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十個人和六輛大車的隊伍來到林家堡門外的時候,林家堡的高大堡門早就打開了,進進出出的人流摩肩擦踵,街市上人流如梭,叫買叫賣聲此起彼伏。走在街道上的人們服色各異、漢蠻雜陳,人人肩扛手挑,臉上洋溢著節日的喜悅,都在精心尋覓著自己喜歡的貨物。
看來年關將近,林家堡這個遠近聞名的市集,已經吸引了雲南本地和周邊的客商,都開始為新春佳節做準備了。
隨著人流進入林家堡,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林家大宅門前,但是出來迎接的卻不是林宗義林老爺子,而是林宗義的弟弟林宗訓,也就是林錦的親爺爺。
林宗訓也是年近七十的年紀,身材不高,但身體卻硬朗的很,腰板挺得很直,步履矯健輕快,看來這位老爺子也是一位身手不凡的練武之人。
林宗訓把李翊殷勤的請到客廳就坐,寒暄過後才直言道:“不瞞大帥,家兄這些天一直帶著鐸兒在山上忙乎,大概也有兩三個月了,說是這些孤兒們的處所沒有建造好,他的心裡就放不下,這不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孩子們也不能老在窩棚裡住著吧!”
李翊心知肚明,連忙出言問道:“這些孩子們都是孤苦伶仃之人人,幸虧林家堡予以收留教養,這才有了棲身之所。林老堡主年高德劭,腿腳也不靈便,還要為這些孩子事事操心,實在是令人感動。”
“李某此來,一是來拜訪林家堡各位老爺子,再一個也想看望一下這些孩子們。所以若是方便的話,我也想到那個地方看看,不知那裡所在何處啊!”
林宗訓聞言,連忙道:“大帥此來,連一口茶水還沒有喝呢!這山上的道路行走不便,雖然路途不遠,但是走起來卻甚是辛苦,莫若等我們午後用了酒飯再去不遲,不知大帥意下如何?”
李翊微微一笑道:“林老先生的心意我明白,不過現在時候尚早,我想還是早些上山為好,這多日不見,我對林老堡主想念已久,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況且那些孩子也甚是讓人牽掛,不如我們這就起身,您老人家安排一個向導就可?”
林宗訓不住點頭,慨然道:“大帥心胸廣博,為民生盡心盡力,實在令我輩敬仰。既然如此,老朽也就不再多言了。”
轉過頭來對林易說道:“易兒,山上的天闊台,你想必知道這個所在,他們都在那裡忙活著呢?你就帶李大帥過去看看吧!不過,山路崎嶇難行,你可要仔細照顧好大帥的行程啊!”
林易聽他如此吩咐,連忙肅容答應下來。和林宗訓告別後,林易讓其他人都留在林家堡休息,引導著李翊和連駿、勒蒙、林遲、水益等幾個人,出了林家堡,直奔著山後的進山道路趕了過去。
順著山間崎嶇不平的小路,穿過一片面積不大的森林,越過一條架著石橋的潺潺的溪流,又翻過一座低矮的山嶺後,前面一大片開闊的地帶展現在我們的面前。
只見這片平整開闊的地帶,坐落在嶺後的半山腰裡,就像一整片山嶺被削平了山尖,場地平坦開闊,面積足有兩個國際標準的足球場那麽大。
這裡離林家堡也就四五裡路的樣子,道路也不是很難走,各種補給應該非常方便,而且這裡地勢開闊,適合於建造房屋和訓練場地。再加上環境比較隱秘,尋常人等不常來往,可以說是一個地勢絕佳的所在了。
乍進入這個所在,兩個伏在山石後的少年就發現了李翊一行,立刻跳出來大喊一聲:“你們是幹什麽的,私人領地,嚴禁入內!”
聽到這麽童稚的聲音斷喝一聲,李翊等人在忍俊不禁的情況下隻好停住了腳步。
在這兩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嚴肅的目光逼視下,哭笑不得的林易知道想要輕易通融過去是不可能的,隻好上前溫言說道:“兩位大俠,在下是林家堡的林易,這次隨李大帥前來探望諸位,不知道林老堡主可在否?”
“哦!你就是林易?我雖然沒見過你,但倒是聽說過有這麽個人,怎麽?還有個叫李大帥的,嗯啊!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月朝,我在這裡看著,你去稟告盟主一聲,就說有個叫林易的,對。還有個叫李大帥的前來拜訪。”
那個叫月朝的孩子答應一聲,又仔細的看了看我們的容貌,這才轉身小跑著去了。
聽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李大帥,李翊和林易不由得相視苦笑,這都哪跟哪啊!這個發話的少年虎背熊腰的,個子快趕上自己了,一雙銅鈴大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瞅著眾人,雖然眼看著這邊人多勢眾,但是他卻一點沒有擔心害怕的樣子。
唉!, 既來之則安之,來到人家的地頭了,咱這身份也不能硬往裡闖啊!還是安心的等候傳話吧!
李翊正這樣想著呢!迎面早就呼啦啦來了一大群人,為首的正是莊潛和嶽昶。李翊和林易、連駿他們連忙迎了上去,兩夥人匯集在一起,李翊和莊潛的兩雙大手也緊緊的握住,眼中迸射出熱切的目光,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李翊才歉然道:“兩位哥哥辛苦了,雖然近在咫尺,兄弟我卻不能常來探望,讓幾位哥哥辛苦如此,實在是……”
莊潛輕笑一聲,掩飾住內心的激動之情,欣然道:“大帥這是說的什麽話,咱們兄弟也要分別彼此嗎?先不說別的,我們自從來到這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心懷也敞亮了許多,再加上有這麽一大幫言語不禁、朝氣蓬勃的孩子與我們做伴,現如今不知道有多麽快活呢!師弟,你說是不是?”
嶽昶呵呵一笑,接口道:“是啊!大師兄說的對,有這一幫混小子和我們打打鬧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大年齡了。再和這幫孩子呆久了,眼瞅著我就和他們沒什麽兩樣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