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德的這頂皇冠,奧恩的言下之意是“並不怎麽看的上”但考慮到山隱之焰的固執和驕傲,這倒也是正常的現象。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奧恩能不能處理掉詛咒?
面對羅德的疑問,奧恩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能,直接砸碎了就好。”
“……”
對於奧恩簡單粗暴的處理辦法,羅德自然是沒法接受的雖然這頂皇冠的詛咒很討厭,但至少它是自己重要的戰利品,如果能解除詛咒的話,對自己掌控恕瑞瑪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直接砸了自然是不成的。
退一步說,就算不要這頂皇冠,羅德也不能接受奧恩朝著自己腦袋掄錘子啊……
就在羅德即將失望而歸的時候,奧恩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麽,他放下了錘子,似乎仔細想了想,然後咕噥了一句。
“你想要找的話,可以去東邊看看。”
說完了之後,奧恩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鍛造的狀態之中,不管羅德說什麽,都不再回應了。
東邊?
東弗雷爾卓德有啥靠譜的存在?
還是……更東邊的艾歐尼亞?
羅德有心仔細詢問奧恩,可是奧恩卻一句話都不說,一心一意叮叮當當,任憑羅德怎麽叫他,他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得了,這貨估計是不會有任何回應了。
離開了爐鄉,羅德雖然很想去見艾希一面,但他現在的狀態實在特殊,這時候去見艾希結果也只能是徒增煩惱。
在紛紛大雪的爐鄉裡,羅德深深地吸了口氣,讓乾燥的空氣從自己的鼻腔直入肺部,這種帶有強烈割裂感的冰冷讓羅德緊張的神經稍微有所舒緩,他扭了扭有些發僵的脖子,最終選擇了向東而行。
奧恩還不至於坑自己雖然他的語焉不詳也許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但總歸不應該是什麽壞事。
雖然依舊不相信命中注定,
但至少現在,羅德已經學會了對命運保持尊敬。
……………………
納爾醒來了。
小約德爾人不知道自己曾經沉睡了多久,也許是一天?或者三五天?
醒來的納爾下意識地開始尋找起了自己的寶貝那是一塊居瓦斯克野豬下頜骨,能夠被遠遠丟出去後自己飛回來,在納爾的勤奮練習下,他已經掌握了丟這塊骨頭的方法,每次丟出去後,骨頭都能乖乖地回到他的手裡。
再次握住了這塊下頜骨,納爾空著的那隻手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而且忘記的還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改忘記的那種。
小約德爾人有些迷茫地抬起了頭,卻發現自己身在一處山巔上,前方不遠處,一條深深的溝壑橫臥在了面前溝壑深不見底,散發著令人心驚肉跳的冰冷。
等等,冰冷?
納爾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裡有些東西在解凍,大片大片混亂的記憶仿佛終於從冰封中擺脫出來了一樣,迅速地填滿了他的大腦。
長著白色長毛的朋友們、睜著獨眼的怪獸、從大地深處席卷而出的觸手,還有毫無征兆地封印了一切的……寒冰。
納爾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毛發竟是濕漉漉的。
所有人都去哪了?
納爾學著那些大白約德爾人的樣子拿起了一塊雪球,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山巔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強烈的好奇心讓他不由自主地邁動了腳步,他在尋找過去的線索,好把混亂的記憶串成一條線。
就像是他為自己穿一條項鏈一樣。
然而……納爾走了很遠,甚至都餓壞了,他也沒有找到任何有意思的消息。
這裡好冷,比納爾曾經經歷過的任何日子都要冷,僅次於被冰封起來的時候。
在漫天大雪之中,納爾不僅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線索,甚至連一點可以吃的東西都沒有。
沒有漿果,更沒有蜂蜜。
一種難以言喻的狂躁在納爾的心底醞釀,他很想砸點什麽但空蕩蕩的胃卻告訴他,在動手砸東西之前,最好先填一填肚子。
納爾遲疑了一下,最終選擇拿起了那塊下頜骨。
嗯,納爾是最好的獵手。
納爾總會有收獲!
蹦蹦跳跳的約德爾人放輕了腳步, 忽然輕盈的身軀讓雪地上的腳印戛然而止,納爾一邊揮舞著下頜骨,一面四下張望,試圖找到一點看起來像是食物的家夥。
然後……就在納爾進入了一個山谷中之後,他被一群早有預謀的冰原狼包圍了。
……………………
十分鍾之後,納爾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山谷而那群以為找到了餐前甜點的冰原狼則是一部分進了小獵人的肚子,另一部分凍在了冰冷的雪地之中。
山谷裡一片混亂,仿佛有什麽巨獸肆虐過一樣,可真正的始作俑者卻毫無自覺,甚至將注意力放在了新的地方。
納爾發現了一個人雖然大白約德爾人說,人不能吃,但……嚇唬一下,問一問大白們的消息,總是可以的吧?
這樣想著,納爾擺出了一個很凶的姿勢,跳到了來人的面前,他橫握著自己的飛鏢,發出了一句奶聲奶氣的咆哮。
“納爾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