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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的囚徒之黃泉之地》第1章 畫媒
  下城區白石巷附近相對僻靜的一側,有一間比較安靜的清吧,名字叫雲水時光。清吧以其特有的爵士系列雞尾酒和身材曼妙的女調酒師出名,整體風格偏英式。

  通常酒被端上來時,杯壁上會掛有一個英文的便簽,便簽被設計成很複古的卡其色,其正中的位置會附有一句純手寫的詩詞,詩詞多來自於文藝複興時期,據說是這家店的女老板親自摘抄的,這使得酒吧蒙上了一層神秘和傳奇的色彩。

  我們這些從事文字相關職業的人,很容易被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吸引,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家店成了我們聚會地點的首選。

  我和蘇晴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那裡。

  那天我們一共有七八個人,聚會的主題如今已經記不清了。因為我們圈內這種類型聚會很多,通常大家有認識的新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引薦,所以很多時候,聚會上會出現三兩個新面孔。

  新人在聚會剛開始的時候,都會略有所拘束,酒過三巡後,話才會開始多起來。

  蘇晴就是那天聚會的新人,她正好坐在我對面。我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女生,是因為她手上的藏飾,這是一個有六字真言的藏銀手鐲,手鐲的表面顏色已經發深了,有一種很耐人尋味的古樸,說不出價格,也說不出年代。

  戴這個的女生很少,所以我當時格外注意了她一下,她有一張不是特別精致的臉,一身波希米亞風的深藍色碎花長裙,略有點突兀的搭了雙偏運動系的鞋。

  我們都喝了點酒,她也適應的很快,她的長篇大論開始時,我正在觀察她微醺的臉,談不上吸引我,但和剛剛相比,多了一絲韻味。

  她是一個一直有著作家夢的女孩,盡管現在她的專業是心理學。這和我不同,我那時候選擇寫小說純粹是出於一種對生活的逃避,但她的信念彷佛是從小根深蒂固的。她說她一直想寫一個純粹點的愛情故事。我說,純粹?我get不到。愛情本來就夠曲折複雜的,你想把愛情裡洞悉到的整個過程顯現給別人,那就更複雜了。她說不是這樣,她說她指的純粹是那種略過愛情小說裡本身應該有的做愛場景,本身應該有的分分合合,甚至,在她的構築的愛情世界裡,沒有江湖。

  我們就這個話題聊了好久,聊到後來具體的內容已經忘記了,隻記得她非常認真的強調她的愛情觀,並打算植入到她的小說中去。

  那天我們一直聊到很晚,散了之後男生送女生回家,我和她有一段順路,所以就一起打了車往回走。

  後來呢?沒有後來了。我送她到樓下,互道了聲晚安,就各自回家了。這畢竟不是故事,我也不是那麽會撩的人,不太存在邂逅愛情的浪漫之夜。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就著歐美文學這個話題,聊過幾次天,但逐漸的,聯絡就越來越少了。

  所以今天,我收到蘇晴來信的時候,稍微詫異了一下。能摸得出來,這封信不短。信件已經是這個時代很少使用的通信工具,盡管我知道的幾個作家朋友還保留著寫信的習慣,但就我個人而言,已經有年頭沒和人通過書信了。

  人就是這樣,在面對一個自己未知的東西時,好奇心就會泛濫,哪怕是一封未開封的信。

  已經有大概兩年沒見了,她會和我說什麽呢?如果是一個電話或者一條短信,我可能更傾向於她會有求於我,但這是封信,很少有人會用這種方式找別人幫忙。想把整個托人辦事兒的過程搞得文藝一點?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這麽無聊,

蘇晴應該更不會,那大概就是久別之後的問候了。  我一瞬間甚至想到了我要怎麽給她回信,調侃的問她作家夢實現了沒?是不是突然發現這世上優秀的男生還是太少,想來想去都覺得我更合適一些?想到這兒的時候我笑了,折服於自己的腦洞。

  信的開頭這樣寫道:“靖文老師,好久不見。寫這封信的時候,我身在成都的一個民宿裡。不知道杭州開始變熱了沒?這裡的溫度已經很高了。

  可能貿然給您去信,您會感覺有點突兀。希望這封信沒有打擾到您的正常生活。寫這封信是因為我有事想找你幫忙,不是什麽特別為難的事,本來我可以自己做的,但我現在有一件要緊的事,必須出發去一個地方,而且可能很久不會回來。我想不到辦法,只能有求於您了。

  您是一名作家,所以我想您一定會對新奇的素材感興趣。這段時間裡,我有了一個完全不同尋常的人生經歷,生活個性格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允許我先賣個關子,我希望您可以傾聽一下我的這段經歷。

