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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的畢業季》第58章 陳平3亞養槍傷 馬戲團動物的解救
  還好,陳平的傷勢不重,手槍子彈把上臂肌肉打開了個口子,清洗傷口,縫合,打了兩天抗生素,改為口服。陳子豪天天在醫院陪伴,倆人有說有笑,陳平高興了還和子豪單手練習太極推手,頑的不亦樂乎。田書新和田建國抽空也來看看,他們父子也好久沒相處了,都沒來過海南,趁機逛了大小洞天,天涯海角等幾個主要景點,再後來,聽說疫情越來越嚴重,他們也就沒去景點,早晚到海邊去欣賞海浪。

  匪徒都死了,直升機沒找到,線索沒了,可明顯後面還有大魚,當地的指揮官抓了當時在海邊遊曳的那個遊艇駕駛員,希望找回失去的線索。

  24小時連續審訊結果也有了:月亮灣那個遊艇是私人的,自己偷偷攬客掙錢,那天接到電話生意,讓他到月亮灣別墅區來接遊客出海,他按時到達,可再也沒聯系上那個人。經查,電話號碼和子豪接的是同一個號,電話是奧古斯特用的,已在海上炸毀了。

  休整幾天后,陳平實在在醫院待不住,在老虎隊長看望時,強烈要求出院回去。三亞的警官向陳平道歉,無論如何也要陳平養好在走。老虎隊長處於兩難之中,他也想走,可這樣走,又會讓當地警官覺得丟臉。這時,老虎隊長得知:安菲亞希已經處理完父親和奧古斯特的事情,要返回深圳。老虎隊長決定陳平、陳子豪、田書新父子和安菲亞希共同回深圳,幫助安菲亞希處理馬戲團的事。剛好趁機解脫,跳出有時候害死人的人情面子。

  安菲亞希一人到三亞,她知道遲早要出事,父親和奧古斯特已經鬼迷心竅。父親是在母親的疾病和經濟重壓下失衡,和許多老年人一樣,身體衰弱時,寄希望於長生不老藥,我們身邊整天發生的老人買一萬元一瓶的養生醋,三萬元的保健床、還有抽酸機、製氧機等,在促銷員叫:“爸爸、媽媽。”甚至“爺爺、奶奶。”的甜言蜜語中,自我麻醉,聽不進家人的勸告。奧古斯特和我國大多窮苦的年輕人一樣,看到富二代揮金如土,盲目的也想一夜暴富,很難忍受艱苦的普通人生活,在雷貝克的引誘下,踏上不歸路。

  雖然奧古斯特暴打過她,父親也漠然視之。但他們真正走了,還是忍不住悲傷。傷心父親一生的艱辛,同情他在蘇聯解體後,為了母親的疾病,不屈的抗爭。還有三分之一的悲傷屬於奧古斯特,畢竟他們相愛過,在沒有生活壓力和責任的年齡憧憬過幸福。生活摧殘了每一個人,只有極個別人思想和心裡過了關,多少人倒在自己的不該早衰的身體面前,而痛苦往往表現在心裡的不健康,奧古斯特也只是其中一個急功近利的代表而已。安菲亞希也是被摧殘至極才明白的這些。

  她就地在三亞火化了他們的遺物,把它們撒在了天涯海角。

  她在天涯和海角之間徘徊。她的靈魂這時得到了解脫,可她不知向何處去,海子從“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走向狂怒不止的波濤,殞歿,她能從波濤走向平靜嗎?

  好消息傳到了吳詩瑤。吳詩瑤才知道田書新被綁架,她從來沒這樣吃驚過,她也慶幸陳子豪沒告訴她真相,否則,她真懷疑能不能安心學習和參加研究生考試。以前看到家裡有喪事或意外都隱瞞參加高考的孩子,自己覺得不應該,這回自己才知道影響多麽巨大。好在事情平安過去了。她為陳子豪和田書新能有這樣超出普通人的經歷感到欣慰。她知道他們已經度過了人生最難度過的苦痛階段,一般人到死都沒法或無緣超脫出來,

