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冏襲封齊王后,在他的默許下,依附著司馬冏的秦家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定居長島。
想到這裡,秦漢猛然搖了搖頭。他突然想起齊王司馬冏來。這位可不是善茬,依附他後,秦家從三韓、倭國搜刮來的奇珍異寶,大都敬獻給他,這才獲得了獨立發展的空間。
現在長島有了好酒,若是不向他敬獻,日後被齊王得知,恐怕會遭嫉恨。
因此,他急忙騎馬來到酒坊,命人送三大壇和十小壇酒到秦府,這才放松下來。
玉奴很是乖巧,並未打聽酒坊的事情,也未詢問他為什麽送酒到秦府。
秦漢身高四尺四寸,約一米三左右。而玉奴身高一米五八。
平時,玉奴和秦漢共乘一匹馬,她多是坐在秦漢身後。而今天,秦漢則讓她坐在身前。
為了不影響秦漢的視線,玉奴特意縮著身子,低著腦袋。
秦漢將下巴枕在她的肩窩處,舒服地磨蹭了幾下,這才長吐一口氣。
玉奴仿佛感知到秦漢心中的煩悶,伸出雙手握住秦漢手持韁繩的手,雙手稍稍用力,仿佛是在安慰秦漢。
秦漢微微一笑道:“玉奴,你看這長島的天空,是多麽的藍啊!那簇白雲,多想一匹奔馬啊!”
玉奴的目光沿著秦漢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天空蔚藍,白雲朵朵,清風徐徐,夾雜著路旁的鮮花野草,倒是真的美麗。
天空中的那片雲還真的像一匹奔馬,尤其是在坐下馬兒奔馳的情況下,更顯得天空那隻奔馬更加雄駿。
玉奴點點頭道:“真的好像呢!”
秦漢也不著急策馬疾馳了,他收緊韁繩,放馬緩緩向秦府走去。
驀然,他發現路邊有一簇鮮花盛開,紅的、黃的、白的、粉的,五顏六色,甚是美麗。
秦漢附在玉奴耳旁道:“你且等我。”
說著,他就跳下馬兒,奔向那簇野花。
秦漢本想編幾個鮮花頭環,送給母親、玉奴,還有妹妹馨兒,結果,他這雙拿起武器能舞出花的手,拿起花兒來,卻編不了一個花環。
看著秦漢在那裡忙活了一會兒,卻只是把花兒弄得零零散散,不成樣子,玉奴伸手掩住櫻桃小口,偷偷地笑著。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看不下去了,跳下馬兒。幸好,最近秦漢經常教她騎乘的技巧,使得她不至於下不了馬。
走到秦漢身旁,玉奴握住他的手道:“這哪裡是男子漢應該做的事情,還是讓玉奴來編吧。”
秦漢無奈地搖搖頭道:“哎,算了。還是玉奴你來吧。”
不得不說,他還真沒有這雙編花環的巧手。
不到一刻鍾,玉奴便依照秦漢的要求編好了三個花環。
第一個花環,已經被秦漢戴到玉奴的頭上。
玉奴很是歡喜。能夠被秦漢看重,她真的很開心。
騎著馬兒,摟著嬌俏的侍女,聽著銀鈴般的笑聲,秦漢感覺,人世間的追求,大抵如此了。
回到家,玉奴自是回到秦漢的院落。而秦漢則跑到母親秦顧氏的院落。
小妹似乎很喜歡秦漢送的娃娃,這些娃娃已經不再是硬邦邦的木頭所製,而是用數層帛布裹著洗淨的羊毛製成。
由於羊毛較細,很容易從帛布中飄出,但這點瑕疵,秦馨並不在意。
看到秦漢走進院子,尤其是秦漢的雙手放在背後,秦馨興匆匆地跑到站定的秦漢面前。
她想繞個圈子,看看秦漢手中拿的是什麽。
結果,秦漢也跟著她一起轉圈,就是不讓她看到。
秦馨小嘴一撅,拽住秦漢的胳膊道:“壞哥哥,壞哥哥。”
秦漢看著快要急哭的秦馨,隻得伸手拿出兩個花環,將其中一個較小的花環戴在她的頭上。
秦馨看著另外一個更大的花環,十分眼饞。她指著秦漢手中的花環道:“哥哥,我要那個,我要那個。”
秦漢搖頭道:“這是哥哥為母親準備的。你看,你戴上花環後特別漂亮,難道你不想要母親也更加漂亮麽?”
秦馨歪著腦袋,咬著手指,想著秦漢的話。她有些委屈地說道:“馨兒喜歡媽媽漂亮。”
秦漢開解道:“你看,這個花環這麽大,你根本無法戴上。等你長大了,哥哥再給你做大的花環戴,好不好?”
秦馨兒歪著腦袋,想了想,這才破涕為笑,歡歡樂樂地進屋叫母親了。
秦漢看著妹妹秦馨歡快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若是昏迷前,他雖不習文,但卻喜武,每天過的開開心心的,不嫌苦不嫌累,純粹是個小武癡。
而現在呢,他心中多了很多很多的事,這些事情逼迫著他,讓他不停地去折騰,只是為了能夠在亂世中有尊嚴的活著,而不是被人如同豬狗般驅使。
想到這裡,他面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秦顧氏走出屋子,看到秦漢面上的憂傷,不禁問道:“漢兒,你有什麽心事麽?”
秦漢連忙定過神來,笑著走向母親道:“哪裡有什麽心事,主要是想到前段時間養的那隻斑鳩,居然就飛跑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真是忘恩負義。”
秦顧氏慈愛地看著秦漢道:“那斑鳩又不是人,飛走之前還給你打招呼?”
秦漢急忙解釋道:“母親,那隻鳥兒很聰明的,都會說你好,再見了。誰知道,辛辛苦苦教會它說話,卻讓它給跑了。”
秦顧氏手指輕點秦漢的額頭,搖頭笑道:“你呀,怎麽淨搗鼓這些不著邊的事情,看來你應該跟你弟弟一樣,多看書了。”
秦漢哪裡肯坐在那裡看幾個小時書,他連忙擺手道:“母親,孩兒病體初愈,還需要多運動加強身體素質,哪裡有時間讀書了。”
秦顧氏看著秦漢憊懶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一提到讀書,你就百般推脫。一說可以出去玩,誰都攔不住。我怎麽看,都覺得你是拿生病當借口,就是想玩。”
秦漢連忙否認道:“母親,你只看到我玩耍時的情形,卻不知道,孩兒平時有時間就會翻閱書籍,都會作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