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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帝唐》第359章:新婦祭祖
清風因為一些醃臢事耽誤了上傳,請老朋友們諒解。

 就算殷清風說得再堅決,可魚娘心中還是沒底氣的。她一邊順從的換上衣衫,一邊冷靜的思考著。

 郎君這麽做,可是十惡不赦中除了謀反和不道之外最重的兩條啊!就算郎君再堅持、就算鄖國公和國公夫人也都同意了,還有殷氏其他族人呢!祠堂裡供著可不是只有郎君一脈的先祖先宗啊!

 以妮子姐姐的見識,理應知曉郎君這麽做是顛倒自古以來的儀禮儀統的。她是勸諫過了但沒有能說服,還是認定郎君可以順利的說服鄖國公和殷氏其他族人?

 那麽,郎君這麽堅持的憑仗是什麽?是郎君在太子面前的恩寵,還是其他她不知道的理由?這個理由會是什麽呢?

 甫一穿戴完畢,內心憂憂的魚娘立刻出門去找韋妮子,“姐姐,妹妹思來想去,郎君這麽做恐是要招致國公和殷氏其他族人的不滿的”

 由於殷清風的獨斷專行,妮子和魚娘來不及備齊新婦應該著裝的鈿釵禮衣,好在魚娘平日裡喜歡和幾個姐妹一起設計些款式,所以,這裙襦大袖的禮衣是不愁的。至於鈿釵嘛,月眉名下可是有一家首飾店的,

 武德令中規定:皇后服有褘衣、鞠衣、鈿釵禮衣三等。其中,鈿釵禮衣為新婚禮服,涵蓋了禮服的款式、花色以及紋飾的要求和發髻上的金翠花鈿數量等等內容。皇后之下的婦人則以鈿釵數目明確地位身份:一品九鈿,二品鈿,三品七鈿,四品六鈿,五品五鈿以此類推。

 妮子和魚娘沒有誥命在身,鈿釵的數目只能是最低等的雙鈿。

 妮子一邊耐心的聽著魚娘的擔憂一邊仔細插好最後一隻鈿釵,等魚娘說完,她才開口說道:“妹妹,郎君有時會有些童稚的舉止,但像這般涉及到先祖先製的事情,熟讀典籍的郎君怎可能沒有他的考量?既然郎君已經衡量過其中的利弊,你我姐妹聽從安排就是了。”

 見魚娘還是憂心忡忡,妮子又說道:“郎君雖然會與我們姐妹說起很多他的想法,但他也像其他男子一樣,很多事情會悶在心裡。我們這些做作為郎君內宅婦,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不管你我姐妹現在如何擔心,先按照郎君的意志去做。

 退一步說,如果郎君能說服國公,也就能說服其他族人同意他的做法。如果郎君說服不了國公,你我姐妹再攬下一切罪責,說是你我姐妹蠱惑了郎君。”

 魚娘的心完全安靜了下來。她欽佩的看著妮子。

 為妾,當以郎君的意志為先。事成則皆大歡喜,若事敗,作為妻妾當為郎君攬下過錯。不管怎麽做,在郎君面前的恩寵不但不會減失,反會恩寵漸重。

 范氏在南陳時便已衰落,她自身更是家破人亡,像這等婦人之道,也只有像妮子姐姐這般出身大家族的女子才會機會接受教導的。

 安下心來的魚娘隨著妮子出門,沒等她們與殷清風匯合,在走廊裡就被其他三個妹妹攔住了。

 三人圍著妮子和魚娘嘁嘁喳喳的嬉笑著恭喜著。

 殷清風簡單沐浴並換好衣衫後,來到書房將妮子和魚娘二人的婚書寫好。

 婚書上要寫明雙方的家庭門第、嫡庶、年齡等內容。

 在唐代,如果在婚書上弄虛作假,這段婚姻通常都會被強製解除,且追究作假一方的法律責任。

 解除婚約和接受法律懲罰都是小事,誰若真的這麽做了那名聲可就臭了,沒有哪個家族能承擔得起這樣的後果的。所以,會在婚書上作假的情況,大多只出現在底層的百姓當中,稍微有些歷史底蘊的家族是做不出來的。

