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無處不在。

　　自從擁有了‘悲慘世界’的天賦後，袁樂的嗅覺似乎多了一種味道，一種比世界任何美味佳肴還要香濃的味道，那是痛苦的味道。

　　他能嗅得到附近人心中的痛苦，並且吸納其，作為‘虐’儲存起來。

　　這些天，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到街上亂逛。

　　現代人的生活壓力真的很大，人群越密集的時候，他聞到的‘痛苦’的香味也就越濃烈，儲存的虐也就越多。

　　只要在正午午休十分，下樓逛一圈，只需要半個小時不到，收集到的‘虐’就能達到他的極限。

　　有了虐，他便能隨意使用‘哀嚎’裡的能力，在組員的幫助下，他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這枚符咒裡的技能。唯一的副作用在於，這些天組員見到他都繞道走，生怕被他逮著對練。

　　他的那幾個技能雖然很變態，十分有威懾力，但在實戰上卻不是很有用。

　　唯一能夠應用在實戰的，只有‘痛苦開關’，他可以暫時關閉敵人的痛覺感知，一方面可以使敵人誤判自己的傷勢，另一方面，將痛苦積攢到一定程度後瞬間爆發，措不及防的痛苦會使敵人大概率露出破綻。

　　除了符咒技能外，這些天陳洛陽還給他安排了一些基本的格鬥課程，教官是組內格鬥最強的兩人:曹破虜和曲陽。

　　兩人的格鬥風格迥然不同，曹破虜的招式簡潔而致命，沒有半絲多余的花架子，而曲陽的招式以詭異取勝，常常從常人無法預測的角度發起攻擊。

　　唯一令袁樂有些沮喪的是…對於格鬥這件事，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天賦，即便身體素質增強了許多，卻做不到靈活運用這具強大的身軀。

　　對此，袁樂倒是很有阿q精神，將自己定義成‘法師’，只要技能足夠多，就能在敵人近身之前解決戰鬥。

　　為了盡早坐實自己‘法師’的身份，他決定每周去一趟荊棘之冠。

　　今天就是去荊棘之冠的日子，袁樂特意請了一天假，早上等蘇杭出門後，他便盤腿坐在床上，觀想那隻帶著翅膀的古怪生物，順利進入密所。

　　袁樂按照之前法恩的指示，在密所裡找了一個空閑的燭台，正準備掏出火柴，身後的迷霧傳來熟悉地鐵皮摩擦聲音。

　　轉頭一看，果然是萊斯特。

　　對方也楞了一下，沒想到能在這遇見袁樂。

　　這倒提醒了袁樂，無論多少人，都只需要消耗一根火柴…他乾脆和萊斯特商量，每周都在同一時間到這裡，這樣就能省下一根火柴…都是錢啊。

　　萊斯特很開心的同意了，然後就雙手抱胸等在一邊，意思是今天就用袁樂的火柴了。

　　點亮火柴，進入傳送門，兩人很快就到了那間熟悉的雜物間。

　　用特定的頻率敲了敲木門上的鐵環，片刻後，門從外面打開，一米六的萊因哈特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眼光掃了一眼兩人後，轉身回到吧台。

　　兩人沒在酒吧停留，而是直接按照記憶中的道路，來到職業工會的二樓，找到法恩。

　　一進門萊斯特就開始抱怨，從口袋裡掏出‘哀嚎’符咒，遞給法恩。

　　法恩將符咒放到書桌上的一個方形平台上，平台右側有一根管子豎直向上，呈大寫的c字形，管口懸在平台的正上方，左側有兩個按鈕，一紅一綠。法恩按動紅色按鈕後，一陣陣濃煙從符咒中湧出，最後凝聚成三張扭曲的人臉。

　　其中有一個呈淺灰色，另外兩個幾乎透明，

只能隱約看見五官輪廓。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這隻接受罪惡的靈魂…這兩個是什麽玩意！”法恩擺擺手，兩個透明的人臉尖叫散做煙氣，湧回符咒之中。

　　他又，平台上方的管子發出‘嗚嗚’的吸氣聲，淺灰色靈魂旋轉扭成一縷麻花狀的吸煙，瞬間被吸進管道裡。

　　幾秒後，伴隨著叮叮當當的響聲，3枚銀幣從管口吐出，落在桌面上。

　　“就這些?”萊斯特明顯很不滿意。“你知道為了抓這個家夥我廢了多大力氣嗎?”

　　“抓個f級的罪犯還費力氣，只能說你是個菜雞…”法恩不留情面的懟回去，隨後朝著袁樂一伸手。“符咒拿來。”

　　袁樂搖搖頭。“我沒靈魂。”

　　“嗯?”法恩有些驚訝，隨後皺起眉頭，用長輩的口吻教訓道。“你這樣不行啊…沒錢你怎麽學技能。”

　　“既然說到這，我剛好有個問題想問。”袁樂斟酌著措辭。“除了圖書館購買…沒有其他的方法學到技能嗎?”

　　聽到袁樂的問題，法恩眯了眯眼，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袁樂也不回答，笑著道。“這麽說就是有咯。”

　　法恩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了足足幾秒鍾， 才笑著道。“當然有。”

　　“有你不早說?”一旁的萊斯特譴責道。

　　“那種方法我就算說了，以你的智商估計也用不到。”法恩語氣很不屑。

　　“所以這第二種辦法，真的是和城裡的罪犯有關了對吧?”袁樂問道。“作為荊棘之城的罪犯，他們也能感知，並且使用‘虐’這種能量…我說的沒錯吧?”

　　“算我怕了你了。”法恩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莫蘭迪爾的罪犯中有一小部分人也掌握了使用虐的方法。如果你們能”

　　“他們都是誰?”萊斯特迫不及待的問道，完全沒有思考法恩剛才對他說的那句話中隱藏的含義。

　　“我知道，可我就不告訴你們。”法恩往椅背上一靠，一副你來打我啊的表情。

　　“也就是說，荊棘之冠雖然不反對我們這麽做，但也不支持我們用這種方法學習技能…”袁樂分析的同時，一直盯著法恩的臉，通過他的表情來判斷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

　　咕嘟。

　　法恩的笑容有些僵硬，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

　　“既然不支持…為什麽不乾脆禁止呢?”袁樂頓了頓，繼續說道。“難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禁止…”

　　“滾滾滾~沒靈魂就滾出去！”法恩揮揮手，兩人同時感覺靈魂一滯，身體不受控制的轉身，邁著僵硬的步子走到門外。

　　砰！的一聲，木門重重合上。

　　隱約聽見裡面法恩不爽的抱怨聲。

　　“媽的，腦袋聰明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