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光從窗沿的縫隙透進來,陳墨幾步來到窗前,打開,抬頭望向高空,愣住了。
天變了,蔚藍色的天空變成了血紅色,如同一塊幕布,散發著炙熱白光的太陽被掩蓋,只能透出血紅色的光,整個世界籠罩在濃鬱的血光中。
百姓們都走上街頭,看著天上的血紅色幕布,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祖師大人,大事不好了!”張純良在外面不停地敲著門。
不知道為什麽,陳墨聽到張純良喊他的時候,老有一種豬八戒大叫“師兄不好了,師父又被妖怪捉走了”的感覺。
如果換在平時,陳墨特定要吐槽一兩句,但現在他沒有心情,他皺著眉看著天上的血色幕布。
血色幕布向著四面八方蔓延,完全望不到邊際,可以想象這血紅色幕布籠罩的范圍必定是極其寬廣,甚至可能是籠罩了整個世界!
陳墨雖然沒能從血色幕布上看到任何災禍氣息,但大概率跟災禍脫不了關系。
“不知道這個世界將會走向何方?”陳墨歎了一口氣。
血紅色幕布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快。
不過一分鍾的時間,血紅色幕布消失,太陽與光明重臨人間,街上的百姓看到熟悉的藍天白雲,臉上的驚恐稍微退卻。
想來不久後,他們就會繼續往日的生活,這血色幕布最多成為他們茶余飯後的談資之一。
陳墨踏過厚厚的一層石灰,來到門前,打開門鎖推開門。站在門外面的張純良措不及防之下,被門帶起的石灰揚了一臉。
張純良劇烈地咳嗽起來,看到滿屋的石灰愣住了,“祖師大人,你這是?”
“沒什麽,剛才有一個石頭星人來偷襲我。”陳墨面無表情地說。
“然後呢?”
“當然是被幾拳打爆了,你看著地下滿地的石灰,其實就是石頭星人的屍骸。”陳墨指了指地上。
張純良恍然大悟,一臉的敬佩,“祖師大人,真厲害!”
陳墨捂臉,這孩子不會真信了吧?小道士,你可長點心吧!
“對了,祖師大人,剛才那天上的紅光是什麽回事啊?”張純良終於想起這次來的目的。
“暫時還沒有頭緒。”陳墨搖了搖頭,反問道:“車隊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在門口準備了。”張純良也沒有追問。
“我們盡早回到龍雀城吧!”陳墨點了點頭,“這紅光的出現,給我一種不好的預感。”
車隊重新出發,半天后。
“天師大人,到了。”趕馬車的侍衛忽然出聲。
陳墨拉開馬車的簾子,眺望出去。
兩道峽谷一直向前蔓延,在峽谷的中央,佇立著巨大的城牆,了望台在最高的位置,黑龍旗迎風飛揚。
陳墨看到熟悉的黑龍旗,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終於回到大夏境地了。”
車隊緩緩靠近,還沒等侍衛出示腰牌,城門忽然打開,兩隊士兵快步從城裡面走出來,在車隊兩邊站定。
守衛的嘴角露出微笑,完全放松下來,因為這些士兵手上拿著不是兵器,而是花輥,這花輥通常出現在大夏國重要的典禮中。
士兵揮舞起手中的花輥,花環交織成一片,五彩繽紛。士兵們齊聲高喊:“歡迎大夏天師歸來!歡迎大夏天師歸來!”
馬車中的陳墨有點無奈,面對這種陣仗,只能拉開簾子,站在車架上面對著下方的士兵,嘴角露出嚴肅而不失溫和的笑容,招手,“同志……咳,軍士們辛苦啦!”
列隊的士兵發出興奮地吼叫,手中的花輥揮舞得更加起勁了。
一位大腹便便的官員快步來到車隊旁,
滿臉紅光,“歡迎天師大人,我是這裡的城守,曹猛,我們在望江城裡面有探子。”好家夥,陳墨絲毫不懷疑,籌劃這一切的就是眼前這官員。
“天師大人,舟車勞頓,還是先進城再說吧,我給天師大人準備了驚喜哦!”曹猛對陳墨擠眉弄眼。
還有驚喜!難道是他想那種?陳墨眉頭一皺,他陳某人,鐵骨錚錚,怎可屈服於這種事情。
“前面帶路。”陳墨拱手道。
陳墨原以為城外面士兵的歡迎儀式已經是盡頭,沒想到只是個開頭。
“哇!是大夏天師!好帥啊!”兩旁的小姑娘捂著嘴尖叫。
“大夏天師,保佑我家無病無災!”
“天師大人威武……”
車隊從城中走過,兩旁是夾道歡迎的百姓,歡呼聲震天,陳墨站在車架上,臉上盡量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特別在面對那些羞紅著臉的小姑娘時……要讓大家感受到大夏天師的溫暖嘛!
“天師大人能給我簽名嗎?”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站在道路兩側,一手拿著手帕,一手拿著筆。
陳墨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原來這就是當紅偶像被追捧的感覺啊!
“當……”陳墨張開嘴,剛想要回應。
這時候曹猛忽然一揮手,兩旁的百姓紛紛從身後拿出花籃來,大把大把的花瓣灑向天空,街道瞬間下起了百花雨。
“呸!呸!”陳墨不斷往外吐氣……花瓣飛進他的嘴裡了。
他根本開不了口,馬車在小姑娘哀怨的眼神中緩緩駛走。
馬車駛入城守府,百姓在城守府外站定,陳墨被撒了一路上的花,渾身香噴噴的。
“天師大人,請隨我來,馬上就能見到驚喜啦!”城守曹猛跳了出來。
陳墨咳嗽了一下,這大庭廣眾之下的,說出不來不太好吧?私底下告訴他就可以了。
曹猛把陳墨帶到院子裡,陳墨愣了一下,在這種空曠,四處沒有遮攔的地方?不太好吧!
陳墨忽然聽到了嘶吼聲,他差點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院子中央用黑布蒙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看起來很像是一個箱子,足有兩人高,兩人張開手那麽寬。
曹猛走到那東西前,一把拉開了黑布,獻寶一樣說道:“噔噔蹬蹬,天師大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陳墨嘴角抽搐,果然很“驚喜”!只不過只有驚,沒有喜!
黑布下是一個鐵籠,鐵籠緊鎖,困在裡面的東西發出震天的嘶吼聲……那是一隻大黑野豬。
“天師大人,喜歡不,這可是很罕見的黑野豬,搞一頓野豬宴,巴適滴很!”曹猛一臉微笑。
陳墨此刻無比想在那張笑臉上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