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換囚

　　王重陽跳到囚車頂，將囚車蓋四下用掌力震松，又將囚籠倒放，將裡面的卜采移出來，並移到了車上，又讓徒弟去後面車上取金創藥，交給安吉海。

　　之所以要從上面，是因為囚車上有鎖，門上有封條這些都不能破壞，王重陽已經有了辦法，叫過師弟葉開耳語了幾句，葉開就飛身往來路方向疾馳而去。

　　等安吉海從車裡出來時，看到王重陽正在等他。

　　王重陽不等安吉海說話開口就道:“令孫身上可有什麽特征”。

　　安吉海愣了一下道:“有，他右肩至胸前有三朵富貴花，他父親身上也有，意思是花開富貴，他父親去後，我就在他身上給他紋上了，這不是什麽秘密，這畜生曾經壞人名節，這被害人跟官家說過，海捕公告上也有”。

　　王重陽回憶了一下，還真有，就又問:“還有其他的嗎?”

　　安吉海好象明白過來點什麽，眼光閃出希望之光，細想了一下道:“沒了，等等，他就在裡面昏過去了，我再去他身上看看”。

　　王重陽點了頭，安吉海又進去車裡，隔了良久才出來，肯定道:“沒了，我看得很仔細，王掌門相信老夫，我人雖老這江湖也是走了幾十年了，這眼還沒花”。

　　王重陽也知道安吉海明白他的意思，跟著又說:“這紋身安前輩可還能紋出一模一樣的”。

　　安吉海立馬拉開自己的衣服，將右胸亮給王重陽道:“沒問題，這富貴花是我們家代代相傳的，我這個是我父親給我紋的”果然，在安吉海右胸有三朵富貴花。

　　王重陽點點頭，又道:“那這新紋的和舊紋的會不會讓人看出來”。

　　安吉海又想了想道:“如果是內行當可以看出，但如果不是好這個的人，怕是不能看出，而且只要處一下，有個二個月，就是內行也是看不出來的”。

　　王重陽低頭算了算時間道:“我們如果走慢些還可以爭取二十天到安撫府，這安撫府到京城要多少時間?”

　　安吉海也默頭算了算道:“這慶州到到京州中間還隔了河西州，再加上安撫府到慶州，就是馬車得要三個月，就是快馬也要一個多月”。

　　王重陽點了點頭道:“那時間就夠了，安前輩可帶了紋身的器物”。

　　安吉海道:“帶了，這東西我一直隨身帶的，也不麻煩，對了我才想起，這如果到京城，就算天冷這屍體也會產生屍斑，這就絕無問題了”。

　　這邊安吉海才說完，王重陽就看到葉開手提一人疾速跑來，不一會兒就到了面前，將手中人丟到地上，卻是昏迷過去了，只聽葉開氣憤道:“按師兄吩咐去找上次那一夥劫路的，我這中途還沒到地方，就遇到這個殺千刀的，剛剛在路邊奸了一個婦人，還下了殺手，我隔的遠沒來得及救人，就將他製服了，本想殺了他，但看他身形膚色與卜采差不多就打暈帶了回來”。

　　王重陽想這還真是巧，叫了師妹與孫不二上另一輛先呆著別出來，然後將那人剝了個光豬，順便還探了那人的脈，跟著對安吉海道:“真是運氣，這個短命鬼還是身負內功，這下就完美了，還請安前輩將卜采的囚衣拿來給他換上，順道看看這人身上有沒有什麽明白的特征”。

　　安吉海連忙照辦，不一會將那昏迷之人又從車裡提了出來道:“這人背上有刀傷，腿上也有，不過不妨事，江湖中人有刀傷平常，我已經按了他昏睡穴，這就給他紋身，其余還請王掌門安排”

　　王重陽點了點頭，

跟著又吩咐花無缺去找車夫，再隔三時辰後再回來會合。　　就這樣等安吉海給這短命鬼紋好了身，又處理了一下，王重陽將人安回了囚車，又把囚車裝好，看了一下封條，抽出當年打造的天山十劍中的一把，給安吉海打一個眼色，安吉海就給那人在穴上一按解了穴。

　　王重陽等那人站起來，一劍揮下，那短命鬼連囚車一起被削掉了腦袋。

　　王重陽將腦袋給了安吉海，安吉海一下就給王重陽跪下道:“王掌門，我安吉海此生隻跪過老旗主，就連新旗主也不曾跪過，這次幸蒙遇上了您，救了我孫兒，也是救了我這條老命，而且還擔了這大的乾系，我安吉海給您磕頭了，今後刀山火海但憑驅策”。

　　王重陽將劍隨手丟給旁邊的西門慶，將安吉海扶起道:“安前輩，我王重陽也跟你說句心裡話，當時作這事是被你們祖孫倆的真情打動，如果再選一次我怕我不會去擔這個乾系，要知道我天山派雖小也有近二百號弟子，靠著我天山派吃飯的少說也有近千號人，這乾系確實太大”

