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秦大郎中到來之時,蘇子恆安排客棧老板給楊倫和賈先生二人燒了點熱水,讓他們二人洗了一個澡,換上了新買的一套乾淨的成衣。
沒想到這簡單的梳洗之後,楊倫和賈先生二人打扮讓蘇子恆眼前一亮。自己盡然帶回來了兩個帥哥,尤其是賈先生,換上儒衫之後,頓時年輕了十歲,風流倜儻,英俊不凡。
用前世那句話怎麽說來的:那憂鬱的眼神和唏噓的胡渣子,簡直就是黑夜中的螢火蟲,吸引無數的女子為他奮不顧身。
可惜這不是前世那個顏值至上的年代,否則就憑這顏值,就能吸粉無數。怎麽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流落荒野,連飯都吃不飽,更別提有錢治病了。
“秦老神醫,快快請進。”蘇子恆急忙將兩鬢花白的秦大郎中請進屋內。
剛才讓店小二去請他過來時,蘇子恆就已經打聽清楚了秦大郎中的來歷,聽說他乃是諸子百家中的醫家傳人,祖上曾是一代神醫扁鵲。
這個傳言究竟是真還是假,蘇子恆也不清楚。不過前世蘇子恆雖然不是歷史老師,但是對於歷史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知道扁鵲的確姓秦。
秦大郎中放下隨身攜帶的藥箱,回禮道:“不敢擔秀才公‘神醫’稱讚,直接喚老朽秦陽伯即可。”
蘇子恆正色道:“老神醫術德雙馨,乃是晚輩仰慕對象,豈敢怠慢無禮。”
雖然明知蘇子恆是在奉承自己,秦陽伯依舊笑得合不攏嘴,輕撚額下長須,看著臉色蒼白的賈先生,溫和道:“想必這位先生就是老朽這次看病的對象,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們這便開始吧。”
賈先生伸出左手,擱置在房間內的飯桌上,“那一切就有勞老神醫了。”
秦陽伯拉開一張長板凳,施施然坐下,右手五指探出,搭在賈先生的左手腕上,閉目凝神檢查脈象。
許久,秦陽伯才松開了五指,又給仔細詢問了一些有關身體狀況的事情,這才開口笑道:“這位先生脈象雖然虛弱,氣血稍有不足,不過這都不是很嚴重的事情。日後注意調養就行。”
楊倫在旁焦急問道:“老神醫,我家先生這幾日咳嗽不止,不知是何緣故,是否需要服用什麽藥物?”
秦陽伯搖了搖頭,打量了賈先生一眼,又看了看旁邊饒有興致的蘇子恆,沉吟片刻道:“這位先生的咳嗽,想必是由舊疾引起,靠藥物恐怕難以治愈。”
賈先生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歎了口氣,“老神醫果然火眼如炬,醫術高深。鄙人十年前的確受過一次重傷,險些命懸一線,後來僥幸逃脫,卻已是傷及肺腑。”
“事後因為救治不及時,落下了病根,不僅肺腑沉珂未除,就連腳傷也未愈,現如今只能跛腳走路。”
“啊……”楊倫驚呼一聲,“先生,原來你的咳嗽已經有十年了,為何以前沒有發現呢?”
賈先生沉聲道:“那是因為每年我都會進山裡去采藥,將傷勢壓製下去。最近數日一直在路上奔波,沒有時間采藥,才會身體虛弱不堪,咳嗽不斷。”
秦陽伯撚須道:“先生這病想徹底根治很麻煩,需要用到許多名貴和稀少的藥材。但是想壓製下去卻非常簡單,稍後老朽便給先生開一副藥,連服幾天就好了。只是脈象虛弱,氣血不足就要慢慢調養。”
蘇子恆道:“老神醫盡管開方,藥材之事晚輩會去盡量想法子弄齊。至於調理身體那就更簡單了,
一切由晚輩操持。” 楊倫聞言,躬身行了一大禮,感激涕零道:“多謝蘇公子大恩大德,日後學生定有厚報。”
……
……
西市的一處宅院門口。
看著眼前熟悉的院子,李浩邦心裡歎了口氣,這可是他身家一半以上的宅子。就這樣轉手送給了他人,雖然有些心疼,但是想到能結交上最受當今陛下寵愛的安東亭侯嫡長子,長公主之子司空倫,他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李浩邦看了眼身後跟隨的怯生生的小姑娘,那花容月貌讓自己心動不已,好不容易找了許多門路,弄來了一個如此千嬌百媚的小丫頭,本想留著自己享用。
可是想到送出去的宅子,以及宅院裡面專門花大價錢培養來伺候貴客的歌姬,卻沒一個能入小侯爺的法眼。耳邊又仿佛響起了許博瀚的那句話語:“浩邦老弟,你覺得小侯爺會瞧的上她們嗎?”
的確,那樣的胭脂俗粉怎麽能拿來玷汙小侯爺那般高貴之人呢?要送,也得送一個未經人事的綽約處子方行。
“希望這個能讓小侯爺滿意。 ”想到這裡,李浩邦回過頭去,低聲對身邊的小女孩叮囑道:“一會進去後,眼睛放機靈點。若是能伺候好裡面的那位貴人,保你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那小女孩看年紀,約莫不過十三、四歲模樣,一副楚楚可憐姿態,低聲應道:“奴婢知曉了。”
李浩邦這才放下心來,走進前幾步,對守衛府門的侍衛拱手堆笑道:“這位大哥,麻煩通報小侯爺一聲,就說李浩邦前來拜訪。”
那侍衛看了李浩邦一眼,認出他是這宅院的前主人,也沒有多擺架子,笑呵呵道:“李公子來了,還請稍等片刻,容某進去通報一聲。”
說完,那侍衛便走進府內,不一會工夫,又匆匆走了出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李公子,我家小侯爺有請。”
李浩邦拱手稱謝一句,路過那侍衛身邊時,趁人不注意,偷偷塞了張銀票到那侍衛手中。那侍衛原本微笑的面龐更是殷切幾分。
那侍衛低聲說道:“李公子,今日許公子也來了,正在大廳內陪小侯爺喝酒。”
李浩邦眉頭一皺,說實話,在這個當口,他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前來送禮,而且送的還是女人。他害怕司空倫礙於情面不好意思收;再一個,自己對司空倫又是送房又是送人的,他怕許博瀚對自己有意見。
畢竟論起來,許博瀚和司空倫兩人之間的關系,比自己和司空倫的關系可是要近親的多。別看自己送了司空倫一座宅院,實則在司空倫的心中,自己地位一點都沒許博瀚高。
誰讓別人有一個好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