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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的囚徒之黃泉之地》第2章 瘋人院
  進去後不要隨便亂走,不要和不相乾的其他病人說話。好好做你的調查,做完趕緊回去,發生什麽意外,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句話是醫生對她重複最多的一句話,她感覺這人有種典型的精神病院氣質,說話冷冰冰的,不太有禮貌。

  某間屋子裡似乎有人在唱歌,她大概還聽到了笑聲,這種感覺不太舒服,因為不知道你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麽,但好勝心驅使著她,心裡默念,乾巴爹。

  她是在房間裡見到這個外國男人的,他長著一張經典的美國臉,絡腮胡,身著一件乾淨的純白襯衫,頭髮很整齊的梳向一邊。他沒看向她,所以她沒立刻注意到他的眼睛,只是感覺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睿智、成熟、乾淨的感覺。他倆之間隔了一道鐵的柵欄,他坐在椅子上,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打量著他房間的牆壁。

  牆壁被記號筆寫上了一段話,這段話是這樣的: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上帝賦予了人類生存的權力,卻沒有告知他們這個世界的真相。我們的生息之地如迷霧中的鬼魅,我們卻當這個世界隻如白晝。人類如此的愚昧,甚至連死亡與命運的內幕都不願知道,隻想苟且在這世上幾十載光陰。可悲的人,注定如螻蟻般低賤。

  蘇晴沒有說話,她在柵欄外小心的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將這段話記錄在上面,然後靜靜的站著。她後來細細品過這段話,她感覺這段話的描寫盡管透漏著殘暴,但卻很有詩意,裡面想表達的東西她說不清,因為所有活在這世上的人,沒人知道世界的真相。

  透過柵欄的間隙可以看到,他的屋子很狹小,除了一張床,床邊有一個櫃子之外,幾乎沒有別的東西。但他的屋子無比的整潔,被子被疊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塊,床邊的櫃子上擺滿了厚厚的一摞書。蘇晴有點看不清書名,只看到最上面一本是黑格爾的《哲學全書》。

  大概有十幾分鍾之後了,這個男人才轉過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對面的年輕女生。他的眼睛是藍色的,眼神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有點要把你看穿的意思。

  蘇晴其實準備了幾套說辭作為開場,她首先需要知道他是哪種類型的人格,在她的意識裡,她可以因地製宜。她知道有一種精神病患者喜歡傾訴,那她可以扮演一個傾聽者。還有一種精神病人內心偏激,那她可以適當的采用激將法。盡管她幾乎實戰經驗為零,但從一個心理學學生的角度來講,她的理論經驗豐富且扎實。他叫伊恩,蘇晴在心裡重複了一遍。

  就在蘇晴準備開口打個招呼的時候,面前的這個男人先開口說話了,他做了一個美國式的複雜的微笑表情,說道:“謝謝你願意等我這麽久,這是我願意和你開口說話的原因。”這句話聽起來並不是很舒服,但蘇晴從不認為這份工作會舒服,這大概是一個禮貌的信號,蘇晴略有些放松了警惕,她回了一句您好,不知道怎麽繼續下去的時候,蘇晴就想從剛剛牆壁上的文字開始談起。

  “我看您一直在看牆上面那段話,那段話寫的很有哲理,可我不是很懂,您能幫我解釋下麽?”他沒作聲,又看向了那段話,像是又細細品讀了一遍之後,他問道:“你知道死亡之後人會到哪裡麽?”

  蘇晴原來看過一本書,叫《天才在左,瘋子在右》,裡面講述了很多精神病人神奇的腦洞。她這一刻認為眼前這個人應該和他們一樣,對這個世界的本質有著獨到的見解,所以蘇晴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說道:“可能我不經常去想,小時候以為是去了很遠的地方,但現在,我不知道,可能身體死亡了,意識也不會存在了吧。”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活著,你對死亡一無所知,真是可悲的人類。”這個男人突然笑了,他笑的感覺讓蘇晴有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說不出是什麽,可能是同情。

  她想問那他認為人死後如何,命運又如何,但在她開口的一瞬間,她忍住了,她不確定這個問題問出來立刻就能得到答案,她需要慢慢的滲透,所以她拉過旁邊的椅子,準備坐下。

  變故就出現在她剛要坐下的時候,伊恩的臉瞬間的變了顏色,他幾乎是一下子喊了出來,“不要坐那把椅子!”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無比的冰冷,“我一直不喜歡那個椅子,也不喜歡坐在那個椅子上的人。如果你執意要坐,我們今天的談話就結束吧。”

