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與程咬金等月眉帶著人先回轉山莊才算是恢復了本性,一個嚷著要殷清風請他吃酒,一個吵著要去看黑旋風的後代---白雪肚裡的孩子。
這倆人清楚殷清風在李世民面前很“受寵”,只是找不到機會與深居簡出的他接觸。今日難得有這麽一個機會,又礙於還有他人在旁,隻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沒有拿殷清風當做晚輩來看待。
被兩個大老粗吵得頭大的殷清風,無奈的說道:“兩位將軍不用回去向太子複命嗎?”
程咬金一揮手,“沒事兒,派個人回去就成了。”
得~~~他倆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
殷清風回去將黑旋風牽出來,陪著尉遲恭和程咬金去參觀南山新居。
殷清風在前面領路,後面的尉遲恭和程咬金兩騎並肩,一路上嘀嘀咕咕的,說的都是黑旋風的事兒。
自從尉遲恭原先的坐騎被黑旋風踢死之後,與他親近的那些武將可是聽說了黑旋風的大名。
程咬金也見過黑旋風,只是那時的心思都放在殷清風的身上。現在聽說尉遲恭“因禍得福”,別提心裡多癢癢了。
倆人從遠處見到南山新居的圍牆時還不以為意,等進了大門後,兩人才驚覺這裡的規模和與眾不同之處。
倆人先是對磚石結構的房屋嘖嘖稱讚,又對井然有序和整潔的養殖環境大加讚賞。可是到了馬匹的養殖區,倆人就皺眉頭了。
倆人相互看了看,程咬金說道:“耕牛和挽馬這般飼養是沒錯的,可要是以這種方式來培養戰馬,就落於下乘了。”
殷清風從進門之後,一直很淡定的應對這倆人曲意結交的馬屁,現在聽程咬金這麽說,他略微尷尬的說道:“請兩位將軍指點。”
殷清風當初向李世民提出培養戰馬的目的,絕不是為了真正的培養戰馬,而是打算用這些馬駒去結交某些武將。現在被行家裡手的尉遲恭和程咬金點破,他不尷尬才怪呢。
這時,尉遲恭向四周指了一圈,說道:“你去過牧場沒有?可見過牧場裡那些戰馬是如何飼養的?這裡的面積再大,喂養的飼料再精致,培育出來的也只是稍微強壯的挽馬,而不是戰馬!
現在大唐勉強不再缺乏戰馬,但優良的馬匹還遠遠不夠。某觀殷小郎君在這裡養馬也是為了我大唐著想,但思路卻是錯的。
若小郎君信得過某,還請小郎君允許某將這些寶馬交給真正懂得養馬的人去飼養。”
殷清風心知他說的沒錯,可他又不能告訴他倆自己的打算。但面對尉遲恭這樣的慷慨大義,他若是還將這些難得的寶馬良駒作為利益交換的工具,就未免在良心上過不去。
深思一會兒,殷清風說道:“是小子想當然了。還請尉遲將軍和程將軍將它們送到真正的伯樂手裡。”
尉遲恭和程咬金聞言,大喜。
程咬金搶先說道:“你小子就放心吧!尉遲那粗漢有個同鄉叫張萬歲,那可是真正懂馬之人。這些寶馬交給他去飼養,保證委屈不了它們。”
殷清風當然知道張萬歲這個牛人。
唐朝前期的馬政能達到整個中華歷史的最頂峰,離不開張氏祖孫三代人的付出。既然尉遲恭將這些大宛馬交給張萬歲,他比任何人都放心。
但他還是提醒了一句,“還請將軍轉告一聲,千萬不要像漢武帝那樣將寶馬與普通馬匹雜交,否則,最頂級的寶馬將逐漸消亡。”
尉遲恭不知道有關漢武帝的典故,
但他拍胸脯保證一定將原話轉達給張萬歲。 解決了大宛馬的事兒,三個人也沒了興致。帶上幾隻羊羔,便回了山莊。
倉促的吃了一頓烤羊,尉遲恭和程咬金便小心的帶著那些大宛馬回去了。殷清風可不敢將白雪送人,那可是月眉的寶貝。
終於落得了清淨,殷清風才有時間與襄城與李承乾見面。
襄城還是那麽落落大方的與自己未來的夫婿行禮,倒是李承乾的態度不再像之前的那麽恭敬了。
