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記酒坊終於要正式開始營業了。
經過了派發優惠券,試喝,免費贈送等提前預熱,終於到了檢驗成效的這天。
齊思給齊記酒坊的定位就是專門賣酒,不做酒樓生意,所以在裝飾上顯得普普通通,一條長木櫃台將鋪面一分為二,裡面是滿滿當當的存酒。
仙果釀的最終定價是兩百文一斤,這個價格不高也不低,既在大部分人的承受范圍之內,又能保證齊記有大筆的收益。
這天一大早,店外便擠滿了人,全部都是衝著齊記酒坊開店當天五折優惠來的。
齊思看著人群,很是滿意,這麽多人前來捧場說明他們前期的宣傳沒有白費。
趙佶今天並沒有到場,至少齊思是沒有發現他的身影。不過想想也是,現在才剛下朝不久,趙佶沒可能不處理政務跑來給他捧場,前兩天開封府還開放了糧倉賑濟流民,他需要處理的事情確實比較多。
至於樊樓,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動作,似乎忘記了對面有個敢捋自己虎須的對手。
齊思也不管他,樊樓安安靜靜的沒有動作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衝齊烈點點頭,齊烈一揚手,大紅遮布被他一手拉開,齊記酒坊四個大字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對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響。
齊烈等人心裡一緊,待鑼鼓聲停歇之後,馬上便聽到對面樊樓傳來幾個大嗓門高亢的聲音。
“為了感謝各位新老貴客的支持,樊樓特在今天舉行大酬賓活動,樊樓玉露酒每斤隻賣五百文!”
“樊樓大酬賓,玉露每斤五百文!”
“樊樓大減價啦,玉露酒隻賣五百文一斤啊!”
“玉露大優惠……”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樊樓的玉露酒一直都是東京城名酒的象征,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好比現代貴州茅台酒的地位一般,每斤兩貫錢的價格讓無數東京城的居民只能仰望。
而此時,樊樓居然將玉露酒的價格降為了五百文一斤,這讓平時喝不到玉露酒的人們瞬間瘋狂了,那些平時能消費得起玉露酒的人,也想趁此機會囤積一些。
因為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這是樊樓對齊記酒坊的阻擊,以後還能不能遇到這種好事,就得看老天了,起碼現在先把握住這個機會買一點再說。
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大部分人直接掉頭奔向樊樓的門頭,只有極少數喝不慣米酒或者鍾情於果酒的人還留在齊記酒坊等待購買果酒。
齊烈等人面沉如水的看著對面樊樓人頭攢動,剛開始的好心情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齊思見狀,拍了拍手對他們說道:“都別太在意,按之前準備好的,開始給客人賣酒吧。”
齊思沒有想到樊樓竟然會在他們開業的這一天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
堂堂汴梁第一名酒,居然五百文就能買到一斤,這放在平時說出去都沒有人會信啊。
而且不僅僅是玉露酒降價,樊樓銷售的其他酒品也在打折促銷。
樊樓為了對付他,還真是舍得,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都能使出來,從中也可以看出樊樓對於打擊齊記酒坊的決心是前所未有之大了。
樊樓大掌櫃羅中貫在二樓看到一樓熱鬧非凡搶購酒品,而對面得齊記酒坊卻人影慘淡的景象,滿意的點點頭,對身邊的周大寶道:“不錯,能想出開業這天打擊那幫毛頭小子的辦法,
你很不錯!” “主要還是全靠大掌櫃來統籌全局,這個辦法才能奏效。”周大寶恭敬的說道,眼中卻是不可抑製的興奮。
其實樊樓最開始也是準備降價的,但只打算降八百文,後來是周大寶建議在齊記酒坊開業這天,大幅降價,將準備購買新式果酒的客人全部吸引過來,讓齊記酒坊的果酒無人購買,從而可以最大程度上打擊他們。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確實是奏效了。
很多人買了玉露酒之後就沒有了購買仙果釀的預算,相比較而言,玉露酒在東京城的統治地位還是牢不可破的。
眼看都快中午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齊烈他們就賣出去了一百多斤仙果釀,相對於仙果釀的存量來說,連百分之一都沒賣出去,實在是慘得可以。
幾個人連吃中飯都沒有了精神。
樊樓這種剛正面的商業手段,沒有太多應對辦法,只能硬撐,現在就看誰能撐得更久罷了。
不過齊思也沒怎麽擔心,如果沒有自助餐作為輔助手段,齊思最初的打算是免費贈酒一個月,他的成本低,他耗得起,但樊樓是絕對不會連續一個月都在降價促銷的。
否則,一個月之後,玉露酒也就毀了,樊樓不可能為了打擊齊記酒坊而自毀苦心經營的招牌。
但是齊記自助餐也馬上就要開業了,到底是齊記酒坊撐不下去,還是樊樓收手認慫,到那一刻才能真正見分曉。
高衙內等人過來的時候,直接愣在了門口,看著兩邊成鮮明對比的人流量,陳濤忍不住驚呼一聲:“這什麽情況?”
齊思看著他們並沒有什麽好臉色,說好了早上過來捧場的,結果到現在才看到人影,真是太不靠譜。
他知道這幾人早上沒有早起的習慣,所以提前特意叮囑了的,結果還是這樣姍姍來遲。
看著齊記酒坊內擺得滿滿當當的酒壇子,張子仁忍不住道:“三郎,你這仙果釀賣出去多少了?”
“一百多斤。”
高衙內一臉的同情:“三郎,你這也太慘了!”
柴讓疑惑道:“不應該啊,是不是樊樓做了什麽手段?我看他們那邊生意不錯啊。”
何止是不錯,人全部都跑過去了好嗎?
“樊樓的玉露酒在打折,隻賣五百文一斤……”
齊思的話音還未落,就看到高衙內和柴讓一躍而起,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朝樊樓奔去。
齊思的臉立馬黑了下來。
不過好在張子仁和陳濤並沒有像那兩人一樣,齊思心裡還是稍微舒服一點。
他正想著,就見張子仁看著他,訕笑一聲開口道:“三郎,我沒帶錢,能不能借點錢給我?我想去買點玉露酒……”
這下,齊思的臉頓時成了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