 按照傳統,這兩張婚書是男女雙方的母親或嫡母與媒人共同完成的,但眼下只能由他bn了。

 看著桌面上兩張墨跡未乾的婚書,殷清風心中也是感慨萬分。從今以後,他就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了。

 爺爺奶奶、姥爺姥姥、爸爸媽媽、姐姐外甥,我成家了!在唐朝成家了!雖然我在這裡更名換姓了,但你們永遠是我的親人,我的子孫也永遠是你們的後人。祝福我吧!祝福我的新生活吧!

 殷元平靜的看著兒子以及兒子身後的妻妾。

 從早晨聽到兒子的這個決定,他就神魂不定。這一整日他都在想,連太子都要言聽計從的兒子,為何要做出這麽荒唐的舉止來?以他的智慧不可能不知曉這其中的弊端有多大!

 殷氏不怕成為其他家族的笑柄,但家族不會讓一個把家族變成笑柄的人來擔當家主的。

 殷氏眼見就要因他而崛起,在這關鍵的時刻,他為何要做出這般舉動?是他不知曉他現在在家族中已經舉足輕重,還是要借此自辱其名?

 都不對!

 那他到底是出於什麽考慮,才堅持這麽做的?

 現在,他的答案還沒找到,但兒子已經帶著人站到他面前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殷元說道:“想清楚了?”

 殷清風躬身道:“孩兒懇請阿耶成全!”

 殷元無奈的看著兒子。兒子的請求讓他很為難。

 如果他同意了,家族之內倒也好說,無非落得一個子嗣管教不嚴的罵名罷了。但此事傳了出去,就怕從此以後他將落得一個縱子破壞祖製祀禮的千古罪名。

 裴氏很想反對,但此刻她不能發聲。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族之大事在祀與嗣。作為婦人,在祭祀這件事上,她是不能插言的。另外,這事牽扯的是這個早非昔日的庶子,無論是她在國公府內還是在裴氏族內,她都需要仰仗於他。

 而且,若國公府真的開了這樣的先河,也意味著清栿兒的女人也有機會以妻的身份拜祭。果真如此的話,從母族中引一兩個族女成為清栿兒的妾室,豈不也是美事?

 所以,她現在沒理由反對,隻期望事情能向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

 聞氏則是擔驚受怕的看著兒子和丈夫。她在心裡不停的埋怨著兒子的不知禮數,更是擔心丈夫以此為由重責她的孩子。

 柳氏則是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因空閨多年一時沒小心有了身孕,在不得已之下,她才默默的成為了女婿的阿耶的側室。

 但她也想過了,在薛氏那裡她盡受苦楚,要不是兒子尚幼她早就沒可能繼續作為先夫的未亡人而留在薛氏了。現在,走失多年的女兒找到了,兒子也成了皇孫的同窗,她留在鄖國公府邸就是難得的機會。

 但鄖國公府卻是一個奇特的府邸。

 男主人平日裡一副寡言少語、萬事不出頭的沉悶相,但多日了解下來,才知道他卻是多智有才之人。尤其在閨中,更是風趣得很女主人看似出身名門、看似精明無比,但內裡透著卻是小門小戶的寡淡薄識。

 誰人能想到,堂堂的鄖國公只有一個側室?又誰人能想到這座府邸裡竟然連一個歌舞姬都沒有蓄養?

