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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帝唐》第391章:往死裡懟
殷清風想要拜見蘇哥而不得,卻有人把拜帖送到他手中:一張謁貼和裡面夾著的信箋。

 謁貼的內容很簡單:太原王度求拜淮陽侯閣下。信箋上則寫著:老夫求一側門而入。

 閣下?這老王頭兒要不要這麽謙卑?

 顏師古注引漢書高帝紀下:“大王陛下”時注釋道:“若今稱殿下、閣下、侍者、執事,皆此類也。”

 閣下的起源,來自西漢時的天祿閣。

 從東漢開始,對有一定地位的人的敬稱多了很多的用詞,如:對使節稱節下對三公、郡守等高品級的官員稱閣下等。

 但閣下一詞真正盛行卻是始於宋代。因為古代高級官員的官署往往稱閣,如北宋的龍圖閣、明清兩代的東閣、滿清的文淵閣等等。這些“閣”的最高官員都被冠以大學士稱謂。

 所以,閣下二字在唐朝時絕對是非常偏僻的稱呼。

 這老王頭怎麽會想到用“閣下”來稱呼小爺?因為小爺是皇太孫的老師?有點兒意思

 還有“求”和“側門”兩個詞的使用,也有深意啊。

 殷清風回想起當初王承的話:“承臨行前收到家主來信,信中說,家主在年前會抵達帝都,並希望能拜訪殷侯。”

 再結合這個“求一側門而入”,王度這是秘密出行啊?他在防備誰?或者說,是誰讓王度不得不偷偷摸摸的來見他?

 既然不是光明正大的來,所求也就不可能是堂堂正正了。

 “有古怪啊有古怪”殷清風咧嘴嘿嘿了幾聲,“讓小爺好好琢磨琢磨怎麽招待你吧。小爺閉門家中坐,不想惹誰,但誰也別想和小爺過不去!”

 臘月初十的午後,與王度約定的時間到了。

 已經有了對策的殷清風,已經站在府門內等著王度隨時的到來。

 不久,門外幾聲輕響,就見殷良領一青袍老者慢步進入。

 殷清風快速打量了一眼,彎腰行禮,“清風拜見王老先生。”

 王度原地緩緩抱拳,“老夫太原王度見過殷侯。”

 殷清風直身,“清風年少,當不起老先生的稱呼。奈何清風又未及冠,尚無表字。不若老先生以清風相稱。”

 王度輕笑,“老夫曾有幸跟隨先父得見僧首公仙顏幾面,彼時,老夫便敬仰僧首公之才學。沒想到多年之後,僧首公的後人,依然讓老夫敬仰不已。”

 殷清風沒想到王度一上來就攀交情。不過,王度說的往事,他大致有印象。

 王度本人做過隋朝的禦史,而他老爹王隆做過隋朝的國子博士。他說他父子二人見過殷僧首,則是因為殷僧首在隋朝做過秘書丞。

 同在大興城為官,他們有過交往是必然的。

 “清風承不起老先生的誇讚。但清風一直想拜讀老先生之尊父那七篇,被文帝所稱道的“言六代之得失”的興衰要論。”

 王度先是驚訝,然後再次輕笑,“清風果然不負盛名,連先父的興衰要論也知曉?”

 “恨不得見。”

 王度開懷暢笑,“好!有你這一言,老夫就將老夫謄寫的興衰要論派人送與清風。”

 “多謝老先生!請老先生移步至書房再說。”

 王度一路走一路看,既不發問,也不和殷清風閑聊。

 待到在書房裡坐下,又品了幾口茶,他才說道:“從第一次聽聞清風之名時,老夫便在揣測僧首公之晚輩到底是怎樣一個少年人。今日見面後,果然不虛此行啊”

 玩兒夠了深沉,就來吹捧?互吹誰不會?來,讓小爺也吹吹你!

