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定在十二月的三十日，時間為三天，在這段時間以前，百裡清和成功，至少參加了五次會議，會議也沒有明確的議題，主要是強調ABC的一些企業文化，以及他們的一些規章制度，對於這個項目的具體要求，包括這個項目的用途，投入資本，以及主題方向， ABC對此隻字不提，被人問得狠了，只是一句:“依中標者的設計來。”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對於這樣的競標，很多人都表示太難了，就比方說給人去看病，不要說這個病人，以前是不是犯過同樣的病，也不要說這個病人，他目前的身體狀況，甚至是連男連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中國古代有搭線把脈的說法，至少也可以通過一根細細的細線，來偵探到病人脈膊的微弱變化，而現在這個病人，隻說是有病，此外什麽也不知道。

　　 巧婦難無米之炊固然是難，如果一個良醫連病人都見不到，則更加的難了。

　　 很多人都有一些打退堂鼓了，這是什麽工程?但還有更多的人，他們的鬥志更滿了，他們認為，這才是挑戰。他們認定了一個事理，就是ABC他們自己的心裡都沒有底，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建什麽，他們只知道，他們想建一座世界性的地標，除此之外，他們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他們的答案，就在這些競標的資料中。

　　 對於這些競標的資料，他們內部的高層人員，資深技術人員都在進行初步的審查，可是對於審查的結果，誰也不知道。他們隻告訴這些投標者，十二月三十日開始投標，不限時間，以達成投標目的為止。這次投標，是公開的，公正的，也是公平的，因為他們會將這些方案，采取匿名的方式，一份一份顯現出來，然後由與會地得共同來打分，打分最高的一份就是獲勝者。

　　 這是一個很好的方案，真的公平，公正，公開，誰也沒有話說。再者說了，他們還制定了一個原則，對於這些入圍的設計作品，不管有沒有選取，根據他們得分的多少，他們都可以獲得或多或少的一些勞務報酬。

　　 即使是落選了，人家也沒有讓你白忙活。再者說了，一個姑娘出嫁，一百零八個漢子搶婚，新郎只有一個，還有一百零七個注定會失敗，失敗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主流了，誰也不會過度難堪。

　　 再者說了，那個新郎能不能順利獲得美人心，重點是必須得讓他們剩下的一百零七個人認可。

　　 當ABC總部宣布這個方案的時候，所有的競標者都興奮了，這是一份新奇的競標，這樣的競標與以前的任何一項競標完全不一樣，完全避免了暗箱操作，或者內部指定等等的貓膩存在。

　　 “這樣的方式，真的誰也沒有想到。”成功對瓊斯笑道:“將這些方案，拋出來，丟給大家共同來評判， ABC總部的這個做法，很是公平，公正，公開，誰也沒有話說。”

　　 “是呀。”瓊斯拍了拍查裡斯的肩膀，笑了笑，道:“這樣才是真的實力說話。”

　　 成功也看著百裡清，又看了一下日歷，道:“怎麽樣，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離正式競標還有五天，這五天內， ABC總部已經關閉了所有的窗口，不再進行任何的會議與宣傳了。我們也沒有什麽事做了，這幾天，我們怎麽渡過?越是到了大戰的時候，心情就越緊張，時間也就越難熬，是不是?我們已經緊張了這麽久，要不要放松一下，到外面去玩一玩?”

　　 他的提議，

得到了瓊斯和查裡斯的讚成，成功看著百裡清，有一些不解地問道:“百裡清，你不想去放松放松嗎?我們去西部的大草原去騎騎馬，做一回西部牛仔，不好嗎?我們也可以去登山，去攀岩，什麽都可以的。這些人，都將我憋壞了，我相信你也憋壞了。”　　 百裡清搖了搖頭，道:“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我得好好的學習學習功課，瓊斯教授交給我的功課，我還沒有完成呢，我得好好的補補火，不然的話，會讓瓊斯教授辱沒的。”

　　 成功見百裡清這樣說，他也沒有辦法了，隻好搖了搖頭，與瓊斯等人去研究旅遊路線去了。

　　 李蘭和吳晴火了，她們采訪的農民工，獲得了很好的評價，而曉清，成績則比他們遜色得多，那一晚，雖然她與百裡清談了一次，可是那一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和百裡清談上幾句，她隻與成功談了一會兒，他們雖然談得投機，討論的問題也很深刻，但顯然不適合於一個大眾的平台，所以，那一夜，她可以說是沒有什麽功勞的。

