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帝問:“你此番上京所謂何事?”

　龍逸辰道:“啟奏皇上，草民因紅丸案而上京面聖鬥膽請皇上允許草民參與調查紅丸案，為道教洗脫罪名。”

　天啟帝回答:“先祖皇帝一直信封道教，也沒想過要取締道教，紅丸之罪與道教無關，何來罪名一說。”

　龍逸辰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現在江湖中不少人意圖借紅丸案打壓道教，讓道教門徒背著一個弑君之教罪名處處抬不起頭，也有不少惡性事件因為紅丸案而起，草民看不慣手足相殘的局面，想今早將紅丸案結案，讓那些血氣方剛的人多用心思報效國家，不要手足相殘讓外強有機可乘。”

　天啟帝不由得鼓掌:“好一個報效國家，朕知道敵人已經滲透近大明內部借此事鼓動民意，怎奈民意如此紅丸案一天不結，百信信仰依舊受到挑戰，民心不歸如何抵抗外敵，眾位愛卿覺得是與不是?”

　各位大臣皆呼:“皇上英明！”

　這時黑龍公主戴著青銅鬼面具穿著黑龍衛黑底紅邊的製服在屏風後走出，用陰森的語調說道:“皇上覺得臣推薦楊博士不合那麽臣便收回腰牌將他送出宮。”

　皇上急道:“皇姑誤會了，朕想讓他與楊博士一道調查紅丸案。”

　楊漣道:“皇上不可，楊博士為人肆意妄為，驕縱輕狂，臣看過他的記錄，自道教盛會坑道教五百萬兩白銀捐款之後道教內部已經四分五裂，不少道教中人為了這筆前四處奔走求助，而楊博士則來到襄陽開神湯店賺風流錢，有力錢卻花在女人身上而不幫道教分文，如此做事不靠譜，不知平衡大局，自今，神湯都是最賺錢的行業，卻沒見楊博士捐助道教一分一毫，足見此人私心太重如此而已，楊博士不該委以重任。”

　魏大中道:“根據錦衣衛內部傳出的消息，楊博士攻陷白蓮教分舵後私吞白蓮教五百多萬兩白銀贓款，不上交一分，如此貪贓枉法應該嚴懲。”

　天啟帝笑言:“此事不實，楊博士已經將白蓮教贓款交給皇姑，用於打擊白蓮教，而且楊博士也提供一整套打擊白蓮教的方案，朕已經批準，至於人家賺錢如何花，那是人家的事，至於為何不捐助道教，楊博士你且說說?”

　楊博士道:“楊大人說得如此慷慨陳詞，不知道楊大人也資助道教多少，且報個數來讓大家聽聽。”

　楊漣道:“本官奉祿剛夠開支，並無多余。”

　楊博士笑道:“你也算是一個好官，你少吃一點肉，少喝一碗湯，那也是銀子，不是嗎?你維持著自己的生活質量，不想想別人的處境，只知道神湯賺錢我楊博士就該幫道教，道教存活到現在是誰出手相救的?你還有臉來說我不幫道教?我搞神湯，是我的本事，我掙錢卻不是為了我自己，你食君之祿，襄陽那個爛地方，百姓被商家貪官魚肉，我搞神湯為她們還債，還要我為道教承擔他們的債務，你當官的都知道維持自己的生活質量，而我一個掛個葫蘆遊走江湖的蹩腳醫生就不知道卸下重擔逍遙快活?”

　楊漣道:“這五百萬兩白銀可是你讓道教欠下的，並非本官！”

　楊博士冷笑:“你說得如此深明大義，當初你為何不挺身而出去救道教，反而站在這朝廷之上抨擊紅丸案，卻又拿不出一個實際有效的方案來解決紅丸案，你還有臉在這裡說斧子大理。”

　楊漣大義凜然說:“食君之祿分君之優，我楊漣站在朝堂之上已經盡到一個做臣子的本分，你一個道教弟子可盡到弟子的本分?”

　楊博士哈哈大笑:“認識我楊博士的人都知道我楊博士根本沒有度牒，自小已經在山下鐵匠鋪謀生，道教於我毫無意義，而且我已經救了道教一次，而你這個大臣，罔顧天下民憤民怨，只知道在朝堂上爭權爭利，罔顧天下人死活，你可有臉得很啊。”

　楊漣大怒，作為讀書人他最怕的就是被戴上不作為的帽子:“什麽叫罔顧天下民憤民怨，什麽叫罔顧天下人死活?”

