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祀說:“原來佔卜這麽繁雜。”
曹操微笑道:“這種事情,誰也不清楚到底是否靈驗。為了安慰自己,我們暫且相信一回吧。”
三日之後,老佔卜師再次來到曹家軍駐地。他詢問得知烏龜並未有聲響之後,又仔細觀察了龜背。終於,老佔卜師在眾人睽睽的目光下,宣布曹家軍盜墓之事可行。但需在事前做足法事,事後把墓地整理複原,不可傷害到墓主人的肉身。
佔卜終於結束。眾人議論紛紛。就連一直反對盜墓的戲志才等人,也不再堅持。
“看來老天爺明察秋毫,知我曹某身負複興中原的重任。這真是天賜良機啊。”曹操得知佔卜結果後,滿面笑容地說。
於是,曹操再次召開全體將領及謀士會議。議題有兩個:一是關於屯田。二是關於盜墓。
屯田雖是長久之計,但也要有組織,也得立即實施。
商議結果,由棗祗和任峻負責。軍屯就是讓軍隊自給自足種田練兵,民屯則是把無主土地收歸到地方,然後分配給農民耕種,收獲的5-6成交公,雖然稅務很高,但由於時值亂世,老百姓只要有飯吃就可以了,收獲的一半交公,自己還能有一半,而農具,耕牛和土地則由公家提供。
棗祗和任峻被任命為屯田都尉和典農中郎將。棗祗和任峻二人起身領命。
盜墓是個臨時的活計,但卻是個技術活,力氣活,兼辛苦活。
為避免出意外,曹操決定自己親臨現場指揮。他調撥青州軍一萬人參與其中。
為了把盜墓這件事做得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窩窩囊囊,所以曹操決定建立一套盜墓機構,以及盜墓制度和紀律。於是,他召開了盜墓有關的會議。
首先是墓地選擇。大家討論了很久。最後選中了漢梁孝王劉武的墓地。
荀彧說:“梁孝王是景帝的同母兄弟,因自小得到太后鍾愛,同母兄景帝也讓他三分。後來,因為平定七國之亂有功,皇上更給了他比所有諸王更多的賞賜。所以他的封地以及錢糧和珠寶玉器都比別的王侯要多得多。他這裡就是所謂的膏腴之地。當朝流行厚葬,想必墓內金銀財寶巨多。”
戲志才說:“而且,梁孝王劉武墓距今不過400多年,據我所知,迄今無人盜過。據《史記?梁孝王世家》記載:其未死時,財以聚萬計,不可勝數,及死藏府余黃金尚四十余萬斤。”
“嗯。我們既然要盜,當然選財寶最豐厚的墓地。”曹操立即表示讚同。
夏侯淳補充道:“其實除了董卓,楚霸王和赤眉軍也都曾經盜過墓。我們並非第一個。”
董祀立即想起史書上記載,多為“曹操是盜墓的祖師爺”。看來曹操背了幾千年的罵名呢。
這邊荀彧又補充道:“再者,梁孝王墓距離我們最近,不必跋山涉水。”
曹操立即拍板:“那就是他了——梁孝王墓。我們就開始做準備吧。”
話說,董祀招募職業經理人的公告發出後,因為開出的薪水有足夠的誘惑力,所以前來應聘這絡繹不絕。他通過嚴格面試,最後錄用了兩男一女。這三個人都曾經在商鋪做過店小二或者管帳先生,有一定經營運作能力。
董祀告訴他們:“你們要嚴格按照我的聘用經理程序操作。我會不定期檢查。三年之後,如果你做的很好,我們彼此都滿意的話,我可以讓你升級為合夥人,除了薪俸外,每個年底都有分紅。”
“哦!有這麽好啊?”三個人驚訝地互相對望著。
“是的。我已經寫在聘書上了。說話絕對算數。如有違約,你們可以到衙門裡去告我。”
三個人立即簽字畫押。董祀又帶他們去了飯鋪和工場,介紹了情況之後,對員工宣布了經理職責和工作安排。經理們拿了聘書歡天喜地開始上任。
把這些安排停當,董祀又去看望曹操。
阡陌縱橫的田野裡。有三三兩兩的農民手扶犁鏵正在耕地。
不遠處的另一片農田裡,可看到許多身著便裝的士兵正在用鐵鍬翻地。董祀看了一會兒。
曹操身著便裝,正在與屯田都尉棗祗和典農中郎將任峻在田裡視察引水灌溉莊稼的問題。
曹操一轉身看到了董祀,招呼道:“祀兒來了?”
董祀:“義父,我看這些犁鏵都落後了,會影響生產進度。應該換上新的。”
曹操看看犁地的農民,道:“你的鐵匠鋪又打造出了新的犁鏵?”
董祀點點頭:“嗯。新式犁鏵比老式的鋒利的多,犁起地來又快又好,而且很省力氣。”
“哦。”曹操笑:“你這是給自己的鋪子吆喝呢。真是個會賺錢的商賈。”
董祀也笑道:“董祀賺了錢還不是要給義父用嘛。我自己又用不了多少。”
“嗯。”曹操看著他:“祀兒為我的宏圖大業盡心盡力,老夫有你這個義子,比我那些親兒子能量還大呢。”
董祀看著曹操,深情地說:“能與你父子一場,是我的造化。能祝你一臂之力,完成統一中原,複興我中華大業,是我的目標和希望。”
曹操拍拍董祀肩膀:“嗯,有志向,是個頂天立地好男兒。”
會議結束各人散去之後,董祀忍不住對曹操說:“義父大人確是治世之能臣,祀兒見教了。”
“呵呵。”曹操開懷大笑:“我兒何出此言?”
“你這兩大決策,奠定了兼並列強統一中原的堅實基礎。這兩項都是前無古人,義父真敢為天下先也。”
曹操又笑:“祀兒拍義父馬屁也是前無古人,呵呵。”
兩父子相視大笑。
遵照老佔卜師的話,盜墓開始前還要舉行一個儀式。
董祀不禁想起21世紀很多公司,廠家都要舉行的奠基或開業儀式,還有影視劇組的開機儀式。
於是,董祀看到了漢末的一場祈禱儀式。
梁孝王墓所在的芒碭山所屬保安山山麓。
一個鋪著黃色綢緞的長條供桌。上面擺滿了果蔬,肉類等各種祭品。桌上三隻香爐裡香火已點燃,煙霧嫋嫋。
沐浴更衣的曹操及下屬數十人,分成幾排嚴肅地站立在供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