現在所知道的是,後金多爾袞帥重兵圍剿插漢部落,其實不關山西唐溪東之事,但對方調遣大軍北上草原支援他們,哪怕損失數萬漢人兒郎也在所不惜。
這是對於蒙古人最大最深刻的感觸。
此時這樣的大時代裡,蒙古人顯然預料不到太多的後事。
張夏海與多爾袞之間的戰爭。
在後世的人眼中,顯然必定是以失敗告終,在舉國之力的大明都是以失敗告終,何況一省之力?
歷史當中,大明最後走向了滅亡,滿清通知中國二百多年,以驅除韃虜恢復中華而告終。
一個人想拯救一個民族是笑談,但一個人想拯救一個民族是夢想。
為了夢想而奮鬥,是唐溪東除了活著,好好活著之外,最大的夢想。
漢人的榮耀不容詆毀!
七月三十二。
河套偏近偏頭一百多裡。
這裡自古就是漢人西北最富裕的地方。
但是顯然在唐朝之後,再也沒有漢人能夠在此居有所安。
這一日。
漢人三萬。
對陣後金一萬余騎。
大戰將起,風聲萬裡。
三萬漢兒對陣一萬余後金。
蒙古人只能躲在漢人之後等待一絲渺茫的希望:那就是漢人大敗後金,
帶他們回到山西。 後金騎兵,人影未至,馬蹄聲如雷,動破人心。
張夏海以車陣抗之。
中午之時。
騎兵至五裡,草原曠野,一目了然。
騎兵衝擊,射火箭以燎車陣。
這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張夏海知道,這是族與族之間的戰爭,兵卒知道。
後金仗騎兵衝擊之力,奔馳向前,以火箭射之,點燃車陣已亂陣腳。
新軍咬牙抵抗,豎盾牌以擋火箭,以火炮遠擊騎兵,以燧發槍勁射。
阻騎兵與百米之外。
多爾袞其人深藏大謀,騎兵突進不成,便已迂回而至。
騎兵分散,張夏海陷入左右為難,以炮彈阻之,浪費火藥,不發炮彈兵卒死傷。
張夏海以己見,此時已然若對方左右時局,對方騎兵機動力十足,而車陣只能守株待兔,但對方顯然在經歷山西之戰之後,已然決定不再重蹈覆轍。
中營張夏海咬咬牙,以主公所見,傳國玉璽要得在手中,多爾袞也要重創。
張夏海苦笑,他實在是想不到,當年主公是如何率一萬五千新軍北上太原府阻擊後金萬余反軍的。
但所有所想的顯然此刻已然是空。
張夏海所想之時如何抵擋眼前的後金騎兵。
左右思索之後。
看著眼前的炮營。
張夏海忽然眼前一亮。
他知道後金自去年開始鑄造大炮。
從這一點上可以說明,後金對於火器已經開始重視。
至少在主公的解說中,老豬皮努爾哈赤是在活【炮火的轟擊下喪身寧遠的。
入夜。
大營靜悄悄。
後金,多爾袞率兵偷營。
張夏海撤人於帳外,大營埋伏地雷及土製手榴彈。
後金騎兵偷營入營。
火先點燃,大風正時,易燃物堆積在大營邊緣。
後金騎兵突襲入營,大肆劫掠,時,爆炸聲迭起,火海滔天,慘叫連連,後金萬余騎兵陷入身影。
而後張夏海率大軍火槍隊,自營外圍之遠射。
一夜大戰,張夏海不敢追逐,至天明。
大營焦臭不斷,後金死傷無數。
多爾袞率殘余騎兵逃離大營,隻余殘部。
至此。
張夏海手中三萬余人死傷五百,這五百人都是在後金迂回遠射引燃物之時所損傷。
後金死傷七千之多,逃離五千,包括多爾袞。
五千後金,再次見識到了山西新軍軍力強盛。
多爾袞雖有心奪取傳國玉璽,但傷亡慘重,無力回討。
於是發生在河套地區的傳國玉璽之爭便自此落下帷幕。
傳國玉璽落入唐溪東之手。
同時引起後金更前深切的仇恨。
七月底,張夏海率親兵快馬加鞭入平陽。
將小心呵護的傳國玉璽親手送交唐溪東手中。
三萬新軍兢兢業業苦戰之後,得傳國玉璽。
但對於眼前的一方碧璽。
唐溪東在接到手中的同時,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他不知真假,亦不覺此物有何稀奇。
他只知道,後世在他活著的時代,沒有什麽皇權也沒有什麽傳國玉璽。
等得在手中,唐溪東才開始覺得這是一個燙手山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但,至少,它沒有落在後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