終生在此岸胡亂臆斷彼岸的境界,住一次醫院、進一次殯儀館清醒3秒鍾,回來繼續蠅營狗苟,齷齪卑鄙。她確信:“子豪和田書新後半生一定是幸福的,對別人也是幸福的”。想到這裡,自己臉紅了,怎麽選擇嗎?  安菲亞希在海邊的礁石上濯足。嚇壞了趕過來的陳子豪和田書新。他們以為她會失去生的希望,大喊著跑過來。

  安菲亞希回頭看見了他們,兩個歷經坎坷和生死的陽光男孩,看見他們為她焦急的神態,她突然釋然了,雖然她沒有像他們那樣經歷生死,但她的靈魂經歷了,她突然覺得,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覺得可憐,渴望得到別人的關注和幸福,自己是整個沒有生死的宇宙的微塵,就像海邊的一粒沙子,不在為自己活著,而是徜徉在海浪中,沐浴陽光,裝扮世界。

  她站起來,向遠處著急跑來的田書新和子豪揮著手,好讓他們跑慢些或者走過來。

  他們一起在礁石上迎著海風潑灑海水,看一捧海水在空中被海風吹散,灑落在他們身上、岩石上,他們渴望再次見到不一樣的浪花。

  田書新有空就陪在安菲亞希身邊。田建國反倒和陳平投緣,倆人相互交流著英雄的往事。陳子豪成為樞紐人物,穿梭於他們之間,聽聽田建國和陳平的故事,安慰一下俄羅斯美女,打聽一下老虎隊長的下一步安排,既有感於人生的波瀾壯闊,又敏感於異域美女的文化差異和細膩的情感波動,還感慨於政府組織的嚴密和有序。都是勇於負責的,他知道了人生的精彩在於承擔。

  幾天后,他們坐上到深圳的飛機。老虎隊長通過聯系深圳政府全盤接收安菲亞希的馬戲團,保留部分小節目,大型動物都轉交給動物園供遊人觀賞。安菲亞希打算交接完和母親回俄羅斯。

  陳子豪默默注視著大家,除了安菲亞希,大家在飛機期起飛過程中欣賞著穿越雲朵和俯視大地的美景。可都沒有像兒時那樣乾完一件辛苦事遇到休息頑耍時那麽的開心。人再也找不回那樣的感覺了。 那時的事情是可以短時間完成,就是完不成也可忘到九霄雲外,痛哭是短暫的,並不痛徹心扉,快樂充斥大部分時間,並且酣暢淋漓到每一個細胞。成人世界的快樂是壓抑下猙獰的微笑,繁重的工作或者說生活壓力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鞭打他們曾經快樂的靈魂,直至死亡或變成魔鬼。

  陳子豪一直處於憂鬱中,並不全是父親製毒、母親去世這些簡單因素。

  飛機平穩了,除了刺眼的陽光沒有好看的了。其他人都睡著了,安菲亞希拍醒了身旁的田書新。田書新以為是陳子豪的惡作劇,沒睜眼,故意用手重重打在安菲亞希白皙的手背上,還一把抓住,以為抓了現行,才慢慢打眼觀瞧,一看死死抓住的是安菲亞希,松手的同時,眼睛快速掃向四周,其他人都閉著眼,就是剛才有睜開眼的老虎隊長也急忙閉上裝睡,田書新緊繃的嘴唇才舒緩,他又掃向陳子豪,陳子豪故意睜大眼睛怒視著,田書新心虛的臉通紅。

  安菲亞希並沒在意,拿出紙筆交給田書新說:“我說,你寫。”田書新準備就緒,安菲亞希一項項交代著動物的注意事項和生活規律,還特別清楚交代了沒牙的動物怎樣喂食等等。

  陳子豪喜歡研究動物,可並不喜歡飼養動物,他沒心思聽,他想不通奧古斯特和安菲亞希的父親怎麽變成這樣貪婪,最終命喪大海,自己的父親、母親知識層次高也不能擺脫這樣的命運,經歷了這麽多,他已經沒有以前那麽痛苦,可苦惱卻隻增不減,他想徹底探究原因,可頭疼欲裂,不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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