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兒回來後，陸續見了學校的其他好友，坐在一起，吃飯、談天說地。

　　其中一位好友說，熙兒應該放松一下，剛好父母在外地一個旅遊區做生意，就建議倆人一起去那兒遊山玩水一下。也是對自己放個假。

　　熙兒回來之後，雖然也和母親說說笑笑，但是總是對朋友避之不見，倘若不是因為她要在大學繼續學業，大概她也不會同這些好友吃飯聊天。她的狀態和之前是很不一樣的:似乎習慣了，總是幹嘛都自己。

　　一次，熙兒想吃魚，一個人吃一條魚，覺得太多了，但她又不想、也不知道該叫誰一起，最後還是自己去了。別的桌子上至少兩個人，除了熙兒，她是獨自。可能她有點抑鬱，也或許她已經習慣不了“地方”的生活了，她需要時間適應。

　　好友的建議，熙兒有點矛盾。去吧?遠，花費肯定大;不去吧?自己也想休息下心情，整裝後重新出發。最後，她還是去了。

　　錢嘛，是用來花的;其次，朋友盛情難卻，提及數次，不好拒絕了。得嘞，就當一次度假吧！緩和近來發生所有的事，對於熙兒來說，有點“超綱”了，一件件接著，連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朋友購買車票，熙兒給朋友轉帳。在2017年12月9號，倆人坐上火車，開啟XX之旅。接下來，是長達十幾個小時的乘車時間——火車硬座。有人陪著，路上也不顯孤單和無聊，事實上，熙兒並沒有覺得這十幾個小時很難熬。相反，她很久沒有和朋友這樣聊天了，她很享受這個旅途。

　　到達那座城市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了。接她倆的是還有的表哥。乘坐公交，回到表哥租住的地方。熙兒同好友恬一個房間，表哥在另一個房間。

　　恬，熙兒的大學好友。一頭烏黑長發，個子比熙兒高一些，年長一年，很活潑開朗。熙兒同她的相識源自一場學院活動，她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活動中的合作，她們漸漸相熟相識。生活中，慢慢地，她們相伴相知。

　　熙兒覺得恬是一個有文學素質的女孩兒，恬喜歡讀書，也有自己的觀點、想法和思想。熙兒很欣賞恬這個朋友，覺得她與眾不同。恬也是，對熙兒像姐姐一樣照顧，時不時地，倆人一起去外面吃頓飯，聊聊天，說說近來煩惱，展望美好未來。

　　在那兒的第一夜，倆人聊到夜裡一兩點，好像太久沒見，太多話要說。不過，就算前天夜裡睡得再晚，第二天依舊要早起。他們一起騎著共享單車或乘坐公交，看了看這座不同的城市。它很乾淨，市民素質很好，空氣也好，連喝的水也似乎比家鄉的更溫和，好像這個城市真的比家鄉發展的要好，好很多。

　　他們一起去體育廣場、去公園、去XX廣場等等地方，賞了這座城，簡直大飽眼福。體育廣場的壯麗，公園裡沒有人會摘掉花朵，XX廣場上的和平鴿，小孩子們開心、勇敢的輪滑，馬路上一直來往的灑水車，很少有人把手邊廣告隨地扔……天藍、樹綠、花香、鳥啼，一切那麽美妙，像個天堂。

　　一天，累是累了點兒，心情確實很好。夜裡，又是悄悄話的時間，然後不知何時入眠。

　　第二天了。修改策略，表哥帶著熙兒和恬去了“朋友”家，說是拉拉家常。

　　這位朋友很特殊，和熙兒、恬探討的話題極為高端，說到連平時她們大學生一般都不會談及的話題——國家政策。熙兒和恬感覺這個人很牛，因為她提出一些問題，闡述一些現實。

問題也讓熙兒和恬困惑，現實也符合他們昨天看到的一切。她給那些建築物一個合理的解釋，加上現實的一些現象，說的每句話看起來都那麽有理有據。然而，更加讓熙兒和恬大跌眼鏡的是，這位朋友竟然是同省老鄉，學歷僅僅是小學畢業。　　走出“朋友”家的門，熙兒和恬不禁低聲嘀咕。

　　熙兒:“怎麽?這座城市平常談話都到這種程度了嗎?”

