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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的畢業季》第21章 結古鎮飲酒高反 紀念館回憶悲情
  從瑪尼石堆出來上車,換陳子豪開車,一路直奔玉樹。災後重建的公路在人數稀少的青藏高原上顯得更加寬闊,路上偶遇幾個凍土化凍形成的凹坑,數量極少,肉眼在車輛行駛中反正看不出來,來去要被顛簸一下,還不如一如既往飛馳而過。

  玉樹市所在地結古鎮,地震災後全部重建,除了幾個新蓋的五層高樓外都為三層以下小樓,街道邊商鋪賓館林立,但都規模小。他們選擇了河邊新蓋的最好的一家賓館,停車進入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賓館已供氧”。賓館整棟樓都處於幾乎密封狀態,在高原上略有恍惚的頭腦清晰了些。田書新和陳子豪幫忙登記拿行李,很快安頓住下,陳可芹和吳詩瑤住,田書新和陳子豪住。幾天的勞頓,大家都說洗個澡,稍事休息,然後去吃飯。

  田書新和陳子豪洗完澡整理好內務,去叫了吳詩瑤和陳可芹吃飯。他們一起散緩的走出賓館大廳,已是下午4點多,金色的陽光撒滿大地,深藍的天空,色彩絢麗的房子,沒有內地空氣形成的炫光,這裡空氣好像不存在,雖然來時都提前服用了紅景天,但還得追著空氣用力呼吸。雖然有充裕的陽光,但依舊冷風習習,背陽處仍然有冬天的寒意,幾個人裹緊了衝鋒衣穿梭在街道,都沒有多話,看了幾個小商店的土特產,商議走時來買,商家還留了電話。

  最多一公裡的街道,一會兒就走到頭,街邊的食堂裡全都用高壓鍋做飯,無論是肉食或面食。陳子豪和田書新念叨著吃犛牛肉,吳詩瑤說啥也不想吃,聞見這味道就不想進餐廳門,陳可芹也說頭昏要回去休息,田書新和陳子豪把陳可芹和吳詩瑤送回賓館,兩人返回街道直奔看好的那家餐廳。

  吳詩瑤和陳可芹他們出現了高原缺氧反應,其實和賓館的氧氣濃度高有關系,本來輕微有感覺,進入高氧環境剛剛適應,又到室外低氧活動,出現反差引起的。

  兩人要了牛肉餃子,一盤涼拌純牛肉,打開了一瓶互助青稞酒對飲起來。不管是素菜、葷菜蒸炒都是從大高壓鍋中出來,蔬菜比肉貴,他們想吃的恰恰是肉。就著青稞酒大喋起來。犛牛肉就是野牛肉,真耐嚼,用力嚼到最後,誇張點說還像南方嚼不爛的檳榔絲。難怪犛牛生活在海拔4千多米以上,超過4千米羊已經不能生存了。酒還是可口的味道。很想吃肉,可得慢慢嚼,酒下得就快。

  這時進來一個年輕的回民,問店主要了吃的,還說要帶走些,店家問幾個人的飯,那個年輕回民說:“我們就是共和人,還有3個在賓館,我們開車跑了一天到玉樹,過去共玉高速沒修好,到玉樹坐車要2天,也沒小車,一直沒來過,今年玉樹舉辦國際漂流大賽,我們一起來玩,誰知道從海拔3000米到海拔4000米,那幾個人就頭疼的不行了,就我一個人出來吃飯,你看著給做點帶走。”

  田書新和陳子豪都偷著樂了,他們以為青海人沒高原反應,沒想到海拔差1000米,就差這麽多,才知羊在共和及青海湖一帶漫山遍野,在玉樹銷聲匿跡,這才真正理解了自然界的偉大。

  那個回民也吃了很少的飯,剩下一些,也說頭開始疼,提了店主已準備好的飯,匆匆而去。

  看到回民的情況,陳子豪和田書新反倒放松了,都覺得自己沒事,放心的喝起酒來,話也順暢,胡亂說著天南海北,一瓶酒很快喝完了,牛肉還剩了些,實在嚼不動了,腮幫子都嚼困了,結了帳,