 “清風的虛名猶如螢火之光,豈敢與太原王氏歷代先賢之星月光輝相比。”

 王度矜持的笑了笑,“要說歷代先賢,陳郡殷氏也是聞名南朝的。”

 得了,給鼻子還上臉了?還聞名南朝,你怎不直接說在東晉時你們老王家最牛掰?靠

 殷清風慢慢收起笑容,“清風對太原王氏無限敬仰,所以,清風得知老先生要來長安,便在惶恐老先生此行有何賜教。”

 “清風說話倒也直接。”

 王度笑顏未改,但心裡卻有些驚訝。

 前面殷清風應對的就如世家子一般溫潤婉轉,可眼下這句,就如荊軻刺秦王一般,有種圖窮bs見的感覺。

 殷清風見他還打官腔,更直接了,“熱血衝動便是少年人的代名詞。清風年少,語言有些直接,請老先生海涵。”

 “代名詞有意思。”王度也慢慢收斂笑容,“以清風之睿智,可否猜測一下老夫此行的目的。”

 殷清風反而不急了,“得知老先生要來長安,清風就在想著從他人聽來的見聞。如:撰寫隋書而未竟的叔恬先生、授徒無數的仲淹先生,以及詩風近而不淺,質而不俗的無功學生。”

 王度勉強笑著,“清風有心了。”

 殷清風說的三個人都是他的胞弟:王凝、王通和王續。但唯獨沒有提及他。

 當初他辭官回鄉,也是無奈之舉。

 前輩早亡、家族風雨飄搖,他這個嫡長子若不出面,族權旁落不說,家族前程更是堪憂。

 但飽讀詩書的他,卻不曾以治學治經而聞名,的確是他這生最大的憾事。

 而這憾事,竟然從一個毛頭小子嘴裡說出,猶如一把尖刀插在胸膛一樣,讓他的心在滴血。

 殷清風不知道王度是什麽心情,他繼續說道:“所以,清風以為,即使現今的朝堂上太原王氏略顯頹勢,但沒人敢輕視和輕侮老先生的家族的。”

 王度的臉色好一些,但心裡更陰沉了。

 這是要堵住他的嘴啊。

 這小子把家族都快捧上天了,某還怎麽開口求助?

 圓滑!太圓滑了!他還是個少年人嗎?

 殷清風當然不想給他機會了。

 他還記得李世民說的話,“王氏的兩支琅琊王氏與太原王氏的過往輝煌。富貴時他們未必相互守望,但患難時或許要相互扶持。所以,這一次王度是隻代表太原王氏還是兩支王氏

 若王度隻代表太原王氏,最多只是求你幫其族中子弟在仕途中更順利些若他代表兩支族人,可能還要在錢財上有所圖謀。

 但李世民還說了:“琅琊王氏的王鼒,做過隋朝的安都通守,又封石泉明威侯。現在雖然沒有仕唐,但多有財力王度的祖父王傑於周朝為前驅大總管,後官至濟州刺史,最終得了一個國公的爵位。

 再加上他問過單雲英了,兩支王氏一共加盟了七個州的滋味樓和仙居坊。

 也就是說,這兩支王氏都不差錢兒。

 既然王度不是奔著錢兒來的,那他就難辦了。

 提攜王氏子弟入仕和升職?聯姻?送幾個孩子過來和李承乾一起?

 另外,王度的妻子為河東裴氏嫡女。

 裴氏的變化,作為姻親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麽,王度這次“悄悄進村,打槍的不要。”與裴寂脫不了關系。但裴寂和河東裴氏目前如何了,他還真沒關心過。

 即使有了李世民那句:“不管他們求什麽,你隻管應承下來。若是你像對待裴氏和韋氏那樣,要求其兩支合並為一起也可以。但前提是,他們要遷徙至長安。”

 但為了不給自己添堵,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下“嘴”為強。

 王度此時心裡也腹誹不已。

 不管是以前做官時,還是與其他家族交往時,絕少人能把他的話堵住。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不知清風現在治哪一部聖家典籍?”

 換套路了?那也不怕。

 殷清風道:“清風年少,只求能盡量博覽群書,還不敢治經。”

 王度仿佛來興趣了,這樣治學的話,沒有名師指點可是說不出來的,“請清風解惑。”

 繼續套路小爺?沒門兒!

 “老先生此來,不會是真的是為了指點清風的學問吧。”

 王度感覺胸悶。

 這小子笑得人畜無害,那張嘴巴卻不饒人啊

 他又一次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果然如清風所言,熱血衝動是年輕人的哦,代名詞”

 彼此沒交情,不玩兒虛頭巴腦兒的行嗎?你不說,小爺說!