　　恬:“對啊，她說的似乎都還挺對！”

　　熙兒:“哎……想想咱們在宿舍都說點兒說啊?”

　　熙兒、恬:“明星、綜藝、八卦。”

　　熙兒:“真悲哀。”

　　恬:“也是，真是不可思議。”

　　表哥說去另一個朋友家，熙兒和恬自然就跟著去了，這座城市，她們身邊就這麽一個熟人，沒有第二個選擇。

　　第二個“朋友”，同前一個一樣，接著她的話題，甚至打開電腦，播放一些視頻，邊看邊講解。

　　接著，第三個朋友，同樣的話題。這引起了熙兒的懷疑。這位“朋友”也是大學生。她舉例:“你看，那袋米就是政府發給我們的，每個月都有，一袋米，一桶油。”

　　熙兒:“那表哥家我怎麽沒見過呢?”

　　她:“只有從事我們這個工作的才有。”

　　熙兒:“嗯?工作?”

　　恬也是一臉疑惑和茫然:“什麽工作呀?”

　　她:“就是‘國家政策’。”

　　恬:“國家政策?”

　　她:“對，國家政策。這是我們這個行業的統稱。就是我們幫國家宣傳這個東西，國家給我們發福利、發工資。”

　　熙兒:“你們…這是工作嗎?”

　　她:“是的，這是我們的工作。”

　　表哥:“對啊，這就是工作。”

　　恬:“那你們是怎麽工作的?”

　　她拿出了一張紙，邊寫邊講:“你看哈，咱們這座城市是正在興起的一座城市，高鐵等等正在開發和建設，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現在就是我們幫國家宣傳，然後你把你的資金投入到國家給的銀行帳戶上，國家最後會連本帶息還給你。一份是XX錢，總的是XX份，一個人隻可以發展三個下線，下線的團隊也算你的份額，到最後份額達到最高，你也會賺錢最多，也就是'出局'了。我現在是經理級別。”

　　熙兒心裡已經大致猜個八八九九了，而恬的心裡也多多少少有點兒數了，就剩下表哥，他的眼神告訴她倆，他已經深信不疑了，而且想要參與。

　　走出這位朋友的門檻，熙兒和恬在悄悄嘀咕著，她們猜測，這是——傳銷。事實上，她們的判斷是對的。表哥依舊說要到另一個朋友家再坐坐，可是不巧，那位朋友有事兒。看起來天色也不早了，表哥便帶著她倆去菜市場買點兒菜，然後回家做飯吃飯去了。熙兒心裡有點沒譜，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怎麽辦，恬沒有提到什麽時候回學校。才來第二天，熙兒也不好意思問恬。

　　熙兒和恬吃過飯後，在屋裡聊天，聊到今天的所見所聞和心中疑惑。聊著聊著，或許由於一天下來的倦意，熙兒和恬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三天，早早地他們仨起了床，因為表哥要帶她們去旅遊，去海邊。海邊對於家居北方的熙兒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吸引力和魔力的。即使起床起得早，但是熙兒也不怎麽困了，她的心裡可是興奮得很呢！

　　起床，洗漱，背包，走出家門，吃早餐，指定位置等車，登車，旅遊即刻開始。

　　嗯?等等，怎麽…和平常坐的旅遊大巴不太一樣?這位導遊句句明示、暗示的含義，也是昨天那些“朋友”談的話題，聊的方式，說的內容。不是去旅遊嗎?這是…在鬧哪一出啊?熙兒想著。

　　車上，導遊也是熱情洋溢、激情澎湃地在誇祖國好，祖國江山好;國家好，國家政策好;XX地方好，XX地方投資賺錢好。他們無論什麽時候都說“晚上好”，早上、中午、白天、夜晚都是“晚上好”。原因是什麽，熙兒已經不記得了，總之，在他們那兒，有特殊的含義。