兩人返回。陣風刮來,有一下會刮得人擺動,比下午那會冷多了,可兩人血液充滿了酒精,並不冷,唱著許巍的《仗劍走天涯》,踏進了賓館。他們一同看望了陳可芹和吳詩瑤,見她們沒事,留下飯菜就回房間休息。  陳子豪本想微信發些照片,可網速太慢,只能傳文字,隻好打開電視胡亂看。田書新躺在床上不一會睡著了,陳子豪看了會也關了電視睡了。

  半夜覺得心悶,心臟跳動很快,想著是窗戶關的太嚴了,折騰了會又睡了。

  第二天,倒是陳可芹和吳詩瑤早早起來,陳子豪被吳詩瑤叫醒,起床後不見田書新,以為田書新起來早出去轉了,自顧自刷牙、洗臉。

  他們洗漱完畢在賓館大廳會和。唯獨不見田書新,吳詩瑤問子豪,子豪說:“我醒來就沒見他,肯定出去散步了,我打個電話。”邊說邊撥通了田書新的電話:“你在哪?”田書新電話裡說:“我馬上就回來了。”子豪掛了電話對陳可芹和吳詩瑤說:“田書新馬上回來,肯定遛彎去了。”說完幾個人走出大廳,在河邊院子裡討論著今天去結古寺,原來結古鎮是因為結古寺而命名。

  才幾分鍾,田書新就一個人晃晃悠悠回來了。陳子豪一見面就怪罪說:“你把窗戶關太嚴,昨晚上我悶的,心跳的‘砰砰砰砰’的。”說完就又和吳詩瑤說起別的。田書新看著陳子豪說完,悄聲委屈地說:“你還說你心跳,我昨晚心慌頭疼的不行,把隔壁診所門敲開,打了一晚上吊針,才打完。幸虧這裡醫生見這種高原反應多,藥品充足,問我是不是喝酒了,我說喝了一點,醫生說來這裡千萬不敢喝酒。”說完和陳子豪互看了一眼,倆人都沒作聲。

  結古寺就在後面山上,幾百米高,在內地半小時輕松爬上,在這裡他們還得開車上。車一直開到山頂結古寺院中,僧人們早已做完早課,三三兩兩在休息。院子中間臥著一排大小不一的藏獒,大藏獒就像瑪尼石堆賣石刻的攤主的眼神,抬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又耷拉下腦袋沉浸在風中“叮叮”作響的風鈴聲中,小藏獒則互相追逐著尾巴,不急不躁的樣子。

  吳詩瑤看見又愛又有點怕,急忙拿出火腿腸扔給無精打采的藏獒,以為它們餓了沒精神。誰知大藏獒看了一眼,動都沒動,小藏獒跑上去聞了聞,沒興趣地走開了。

  田書新笑著說:“這藏獒天天吃牛肉,你拿的澱粉疙瘩加香精,這狗哪裡會吃,你要買貴的王中王火腿,這裡頭才多少有點肉。”

  陳子豪也打趣地說:“這寺裡的藏獒是信佛教的,不吃俗人的食物,快別扔了。”

  吳詩瑤也沒趣的說:“這狗太懶了。”

  剛說完,走過來兩個僧人,看到他們喂食物給藏獒也沒阻攔,有意繞過他們身後走。這時只見那兩隻大藏獒突然跳起來直奔向吳詩瑤,嚇得吳詩瑤叫了起來,僧人看了一眼吳詩瑤繼續前行,並沒有任何表示,藏獒一下就撲到了吳詩瑤眼前,吳詩瑤嚇得雙臂彎曲護住身前,陳子豪和田書新急忙上前保護陳可芹和吳詩瑤,他們相距4、5米遠,啟動已然滯後,陳子豪情急之下不但伸手沒攔住藏獒,就連藏獒的尾巴也沒摸住,眼看藏獒就要撲倒吳詩瑤的身上,誰知藏獒空中扭身從吳詩瑤身側滑過,原來它們是奔著那兩個僧人去的,僧人從吳詩瑤、陳可芹身後繞過,才造成藏獒撲向吳詩瑤的假象。

