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面對巧合的時候,一旦事不關己,往往會感慨一句“神奇的命運”而對於羅德而言,偏科於塑能法術、對預言法術一竅不通的情況下,他對於命運的看法卻和無神論者頗有類似。
“命運就是行走在沙灘上的人轉過頭看自己留下的腳印時發出的感慨。”
換而言之,羅德是一個不信命的人。
但現在,當羅德第一次將注意力放在詛咒上的時候,他卻錯愕的發現,原來命運這玩意……在瓦羅蘭似乎真的存在!
按照福光島上的舊論文,羅德進行了數次驗證性實驗,而實驗結果表明,命運的確存在。
換而言之,只要滿足了一定的條件,人們在做出了一系列選擇之後,結果卻趨向於一個可以被預知和更改的結果,舉一個通俗的例子,在瓦羅蘭,如果你能夠掌握詛咒,那麽只要你願意,隨機拋硬幣完全可以輕輕松松十連正面,或者十連背面,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進行。
這種情況完全是羅德從未想象過的在艾澤拉斯到時候,羅德見過不少的預言法術,但大多數的預言法術都是過過去的回溯或者對現在情況的偵測,即使有幾次先知出手、預見未來,那也是因為艾澤拉斯網狀時間的緣故,先知見到的“未來”不是必然,而是某個時間節點上的片段。
但在瓦羅蘭,在這個時間流一往無前的世界,命運卻作為了一種特殊的力量,堂而皇之地以詛咒的形式出現在了羅德的面前,這讓羅德感覺到自己發現了新天地的同時,心中產生了一瞬間的茫然和動搖。
是不是……自己在面對瓦羅蘭的時候驕傲自大了?
不,不是的。
羅德給自己拍了個奧術智慧,然後深呼吸了幾次瓦羅蘭不是一個混亂的世界,是自己沒有意識到這條法則。
雖然羅德現在是一個符文湮滅者,但在之前,他也曾經掌握了一些符文,在恢復了冷靜之後,他很快意識到,命運恐怕將會是一枚特殊的符文,按照瑞茲的分類,這或許根本就是一枚基石符文。
對於這種力量,恐怕整個瓦羅蘭也沒誰有資格完全將其掌握,所以詛咒就成為了其符文系下,一枚相當好用的次級符文。
一枚能夠對自己起效的次級符文?
不,
不是的。
羅德微微眯起了眼睛,聯系著之前和麗桑卓戰鬥時候的情況,羅德很確定,次級符文對自己很難起到百分之百的效果,而從這頂皇冠的詛咒效果上看,自己符文湮滅者的身份似乎根本就沒能干涉到詛咒。
換而言之,這頂皇冠詛咒的根本就不是羅德,而是那些看見了羅德的人!
意識到了這一點,羅德的思路豁然開朗他請求迦娜帶來了幾個盲人,而正如羅德所預料的那樣,這些盲人並沒有受到詛咒的影響……
那麽,這頂皇冠的效果就應該有三個固定在羅德的頭上摘不掉、吸引人的注意力以及詛咒那些見到了皇冠的人。
這樣想的話,也許太陽石能夠壓製詛咒是因為那玩意更耀眼?
或者說,如果羅德想要避免麻煩,最好的辦法是戴上頭巾?
這樣想著,羅德試了一下頭巾可惜從結果來看,頭巾根本遮擋不住這頂帽子的效果,也許這種“視覺上”的吸引還有一些更多的意味。
真的要去尋找太陽石嗎?
還是說,只有死亡能夠把這頂皇冠摘下來?
現在擺在羅德面前的路有兩條,一條是尋找遏製詛咒的辦法,而另一條則是找一個把這玩意摘下了的方式。
前者有思路,後者更徹底。
而面對著這個問題,羅德幾乎是沒有片刻的遲疑就直接選擇了後一條路做出這個選擇的原因一方面是他還不想去巨神峰,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頂皇冠太沉了。
如果叫羅德頂著這玩意過一輩子……那可太蛋疼了。
……………………
在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之後,羅德的第一選擇是去尋找奧恩,畢竟對於魔法物品的製造,整個瓦羅蘭也沒有誰比奧恩更專業甚至說不定這頂皇冠就是奧恩的造物呢?
雖然皇冠上沒有一個落款或者銘文,這玩意的審美和大小也似乎不符合奧恩的風格,但抱著萬一的細膩,羅德還是選擇北上弗雷爾卓德一趟。
找到奧恩並不輕松好在上次接觸的時候,羅德在爐鄉悄悄地留下了一點標記,在奧術標記的指引下,他在漫天大雪的爐鄉裡找到了山隱之焰的蹤跡,在凌晨四點的爐鄉,羅德循著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找到了奧恩。
可惜,面對著羅德頭上的皇冠,奧恩看起來滿是不耐煩。
“這玩意與我無關。”奧恩橫了一眼,然後繼續著手上的工作,“南邊人的風格……又小又脆,華而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