  蘇晴有點被嚇住了,她的手在椅背上頓時不知所措了,斷片了那麽幾秒鍾之後,蘇晴才回過神兒來,輕輕的把椅子放在了一邊,然後回復了一個微笑。

  人類不可能全知全能,但聰明的人會努力的去了解,去感知,這樣他們能提前看透很多事情,在很多事情上下正確的賭注。蘇晴就是這樣的人,她在放回椅子的過程中得出了兩個結論,第一,這可能是一個對世界本質有幻想的精神病人。第二,這可能是個主導型的人格,不希望有人和他平起平坐。

  “嗯,很好,讓我猜猜你叫什麽?一個中國的傳統女生,看起來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中長大,長得不算漂亮,但應該讀過一些書,穿衣風格混亂,不會打扮自己,外表隨和但內心固執。眾生的命運都是悲慘的,你也一樣,人總是在找尋自己內心缺失的東西,像你這樣的人,一定缺失童年的幸福,和優厚的物質,所以你在擇偶的時候會選擇有錢人,同時是懂浪漫的人,但這樣的人不會喜歡你,所以你要麽被渣,要麽出於自卑不敢對喜歡的人表白,你會在內心深處覺得自己配不上。可你內心還很矛盾的高傲,喜歡你的人你也不會看得上。所以你一定還是個單身。”

  “我叫蘇晴,我,您說的大部分都是對的,我的確是單身。我們可以繼續麽?”對面這個男人的話冷冰冰的但字字誅心,蘇晴迫不得已的打斷了他,因為她感覺他會一直沒完沒了的分析下去。他說的不全對,但對的也很多,她不太願意和人提起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她一直努力隱藏自己,但今天卻被眼前這個男人這樣毫無忌諱的翻出來展示,有如被人扒光了打量,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對面的男人嘴裡重複了一下蘇晴兩個字,然後狡黠的一笑說,“你來找我做什麽?”

  蘇晴於是把心理學調研課題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但她刻意的避過了精神分裂這幾個字,采用了一種更委婉點的方式來表達。她一邊說,一邊在心裡盤算,她想快點的進入眼前這個人的內心世界,從她進來到現在,關於這個男人自己的事,他一點都沒有提。

  “其實你本可以進來談的,但上次,不是,上上次,有個自以為是的蠢貨,像極了果戈裡筆下的潑流希金,不,和他相比還多了些不切實際的狂妄,他想以谘詢的名義給我下套,你猜怎麽樣?我咬掉了他的一隻耳朵,我高興壞了,討厭的家夥就是要受到懲罰,更主要的是,鮮血直流的那種感覺,是一種偉大的藝術。”

  他笑了, 這次笑的很恐怖,等他笑容停止的時候,他又恢復了那種深沉和冰冷,“在那之後,他們給我房間裝了柵欄,我就只能這樣見人了。”

  這段話說的蘇晴有點害怕,也有點反胃,她甚至想象到了那種耳朵被咬掉,鮮血直流的場景,這對她來講是一種極其恐怖的畫面。她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決定采取一種低姿態的策略。

  “伊恩先生,我只是個心理學的學生,我做這個心理學的調研,實際上最重要的目的,是它可以幫助我畢業。當然,我也想走進您的內心世界,更多的了解您。您房間裡牆面上關於生死的哲理,我很想聽您解釋。同時,您也可以了解我,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知無不言。我認為這樣才是公平的。”

  蘇晴話音落下之後,有那麽幾秒鍾,是寂靜的。然後她才聽到這樣一段話。“公平?你以為我相信你的話麽?你以為什麽樣的是公平的?你在圍欄外,我在圍欄裡,然後你用你的濫故事來和我交換,我為什麽和你交換呢?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會對著這個柵欄唱歌,我還會對著牆**,拿起筆記好了!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沒有公平!正確的事,是自己來定義公平!”

  “但您不感覺您理解的公平很偏執麽?您認為您咬掉了別人的耳朵這樣就公平了麽?您認為您給別人帶來的傷害呢?這樣公平麽?”蘇晴也變得激動了,其實她用這種激將的回答是對的,因為對方偏激,所以沒法順導式的交流,但蘇晴當時沒想這麽多,她就是想講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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