  兩隻大藏獒歡快地圍著僧人跳躍著,這才是藏獒的主人,這也是藏獒不同一般狗的重要原因,藏獒一生隻認一個主人。其實信仰的核心就是忠誠,對神或對人的忠誠,不在表面,而在強大的內心。

  太陽照耀在結古寺純金的圓頂反射出奪目的光彩。寺廟正面已經修繕完工,背面都依山勢修建,大多數建築都把山體斜坡作為建築背靠的一部分。主殿兩側是從低到高,從前之後錯落有致的一排排兩層房子,外牆均塗刷白色,強光極其刺眼,拍照漂亮,像縮小版的布達拉宮。

  陳可芹他們一行隨意轉看,大家都想象著色達佛學院男女僧眾的壯觀景象在這裡重現。可非常失望,隻碰見5、6個僧人,1個女僧人,穿著一樣,走進才分得出男女,大多僧人都無視他們而過,他們都好奇地凝視每一個僧人,從空靈的眼神到土黃色的僧袍,唯恐漏過每一個細節,當他們目光齊刷刷奔向女僧人時,女僧人像感到有形的壓力一樣閃身進入一個房子,轉瞬又出來從岔路飄身而去。

  只有一個僧人的眼光在陳子豪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就轉而注視了一會吳詩瑤,陳子豪也偷偷看著吳詩瑤,吳詩瑤是美麗大方的,可僧人有神的眼睛,他一定看到了他們的慧根。

  (結古寺)

  站在結古寺最高處眺望,這裡可以鳥瞰整個玉樹,一條河流、一條條街道像玉帶將玉樹漂亮的樓房規劃進棋盤的格子中,殘留廢墟只有指甲蓋大小,像花園中蒼夷的傷疤。

  陳子豪、田書新輪換給大家照合影,寺廟、僧人、遠山、微縮的樓群,這時都成為背景,誦經聲、風鈴聲、犬吠,以及金頂的炫光襯托著這些充滿朝氣的人。唯物的一元論真的對嗎?風景固然美麗,可沒有人的感知,在意識的世界裡還有什麽意義。陳子豪、田書新、吳詩瑤、陳可芹他們才是風景的主人,脫開人的內心談感知都是空洞。

  田書新舉著單反相機分割組合著眼前的畫卷。

  突然,田書新指著遠處的廢墟說:“那裡就是地震紀念館,怪不得沒修。”

  幾個人遠遠看不清,田書新把長焦拍的照片在液晶屏放大讓大家看,不停上下左右移動著。吳詩瑤看的著急,陳可芹沒湊太近,沒看清。

  吳詩瑤懂事地說:“看不見,我們去現場。”

  真是脫開了雜事的旅行,說走就走。大切諾基在結古寺一騎絕塵。

  (鳥瞰結古鎮)

  下山,盤旋到玉樹地震紀念館。停車場就在一個快要倒塌的三層樓下,田書新膽怯的不敢停車,將車遠遠停在馬路邊。

  幾人緩步來到那個危樓前,樓房半邊已經垮塌至一樓,另一邊雖然沒完全倒塌,但到處是從上到下裂開巨大的縫隙,樓房已完全散架,分裂的殘垣斷壁相互岌岌可危的掩靠在一起,就像電視中羽毛的平衡,感覺隨便去掉一塊磚,整棟樓房就會轟然倒塌。

  幾個人不由緊張起來,不自覺的倒退,陳可芹也喊大家:“別靠前,退後。”

  他們雖然都經歷過地震,也經歷了2008年中國大地震,自己也就是感覺到劇烈晃動,見到個別房子裂開了小縫隙,其他傷亡都是道聽途說。今天看到只有在電影中才看到的殘垣斷壁,才知地震的殘酷,真正站在危樓下,才知危險的感受。

  這時,陳子豪說:“快看,樓房都加固了。”

