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博士此事也算是一個郎中,他便問:“先帝當時脈像以及五官如何?”
崔文升抽泣道:“先帝脈象確實如同禦史王安舜所言雄壯浮大,三焦火動,先帝縱欲過度,喜酒色,濫用壯陽藥,故可以說是虛火之病,虛則精元虧損,火則是壯陽藥帶來的三焦之火。”
楊博士問:“你是如何開藥的?”
崔文升苦澀回答:“奴才所開之藥確實會 奴才不知道從何說起,每次有人來提審都不會再出現。”
楊博士道:“因為來問你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們是不是問了你的藥方?”
崔文升點點頭:“他們說奴才用錯大黃,不該用大黃,只是奴才隻用了一點,那些太醫難道不知道先帝縱欲,所用的壯陽藥也會帶來三焦火旺,這些老家夥再用補元建中之藥會對先帝產生心火旺盛、腹脹、心情煩躁,無法入眠的症狀嗎,奴才用清火微泄只會讓先帝能安穩入眠,能好好睡一覺。”
“崔公公,你可還記得當時你開的藥?”
崔文升道:“死也不會忘記!”
楊博士喚來獄卒讓其寫下藥方,楊博士在衣袖裡拿出一張紙,在紙上寫著幾個字:“先帝服下那鍋藥的藥渣在哪?”
崔文升臉色巨變,楊博士道:“快把你的藥方寫出來,這樣你才能活命!”
崔文升在紙上寫出禦花園西角牡丹花下,待楊博士看明白之後將紙條吃了下去:“請大人為奴才伸冤!”
楊博士將藥方收藏好吩咐獄卒:“好生照看崔公公,不許見任何人見他,也不能讓任何人提審,除了本官,知道嗎?”
獄卒連連說是,一轉身就聽到他一句話:“不就一個錦衣衛,還耍一個無品軍師的威風。”
楊博士懶得理會,單單一個軍師頭銜已經夠威風,可以指揮所有錦衣衛,除公主之外,連東西兩廠錦衣衛指揮使鬥得聽他調度,說白了就是一個有權無品級的兼職官,其身份依舊是一個錦衣衛小兵。
走出刑部大牢,林詩涵不解問:“公子,他說你軍師是無品的官?”
楊博士道:“對,軍師只是一個兼職,一般都是由其他職位兼顧,三國時期就有軍師祭酒這個尊位,意思就是首席軍師,你家公子我其實也只是一個錦衣衛小兵,不過兼顧做公主師姐的謀臣,皇上在朝中宣布我為軍師,其用意就是告訴這些自命不凡的大臣,老子還是皇帝,老子還有錦衣衛用。
你想想,現在錦衣衛聲名狼藉,皇上就是想用錦衣衛告訴這些大臣,惹惱老子,老子就把你們丟進錦衣衛大牢裡弄死。
錦衣衛是羅織罪名出名的機構,皇上要想弄死一個大臣,丟進錦衣衛大牢裡不出兩天就能將大臣定死罪,推出午門打屁股打到死為止,太祖皇帝到現在有多少個大臣被打屁股打死刑部必定有記錄。”
林詩涵吐吐舌頭,霜兒問:“公子,現在我們去哪?去太醫院?”
楊博士連忙擺擺手:“太醫院去不得,去之必死,先回本公子的軍侯府,再說本公主很久沒有吃天香乳了。”
提到天香乳,林詩涵的臉浮現起一片猴屁紅。
回到軍侯府,兩姐妹與公主居然親自下廚,公主說已經派人為柳洛鴻的藥品加工找到一方寶地,面積開闊,兩姐妹正在教公主下廚,公主居然會做波斯烤肉,波斯的多個菜肴,三個女人相互學習玩的不亦樂乎。
楊博士遠遠看也聽到幾個女人的遊戲,索性不去打攪兩個女人將霜兒與林詩涵拉進一間偏僻的客房去享用一番,將存儲多日的天香乳飽食。
不久凌微音帶著三個男人上面討說法,恰逢公主也在,就當著公主的面質問楊博士:“你不與我們一起查案也就算了,還拿著錦衣衛軍師之命阻止我們詢問崔文升,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便通過郭大人去皇上哪裡討說法。”
楊博士也冷冰冰的說道:“請,不送!祝你見到皇上能謀個皇妃當當。”
“你 ”凌微音氣得發瘋。
一邊的龍逸辰拱手道:“楊兄,我相信我們不存在過節,只是我們行事方式讓楊兄不滿,龍某在這裡向您道歉,龍某與楊兄都是皇上欽點一起辦案的,龍某認為我們是一個整體有一些事我們還是放台面慢慢詳談為好。”
李俊童一直愛慕凌微音,所以凌微音憤怒他也是維護凌微音說到:“李某認為楊博士存心刁難,還請公主做主。”
公主問:“楊博士,可有此事?”
