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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雲英傳》第4章 雲飄水流 玉樹文翰 風華灑堂路
  英大娘點點頭:“沒錯,便是在登封府。”雲銘問道:“可是,娘,您和舅舅也有時間沒見了,這俗話說,三年不上門,當親也不親,我們這樣去投奔舅舅,他會收留咱們嗎?”

  英大娘說道:“想來會的,我這哥哥,當初雖因我和你爹的婚事,和我鬧的不和,但卻一直拿我當好妹妹看待,他這人我最是了解不過,此番見咱們落難,決不會袖手不管。銘兒,淼兒,你們快去收拾收拾,咱們明兒一早就去北陽城裡趕馬車。”

  雲銘想了想,雖然覺得不甚妥當,可眼下除了投奔舅舅,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自己家已然成了是非之地,若是再鬧起匪患,這死活可都說不定了,走出門去,歎一口氣,徑自去房裡收拾東西,楚淼緊緊跟在哥哥後面,一言不發。

  回到屋裡,雲銘坐在床上,楚淼走上來,拉著哥哥的胳膊,問道:“哥,咱們是不是要走了?”

  雲銘看著弟弟,回答道:“是啊,咱們去找舅舅。”

  楚淼低下頭,咬著嘴唇,眼睛看向窗外,忽然說道:“哥,你和娘先走吧。”

  雲銘奇道:“阿淼,你這是幹嘛?”

  楚淼松開了拉著哥哥的手,道:“我要去找阿離姐,她還沒回來呢。”

  雲銘聽他提及南宮離,心下一陣悲痛,望著楚淼,說道:“阿淼,我們這次去找舅舅,便是找一個安身所在,這裡是絕無法再待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咱們得好好活下去,不然,怎麽找阿離姐姐呢?”

  楚淼聽罷,搖搖頭,雙眼泛紅了,啜泣道:“我不管,你們不管阿離姐姐,我要管,反正無論如何,我都要尋她回來,阿離姐平日待我最好,現在她下落不明,咱們這麽走了,萬一她回來,找不到我怎麽辦呢?我。。。。。。”說著話,便哽咽了。

  雲銘聽他如此說,心中也感到十分不舍,但眼下怎能把弟弟一人放在家裡?雲銘一隻手搭在楚淼肩膀上,另一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淚,說道:“阿淼,我明白你心思,但現在,我們不能在這裡乾等,我們若是活下去,還有尋到她的機會,我們若是活不下去,便是一定等不到她了,此番前去投奔舅舅,也說不定在路上會遇到她,我們安下身來,常年托人打聽,總有一天能找到她的,你忘了?上次捕頭大叔不也是答應我們,去尋找阿離姐姐嗎?答應哥哥,不要鬧了,咱們去登封府找舅舅,好嗎?”

  楚淼聽了這番話,雖然還想留在此處,但到底明白了其中利害,頗感無奈,隻得答應了,又道:“那,哥,你答應我一定要找,一定要找。”雲銘微笑道:“好,我答應阿淼,一定去找,拉鉤。”

  二人拉鉤為誓,楚淼便去收拾東西,在收拾包裹時,楚淼拿著給南宮離買的簪子,看了一會,用布層層包好,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裹中,又不放心,拿出來揣到懷裡面,雲銘收拾完畢後,走出院子,看著已經漸漸黑下來的天空,耳中似乎又聽到了南宮離的說話聲,鼻中聞來,似乎陣陣是中草藥的香氣,看著天,手中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一句話都沒說。

  二人一天時間,將行李收拾停當,第二天,三人一齊早早到了北陽城,英大娘雇了一輛馬車,車夫也是同村之人,四人往登封府行去。

  就這樣,過了一月有余,四人經一路顛簸,到了登封地界,算清了車錢,英大娘帶了雲銘楚淼進了登封府,這登封府,是一處熱鬧繁華所在,人口比之北陽城多得多了,街道上雜耍的,

賣藝的,畫糖畫的,算命的,說書的,唱戲的,街道兩旁開飯館的,可謂是鱗次櫛比,著實光鮮耀眼。  雲銘和楚淼看花了眼,左瞧瞧右望望,覺得一切都是那麽新鮮,英大娘催促兩兄弟趕路要緊,三人打聽了一陣,終於找到了舅舅的家,拐過幾個街角,便看到了一處院落,內有四間房屋,雖不像大戶人家幾進幾出的宅子那樣氣派,可也算得上是殷實。

  英大娘上去敲了敲門,不一會,門開了,迎出來一人,約莫四十歲上的年紀,身材高大,四方臉,此人便是雲銘和楚淼的舅舅,英大娘的哥哥,名叫英懷林,見了英大娘和兩個孩子,甚是高興,忙往屋子裡讓:“妹妹,銘兒,淼兒,快進屋來。”將母子三人讓進屋子裡,問明了情由,也是唏噓不已。英大娘在認識雲銘父親雲風之前,對別家男子著實瞧不上眼,故此婚期往後拖延了幾年,家裡人連同哥哥實在著急,但又拗不過女兒性子,直到遇到了雲風,二人一見傾心,又為雲風的才華和品行所感動,英大娘才嫁與了他,但婚後家境著實不好,舅舅自小關心妹妹,怕妹妹嫁走後吃苦受累,故此反對這樁婚事,但對雲銘和楚淼二人,卻是視如己出。英懷林常年獨身一人,未曾娶親,膝下無子,對雲銘和楚淼二人,向來是疼愛有加。加之他常年經商,家中雖無大富貴,卻也是房有余屋,食有余糧,這次聽了母子三人遭遇,當即決定:“妹子,孩子們,以後你們就踏踏實實在我這裡住著,衣食住宿我來安排,今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家!”英大娘母子聽了,也是十分高興,自此,雲銘和楚淼便在舅舅家住了下來。英大娘平日也幫鄰裡做做衣服,誰家有個急事也去幫個廚,故此和街坊的關系十分不錯。