  大家這才發現,原來危樓外側用很粗鋼管框了起來,垮塌部位做了支撐,為了不影響觀看,鋼管刷成了和危樓一樣的顏色。大家緊張,一時沒看出來。

  說著陳子豪往前靠近了幾步,還招呼大家就近觀看,可其他人沒一個前進,陳可芹還不放心的喊住了陳子豪。

  大家心裡都有說不上來的陰影壓在心頭。大家目光不由轉向別處,可四處入目的景象更是淒慘,沒有殘存房子超過2米以上的,剛才見到的還是僅存較完整的房子,最起碼內部還有相互支撐的空隙,讓人感到還有存活的希望,剩下的這些建築地震後比拆樓機破解的還細碎,殘磚斷牆層層疊疊密集堆積在一起,僅剩的狹小空間最多只能保留一隻兒童的手臂。

  當看到這,目光順狹小的空洞探尋時,心中升起替倒塌房屋中受傷的人生存的一絲希望,再細看才發現每一塊磚都已震得酥碎而萬念俱灰。大家都心情沉重,若有所思。

  猛抬眼,一塊一人高的石碑擋住去路,2010年4月14日帶血的大字觸目驚心,剛想側臉回避過目光,傾斜的僅剩1/3的破桌子上一個“555”座鍾在破碎的圓形玻璃後面像個孩子露出兩隻灰頭土臉的大眼睛,7:49定格在歪曲的臉頰上,分針還彎曲的翹著嘴巴,在滿是裂痕的玻璃臉後面叫喊著“媽媽。”

  陳可芹面色凝重,吳詩瑤看到這場面,回想電視機中玉樹地震群眾被埋的鏡頭,眼眶不禁潮濕了。

  原來“5?12”汶川地震發生在下午,人們都在清醒的工作狀態,而玉樹7.1級地震發生在早上,這裡比內地晚1個多小時時差,多數人都還在熟睡中,所以傷亡慘重。

  陳子豪看著母親和吳詩瑤傷痛的神情,也沉重的說:“還看嗎?”

  吳詩瑤望著陳可芹一眼,輕聲道:“不看了。”

  三人掉頭往來路返回。田書新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他們走到車前,遠遠望著田書新的身影,並沒有一個人喊他,都以為他沉浸在地震的氛圍中沒出來,都靜靜的等著。

  好一會,田書新才拿著單反相機走過來解釋說:“我拍了那些倒塌房屋的結構照片,早期那些房子根本沒有抗這麽大地震的能力,這裡離大城市路途遙遠,建材運輸困難,房屋就是用磚頭,鋼筋用量極少,水泥配比太低,造成支撐和粘合力都不強,才造成這麽多傷亡,要是用現在的被動式鋼構房就好了,可惜災後重建只是加強了房屋的抗震烈度等級,並沒有超等級改變。”

  陳可芹欣賞地說:“憂國憂民,我們國家還有許多落後地區,貧困人口還有近一個億,不過這也是我國發展的後勁,已經開始脫貧攻堅。我剛剛寫了一首詩分享給你們。

  《祖國的翅膀》

  看!天空飛機的翅膀,

  他是那樣的閃光。

  從天而降,

  穿過黑暗,穿越斷梁。

  送來太陽的光芒。

  生的希望。

  堅毅的翅膀,

  你是祖國寬闊的臂膀。

  翅膀上的五顆星,

  是全中國人的願望。

  抓住一絲生命曙光別放,

  你會看到五星閃耀的萬道霞光!

  藍天的翅膀,

  帶我飛翔。

  我想喊一聲:“媽媽”

  殘垣斷壁下您不屈的脊梁!

  挺起人間愛的天堂。

  給我一瓶可樂,

  冰凍可樂,

  折翅時的奢望。

  我失去肢體,

  但仍然堅強。

  噴火的翅膀,

  是人民子弟兵火熱的胸膛。

  梅花傘下的英雄,

  給敬禮娃娃,

  插上天使的翅膀。

  看,她滿含崇敬的目光。

  讓我們揮動十三億臂膀,

  抵禦萬次震蕩。

  縱然你驅使無數毒魔吞噬生命,

  可紅旗會撫平萬般惡瘡。

  中國號已在世界吹響,

  殘害人類的你一定滅亡。

  這是人民戰爭的紅色海洋!

  朗誦完,眾人拍手稱讚。

  (玉樹被地震震酥的房子被加固後保存在地震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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