楊博士回答:“確有此事,屬下不許任何人提審,探監崔文升目的很簡單就是保住崔文升的命。”
“理由不充分,為何不許大理寺提審!”
“屬下認為崔文升不值得提審,也不用提審,之前的問題都在宗卷裡。”
凌微音怒道:“別人的問題是別人的,辦案豈能兒戲,你問了就不許我們問,有你這樣辦事的嗎,你對我不滿可以,但不要破壞我的行事,大家都是要破紅丸案,你這樣無理取鬧莫怪我去皇上面前討公道。
楊博士還是那副模樣:“請,不送!”
公主當場責罵楊博士:“楊博士,不許胡鬧,紅丸案關系重大 ”話沒說完,楊博士就把腰牌與佩刀放到桌面:“既然公主殿下懷疑屬下決定,那麽屬下退出這案子。”
公主啞言,凌微音帶著怒氣說:“走,我們不為難公主,我們去皇上面前討說法。”說完凌微音轉身就走,帶著董沐華,李俊童,龍逸辰離去。
待凌微音等人離去,楊博士抱著公主的*附耳說:“一會我去見皇上的公主師姐你讓齊大哥找個人假扮刺客被錦衣衛發現追到太醫院,而後你調動皇城裡面的禁衛隊將皇城每一個角落包圍,特別是禦藥房用藥記錄,你還得找黑龍衛去把崔文升提出來,問他當晚為泰昌帝熬製藥湯時還有誰當班,或者可以接近那鍋藥的,然後提前把那些人與崔文升當一個班可以接近那那鍋藥的。”
公主笑了:“看來本宮還真沒白寵你!”說完公主舉起手做了一個手勢,蘭雁就突然出現在公主視線之內,然後囑咐蘭雁楊博士剛才的要求,說完蘭雁就快速離去。
“蘭雁居然是黑龍衛?”
公主笑道:“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大廳外,柳萱彤大聲喊道:“吃飯咯 ”她邁著歡快的步伐走進來:“咦,凌姐姐居然走了,可惜了,公主殿下的波斯烤肉與波斯炒面她沒口福了。”
公主笑道:“那你就多吃一點,不過小心變胖了。”
楊博士很舒心的看了朱暄雅一眼,這個公主根本就不是公主,簡直就是鄰家的大姐姐,平易近人,沒有一絲皇家味道,皇家的公主出生到死十指不沾油,而這個公主居然會做波斯烤肉,波斯炒面,還與貧民一起玩得不亦樂乎,想起昨晚當駙馬,楊博士又蠢蠢欲動。
餐間,朱暄雅道:“可惜了,沒有波斯葡萄酒,當年在波斯,每餐都是一盤炒面或者通心粉,外加幾塊烤羊肉,一杯葡萄酒,那種苦澀得受訓日子最美好得就是餐間的美食。”
楊博士安慰說:“大師姐,你還有人照顧你的飲食,哪裡像我,在華陽峰那些日子我都是自己拿著弓箭去打野兔,抓野豬加餐,偶爾自己營生,後來去了鐵匠鋪打鐵,起初的日子裡還是上頓不知道下一頓在哪,還是得自己去打獵。”
說到這裡柳洛鴻鼻子一酸放下筷子走了出去,這時一個太監走來宣號,天啟帝召見楊博士。
禦花園裡,天啟帝正在擺弄一根木頭開始他得手工活。
楊博士三人與公主一起來到,天啟帝沒想到皇姑會來,顯得有一點拘謹。
天啟帝問:“剛才郭大人與他手下的捕快說你不讓他們提審崔文升?”
楊博士看向郭大人哪裡,居然沒發現青城仙子的影子,他不由得笑了,想來青城仙子那貨也怕自己被皇上看上。
“是的,皇上,這是奴才的安排。”楊博士雖然是軍師,但身份只是一個錦衣衛,沒官位,只能自稱奴才。
“你的安排?”
“對!”
“能給朕一個解釋嗎?”天啟帝知道楊博士智慧過人,手段頗多,他很想知道這家夥玩什麽把戲。
“等一會皇上就知道了。”楊博士話音剛落,紫禁城裡吹起警戒號角楊博士說:“借用皇上龍威走一遍,皇上會看到一些東西。”
禁衛軍,錦衣衛擁躉著皇上走向太醫院,楊博士也用他的回聲定位視覺警戒著,最終他找到了被安置在太醫院的殺手,回聲定位的音波能穿透人身上的衣服,當這個人帶有的東西,特別是金屬武器,聲波折射回來就會不同。
楊博士低聲跟公主說:“大師姐,這裡有五個殺手,每一個殺手身上都帶有吹針,太醫院樓上左側的學徒,地面東北兩個,禦藥間門口一個,還有一個在藥膳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