　楊博士譏笑對著天啟帝道:“皇上，草民鬥膽舉一個例，天下之大可分三戶人一戶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的富人，一戶是營收有余，除了開支還有一點點剩余的人，一戶是剛剛夠解決溫飽的人，吃了這頓還為下一頓頭疼的人。於是稅收來了，富人在稅收後無關痛癢，應收有余著在稅收後已經沒有剩余，解決溫飽者只能吃不飽，吃不飽救沒力氣去找食物，那麽他只能等死，那麽他會想與其等死，倒不如把吃不飽的問題根源解決那麽他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那麽說到這裡問題來了。

　除了稅收，是不是還有別的可做，稅收的度量該如何把握，再深層次的草民也不想多說，請皇上斟酌！”

　左鬥光道:“啟奏皇上，楊博士所言有指著太祖皇帝所立商稅有問題，這屬於大不敬之罪，請皇上嚴懲。”

　楊博士譏諷:“我適才所言哪裡不敬，有那個字不敬，你們東林系的官簡直就是一群禍國殃民的官，狗官！”

　天啟帝呵斥:“閉嘴，你們這群當官的有心思在這鬥心鬥角挖空心思的誣陷對方，還不如想想遼東戰事。”

　楊漣道:“陛下息怒，內不平何以攘外，祖宗的規矩不可改否則社稷動蕩國將不國啊陛下！”楊漣當即跪下俯首道:“陛下請三思！”

　於是一大群大臣接著跪下高呼:“陛下請三思！”

　天啟帝氣的滿臉通紅，但他還是忍了:“今天不是討論稅收，楊博士提出的問題也到此為止。”

　東林黨又贏了一次，大明稅收制度很大來自幾百年前的太祖時代，朱元璋定下的商三十稅一制度到了大明滅亡依舊沒有更改，稅收就是大明的病根之一。

　楊博士搖搖頭。

　天啟帝道:“現在所議之事是紅丸案，其他事不用再提。”

　楊漣站起來說:“對於楊博士，臣認為此子難當大任，臣反對此子參與紅丸案查辦，臣以為大理寺辦案人員眾多，可再大理寺裡挑幾個進入皇城辦案。”

　左鬥光道:“請皇上三思！”

　天啟帝問:“葉首輔，你以為如何?”

　葉首輔，葉向高，(1559年-1627年)，字進卿，號台山，晚年自號福廬山人。福建福清人。明朝名臣。葉向高為明神宗萬歷十一年(1583年)進士。萬歷、天啟年間，葉向高兩度出任內閣首輔大臣。在任期間大敗倭寇、驅趕荷蘭入侵者，粉碎了其霸佔台灣的圖謀。萬歷三十年(1602年)，葉向高推薦好友沈有容出任福建水師參將，率軍平倭，取得東沙大捷。

　葉向高道:“臣從不以貌取人，行不行不妨考考他便是，若論長相，臣也並非當官長相！”

　楊博士一聽，十分不爽，一大群大臣都反對自己，自己留下也無趣，倒不如借現在的大勢找個借口溜走，擺脫大師姐的控制也好，天大地大，哪裡沒有他逍遙的地方。

　楊博士當即說:“皇上，葉大人，草民確實也沒什麽本事，不過就是會討我大師姐的歡心想進錦衣衛混口飯吃而已，不是大家看不起草民這副長相，就連草民也看不起草民這副長相，草民以為，也不用考了，皇上找幾個嗓子大點的衛兵將草民轟走就可以！免得傷了朝堂上的和氣！”

　楊博士說完站在天啟帝身邊的朱暄雅冷冰冰的呵斥:“閉嘴，你有本事還怕別人考驗你嗎?”

　站在一邊的龍逸辰這時說話了:“啟奏皇上，草民認為調查紅丸案，楊博士不可或缺。”

　天啟帝一聽，感覺留下楊博士的機會來了:“此話怎講?”

　龍逸辰道:“楊博士是一個心細如發之人，雖然草民與楊博士接觸不多，但是每一次楊博士給與草民的都是令人驚訝的表現，最近一次就是阮家馬場的殺人案，草民以為要破紅丸案，楊博士不可或缺，草民此番前來也事帶著一個與楊博士合作破案的心思而來，如果此番沒有楊博士參與，草民也不敢說能破案。”

　天啟帝道:“郭睿，你出個題目考考楊博士，他若能破便留下，不能破就讓他走人好了！”

　楊博士有點為天啟帝感到悲哀，用一個人需要那麽多大臣同意，他真不知道到底事大臣事皇帝還是皇帝事大臣。

　郭睿道:“遵旨，請聽題，這是一個萬歷二十七年七月的案子，某道觀一道士在房間裡被殺，房間窗口緊閉，無人能從外面進去，現場勘察發現道士背心被人用匕首傷致死，地上有有一攤水，旁邊有一張到底的凳子，窗口緊鎖，無破口，沒有打開過的任何痕跡，問凶手是如何殺害道士的。”

　楊博士隨即便問:“請問道士的屍體位置在哪，是在那攤水上面還是旁邊，中刀部位在哪，匕首形狀如何，道士是否會武功，如果會，修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