 “清風謹記祖訓,不敢荒廢一絲光陰。若清風能為老先生效微薄之力,請老先生示下。”

 臭不要臉的,看你怎麽往下接?敢再廢話,看小爺不懟死你!

 王度有些羞惱。

 他暗中攥拳頭。

 你小子是在指責老夫在荒廢你的光陰?要一言不合攆老夫出門?殷氏的門風怎麽變得這麽不堪?

 但一想到此來的目的,他又松開劉拳頭。

 強做笑臉,王度道:“老夫已然厚顏登門造訪,就請清風容老夫說幾句。”

 殷清風露出讓王度痛恨無比的笑容,“請老先生示下。”

 “老夫第一次聽說清風的名字,是在永業集團召開加盟會之前。而當時,老夫與眾多家族的族長或家主齊聚洛陽,商討如何應對銅錢改製。”

 還有這事兒?殷清風楞了一下。

 “雖然現在已經不是“王與馬共治天下”的東晉,但世家大族的利益,歷朝沒人敢忽視的。

 老夫敢問,清風可知當初的秦王如何有信心與世家為敵?”

 殷清風無辜的搖頭,“不知。”

 王度也不氣餒,“那,清風可知為何眾多的家主或族長,來了長安後沒有向聖人和秦王發難?”

 殷清風還是無辜的搖頭,“不知。”

 王度深吸一口氣,“清風以太子威勢力壓河東裴氏,所為何來?”

 殷清風看白癡一樣的看著王度,“臣從君命,如此而已。”

 “你!”

 王度現在隻想罵人!想拍著桌子罵殷清風的十代先人!

 他印象裡的僧首公,英童公、殷聞禮和殷嶠,哪一個不是謙謙君子,怎麽殷氏家風傳承至這小子,就變得這麽可惡!

 王度現在也顧不得長輩形象了,仰天深呼吸後,冷靜的說道:“世家是王朝的根基,太子一意孤行,置世家於不顧,難道要效仿爾朱榮再來一次河陰之變嗎?”

 殷清風兩手一攤,“老先生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王度緊咬著牙,“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真話嘛,嗯還是先說假話吧。”

 殷清風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王度想起身離開這個讓他感到羞辱的地方。

 “假話就是清風也不知太子為何如此。”

 王度不停的告訴自己:製怒!製怒!

 殷清風眼睛眯起,盯著王度,“真話嘛所有世家的私兵部曲加在一起,能抵得住打下半個大唐江山的太子,以及他麾下的幾十萬雄兵?”

 許久,壓製住情緒的王度說道:“此話語出太子?”

 殷清風一本正經的說道:“這麽淺顯的道理,還用太子說嗎?”

 王度感覺自己要忍不住了。

 這麽淺顯?是說老夫無知嗎!是嗎!是嗎!

 “那,清風的意思”王度的話有些顫音,“太子就不怕李唐二世而亡?”

 殷清風非常吃驚的樣子,“怕?為何要怕?現今雖然不是秦始皇時收天下之兵鑄十二金人,但,難道就沒人明白百姓思安嗎?

 百姓思安,世家能召集多少兵卒反抗李唐?就憑幾萬十幾萬的烏合之眾?清風不看好啊”

 說完,還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王度惱怒歸惱怒,但他心裡一下清醒過來了。

 是啊前隋的覆滅,是百姓活不下去了,世家只不過是從中因勢利導罷了。

 現在有新式農耕令。 既增產了五谷,又重新劃分了田畝。現在的百姓恐怕隻想一心種田。若還像以前那般一呼百從

 沒想到李氏竟然看得如此通透!

 但他還是不甘心,“所以,清風就依照太子的指令,一力壓迫河東裴氏?”

 殷清風笑道:“老先生也知道大勢所趨為何意。

 大勢嘛,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這天下從前漢末年以來,已經分了四百年了,該合了,而且是長久的合!誰敢阻擋,誰,就等著抄家滅族吧”

 王度渾身冰冷。

 他來之前,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可沒想到的是,這小子先一句“百姓思安”就擊破了他的信心,再一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天下大勢。

 誰敢阻擋,誰,就等著抄家滅族吧抄家滅族老夫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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