  您可能會覺得我說的這段經歷可信度不高,它的確太匪夷所思了。現在回想,我仍然會一身冷汗,但我可以用人格擔保,這絕對是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會盡可能地將我的經歷詳細的寫出來,包括我的感受和我當時的心理活動。”

  我本來以為蘇晴所指的經歷是那種看山看海,遇到了數不清的人,發生了數不清的故事,或者經歷了些更為驚險的事,比如跨越雪山,穿過沙漠。但當我真正的坐下來把她的信從頭到尾讀完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她這封信的敘述方式很奇怪,因為信的內容過於的詳細了,她把自己在信中各個時期的心理活動完全無遮掩的描述出來,我可以很清晰的捕捉到那一刻她的生活中發生了什麽,包括她不會展露的那一面,這種畫面感這讓我覺得這似乎不是在給我寫信,倒像是寫給自己看的日記。為了讓整個事情更加清晰直觀的展現出來,我盡量用第三人稱轉述的方式來陳述整個故事。

  故事的開始要從一個詞開始說起,畫媒。為什麽要說這個詞呢?

  首先畫媒這個詞,我之前只在某本小說裡看到過,說的好像是一幅畫裡出了靈異現象這種故事。蘇晴在故事的開頭就問我這個問題,靖文老師,你聽說過畫媒麽?我這段反覆看了好幾遍,確定了不是超市裡賣的那種鹹甜的話梅。突然感覺她接下來要講的故事可能多了一分神秘的色彩。

  蘇晴的專業是基礎心理學,照理講這個專業項目不多,但課題組為了自己的行業地位和研究經費,總要想些辦法的。因此相關專業的課題,如應用心理學或精神心理學的好多項目就被他們收入囊中。

  所以就有了這樣一個課題,課題的任務是長期的對一位精神分裂患者進行采訪與跟蹤。這類課題的研究方法大概有兩種,第一種方法是歸納法,指的是由許多個別事例出發,從而獲得一個較具概括性的規則,是一種從共性的現象分析出結果的研究方法。說白了就是研究一大堆精神病人,得出點結論,精神病人都是怎麽樣的。第二種方法是演繹法,它和歸納法的原理恰恰相反,它從既定的結果,推論出個別特殊情景,即已經有了結果,推論出一般個體的過程。也就是我知道你有偏執型的精神分裂症,那好,你多半有妄想症,幻聽等。

  而這個課題是一種特殊的歸納法,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這個課題只有一個樣本,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徹底的分析這個樣本,從而抽離出共性的結論,也可以說它是一種特殊的演繹法,研究這個樣本的過程,實際上也是對心理學的結論不斷驗證的過程。

  蘇晴主動的接下了這個項目,一來這可以為她的博士生涯增添一個發表論文的機會,二來,她比較喜歡做些有挑戰的事。

  在見到這位精神分裂症患者之前, 她的導師將這位患者的資料發給了蘇晴。

  資料很少,只有寥寥數行字。可以看得出來,課題前期的準備不是很用心。

  蘇晴從頭到尾讀了幾遍,大概知道了這是位美國人,名字叫伊恩,能說十分流利的漢語,在中國有多年的生活經歷。他曾經是一名心理學家,發表過心理學的論文,同時是一名商人,早些年做瓷器生意與服裝生意,在他缽盆滿營的時候,他失蹤了幾年,然後因為一次殺人的經歷被查出精神分裂症。

  蘇晴看了一眼精神病院的地址,並不是和她們長期對接的那個醫院,而是另一家她沒聽過的醫院。

  那陣子她經常被一件事困擾,每天的狀態十分不好。沒做過的課題,沒聽說過的醫院更加強了她當時那種心理沒底的感覺,而這種心理的不安穩性恰恰在她每晚極不安生的睡眠中被放大了。她整個人都有點慌,想了不止一次是不是應該放棄這個課題。

  從很小開始,蘇晴就是個要強的女生,她心裡沒底基本不太會和別人表現出來。她曾經去過一次精神病院做另一個課題的調研,她知道現實中的精神病院和醫院其實差不太多,並沒有傳言的那麽陰森恐怖,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與精神分裂的患者真正意義上的深度接觸。

  這天是她第一次去,和她對接的是一個李姓的中年男醫生,不苟言笑,他對她危言聳聽了好一陣兒之後,終於把她帶到住院部後面強製醫療的那個區,這種感覺的精神病院是她印象中第一次見,她甚至聯想到了她曾經看過的一個恐怖電影,瘋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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