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有載大順軍入城後,不久就放縱軍紀,士兵燒殺搶掠,令京城變成地獄。
太子朱慈R、定王朱慈炯及長平公主朱迫松戇踩斜U希侍餼馱諤幽湓諭獾撓勞踔齏日鍘
歷史無載其下落,奏的權具又不能顯示未發生的事。
為避免一切不利因素,以及為之後逃出京城鋪路,隻得在暴亂前,先一步安排父子會合。
奏確定附近無人注意後,推門而出,疾步離開胡同。
朱慈照同在十九日趁亂逃出皇宮,期間一直躲躲藏藏,最終屈身在京城內的長樁寺內。
由寺內高僧庇護下,暫且安全無事。
然事機不密,昨晚已經被其他和尚發現。
對方貪圖賞賜,打算暗中知會大順軍。
原本歷史中朱慈照自京城陷落後音訊全無,無論大順軍抑或滿州軍,俱尋不獲。
如今遭人發現,隻有兩個後果:一者發現人發生意外未能上報;或者歷史產生改變,永王被揪出來。
奏心底明白,由救出崇禎起,便會引發漣漪,令歷史走向不一樣的發展。
可是她依然希望,變化別太急太快,好使自己有更多時間準備。
雖然改易成明朝女子之貌,更特地戴上黑色隱形眼鏡,以掩飾碧瞳。
但衣服談吐,俱大異京城婦女。
尤幸明末尚未盛行纏足,不然她連出門走路都成問題。
未來科技再發達,都不可能讓她一對大足變小蓮。
平常出入俱依賴權能,專在裡巷窄道中穿插,哪兒無人走那兒。
不過現在要救人,總得出大道行。
告密者是一位法名叫了因的和尚,從河南化緣而來,因戰亂留京,暫投宿於長樁寺。
昨夜偶然路過主持明海房外,意外竊聽得其與慈照對話,知悉客人身世來歷。
前朝皇子逃難至此,主持居然收留匿藏?
闖王李自成曾下令,匿藏崇禎者死。想前朝皇子,亦在搜刮之列。
萬一揭發私藏皇子,全寺僧侶必問罪處斬。
了因不想死,又貪財,想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決定先下手為強,向起義軍告密。
既為和尚,何故如此殘忍,無一絲我佛憐憫之心?
蓋本人原為饑民,好吃懶做,最怕殺頭大罪。
要他投靠起義軍造反,自是無理,隻好削發為僧,混口飯吃。
整個晚上思索一會,便有主意。
早課後找個藉口出寺,決定往宮門走。
這告密嘛,莫不能向小卒說,不然搶了自己功勞。
最好找高級的將領,屆時不單重重有賞,甚至在新朝中謀得好處。
貪生怕死,自是人之常理,奏深切了解。
惟成大事者,再殘忍,亦需將之處理掉。
對奏而言根本不成問題,人總有一死,只差早死遲死,死得有無意義而矣。
通過自己的權能,無需跟蹤,直接讀知其目的地,就在宮門外面找處路口躲起來,等他經過是一招斃命即可。
如今京城漸現亂象,官兵開始假吃飯睡覺,滋擾民居。
又惡意賤買商家貨品,令店市賠本。
人類是很遲鈍又愚蠢的生物,明明感覺到不詳不安,還是沒有警覺,更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將重重問題掩藏無視。
在這種氛圍下,就算路上突然有人被殺,都不是甚麽奇怪的事。
崇禎已死,闖王未登極,正是無法無天之時。
奏隱藏在茶坊之中,一邊裝作喝茶,一邊翻書,緊盯了因動向。
這小子膽子忒也太小,路上不時提心吊膽,東張西看,走這麽久都未到正陽門前。
“喂!小美人,你寂寞嗎?”
奏一時不察,竟然被一群無賴包圍,其中一人更直接坐在面前。
此人叫李才,在大順軍中混得不錯,入城後無所事事,開始惡向膽邊生。
拉著軍中好兄弟,挾娼妓小唱,玩得悶了,居然想搞良家女子。
最初見奏時,其異國衣著與周遭格格不入,舉止神態更別有韻氣。
李才以前是混混,最擅長是嗅財氣。
一眼盯上,就知奏有教養學識,想其乃達官貴人家出身,即時叫兄弟包圍。
店家客人見對方是起義軍,均不敢惹事,有人更趁機逃走。
奏隻要翻翻書本,就知道身邊所有人的姓名籍貫來歷。
現在她無意陪這群無賴浪費時間,了因快將從茶坊前走過,她必需想辦法解決他。
“嗚,好白的臉啊!”
有人伸手探上來,奏左掌揚起拍開他。
“好大的膽子!知道老子是誰嗎?”
“李才,德安人,行年十六,拜中營哨總,有何指教?”
眾人錯愕,此少女素未謀臉,居然知其名姓來歷?
李才色膽包天,竟然笑道:“沒想到老子如此有名,幸得姑娘垂青。”
“退下吧,別讓我出手。”
“出手?好呀,老子是大順軍軍人,這處十一人都是兄弟。大夥不僅要出手,還要出大鳥,嘿嘿嘿!兄弟,上!”
三人熟稔地將奏壓在桌上,一人按頭,兩手拘臂,反屈向背。
怎樣向柔弱女子施暴,彰顯男人威風,他們已經是專家。
桌上書本突然合上,自動飛起,撞向一人正面。
猶如遭受拳擊,整個人眼前一花,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
“咦?”
另外兩人隻覺眼前有個黑影閃動,被書本厚厚的書脊擊個結實,痛哼一聲倒在地上,按著腫紅的鼻子,半晌爬不起來。
“書……那本書有古怪!”
李才等人隻是一般平民,見識少無教育,望見那本厚勝磚塊的書本自在如意飄在半空,如同活見鬼般,嚇得退後數步。
奏靜靜站起來,茶莊的夥計怕事,見火頭將起,趁早溜之大吉。
她不想鬧大事件,如果對方畏懼而逃,更是最好。
不過有些人就是智慧太低,硬要高估自己,偏生要向死路走,奏亦不可能阻止。
“莫非是妖術?”
“怕……怕甚麽?”
李才嗅出那本書有古怪,別人在害怕,他卻想是不是甚麽神奇法寶。
見先前三位遇襲兄弟已經起身,傷勢不重,估量那本書威力不猛,單純虛張聲勢。
如果是稀有寶物,能據為己有,更是大妙。
即時吩咐兄弟對付女人,他抽起木椅,意圖蠻力製壓書本。
奏當然知悉其意,權具本身就與魔女相連。
縱然書本合上,亦能將情報直接傳入大腦,掌握四周動向。
看形勢是甩不掉,她心生一計,化被動為主動。
第一時間一拳掄向左方衝來的男子,連同書本協力痛毆小腹,致其倒地,得以衝出茶莊,走到大路上。
長長的袖口中抽出z(たすき),長長的白色帶子,從肩膀兩邊纏繞,將寬大的振袖袖子捆綁起來,於背後交叉,最後在右腋下打結。
整條玉臂坦露出來,在黑色的衣服映襯,無瑕如雪,嬌嫩柔弱。
對無賴而言更像是色誘,獸性蓋過人性,紛紛衝到大路上,抽劍挑向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