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的異教徒真是難以對付!”
帝官學院裡面凡是有品級的將領都在聚精會神地聽著駐遠征軍聯絡官的所見所聞。
塞爾柱人的落敗讓帝將軍加重了對敵人的輕視,但是後續出現的馬木魯克就非同凡響了。
“敵人的精銳騎兵駐扎在高地上面俯瞰我們的軍勢,不到露出破綻的那一刻他們決不肯輕易發起攻擊。”
“薩拉丁的軍隊主要是由下層的異教徒戰士組成,他們習慣於艱難的沙漠行軍,出戰的時候英格蘭王子曾經想要襲擊他們的後方,但是我們詫異的發現敵軍根本不攜帶任何輜重!”
帝國失去敘利亞太久了,以至於現在的將軍們隻了解諾曼人和塞爾柱人的戰術,要是在未來和薩拉丁的馬木魯克碰上可就不會贏得那麽輕松了。
而駐遠征軍的聯絡官可以為常駐帝都的將軍們帶來敵人的第一手資料,哪怕他們並沒有看到遠征軍和異教徒的交戰。
但是聯絡官面對面地講述自身的經歷也足以讓帝高層對這個業也陌生的敵人有所了解。
“薩拉丁的軍隊只有戰馬和駱駝,一旦到了戰況惡劣的時候他們隨時可以宰殺這些生畜充饑解渴,因此我們的敵人根本不需要在行軍中攜帶大量糧草。”
底下的將軍們不顧皇帝也在一旁旁聽開始竊竊私語了。
這無疑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假如未來帝將來要深入沙漠捕捉薩拉丁的主力進行決戰,那麽毫無疑問將是一次苦戰。
狄奧多西也好,海亞姆也好,埃德蒙也好,他們對於阿萊克修斯心中所思所想再了解不過。
皇帝不止一次提出過要恢復帝國在東方的舊疆,那麽他們的敵人會是誰一目了然。
無一例外全部是異教徒中的強者,其中赫赫為名的薩拉丁是最為棘手的強敵。
“撒拉遜騎兵的行動非常迅速,如果不是英格蘭王子布置在外圍的長弓手起到了阻遏的作用,恐怕拉丁騎士們再怎麽奮戰也要在第一輪衝擊中就敗下陣來。”
駐遠征軍的聯絡官對敵人的評價很高,薩拉丁的軍隊久經錘煉都是沙場上的老兵了,統帥也老道的勾引著遠征軍,希望吊出他們的預備隊。
但是理查德並非庸人,步兵即使再勞累也不會放棄隨身攜帶的木角柵欄,這些東西可以在行軍中遭遇敵襲時隨時用來布陣。
長槍兵會在柵欄的防護下頂住第一線,長弓手和弩兵則會擔負起阻擊的重任,最後的反擊將由公國的核心主力法蘭西重裝騎兵來執行。
“理查德王子在戰鬥中幾乎沒有范下太大的錯誤,異教徒們只能在跟蹤我們到太列巴後放棄了繼續追擊。”
的黎波裡伯爵派來接應的軍隊趕到了,對獵物已經失去興趣的老狼也只能悻悻離開,將幾乎到嘴的肥肉吐了出來。
沉默,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在思考,假如換一個統帥,換一支軍隊,換成帝主力,那麽還能不能在異教徒的襲擊中討得便宜。
不易啊!
將軍們即使是默默盤算了良久也不能確定自己就一定可以在馬木魯克和撒拉遜騎兵的追擊中幸免於難,尤其是帝還沒有充分的準備情況下輕易進入沙漠涉險。
那簡直是在送死!
“我們的人沒有觀察到薩拉丁聞名已久的馬木魯克騎兵?”
狄奧多西坐在屬於自己的座椅上發問,異教徒中與古拉姆重騎平分秋色的強兵絕對是值得關注的對象,要說帝將軍們不注意那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靜靜地豎起耳朵希望在觀察員的講述中揭開這個勁敵的神秘面紗,不過在聯絡官略顯尷尬的表情中大家很快知道自己恐怕不能了解到真相了。
“英格蘭王子的防禦做的很好,異教徒也一直沒有投入他們真正的底牌,在理查
德殿下脫離和阿勒頗軍隊的接觸後,我們就再也沒能見到這支精銳。”
“是這樣麽!”
將軍們無不歎息,敵人的統帥相當謹慎,面對疲憊的遠征軍這樣看似肥肉的硬骨頭並不急著下口,希望慢慢的消磨拉丁軍隊的鬥志,直到最後再發起決定性的一擊。
難能可貴的將道了。
“弄清楚最後出現的敵軍統帥是誰了麽?”
這下子駐遠征軍的聯絡官面色嚴肅起來:“薩拉丁!薩拉丁阿尤布本,(阿拉伯名)。”
用撒拉遜語言念出來的異教君主的名字仿佛具有魔力,所有將軍都一下子寒毛豎起。
“理查德應該是躲過了一劫。”
在薩拉丁兵力還沒有到位,在他還沒有把握全勝的情況下逃得一命了。
阿萊克修斯清楚地了解未來耶路撒冷王國覆滅的原因。
拉丁人的阿克琉斯之踵哈丁戰役。
薩拉丁誘惑愚蠢的居伊進入了太列巴旱漠,不聽忠言的新任國王對自己的能力具有盲目的自信,但是他不清楚他僅僅是在麻風王的庇護下見識過真住之劍模糊的面目。
真正的薩拉丁是能吞噬拉丁人軍隊血肉的饕餮魔獸,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兩大騎士團和從各個城堡抽調出來的精銳騎士進入了敵人的伏擊圈。
在沙漠乾旱和烈日驕陽的雙重折磨下耶路撒冷軍失去了七成的戰鬥力,馬木魯克騎兵在拉丁人愕然的眼神中殺出將他們打得大敗。
聖殿騎士團英勇的堅持作戰了,是的他們沒有辱沒上帝之名,但是居伊、傑勒德、雷納爾德三個最大的蠢貨一起做了薩拉丁的階下囚。
總結這場戰役,那就是一個東方式的翻版的土木堡之變,不是敵軍太給力,而是我軍有內奸,還是國王和騎士團大團長。
引戰的雷納爾德直接掉了腦袋,付出了最慘重的代價。
但是換言之薩拉丁的將道和他統率的撒拉遜騎兵絕對有值得稱道的地方,在帝國擊潰塞爾柱人準備南下的時候,與耶路撒冷王國協作打敗埃及之主就是當務之急。
所以皇帝特意召集將軍們來此,讓他們事先了解自己將來的對手將是一個什麽模樣的敵人,決不至於到了戰場還懵懂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