他之前的老師是陸德明和孔穎達。這倆人都是當世頂級的“大儒”。
陸德明,蘇州吳縣人,出身江南陸姓,《三國演義》裡陸遜的後代。他的頭銜是:唐代經學家,訓詁學家,十八學士之一。
經學家是專門指稱闡釋、注解、研究與宣傳儒家經書或逕稱“經學”的學者。能被評為經學家的人,那絕對是牛得不能再牛了。
孔穎達,唐朝經學家。從姓氏就知道,他是孔丘的後人。但他的老家不是曲阜而是冀州衡水,衣冠塚也在冀州衡水。
或許是孔姓的姓氏賦予了他的使命感吧,他從啟蒙開始就熟讀經傳。後來更是奉命編纂了集南北諸多經學家的見解的《五經正義》。
五經指五部儒家經典著作,即《詩經》、《尚書》、《禮記》、《周易》和《春秋》。漢武帝時,正式將這五部書宣布為經典,故稱“五經“。
《五經正義》是集魏晉南北朝以來經學大成的著作。從被編撰完成那一日起,就成了注釋儒經和科舉應試答卷唯一的標準。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老師都是年高德勳的緣故,李承幹才會對殷清風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人,來當他的老師而心生抵觸。
殷清風不知道這小屁孩兒的心裡是怎麽想的,他等姐弟二人行過禮之後,對李承乾說道:“承乾阿弟之前除了秦王府和東宮,還去過哪裡遊玩?”
李承乾見殷清風這個小老師,在見面之初沒有考校他的學問,而是問起他遊玩的經歷,他略顯興奮的說道:“承乾去朱雀大街看過上元節,還跟阿翁去過驪山遊獵,還有...還有...”
殷清風見李承乾說不下去了,他說道:“到了我這裡,可以爬山可以下水游泳、還可以和一些與你年齡相仿的孩童一起讀書玩耍。總之,與你之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還有,你之前在宮裡吃過的菜肴都是從我這裡學去的,蕩在空中的吊床、睡覺的床榻、洗面的香皂等等, 也是我讓人做出來的。
只要你留下來,這裡不但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還沒有那些寢不語食不言的規矩。
現在,你告訴我,你願不願意留下來?”
七歲八歲正是討狗嫌的年紀,也是崇拜英雄的年紀,更是貪玩的年紀。七歲的李承乾越聽眼睛越亮,最後聽到殷清風這麽問他,他趕緊拚命的點著小腦袋,“承乾願意。”
見李承乾“投降”了,殷清風繼續誘惑道:“那我明日就帶你去爬山,等後日你再去學堂,可好?”
“好!好!承乾要去爬山!”
小正太更是興奮了。
一直淑女狀的襄城,在旁邊聽了也露出期盼的目光。
對於陌生環境,每個人都難免要生出戒備的心理。殷清風有過這樣的經歷,也從這個年齡走過,所以,他沒有去講什麽規矩什麽遵守,而是先從他們感興趣的事情說起,來消除他們初到異地的恐懼感。
擺平了小正太,殷清風才和氣的對襄城說道:“去房間看過了嗎?可還滿意?”
薛繁星以前是襄城身邊的宮女,來到山莊後,與月眉同住一屋。
現在襄城來了,無論是讓襄城獨居一室,還是調薛繁星和襄城住一屋,還是安排月眉和襄城住在一起,都會有一個人落單。
殷清風也曾考慮讓范魚娘住進內院,讓她們四人倆倆一屋,但是想想還是放棄了。他現在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再在身邊放一個妖嬈嫵媚的女子,難免會心猿意馬。
為了不讓自己遭罪,還是讓三個蘿莉住在一個屋子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