　　王重陽確實說的是實話，當時也確實有點被感動，現在已經後悔了，但已經做下了，也只能這樣了，而且見這卜采那自戕行為也實在是太震撼，才作出了這樣的選擇，如果王重陽在江湖中再久一點，心再硬點，怕是不會擔這個乾系了。同時，跟安吉海這種江湖打滾一輩子的老江湖也不用耍什麽心眼，直接說反到來得真誠。

　　安吉海自然是老江湖，也是在大門派呆過的人，王重陽這個做法換他自己也不認同，為門派計，沒必要為二個剛認識的人，而且其中一個並不是什麽好人，擔這天大的乾系，這人情是欠得太大，怕是一輩子下輩子也還不清了，人家這是拿一個門派賭他二人的性命呀。

　　安吉海又再次跪下:“王掌門，安某太清楚貴派為了我們祖孫這是擔了天大的乾系，今後我祖孫二人就憑王掌門安排了”。

　　王重陽歎了一品氣，又再次扶起安如海，讓西門慶將剛才那把劍拿來，西門慶已將劍上的血吹淨、入了鞘，見掌門要，就雙手捧給掌門。

　　王重陽拿了劍遞給安吉海道:“安前輩，為了雙方都好，我就安排了，還請安前輩帶令孫前往天山，走這個方向，不可走大路，直接翻山越嶺，慢慢走即可，令孫這傷也不輕，到了天山前輩也不要打聽，看見山下山道東西兩邊有村子的就是，以前輩的功夫帶上一人秘密上山當是不難，上了天山一直往上會看見一座凌霄城，此城最後面有十座院子，從後往前數，第六個院子就是我六師弟住的地方，我六師弟生性單純，你一見面就知，你只須將這劍拿給他，並告訴他是我叫你們來的，讓他將你們秘密安置在第七個院子裡，任何人不得知曉，如果上山途中被人發現，也可將這劍給他，讓他告之我六師弟，其他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安吉海仔細聽了，想了一下道:“一切均聽掌門安排，但是如果你六師弟不信如何?”

　　王重陽想了一下道:“你就說陰陽驅龍虎，他便會信你”。

　　王重陽這句暗語是指，當年在石家院子向石破天父親石山演示武功的場景，當年就是用陰陽雙劍使的龍虎劍法，這事只有石破天、石父、王重陽、張順知道，石破天只是單純卻是不笨，人很機靈，一聽立即便知是真。

　　安吉海又將王重陽的話重複了一遍，無誤後，拿了林朝英遞給他的棉被、乾糧、飲水，這就扶著孫兒，向山林裡走去。

　　等安吉海走後，葉開與林朝英找到王重陽卻是說他這事做的差了，王重陽也知是實事，只是當時情況，實在是讓他難意選擇，如果選擇不管，這安吉海必然會死在當場，這深有悔過之心的卜采也會被人陷害而死，自己到是不用負什麽責任，交了差，還有錢拿，但這良心呢?

　　王重陽自問來到這個世界後，雙手早已沾滿鮮血，殺人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而且其間王重陽殺的也不是全都該死的，比如雄風鏢局中的有些人，但這與今次又是不同，那是江湖仇殺，但這次，面對如此深情的祖孫，王重陽心軟了。

　　“也許再過幾年，就不會了”王重陽看著天上剛剛降下的鵝毛大雪道。

　　等到車夫回來後，帶著這屍體，又繼續向安撫府前行，這還沒有到就見前方道上來了一隊百十號的人馬，都是整齊的飛魚服裝， 一水的繡春刀，王重陽雖不認識，但從這衣服樣式看，應是官服。

　　待到人馬進前，就聽這隊人馬有人叫道:“前面可是鶴鳴關邊軍衙門委托押送犯人的車隊”。

　　王重陽從車裡出來，就站在車上，朗聲問道:“你們是何人，即知是邊軍押送人犯車隊就請讓開”。

　　來人又道:“我們是錦衣衛左提督府下”。跟著將一塊令牌向王重陽射來，如果王重陽不接，這令牌必會釘在車框上。

　　王重陽也是反應快，右手一攬卻是擒龍功滿開，直接讓這令牌改變了方向，乖乖的到了手中。

　　拿到近前一看，只見一塊小長方型造形冷俊的牌子，一面上書八十八，另一面上書錦衣衛左提督府。

　　跟著王重陽下了車，雙手拿了牌子在離馬頭二米遠抬手遞出。

　　這一眾錦衣衛已經被王重陽剛才那一手驚到了，這一手表明眼前這個白袍青年是一個江湖一流高手，而且還是高手中比較厲害的。

　　剛才飛擲令牌的錦衣衛不敢怠慢，翻身下了馬，也雙手接了令牌，不論任何世界、任何地方、任何人，實力就是一切。

　　然後一個著紅黑相間飛魚服的下了馬，跟著所有錦衣衛也都下了馬。

　　這時王重陽才抱拳道:“在下天山派王重陽，受邊軍司武傳令使張大人，以武林征召為由委托押送人犯卜采”。

　　這紅黑袍的領頭錦衣衛也跟王重陽抱了抱拳，卻是看見後面車上那半具牢籠以及裡面的無頭屍體。

　　這領頭一驚，指著牢籠大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