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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雲英傳》第26章 變節逆 算無異(1)
  “一位先生?”雲銘奇道。

  “對,多虧了這位先生。他給父親帶來了抗旱的谷種。這種谷子十分耐旱,長出的禾苗,便是十幾日天不降雨,也不會枯竭而死。而且這位先生通曉古籍,向父親進言,沿用唐朝姚崇的滅蝗之法,數日間,就使得蝗災緩和下來。”顧朔卿語氣中,透露著對這位先生的一股敬佩。雲銘聽了,問道:“少保,你可知這位先生叫什麽名字,現在在那居住?”

  “唉,只可惜,當時一直是父親和他在一起,我和這位先生只見過一面,相見匆匆,沒來得及問這位先生名字。蝗災一滅,谷子長勢又好,黎民恢復生機後,那位先生便走了,父親曾多次挽留他在帳下,又擔保向皇上舉薦,封他一任官職。但是這位先生還是沒有留下來。自此,我就再也沒見過他。”顧朔卿惋惜道:“只是,雲兄。”

  “嗯?”

  “說實話,我覺得,你的神色中,倒和那先生有三分相似。”顧朔卿笑了笑。

  “少保玩笑了,雲某何德何能,敢和這位先生相提並論。”雲銘搖了搖手。

  “蝗災一經緩和,谷種又得豐收,百姓便有了生存依靠,父親因此省卻了許多麻煩,專心抵禦外敵侵擾。此一役,韃靼出動其部落中最精銳的鷹羽衛,向我邊關發動總攻,父親指揮有方,再加上將士們浴血奮戰,最終於葫蘆口將這支鷹羽衛圍殲,殘部逃回韃靼。經此一役,韃靼再不敢正視我北疆,先皇駕崩後,新皇即位,加封父親為燕雲道大都督,總領幽雲以北一切軍民要務。可是,就在父親即位後不久,來了一個門客,求見父親。”顧朔卿說到這裡,眼神逐漸變得犀利了起來。

  “門客?此人前來作甚?”

  “這人想求見父親一面,說是有要事相商,但是父親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聽一個過路閑人聊天呢?但是這人卻是倔強異常,見不到父親就在門外吵鬧,門卒們甚至拿鞭子抽打他,可此人就是不走,無奈之下,管家去通稟了父親,父親皺了皺眉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此人進屋後,便向父親下跪行禮:‘今日衝撞都督府,萬死之罪,只是有下情相告,望都督容稟’。”

  “父親看著他,也沒多怪罪:‘起來說話吧,只是時間不多,需揀緊要的說’。”

  “都督,還望速速調集兵力,加防居庸關!另外,望都督早做準備,以防生變啊!”顧朔卿接著說道:“此人說了這兩句話後,父親十分震驚,連忙問道:‘此話怎講?’”

  “那人神色焦急,不像是作假。聽他說及軍事行動,又言及生變,父親便讓他仔細說來。此人說,韃靼已經截獲了軍中換防時刻,知道自十二月十日至二十日晚,居庸關換防急迫,軍士來不及調動,韃靼部的鷹羽衛,虎林衛,以及豹韜衛,三軍會整裝待發,襲擊居庸關一帶的防線。”

  “父親聞聽此言,著實吃了一驚,因為父親熟知下轄各處軍士換防時間,十二月二十日晚確實會對居庸關守軍進行一次不小的調動,這本是軍中至高的機密,此刻卻通過一個門客之嘴說了出來,那就說明,機密多半已經泄露了。又聞聽那人說軍中將生變,父親連忙問道此話是何意。那人對父親說道,其實早在半年以前,邊防守軍的兵權,就已經開始被父親手下的王禮、子信二將給集中到自己手裡,這事父親原本知道,並且當時就發現了端倪,及時控制了局面。現在的邊防兵權調動,均須通過都督府,

而調動軍士的令牌,共有兩塊,一塊在父親手中,一塊在北朝歌手中。”  “少保,這北朝歌是何人?”

  “此人是父親的結拜兄弟,名叫北朝歌。自我父親去應征衛所時,便和父親相識。當時此人和父親志趣相投,共有一腔報國熱血,便結拜為了異姓兄弟,後來兩人浴血奮戰,在戰場上立下了不少功勞,同年與父親一起升任鎮邊總兵。再後來,我父親因為退敵韃靼和撫民之舉得皇上賞識,又升任為燕雲道大都督,但是父親始終沒忘了我這位叔叔,將他調至帳下,封為前部先鋒,兼燕雲道大將軍。二人平日裡十分交好,無事時常常飲酒相談,同榻抵足而眠。”

  “父親對此人,可說是極為信任,就連都督府的調兵令牌,也是兩人共同執有。必須同時有兩人的令牌,才能調動衛所邊防的士兵,而王禮和子信手中,只有不到邊關一成的兵力,且均被父親調到了偏遠之處,以便監視和控制。此人說王禮和子信二人,將要率軍嘩變,進而造反,我父親一開始並不相信,可是此人將這二人的行軍部署,兵力調配,說得句句不錯,不由得父親不信。聽了這些後,父親詢問此人怎麽稱呼,在哪裡做事,此人卻諱莫如深,隻字不提,父親見狀,也沒有多難為他,只是留他在府中,之後,便去調兵部署,一為防禦邊境,二為防止軍中生變。怎知,此人的消息雖然不假,卻也不全對,那至關重要的時間,此人竟說晚了,而且,足足晚了四天!”

