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祀自從蔡家回來後,文姬的影子就一直在他眼前晃動著。
我一定要娶文姬為妻。他暗暗告訴自己。
可是,現在文姬父親,自己未來的嶽父大人被那董卓老賊脅迫進宮,如何營救他於水火之中呢?
這是董祀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如果不去營救,他也許沒問題。反正董賊把他奉為座上賓。但是,萬一董賊倒台,蔡先生的命運恐怕就有危險。或者,現在就有人嫉妒董卓對他的好,想加害於他呢。
我如果能把蔡先生救出來,老先生一定會念及這份救命之恩。那麽,我與文姬結婚不就變成很靠譜,可能性很大的事情了嗎?
回來之後,董祀躺在床上夜不能寐,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為了蔡先生的安全,更為了自己與文姬的婚事,他應該而且必須做點什麽。這是他現在集中精力考慮的問題。至於如何去做,還有待於進一步深入思考。
一直到雞鳴犬吠天光大亮,董祀還沒睡著——他徹夜失眠了。
晨起後,因為一夜未眠,董祀神情恍惚無精打采。
朝食的時候,曹操看到他問:“祀兒,今晨如何這般萎靡不振?”
董祀想了想,就把自己思忖一夜的事告訴了義父,但他隻說想報答蔡邕老師,想救他與水火之中。關於文姬之事並未提及。
曹操聽罷捋著胡須道:“我兒能夠如此之考慮,也算是對恩師的一番好心。但是,想要救他卻並不容易。”
“我想到進入長安城,看是否能成為皇宮裡的侍衛。倒時或可伺機救助蔡先生。”這是董祀靈機一動想出的辦法。
“進入長安城?去董卓管轄下的長安,那可是有如虎穴啊。”曹操有些驚訝地看著董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董祀說:“不去長安,安得救出恩師?”
曹操哈哈笑道:“我兒史書讀的不少。班仲升的名句你也熟悉?”
董祀答:“知道啊。我不是也喜歡讀書麽。”
曹操繼續說:“你的心意是好的。但是……長安畢竟是危險之地,老父恐你去了之後有什麽閃失……”
董祀看著曹操說:“義父,憑孩兒的智慧,一定會隨機應變。我絕不會傻乎乎與那董卓及其手下死磕。您請放心好了。”
曹操歎了口氣說:“哎,我又何嘗不想去救恩師呢?只是……”
董祀道:“義父,以你的特殊且知名身份,是不可能去長安的。而我一介小生,又是蔡先生之前的學生,去那裡求個職,被錄用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對吧?”
曹操思索片刻,點點頭說:“嗯,這倒是個辦法。”
董祀一聽曹操認可,就說:“那我就準備準備,到長安城去溜一圈。”
“不過,你可得做好萬全準備,那董卓老賊非常歹毒,據說一句話不對,他就會殺人。”曹操叮囑道。
董祀答:“義父大人放心。祀兒頭腦靈光,絕不是憨傻呆瓜。料他董卓也沒有三頭六臂幾個腦袋,我覺得對付他應該沒問題。”
“哈哈,我兒這麽有信心。”曹操說:“那你就準備準備去一趟吧。你就說是蔡先生的內侄,投靠他來的。”
“嗯嗯。沒問題。”董祀頓時信心十足。
父子二人就董祀去長安的事又具體協商了一陣,就這麽定了下來。
一切準備妥當後,董祀騎上他的黑色“閃電”,朝著長安城打馬而去。
閃電是伊犁馬,
雖然也是匹好馬,但畢竟不是汗血。董祀風餐露宿走了5日,才到達長安城。 此時的長安還是漢長安城,與唐朝的長安以及21世紀的西安都不同。雖然歷經西漢末年動亂,頗有些衰敗之感。但畢竟是曾經的古都,遠遠看上去還是很有氣勢的。
喜歡歷史的董祀,對古建築也很有癖好。走近之後,他看著1800多年前的漢長安城,不禁感慨萬千。漢長安雖然沒有唐代長安城的盛世繁華,也不如21世紀西安的璀璨奪目,但這裡的莊重恢弘大氣,依然讓他肅然起敬。
他來到長安城南門。這裡自然有全副武裝的禦林軍守衛。他上前通報說要找蔡邕,是他的家裡人。
年輕的禦林軍士兵看了看他,就進去通報了。
不一會兒,就見幾個身著宮廷官服的人匆匆走出來。其中的一個中年人看著他問:“你就是蔡中郎的子侄嗎?”
“在下正是蔡中郎的內侄。名叫董祀。”董祀舉手作揖道。
中年人看著他道:“跟我來吧。”
董祀謹慎地跟在這些宮人後面進入長安城。漢長安城的城門除了個別地方有些破敗外,整體還是很壯觀的。一行人沿著方磚鋪成的寬闊道路走近城裡。此時董祀不由得想起遊覽紫禁城的感覺。踏上幾級台階,他被帶著進了未央宮。整座宮殿金頂紅門, 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大殿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掩映其中的皇宮紅牆黃瓦金碧輝煌。璀璨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拐過兩個直角彎後,身著官服的男人帶著董祀來到其中一間有著暗紅色大門的房間。
推開房門,只見蔡邕正坐在案幾後的大椅子上看書。他身後是寬大的書櫃。見他們進來,蔡邕立即起身。
“姑父,我是董祀。特地投奔你來了。”董祀急忙低頭行揖禮。
蔡邕面露驚訝道:“祀兒,你怎麽來了?”
送董祀過來的官員一看叔侄倆已經相認,就放心地走了。
待那人離開後,蔡邕這才走近董祀,低聲問道:“你來做什麽?!這裡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就是因為知道這裡危險,我才來的。”
“嗯?”蔡邕不明白。
“義父曹大人得知你在皇宮,恐你遭董賊迫害。我們二人商議後,派我來冒充你的內侄,想法子救你出去。”董祀附在他耳邊低語道。
“孟德?他也為我擔心?”蔡邕聽到曹操的名字,有些激動地走到房屋中間。
董祀說:“我們知道你在董卓身邊,一定過得是伴君如伴虎的日子。”
蔡邕看了看董祀:“現在還算好。雖然大家都說董卓凶殘暴斂,但他對我還是很不錯的。”
“嗯。我們也聽說了。但這種日子總覺得不安全,所以得想辦法救你出去。”董祀問了一句:“聽說是董卓逼迫你進宮的?如果你不答應就誅殺全家,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