　　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是，大巴車直接上高速，並且高速公路的休息站處有幾十輛差不多一樣的大巴車。每個旅遊團的“羊頭”不盡相同，但是賣的都是一模一樣的“狗肉”。沒人檢查，沒人管理，他們的發展可以說是十分的肆無忌憚了，這就導致有些人認為“這麽多人，會是違法的嗎?沒人管啊，這麽大動靜，警察會不知道嗎?所以肯定是沒事兒的”。確確實實，因為表哥就是這樣想的。

　　車上的氛圍可以說是相當好，像一場表演，“導遊”是主角，乘客是配角，這場表演中，那麽和諧，絕大多數的配角都十分賣力且配合主角。然而熙兒覺得，多可怕！她一直努力抵製這種氛圍，所以她不自覺地頭很痛，心情煩躁鬱悶，感覺一切都很糟糕，很不好，睡也睡不著了。

　　突然，車子停了。怎麽回事?所有人都很疑惑。接著上來的是一位邊防武警，要求所有人出示身份證。是的，他們，整個大巴車的人，要過境了，因此，要檢查一下是否有人想要潛逃。當然，所有人都是安全的，只是熙兒心裡更加七上八下了:這是要去哪兒?我們都已經過境了嗎?她想著逃離，但是不能，因為這是高速公路，沒有車，更因為這兒有她的好朋友，她不可以丟下她。借著自己有過部隊的經歷，她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安慰自己，沒事的，至少目前，大家都是安全的。的確，目前來看，他們確實沒什麽損失，唯一讓人作嘔的是這喋喋不休的“導遊”。她試圖把他們“拉過去”，拉到他們的“營地”，可是熙兒偏不，她有極強烈的反抗心理，但她不能吭聲，因為大多數人已經被拉過去了，她此時若是提出異議，必定遭來吃不準的什麽可怕後果。

　　在這裡，就需要見機行事了，畢竟，在一個都在睡的圈子，就算你自己醒著，你也要陪他們裝睡，否則會被孤立。嚴重的，會被謾罵，甚至毆打。

　　這一天，經歷的是漫長的車途、地下攤位推銷、房子推賣和大型隱喻傳銷宣傳的會場。地下攤位和房子就不說了，說說會場吧！

　　會場裡有數千人，很熱鬧。有專門的主持人，專業的節目表演，還有知名人物，以及字畫的拍賣。

　　他們開始之前就已經強調不可以拍視頻，熙兒偷偷錄了音、拍了視頻，但是沒用。他們很聰明，盡顯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只是暗暗隱喻，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宣傳，甚至連有一點點危險性的字眼都沒有涉及。要拿證據，難如登天。

　　奔波一天，總算又安全返回。熙兒終於忍不住了，問了恬什麽時候回去。恬說，明天下午吧。

　　恬的媽媽來了，她們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並沒有談論傳銷的話題。因為恬說，不想讓她的母親知道，熙兒當然就避之不談了。美好的時間總是快的，這個溫馨的夜晚悄悄溜走了，第四天的太陽初生，黎明似乎已經有點兒來不及要照亮黑暗了。

　　又是一天好光景，忘掉之前所有不開心的遭遇，這座城市還是很不錯的。即使是冬天，這兒依舊樹綠花紅，空氣清新，風也是柔柔的，不像北風的風那般野蠻跋扈，像在甩人耳光。和風景有點兒不那麽般配的是，表哥竟然又提出了要去“朋友”家，讓恬的母親也幫著考察，看看這個“項目”是否可以。

　　傳銷是有魅力的，它給人一個對於普通人來說算是天大的金錢數字，又給他們一個相信這個數字的理由，順著他們的思維邏輯，真真的，好像你明天就可以坐擁百萬家財。

　　但倘若你逆向思維呢?就像熙兒和恬一樣，那麽你就會發現它漏洞百出，是完全不可信的。

　　熙兒曾這樣給恬比喻:“他們說我投資錢給這些基礎設施，但是恬，你看看，路邊這一座座高樓大廈，它沒有一片磚、一塊瓦是我的，你的錢說是被用到這些東西上了，然而這些都是公共財產、公共設施，是和我們個人毫無關系的。”