 但這個鄖國公的側室了不得啊千百年來,多少女子的夢想就是因夫因子而貴?多少女子苛求一個誥命而不得?偏偏這個側室就做到了!那可是三品的郡夫人誥命啊

 聞氏,她這個性情怯懦的女子,偏偏有一個是皇孫夫子的子嗣啊,別的女子就是想嫉妒她都沒有氣力了。

 她的子嗣若是皇孫的夫子已經很耀眼了,鄖國公的嫡長子與嫡長女的婚事、國公府每年進項數十萬貫、鄖國公的官職、一個往來密切的吳國公、斂財無數的永業集團都是他促成的

 這樣的人物無論是在亂世還是在大治之世,必然是世人迎奉巴結的目標。但怪事又出現了:鄖國公府的賓客往來,簡直就是門可羅雀,想象當中的熱鬧景象並沒有出現。

 她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古怪,但鄖國公府是以這個庶子為中心是毫無疑問的,否則,眼下的事情也不會出現,本應一口拒絕並嚴加懲治的情形也沒有出現。

 沒有出現也好,若此事真成了,她那苦命的女兒將來豈不是也有機會進入祠堂?

 殷元長歎一聲,“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就快去祠堂吧,莫錯過了時辰。”

 不等眾人欣喜,他又說道:“不過,等祭拜結束後你要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

 說完,他起身向外走去。

 裴氏和柳氏各自包含深意的看了殷清風以及他身後的人一眼,起身跟在殷元的身後。聞氏則近乎癱軟的坐在那裡一時沒了力氣。

 殷清風向妮子和魚娘示意,讓滿心歡喜的她們將聞氏攙起。“阿娘暫且安心,孩子會妥善處理的。”

 聞氏顫聲說道:“你這孩兒未免也太膽大些了,這等事情豈可亂來”

 殷清風代替妮子扶住聞氏的胳膊,“若孩兒不胡來,難道要眼看著她們像阿娘當初那樣嗎?孩兒可不忍心讓她們也遭受阿娘這些年的苦楚的。”

 “哎”聞氏的眼光變得柔和,她看著妮子幾人,“你們好命啊遇到了風兒這樣的癡兒哎”

 祠堂外,殷元、殷清栿、殷清風父子三人、再次整理衣衫,然後肅穆的走進祠堂,韋妮子與范魚娘緊隨其後。

 儀式依然由叔祖管家來主持。

 等行過三拜九叩之禮後,殷元再次上前跪下,“陳郡長平殷氏十三世族長殷元今日攜元之次子清風及其新婦韋氏妮子與范氏魚娘一同告祭列祖列宗,從今日起,韋氏妮子與范氏魚娘便為殷氏婦人,望列祖列宗賜其祥福。”

 等殷元起身讓出位置後,殷清風上前拜倒,“陳郡長平殷氏十四世子孫清風拜祭列祖列宗。後輩知曉唯正妻於成nr方可入祠堂拜祭先祖,但晚輩曾許諾過,晚輩所有內宅婦皆以妻待之。昨日,晚輩與韋氏妮子、范氏魚娘已成周公之禮,故晚輩特懇列祖列宗容許韋氏妮子與范氏魚娘進殷氏祠堂祭拜。”

 殷元雖然硬下心來允許殷清風帶妮子和魚娘來祭拜先祖,但聽到兒子如此的祭詞,心中登時升起後悔之意,“如此視儀禮為兒戲的言語也敢對祖先說起,真是荒唐至極!”

 他心中更是發狠道:“出了祠堂後若他還是這般說辭,免不得再次帶他回來向祖先告罪,取消之前的祭拜。”

 說完祭詞後,殷清風站起身來面帶輕松的表情看向妮子,示意她先去拜祭。

 即使他身處唐朝已近五載,但內心依然對祭祀這樣的事情認識不足。

 作為闖關東的後代,他的家族沒有祠堂,對於祠堂祭祖的意義也僅限於霧裡看花。即使他曾參加過一次祭祖,但更多的只是對新事物的好奇而已。所以,他沒有深刻的去思考他這樣的行事思維是不是真的會被古代世人所接受。

 他以現代人的思維來考慮,認為平等很重要、想要不分嫡庶的對待自己的女人和兒女,但古人對待嫡庶之分的態度,絕不會像他想象中那麽簡單的。

 他現在能帶著自己的女人進到祠堂內祭拜,不是殷元有多麽的懦弱或多麽的寵溺他,而是殷元另有所圖。否則,不管他在族外獲得怎樣的成就,回到族內,他必須遵守一個庶子的本分。

