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間和發展趨勢上考慮的話,現在的Mad Poihat確實應該準備往萌系製作方向上走了……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們從演出、到監督、到美術等等方面的製作方式都要做相應的調整。
相對而言,現在的Mad Poihat更適應也更擅長的是真實系的製作風格,無論是演出還是在美術風格表現上都是如此。
他們製作的動畫人物從表情到動作都是貼近現實在表現的,鮮有那種誇張化的神態和表情處理方式。
然而要往萌系的方向上變化的話,起碼表情的處理方式需要更加“柔化”或者“軟化”一些。以表情來表現性格、進而影響和帶動到觀眾的情緒,這種處理方式說起來簡單,然而實際製作起來對演出的表現能力是有著很高的要求的。
說白了軟妹子要軟、萌妹子要萌、呆妹子要呆。畫面和人物需要做到什麽程度才是最為“恰如其分”的,這些肯定需要一定的摸索和適應,而不是說成功就能成功。
所以在Mad Poihat打出那種“一擊必殺”的子彈之前,它是需要練習的……這個跟有著豐厚底蘊的動畫公司不一樣,他們不可能說製作K-on就製作K-on。
並不是說萌系風格有多高的製作難度,而是說不管做什麽題材類型的動畫,要想做到“最好”的話,總是需要努力的。
Mad Poihat雖然在商業上憑借IS妥妥地逆襲了一把,但是現在的它最多稱得上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再加一點溢美之詞的話應該是作品頗具風格化、有點站在市場趨向上和技術發展前沿的感覺,但它離著“樹大根深”還差得遠呢。
對宮代奏而言,雖說確定公司的發展方向不存在什麽困難,但具體到要在本年度製作什麽樣的新動畫的話,那還是需要看接下來公司能夠招募到什麽水平、什麽數量的動畫從業者了。
或者現在也到了他們要采取“少數而優”的獨立培養人才的時候了。
…………
度過了聖誕和元旦之後,時間終於定格在了新的一年。
然而相比於這兩個帶著通常性又西方化的節日,剛剛進入了一月份後,還有著一個相當重要的“節日”……確切的說是對石見舞比較重要的節日,而宮代奏處在了“看客”的位置上。
她剛剛到了20歲,因此要參加今年的“成人禮”,即表明自己正式成人的意思。
哪怕在現代社會中,這邊的“成人禮”其實也算相當受重視的節日或者儀式。當然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帶著古風、隆重而嚴肅的節日會進入色彩漸失的環節。但以現在這個時間點來說,它還是相當嚴肅的,不管是對於本人、家庭乃至社會而言都是如此。
從個人角度上來講,20歲的青年已經具備了健全的人格,這個年齡可以作為一條重要的分割線分割一個人前後兩個人生階段。
盡管這種儀式帶著“形式主義”的感覺,但有這樣標識化的節日的話,那麽一個人的20歲或許會顯得更加與眾不同一些……它在提醒你已經真的成為了一個成年人。
在中國古代,冠禮和笄禮都是極為端莊周正的重大禮節,也是漢族政權及文化的重要特色之一……然而在失去了傳統服飾穿著上的權利之後,這種特色也就隨之失去了。
給“金錢鼠尾”加冠……想象一下的話,這種場景似乎與“莊嚴”兩個字沾不上邊,反而倒是有點滑稽了。
對於現代社會中度過成人禮的青年人來說,具體一些的變化則是兩種新的權利的到手:於私,這代表著可以合法飲酒。
在政治和社會權利方面,則是獲得了“選舉權”,這也代表著生而為人的獨立性得到了最終的確認和尊重。
具體到島國的話,20歲倒是與婚姻權沒什麽關系了,理論上來說這裡的高中生就可以結婚。
在當地的市民會館,這一天像石見舞這樣的剛滿20歲的男女青年都集中在了這裡。
儀式的主持人正在發表一些勉勵和祝福的賀詞。
宮代奏覺得對方或者是什麽政府機構的官員,而他手中的賀詞,大概跟1987年的也差不到哪裡去……反正這種活動的基調和表現風格都被限定在了窄窄的框框裡。
反正這些話在他聽來肯定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觸的,與其“主聽覺”倒不如“主視覺”了……盡管並不是所有的年輕異性都養眼,但這種場合完全可以挑養眼的看不是?
此時宮代奏站在了這個會館的最後排,最前面的台上是新成人的青年們,而台下坐著的是他們的父母。
他把相機鏡頭對準了前面,可瞄了幾眼取景框之後又把它放了下來,這種空間裡很難抓到那種令人滿意的鏡頭。
“有拍到什麽好的照片嗎?”這時候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問道。
“喔……石見舞女士?說實話這裡有點難拍。 ”察覺到了來人的身份之後,一邊說著宮代奏把自己的相機遞了過去。
走到他身邊的人是學姐的母親石見舞奈子,可以看出兩位石見舞之間在身形相貌上是帶著相似度的,而妨礙這種相似度最大程度展示出來的東西,大概就叫做“時間”了。
好在東亞人還不是那麽容易顯老,要是白人的話,那就應該說歲月是把殺豬刀,一刀一刀嗷嗷叫了。
理論上來說,成人禮是一個以本人和家庭親友為中心進行活動的節日,所以石見舞媽媽出現在這裡是沒什麽問題的,至於宮代奏……好吧,他是自己過來湊熱鬧的。
“這個我能理解,當年我參加這個儀式的時候,我父親差點氣的把相機砸掉。”奈子女士接過了相機,稍稍嘗試了一下之後大概是弄懂了這機器該怎麽操作,然後她才開始翻看宮代奏拍下了的照片……鏡頭裡當然都是她女兒了。
“……”
這種感同身受宮代奏倒是不好說些什麽……要知道在場的人本來就多,有些女同志的身高又沒什麽優勢,甚至完全是“凹”在人群中的,隨便來個人就能把她擋在鏡頭後面……不過拍不到可以單獨拍啊,沒必要有砸相機的衝動吧。
“石見舞先生呢?他沒在這邊?”宮代奏又問道。
“他?大概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趕過來,”奈子女士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無奈,“這幾張不錯,衝洗出來之後請記得送一份給我。”
咦,這個反應有點平淡啊?
“明白。”宮代奏眨了眨眼睛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