　　這兩天，她們也在手機上查了相關說法什麽的展現給表哥看，就像你永遠也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她們一樣沒辦法讓已經深信的表哥對這個東西產生懷疑。

　　無奈，熙兒，恬和恬的母親只能陪著表哥繼續聽。面對這樣的狀況，熙兒沒辦法再保持自己的家教，“朋友”剛要講，熙兒就起身打了電話，然後，他們都跟了出來。表哥覺得熙兒很沒有禮貌，熙兒也很無語。

　　那些“朋友”確實猖狂，有一個人曾經明目張膽地說:“我們這就是傳銷，但是我們不犯法。”

　　熙兒打電話不是打給旁人，就是報警。恬也知道，她表示同意熙兒報警。警察很不給力，磨蹭了半天才到，熙兒、恬、恬的母親，還有表哥，他們一起等了大概四十分鍾，警車才過去。也沒多問，就一句“誰報的警”，熙兒回答，然後就把熙兒帶去警局，恬不放心，就一同去了，恬的母親和表哥沒去，他們回家去了。

　　警局倒是也不遠，警察倒也淡定。問:“你們被騙錢了嗎?”

　　她倆:“沒有。”

　　警察:“行李被扣了嗎?”

　　她倆:“沒有。”

　　警察:“身份證什麽證件被扣押了沒嗎?”

　　她倆:“沒有。”

　　警察:“那你們來報什麽警?”

　　熙兒:“我們遇到傳銷了。”恬也趕緊點點頭。

　　警察:“我知道啊，可是你們一沒被騙錢，而沒被扣押證件，看起來也沒有受到什麽人身攻擊啊！”

　　熙兒又強調一遍:“我們遇到傳銷了。”

　　警察:“在哪裡?有證據嗎?”

　　恬:“我們怎麽提供證據呢?拍視頻，錄音算嗎?”

　　警察:“證件啊。就是需要四十個被騙的人都舉報同一個傳銷頭目才可以立案偵破，知道嗎?”

　　恬有點兒生氣了:“那如果我們做了這些事了，還要你們幹嘛?”

　　熙兒:“我們提供線索，你們不應該去破案的嗎?”

　　警察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每天像你們這樣的電話我接十幾二十個，多的四五十個。那麽多搞傳銷的，我都要去抓嗎?再說了，每天早上，你看那些五六點在大街上三三兩兩晃蕩，就去吃早飯的人，他們都是傳銷啦。普通人哪有吃早飯那麽早的。他們乾傳銷的吃飯是有點的，錯過那個時間就沒得飯吃了。可是你能說僅僅因為人家去吃個早飯我就把他們都抓起來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啦！”

　　熙兒、恬一時語塞，問:“那這些傳銷就不管他們嗎?”

　　警察:“管啊，但是怎麽管，這裡99%的外地人都是搞傳銷的，你不能全部都抓起來吧?”他接著問:“你們是來找工作的，還是幹嘛的?”

　　熙兒、恬:“哦，我們是過來玩兒的。”

　　警察:“那你們什麽都沒有沒扣留，就趕緊買票回去啦！”

　　熙兒有點理解警察的無奈，可是恬不一樣，她很憤怒，她甚至覺得，原來納稅養了一群飯桶！總之，無奈也好，憤怒也罷，都各自有各自的理由，就不去深究了。

　　熙兒此時更關心的是表哥，因為從表哥對傳銷表現出來的濃厚興趣以及一系列行為來看，他已經在參與的邊緣或者已經偷偷參與了

　　熙兒:“那我們的朋友怎麽辦?”

　　警察:“朋友?”

　　恬:“嗯…就是我的表哥。”

　　熙兒:“您能勸勸他嗎?”