　　 她的實習期馬上結束了，她的實習報告，關系到她的畢業論文，依她平時的表現，能夠得到一個良好就算不錯的了，要想得到優等，似乎是不太可能。她雖有AA大學這件亮光閃閃的外衣，但她的光彩，卻沒有李蘭和吳晴來得更加的亮麗，她有一些惱火了。

　　 這一點，她根本不能接受。她相信，只要她將她的學歷，擺出來放在桌子上，如果桌子不太結實的話，都有可能將桌子壓塌，雜志社的成績可以通過銷量來表示，也可以通過熱線電話來表示，這兩個硬的數據，曉清的項目都沒有李蘭和吳晴的高，而她們的雜志社，這一次只能留兩個新人，當然了，曉清這一次是被刷的對象了。

　　 她有一些惱火，想不到自己的出身這麽好，自己也努力過，也爭取過，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一個良好的等級，而不是一個優異的等級，她的其他同學，分到其他的雜志社，或者報社，或者電視台等新聞媒體單位，沒有幾個沒有獲得優異的等級的。她有一些苦悶了，可是也沒有辦法。

　　 難道，高的學歷，並不能代表高的能力嗎?這是她第一次產生這個疑問。當時她第一次踏進這個社志社的時候，她對自己下了一個目標，自己就是這個社的傳奇，也是這個社的一姐，當她看到出身明顯不如她的吳晴和李蘭的時候，她甚至還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在她的眼中，她們是醜小鴨，自己是白天鵝。

　　 最後的經果是，醜小鴨可以高飛了，而白天鵝卻陷在泥潭裡出不來。

　　 難道百裡清當時的決定是對的?

　　 對了，她好像還忘記問百裡清了，那個工程，他在中間扮演著什麽角色?是助理，是總工，還是工程師，或者小包頭，或者是一個大工，甚至是一個小工，雜工?那個瘦瘦的老頭，真是的總工嗎?總工有這樣子的人嗎?他是不是特別喜歡吹牛?她暗暗地恨自己，那個晚上，為什麽不好好的問問百裡清。自己有了張揚以後，真的將百裡清淡忘了嗎?她好像記得起來，那個老頭，不是去過百裡清的家裡嗎?

　　 這個學期快結束了，她拿著社長給她的評語以及等級證書，回到了學校，她不敢將自己的實習結果告訴張揚，更不敢告訴自己的其他同學，特別是高中的同學。

　　 聖誕節，在西方是一個重要的節日，但對於東方來說卻遠遠不及元旦重要，通過調休，張穎他們放假三天，就在十二月三十一號的那天下午，她上完她的課，批改完作業，準備回家去的時候， 廖奇來找她了，廖奇的身後跟著一個人。

　　 教育局的處長，萬飛。

　　 “張老師，你要回家嗎?”一進門，廖奇便問她。

　　 “是的，我想回去。自從上次中秋回去以後，又差不多兩個月我沒有回去了，我得回去，幫幫家裡做做其他家務。”張穎笑著道。

　　 “萬處長有事找你。”廖奇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他查了當年的考試試卷，特別是那個叫百裡清的試卷，他調了出來。”

　　 “結果怎麽樣?”張穎有一些激動了。

　　 “不要急嘛，能不能請我坐下來，喘幾口氣，休息休息一下，再喝幾口水以後，再來談這件事，好不好?”萬飛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張穎的床上，這個房間內本來還有一張椅子，他好像沒有看見。

　　 “想不到我們的張老師，還對這個米老鼠這麽有興趣呀！”萬飛看著放在床頭的米老鼠公仔，笑問道:“其實，這個貓和老鼠我也特別喜歡看。”

　　 張穎當然沒有心情和他大談這個動畫片，她給廖奇和萬飛倒了一杯水，示意廖奇也坐了下來，才道:“萬處長，是不是他的試卷出了問題?”

　　 萬飛看著廖奇，他的眼睛晴長出兩隻大手，一個勁地推著廖向外走，廖奇並不是一個傻子，他當然看清穿了萬飛的心思，如果那一天，張穎沒有和他說心裡話的話，這個時候他一定會以還有一些其他事情沒有處理為由走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可是他知道了張穎的心思，他當然不能給萬飛這個機會，這個時候的他，完全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