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成群環繞草場奔馳,甲士們馭使著坐騎在帝國至尊面前耀兵,奪目的銳利長劍如林舉起刺破天空。
“帝國聖騎兵!”
“勝利!”
另一群騎兵則顯得肅穆許多,他們靜靜的佇立在大操場上面,鐵甲覆蓋的面罩上流光閃耀,露出的雙目堅毅非常。
豎立的重矛全部倒插在地上,無需多言這些就是帝國重新征召回來的聖騎兵,也是帝國最強大的重甲騎兵,東帝國引以為傲的殺手鐧。
“第一隊上前,衝擊!”
隨著傳令官下達命令,所有靜止不動的騎兵開始駕馭他們的戰馬跑動起來。
越過前面的草地,撞開擋路的木柵欄,披甲的戰馬雖然行動有些緩慢,但是衝擊陣形絲毫不見混亂。
“噗!”
“噗!”
“噗!”
伴隨著馬刀斬過稻草人,所有的靶子已經歪歪扭扭的斷為兩截,一個波次過去,騎兵隊展現了過人的破壞力。
“第二隊,衝擊!”
拔出自己長矛的騎兵們開始隨著顛簸的戰馬飛馳起來,筆直的長槍很快剁入了前面的木樁中心,拔出再刺,往複數次。
“中靶!”
“中靶!”
…………
持劍屹立的聖騎兵統帥很滿意,約翰經手這支幾經挫折的勁旅,為了恢復他們過往的威名他特意向皇帝求取了這處貼近馮杜斯大營的校閱營地。
新近崛起的帝國翼騎兵成了聖騎兵們攀比的對象,在幾次大戰中沒能建功的帝國聖騎兵曾經光輝的履歷上面最近的功績居然還是追隨著巴西爾皇帝鎮壓的保加利亞人。
現在被赦免的舊軍人被征召回來擔任了骨乾,帝國各支騎兵部隊也支援了一些精英過來,算是勉強重新拉起了聖騎兵的門面。
曼奇科特之戰幾乎打斷了這支久負盛名的帝國精銳的脊梁骨。
大戰中英勇的聖騎兵們護衛在羅曼努斯皇帝周圍,蜂擁而至的塞爾柱人越戰越多。
戰況的急轉直下和杜卡斯家族的背叛讓羅曼努斯失去了最後的援兵。
在異教徒的團團圍困下帝進行了頑強的抵抗,在讓塞爾柱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後這支部隊終於敗下陣來。
隨之而來的帝國內戰讓皇室的財政再也不堪重負,權貴們默契的遺忘了這群為帝國付出了巨大努力的戰士,他們的一切都被塵封。
誰也沒有再提起過如何恢復聖騎兵的舊編制,就這麽任由他們衰敗下去,漸漸的帝國勁旅沉寂。
密列奧塞法隆戰役大概是他們最後的挽歌,聖騎兵在最後一次與異教徒的戰鬥中奮力廝殺挽回了帝國幾乎將要垮塌的命運。
一旦再出現皇帝戰敗的劣跡,羅馬的命運不堪想象。
當這支曾經鼎盛時期戰旗插遍帝國疆場的精銳被交到安德洛尼卡手中的時候已經僅僅是一支殘存不過二千人的空殼了。
再次被解散又複編的帝國聖騎兵元氣大傷。
接受了這支部隊的約翰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新兵,他很清楚假若沒有帝國司庫的支持,要恢復這支曾經威名赫赫的勁旅那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聖騎兵最輝煌的兩個時代,一個是查士丁尼時代,另一個就是馬其頓王朝時代,巴西爾皇帝時期是他們最後建功立業的光輝歲月。
王朝版圖的差距還有一個具體體現就是財政收入的高低。
約翰也不清楚皇帝能容許他建立多少聖騎兵的編制,直到阿萊克修斯的宮廷宦官李錫尼送來了整整兩萬套重甲。
“我皇的要求是?”
帝國聖騎兵統帥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顫,如此巨大的投入是要恢復聖騎兵鼎盛時期的盛況麽?
“這是皇帝陛下繞過了元老院特批的製式甲胄。”
“禦前議會和元老院雖然還在糾纏於是否要追加今年的土地稅,但是已經被皇帝陛下直接回絕了。”
“阿萊克修斯陛下命我另外調撥了皇室司庫的一百萬金作為閣下的募兵費用,當然這些經費將由皇室特使進行審查。”
“應該的。”
對於阿萊克修斯的慷慨大方,作為聖騎兵的統帥約翰沒有任何觸動是不可能的。
作為帝國高級軍人他當然清楚帝國財政的拮據,不過他不清楚的是他離開帝都太久,皇室的財富已經累積到了何等的程度。
“請務必告訴皇帝陛下,聖騎兵不會辜負陛下的囑托!”
“自此往後聖騎兵隻為皇帝而戰!”
…………
安納托利亞當初盛產的馬上武士不是戰死在了塞爾柱人之手就是西遷到了希臘地區,在抵抗諾曼人的戰鬥中全部被消耗殆盡。
幾次為兵源發愁的約翰還被皇帝不得啟用外族人進入帝國最榮耀的騎兵部隊的禁令而煩惱過。
不過帝官學院嶄新的培訓模式讓他眼前一亮。
優秀的學院派騎兵軍官不斷加入到了聖騎兵的行列中來,為這支帝國勁旅補充新血。
“這樣的精銳如果不是追隨了安德洛尼卡那個叛徒,帝國又怎麽會輕易放棄他們!”
皇帝不無感歎,這一年多時間的空置讓這柄利劍是否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鋒銳阿萊克修斯也不得而知,但是只要建制尚存他就可以重新讓聖騎兵再現於世。
“左旋半圈,返殺!”
大校場上的騎兵隊再次展現驚人的藝業,毫不遜色於拉丁騎士的馭馬技術控制著坐騎在高速衝鋒中遲緩下來,然後輕輕打了個轉,以整齊的排列順序回到他們出發的地方。
獵獵旌旗不斷在飄蕩,鐵甲聖騎兵與帝國翼騎兵的銀翼形成了鮮明對比,重騎兵的踏馬讓地面都開始顫動。
“為帝國最榮耀的戰士賀。”
阿萊克修斯在觀禮台上盡興而歸,臨行前他舉杯為參加校閱的騎士們敬賀,在萬眾歡呼中皇帝笑著離開。
“我希望能在下次的戰場上面親自為帝國聖騎兵授予旗幟,專屬聖騎兵的旗幟。”
“陛下,必定不會令您失望!”
聖騎兵的現任統帥約翰右手扣胸,微微鞠躬行禮,所有的帝將士齊齊彎腰送行。
“下次就是聖騎兵展翅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