　　警察:“勸他也是沒用的，他不會跟你回去的。他們都是不願相信自己被騙這個事實，或者他們覺得，別人騙了我，那麽我也可以騙別人。所以，傳銷就這樣一直‘盛行’啦！”

　　熙兒:“嗯，您可能搞錯了，我們並不是要讓他跟我們回去，他就是在這邊做生意的。我們就是希望您告訴他這是違法的，不可參與的，可以嗎?”

　　警察:“行啊。那你給他打電話吧！”

　　熙兒:“恬，你給你哥打個電話吧！”

　　恬又給表哥打電話，讓他過去。警察明明白白告訴他，這是傳銷，是騙人的，千萬不能相信的。完了之後，他們一起回家吃飯，剛好，恬的母親已經做了香噴噴的飯菜啦！

　　下午，熙兒和恬就要回去了。熙兒和恬的母親擁抱了一下，對表哥表示感謝和歉意，歡談中，已經到火車站了。恬的母親和表哥看著她們進了站，於是放心地回去了。

　　熙兒和恬呢?她們一起去購買一些當地特產，開始備貨中。快差不多的時候，她們又一次匆忙檢票，順利坐上了火車。此刻，這場特殊的旅途也算結束了。

　　其實在這次旅途中，熙兒和恬的友誼也許有那麽一絲絲的破損和一毫毫的細微變化。在旅遊大巴車上，熙兒甚至覺得誰都不能相信了，她還傻乎乎地問了恬，“你真的是第一次來嗎?”在那個環境中，熙兒甚至沒有自我判斷的能力了。她覺得恐慌和不可信。的確，在那樣的場景下，選擇友誼還是保存自己是一種選擇，相信自己還是無條件相信別人?把自己掌握在自己手裡還是交到他們手上?也許，無論哪個選擇都沒有錯，只是需要幸運，需要一個彼此都是以最小代價保留最大安全的幸運。那個選擇題裡，熙兒選擇友誼，不過不管選擇什麽吧，她們那次是幸運的，這就夠了。

　　附:

　　關於這段經歷，熙兒的日記:

　　回來後，媽媽病了，表弟生病，表姐結婚……又是好多好多事情。我混混沌沌地過了大半個月，用著無所謂卻也滿滿在乎的說不清楚的心情，接受著所有的事情。

　　2017.11.26，我學籍恢復，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裡，可我卻不一樣了。

　　2017.12.07-2017.12.13，又是另一段經歷，生活一直在給我寫故事，給我劇本，讓我不得不長大。

　　2017.12.14，今天，我看了一部電影《女神跟我走》，我看到了騙局中的真心。 突然想到自己了。可能我就是很傻吧，我懂所有人告訴我的意思，可是我還是願意繼續那樣的選擇。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舍你而去。

　　因為你是我在乎的人，所以，我不願給你帶去麻煩。

　　因為你是我心疼的人，所以，我會竭盡全力。

　　我不覺得這樣很傻，這就是我啊。

　　也許，我考慮的好少，我想的好簡單，或者，我意氣用事，太傻太天真，可是，我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好開心。我不覺得自己偉大什麽的，我就只知道當事情發生了，發生的時候，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有一樣的舉動。

　　這麽多時間了，我看到過社會的現實，感受過現實的無奈，了解過無奈的殘酷，見到過生活的所謂“真面目”，可是，我還是願意相信美好，願意了解，願意信任。

　　我此刻想想我曾經歷過的，看看我現在擁有的，我會覺得，我好幸福，真的幸福。

　　請不要試圖改變我，我願一直這樣傻下去。

　　——摘自熙兒《從頭到尾，我都相信，人性的美。》的後半部分寫於2017年12月14日

　　生活，由重大事件和瑣碎小事構成。最大的，不過婚嫁喪娶和生死。最小的，也無非雞毛蒜皮和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中，意外很多。就像曾經有人說過的那樣，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那麽，既然不知道，乾脆就不要想了。無所謂啊，簡單、開心地過好當下，就是一種幸福。或者，天下之事，幸福最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