  時間過了約莫四個月,這小半年裡,雲銘和楚淼平日幫舅舅打理打理生意,閑暇時間,除了幫娘做做衣服,便是外出打探南宮離的消息,哪知這偌大的登封府,兄弟二人尋問四個月,竟沒有南宮離的半點消息,二人雖感到失望,可心中仍是牽掛南宮離。四個月的查問,雖沒有結果,卻在登封府結識了許多朋友。

  這一日晚飯後,英懷林在燈下思考著一件事,待雲銘和楚淼回來後,舅舅叫住了他們倆,說道:“銘兒,淼兒,今日我和妹妹商量了一下,決定送你們去念書,你們倆意下如何?”

  雲銘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感到十分高興,雲銘自小便熟讀父親遺留下來的各類書籍,加之他生性沉穩,遇事能冷靜面對,又有個琢磨勁頭,雖不說學貫古今,卻也是學識不淺,到舅舅家這幾個月,雖然也看些舅舅的書,可總感覺若是有人指點書中迷津,那就再好不過,故此一口承應了下來,楚淼也常聽哥哥給自己講書,對書中的金刀鐵馬,朝臣將相,才子佳人,快意恩仇,甚是喜歡,今番聽得有書學,又可以和哥哥一起,自然也是欣然答應,舅舅見他二人答應下來,便去找了學堂的先生,交了束脩,不日便可送兄弟二人去上學了。

  又幾天過去了,雲銘和楚淼到了上學的日子,英大娘囑咐一番,便送他二人去了,到了學堂門外,只見這處學堂並不臨街,而是轉過胡同內的一處大院,平日裡街上的車馬喧囂,商販叫賣之聲很難傳到這裡,是一處絕佳的僻靜所在,最適合讀書不過,前後院子分的很合理,前進和後進的格局規規矩矩,卻又不失風范,出院子後的道路也寬敞易行,學堂外的路乾乾淨淨,一看學堂主人便是個愛乾淨的人,且這學堂位置是主人經過了細細思量,又極聰明,才選了此處一塊寶地。正當中入大門後,大堂正牆一塊匾額高掛,上書四個大字“椿萱誠忠”,下筆蒼勁有力,看起來給人一股遒道風霜之感,雲銘站在匾額之前,看了一會,心中對這裡主人和這匾額的書者充滿崇敬之心。

  各家孩子都到了學堂,過不多時,只見一人,身高八尺,著一身白袍,手拿書卷,相貌極為清秀,面似冠玉,目若朗星,又透著三分瀟灑,身系絲紋飄玉帶,頭上綰一個書生發髻,二十八,二十九歲上下的年紀,信步走入屋內,學生看了都暗自叫好,均驚歎世上竟有這等美男子,怎不見,這位書生便是這學堂的先生,又是主人,名喚流蕭然。

  流蕭然走進屋裡,師生各自行過禮後,各自通了姓名,流蕭然一瞥間看到了雲銘,此時雲銘已經接近十七歲,樣貌身材,均比一般的孩童大不少,見這麽大的孩子來上學,蕭然微感奇怪,卻也未曾細想,先問了一個問題:“眾人誰知我學堂是何名號?”

  只聽一名學生答道:“我們學堂,名叫誠忠堂。”

  蕭然點點頭:“很好,我再問大家,這‘誠忠’二字,當如何解?”

  又一個學生答道:“這‘誠忠’二字,意在教導我們為人當誠實守信,為民當精忠報國。”

  蕭然又點了點頭:“很好,大家都聽到了,這便是我這‘誠忠堂’的解釋,可這回答, 雖是對,卻是少了一部分,大家來這裡時,可曾見過這堂上掛的匾額?這匾額前兩字‘椿萱’,大家可知是何道理?”眾人面面相覷,均不知是何用意,楚淼也不明白這二字的含義,流蕭然環顧屋內,只見一人,雙眼炯炯有神,臉上沒有絲毫為難的跡象正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個大孩子,叫做雲銘,流蕭然走了過去,問道:“銘兒,你可知這二字作何解嗎?”

  雲銘看先生讓自己回答問題,連忙起身,便道:“回先生,這‘椿萱’二字,是對父母雙親的尊稱,‘椿’指父親,‘萱’指母親,《全唐詩》中有《牟融送徐浩》一篇,道‘知君此去情偏切,堂上椿萱雪滿頭’,先生於匾額上書此兩字,意在教導我們為人當孝,而將這二字放於‘誠忠’之前,則是說人生天地之間,當以孝為立身之本,若是不孝,縱使有千般美德,亦愧為人。”

  這一番話說完,屋中頓時鴉雀無聲,楚淼雖不知這句典故,但知道哥哥此番答出了大家都不懂的問題,心中無比自豪,而流蕭然聽了這番話,也是驚訝不已,心想:“沒想到這孩子,居然能有此等學識。”拿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雲銘,心中暗暗說道:“真是我好學生,或許,我那數十年的心血,終於有人能繼承了,若如此,真是上天眷佑。”

  流蕭然心中暗喜,對眾學生說道:“大家方才聽到了,這,便是我這‘椿萱誠忠’的正解,今後,我們定要以孝為立身之本。”

  眾學生應了一聲,流蕭然又看了眼雲銘,沒有再說別的,便打開了書卷,開始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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