  雲銘聽到這裡,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軍機大事,若是誤了一刻,往往也有滅頂之災,這等大事,若是通知晚了四天,其後果可想而知。

  “那人本說是十二月二十日晚,韃靼部落趁機襲取居庸關,我們接到消息的時候,是在十二月十日。按照原定計劃,留給父親部署的時間只有十天。可是,雲兄,邊關調防,部署軍士,研究戰術,物資調配,這幾樣任哪一樣都不輕松啊,十日之期,本就十分緊迫了,結果,到了第六日晚上,就聽得我家管家慌慌張張地前來通報,說是居庸關遭韃靼主力襲擊,部隊不及換防,已經快守不住了!”

  “父親聽了,當時並未慌亂,立刻差人去找北朝歌,以燕雲道當時的兵力儲備和將士的戰鬥力,便是韃靼主力來攻,也可與之一戰。北朝歌住所離我家僅一牆之隔,平日裡有事立即就能和父親會面調兵,但是差人回報,北朝歌家中已經空無一人,這時候,父親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但是那時候,他老人家還是不願相信北朝歌會背叛自己,急忙準備去調自己部下軍馬,守住前線,這一部軍馬是直屬父親調配,不需二人令牌。可這時,就聽街上人聲混雜著馬蹄聲,我剛想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都督府的大門就被攻破,那時候,軍隊已然生變了。”

  “當時,留守在都督府內的,只有我父親的貼身衛隊,門外喊殺聲一片,我提刀上馬,準備衝出去擊潰叛軍,怎料叛軍人數實在太多,已經將都督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我上陣後,父親也親自指揮禦敵,一時間倒是守住了大門,但是眼看都督府內人數遠遠不敵叛軍,我正思考如何帶家人脫身,門外王禮喊話了,讓我父親放棄抵抗,出來隨他去見韃靼可汗,那時可保榮華富貴。這等狗屁言語,我自是無法忍受,一怒之下,我躍出門去,看準那賊子,一掌將他天靈蓋打碎,之後又施展輕功,從叛軍頭上跳了回去。”

  “少保好身手,雲銘敬服。”雲銘聽到這裡,心中對顧朔卿著實佩服,顧朔卿苦笑一聲:“身手再好,也沒能保住家人啊。”

  “我躍回牆內後,和父親商議怎麽辦,父親將手中的調兵令牌交給我,讓我和衛隊長衝出去,找北朝歌求援,有了兩塊令牌,這王禮和子信的部隊片刻間就可剿滅,我拿了令牌,剛要衝出去,就聽見身後有人‘嘿嘿’笑了兩聲。”

  “我回頭一看,正是北朝歌!他臉色陰沉,似笑非笑,十分可怖,看著我和父親,父親一見之下登時大怒,質問這賊子這等危難關頭為何不去助他調兵, 並命他交出令牌。這狗賊聽了,從懷中拿出另一半令牌,看了看,又放回了懷中,我和父親見狀,都有些愣住了。此時只見北朝歌伸手一揮,自屋頂上跳下來一隊甲兵,人人手持利刃,且和那晚的劫匪一樣,都是蒙著面,帶頭的人手中沒有兵刃,但是身法飄逸,靈動輕快,顯然是個高手。我剛想上前先擒住此賊,只聽北朝歌衝我說了句:‘少保,且不忙動手,我和你父親有話要說’。我一聽,看了看父親,父親點點頭,示意北朝歌說下去,這狗賊先是問我父親,知不知道他因何造反?我父親搖搖頭,北朝歌看著父親,口中言道:‘顧兄,你我自應征之時,便同營為伍,一路征伐,步步血淚,我北朝歌論功績不輸你顧邙鋒,論作戰,我敢拍胸脯說,我上陣以來,從沒退縮過,每次都是一馬當先,奮勇殺敵,身上的傷口,足夠把我殺死數遍,次次死裡逃生,這些,你總歸承認吧?’”

  “父親看著他,點點頭:‘不錯’。那狗賊又道:‘可是,憑我這等功績,一路走來,只在你帳下做個將軍,說句實話,我不明白,你究竟比我強在了哪裡,竟能得皇帝垂青,以致升任大都督。我北朝歌無論功勳,還是作戰,自認為絕不輸於你,我想來想去,若不是上次那個窩囊書生教給你滅蝗之法,又傳給你谷種,你怎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隻怪命途多舛,時運不濟,讓我久居你之下。還有這糊塗皇帝:上一個皇帝老兒死的太早,便宜了他,現任皇帝也是昏庸之極,竟還是對我視若無物,似這等不開眼的昏君,實在是有眼無珠,不識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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