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銘並未在多說什麽,也並未在理會何仕,而是拉著小橋進了房間,不多時小橋便離開了,郭銘並未在出去,而是在郭航的身邊坐了下來,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
刺殺肥源弘雖然說的簡單,做起來可並不是這麽簡答,那是需要用命去換命的。
說實話,死亡對於郭銘來說並沒有多少的恐懼,但對於自己手下人的死亡,是對他最大的煎熬。
當任何一個人加入神秘小組的時候,郭銘就明確的和他們說過,他們要隨時的做好死亡的準備,死亡將時時刻刻的圍繞在身邊,下一秒或許就是死亡的時間。
不知道等真正的戰爭勝利的時候,這些人有幾個能活下來,或許一個都不能,還會有更多的人繼續加入其中,送掉自己的性命。
即使是死都不會有人記住他們的名字,甚至都不會有人知道有他們這個人。
這也是身為特工的無奈,但他們確實是最偉大的人,真正的英雄。
醉花樓是鹽城最大的煙花之地,此時卻已經被日本憲兵隊嚴密的把控了起來,其中那些淪落風塵的女子,也要遭受想不到的折磨。
豐城一座地下密室中,蘇青和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是瘦弱的池天涯正在相近辦法,利用各種手段,劫取到各方的電報。
池天涯摘下眼鏡,揉了揉發脹帶著血絲的眼睛,看向了蘇青,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各方電台全部啟動了特級防護裝置,各方或許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唯獨我們蒙在鼓裡。”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鹽城那邊我想郭銘等不了了。”蘇青皺著眉頭看向池天涯,當蘇青說起郭銘的時候,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
“滴滴滴滴滴……”就在這時他們面前的電台,突然響起了滴滴的聲音,聽到這蘇青和池天涯對視一眼,笑了起來,快速的拿起了耳機,仔細的聽著。
就在同時,上海泉陽名一開始反擊了,趁著南田杏子不在上海的這個時間,控制了整個特高課,特務委員會,劉文李龍星叛變,第一時間表明效忠天皇,效忠泉陽名一。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王久為了保護付傑離開,被泉陽名一抓了起來,生死不明。
很久沒有動靜的許天正這一次也是破天荒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在泉陽名一的支持下,開始重新對郭銘的商業帝國反擊。
郭家商行在上海的所有生意一時間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張瑞連夜離開上海,去了香港,放棄了上海地區的所有生意,在香港另起爐灶,與許天正展開了持久的拉鋸戰。
這樣的結果,郭銘曾經就想到過,早就做好了退路,郭家商行的總部雖然在上海,但九成以上的資金都在香港,損失不可避免,卻也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而鹽城醉花樓的刺殺,也並未成功,肥源弘根本就不在那裡,這裡不過只是一個故意拖延郭銘的陷阱。
一日後,池天涯秘密的來到了鹽城,不多時小橋便離開了鹽城,去了哪裡是個秘密,池天涯和郭銘說了什麽,也是個秘密。
看上去郭銘已經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只能是聽天由命,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作。
“郭先生,我們就一直這樣等下去,我們沒有時間了。”郭府的書房內,南田杏子此時看上去很平靜,坐在郭銘的身邊,輕聲的對郭銘提醒道。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成不成就只能是看老天了。”這些天的過度用腦,讓郭銘看上去越發的疲憊,
三十歲的年紀,看上去卻有四十歲,頭髮花白,不複往日的英俊。 但此時的郭銘卻有一種更加的吸引人的氣質,一種屬於說不清的神秘感。
郭銘的頭疼可以說是越來越嚴重,每天都要靠著藥物來緩解疼痛,誰也無法明白,郭銘每日要遭受多大的痛苦。
對於郭銘的痛疼,醫生也最後的警告了郭銘,如果在不節製,繼續的這樣下去的話,藥物的作用會逐漸的消退,總有一天藥物會完全的失去作用,到了那時候,他也就危險了。
郭銘問過醫生,最多能活多久?
醫生也看出了郭銘自己就沒有想要節製的意思,無奈的說道:“最多十年,這還是要在不再繼續惡化發展的情況下。”
郭銘深吸了一口氣,並未再多說,十年,郭銘不知道十年的時間能不能將日本趕出中國,但郭銘卻知道他別無選擇,只能堅持,等到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那才算是真的都結束了。
南田杏子聽到郭銘這平淡的話語,不僅笑了起來,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看向了郭銘:“有時候我在想,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不管遇到何事,你總能表現的如此平靜。”
“不然呢?死去活來,大發雷霆,波及無辜,來減輕自己心中的憤怒?”郭銘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像是在對南田杏子問,也像是在對自己問:“有用嗎?”
南田杏子聽到郭銘這看似回答又像是在詢問的話, 並未再多說,南田杏子幼年,生活的並不快樂,母親早亡,父親根本不顧她的死活,唯一疼愛自己的哥哥,也在她十歲的時候,穿上了軍裝,離開了自己。
一年之後,她被送往了德國,接受特訓,從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到成為慕尼黑學院內最狠毒的特工之花,可以說是讓她徹底的改變了。
在她的心中除了自己的哥哥,其余的任何男人都看不上眼,但此時的郭銘卻讓南田杏子感覺到一絲的不同。
三日後,南天攏一到了上海,正式成為了上海特高課課長,泉陽名一在南天攏一到來之前,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此時的南天攏一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光杆司令。
郭銘留在鹽城,南田杏子返回了上海,去見南天攏一。
“泉陽君,現在特高課完全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我們何必懼他南田攏一?”泉陽名一的辦公室中,一個以往不曾在特高課,甚至不曾在上海出現過的日本人,有些不解的對泉陽名一問道。
“你不懂,南田攏一雖然調離了戰鬥序列,不再是南田聯隊的最高指揮官,但南田聯隊每一個人都是他親自提拔上來的,即使他離開也一樣會聽從他的命令,惹惱了他,別說是你我,就算是我大哥,泉陽苟松來了,也得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在所有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這個人不能招惹。”可以看出當說到南田攏一的時候,泉陽名一是有些膽顫和心虛的,就算是整個特高課都控制在他的手中,也不敢和南田攏一輕易的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