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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家的臨濟僧》第43章 信重元服
  織田信長在決定了對焚空的處理後,帶著小姓走出評定室,向著自己的居室走去。其余的眾武將也漸漸退出評定室,柴田勝家看到還趴在地上的焚空,上前對著焚空說道:“保住性命已是萬幸,不必在過度的糾結其他,好好護衛少主吧!”說罷柴田勝家便離開了。

  前田利家在等到眾武將都退出城殿後,走到焚空面前,將地上的焚空扶起來。焚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看到雲層中隱現的閃電,隨後低首對著面前的前田利家說道:“柔雲憑風動,烈雷由雲生,前田大人,多謝方才相助!”

  隨後焚空在院中一眾馬回的注視下慢慢走出城殿中,門外的值守武士也已經知道焚空被赦免一事,也沒有過多為難焚空。先前在道路兩旁值守的武士和足輕早已散去,但是那些先前躲在屋中的武士家眷已經悄咪咪地從家中走出。一些不明所以的武家稚子手中拿著竹刀在外面打鬧,焚空聞聲望去卻認出那是自己曾經教過的馬回之子。

  顯然那孩子看到焚空後已經認不出來了,見到有人在看自己,便欲上前。這時一旁的家仆連忙上前將其拉回,隨後帶著他匆匆回到家中。

  焚空見後笑了一聲,隨後向著自己的屋中走去,多月未有人居住的屋子外並未沾染塵土,焚空看見後自然也就想到了河尻一家和明海。焚空在廊下將自己沾滿了泥漬的纏脛布鞋脫下,拉開了自己屋子的木門。

  下一秒映入焚空眼中的竟然是河尻父子三人,三人圍坐在焚空屋子中的吊爐旁,見焚空回來,馬上倒上一杯燒熱的開水,由河尻秀孝遞給了焚空。焚空接過熱水後,對著河尻秀孝笑了笑,將杯中的熱水一飲而盡。

  之後幾日明山也被河尻秀孝從橫山砦接回來,據明山所說,木下秀吉返回橫山城後,便將橫山砦交給了仙石秀久管理。又因為伏羽明次郎對仙石秀久的高壓恐嚇管理不屑一顧,所以在仙石秀久接手橫山砦兩日後,便出走離開了橫山砦。海馬義家也因仙石秀久對農兵過於苛刻,帶著甲山農兵重新返回甲山村。

  焚空聽了明山的話後,在屋中佇立了十幾息,隨後默默坐下叮囑明山:“這些話,不要向他人提及!”說罷焚空將明山從橫山給自己帶回來的修繕完畢的薙刀放在屋中的武器架上,又拿出一貫銅錢,讓明山去外面采購些生活用品。

  五月初,織田信忠忽然造訪了還在修養的焚空。焚空本來正在屋外練習薙刀術,忽然看到身穿織田家紋羽織的年輕人拉到自己面前,焚空立即止住薙刀,對著尚留著發的織田信忠低首說道:“拜見少主!”

  織田信忠看著面前的焚空,轉身從近侍的手中拿過一把太刀,隨後將其遞到焚空的面前,故意用稍顯成熟的語氣對著焚空說道:“明沙門,此物我代父親歸還於你,待你修養結束後,再來侍奉我。”說罷織田信忠將太刀放到焚空的手中,然後帶著自己的近侍離開了低級武士們居住的長屋。

  在目送織田信忠走後,焚空將手中的太刀握在手裡,隨後拔出太刀細細看了一遍。太刀上的銘文依舊蒼勁,刀身還是一如既往的鮮亮,焚空雙手持刀在原地揮砍了幾下,隨後將太刀收入鞘中。焚空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後,拿著太刀和插在一旁的薙刀返回屋中。武士長屋前的櫻樹還是之前的櫻樹,只是樹下鋪滿了被雨水打落的櫻花。

  轉眼間便到了五月的中旬,焚空也在幾天前恢復了健康,前去織田信忠在城殿中居住的屋敷報道。

此時的織田信忠已經將頭上的頭髮剃成月代頭,並且被織田信長賜名為織田勘九郎信重。焚空現在可以算是一個足輕組頭之類的職務,但是顯然自己身上的擔子要比普通的足輕組頭要重,雖然護衛織田信忠的人不止焚空一個,但是這樣的任務也是非常艱巨的。  雖然和織田信長頑劣的少年時代相比,織田信忠要安分的多了,但是流淌在織田信忠體內的血脈讓織田信忠對戰爭和治理領民極為感興趣。每日焚空都會帶上二十個織田家的精銳常備,跟在織田信忠身後走訪美濃國內的不同地區。同時焚空還要擔任執筆,將織田信忠所發現的問題和走訪的過程記錄下來。

  織田信長對織田信忠這種四處走訪的行為談不上討厭,但是卻特意派來佐佐成政提醒織田信忠不要被眼前所見到的東西給欺騙了。同時每當織田信忠結束走訪後,織田信長都會將織田信忠喊過去問話,儼然一副關心孩子的慈父模樣。這樣的日子很安逸,甚至讓焚空漸漸淡忘了之前在北近江舍生忘死戰鬥時的模樣。

   不過身處戰國時代,安逸平和的生活總是短暫的,六月初的一天,焚空正像往常一樣前去護衛織田信忠。忽然一個馬回打馬從焚空身旁衝過,直直向著歧阜城本丸奔去,焚空隱隱嗅到了一股不安的氣息。

  果然,不久之後織田信長便下令將歧阜城中的高級武士召集至天守閣召開評定,作為少主的織田信忠自然也被召集過去。焚空等護衛武士則悉數被遣回家中待命,一時間歧阜城中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明山看著匆匆回到的家中的焚空,低聲對著焚空問道:“師兄,出了何事?”焚空聽後面無表情的說道:“應該是北近江那邊有了動靜,你快點去準備路上用的草鞋,我去準備飯團。”說罷焚空便走進屋中,將米袋打開,開始準備戰略行軍糧,雖然織田軍勢北上會有小荷馱奉行和兵糧奉行負責運輸和籌集軍糧,但是自己準備一些總是好的。

  不出焚空所料,當日下午織田信長就發起來動員令,召集美濃和尾張兩國領內的足輕和農兵,準備向北近江開進。而此次戰鬥織田信忠也被織田信長選入出陣名列成為織田信忠的初陣,自然焚空也要跟著織田信忠出陣北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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