 庶子的首要本分就是尊嫡、敬嫡,哪怕在成年後參加祭祖,也沒資格進到祠堂內,只能在祠堂外的空地上遙拜而已。嫡子媳可在成nr祭拜先祖,庶子媳可是沒這個待遇的,更別說妮子和魚娘這兩個在法理上只是庶子的妾室還能進到祠堂內的。

 殷清風不懂這樣的規矩,但妮子懂得的。

 在她的成長中,韋氏在這方面給了她足夠的教導以她的經歷,鄭國太子妃的身份足夠她更加理解婦人進祠堂祭拜的意義。所以,哪怕她對殷清風有足夠的信心,現在心中依然忐忑。

 身為婦人,她很清楚她這一生中只有一次進入夫族祠堂的機會:成nr。平日裡,祠祭不準女子進祠堂,墓祭不許女子上墳山。因為,若女子參與祠祭和墓祭,則意味著家中無男子、意味著這女子所在的支脈已經絕子絕孫了。

 但現在,她的小男人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作為一個再嫁的妾室,她再一次踏進神聖的祠堂。

 進到這裡,意味著她在殷氏族內不再是地位低下的妾室進到這裡,意味著她的兒女將會是堂堂正正的殷氏嫡子嫡女進到這裡,意味著她有機會成為誥命夫人

 進到這裡,都是因為這個小男人啊

 這一生,遇到他,真好!

 這一生,托付給他,真好!

 這一生,能廝守與他,真好!

 內心快被幸福感炸裂的妮子,用盡氣力鎮定自己,但身體依然禁不住的在輕微顫抖著。

 她飽含情意的看著殷清風。

 在殷清風鼓勵的眼神中,她緩緩跪倒,“殷氏的列祖列宗:婦人韋氏妮子出身京兆韋氏,自幼於族中以經義和婦德受教。今日有幸被郎君以妻待之得拜殷氏先祖,韋氏妮子在殷氏的列祖列宗前起誓,將以殷氏之榮耀而盡心輔佐郎君和教導子女。以此,萬望列祖列宗保佑妮子的郎君與孩兒。”

 起身後,一直緊繃著的妮子總算是松了口氣。

 按照新婦祭拜夫族的儀禮,她剛才誦讀的應該是婚書上關於她的內容。但在內心激動之余,她在規定的時間內簡練的說出了她想表達的內容,還好,看阿翁的眼神還算滿意。

 殷元當然滿意了。

 若是放在兩年前,這韋氏女在其族內雖然只是庶女的身份,但那也是京兆韋氏的庶女,配自家的庶子當然是綽綽有余了。 現在雖說殷氏有興起的征兆,但她畢竟是太子曾經的女人,也是太子親命賜婚給殷氏的,能與太子共享一個女人,殷氏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魚娘沒接受過這樣的教導,好在前面有一個榜樣,她蕭規曹隨就好了。

 對於兩年前還是一個賤籍的她來說,今日能以妻的身份拜祭夫族的祠堂,這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心中對殷清風的情意絕對不會比妮子少多少。

 “南陽順陽范氏魚娘拜祭殷氏列祖列宗:婦人自幼失怙,家道也早已敗落,但魚娘謹記范氏後人的身份,十余年來不曾做出半分辱沒先人的事情。

 兩年前,魚娘以賤籍之身伺奉郎君,但郎君對魚娘一直以君子之禮待之。兩年來,魚娘仰慕郎君才華,更貪戀郎君對魚娘的憐惜。今日魚娘有幸拜祭郎君的先人,這是郎君對魚娘的尊重,也是郎君在天的先人憐憫魚娘,才讓魚娘有機會跪在這裡。

 魚娘在此面對郎君的先人發下鄭重誓言:范氏魚娘將用這一生來報答郎君的恩德,也用這一生來維護和顯耀殷氏的輝煌,更會教導魚娘的子女后人光耀殷氏的先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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