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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案》第6章 奇怪的殺人手法
  雅克聞言大驚,再三追問,可胡樹人卻背靠著牆壁一言不發,右手托著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麽。

  無奈之下,雅克隻好先吩咐手底下的巡捕在偌大的碼頭區挨家挨戶地敲門詢問,整個過程差不多持續了三個小時,最後又發現兩個被撬開門鎖的平房。

  正如胡樹人預料的那樣,在這兩個平房當中,巡捕們分別發現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兩具屍體的死狀和第二位死者丹格拉爾一模一樣,都是全身筆挺地躺在床上,口鼻中同樣有殘留的水分,嘴角有唾液痕跡,想必也是溺死的。

  有了之前胡樹人檢查丹格拉爾屍體的經驗,雅克對巡捕們交代了幾個要重點檢查的地方,因此兩組人馬絲毫不敢大意。他們小心地將兩具屍體身上的被褥掀開,又脫下了死者的上衣,果然在它們的胳膊上都發現了淤傷,而床板上也有對應的摩擦痕跡。另外,巡捕們還在兩位死者身上發現了類似丹格拉爾小腿上的那個黑色小點,附近同樣有放射狀的淡紅色痕跡,只不過位置各不相同。

  一直到下午兩點,兩組巡捕才回返。胡樹人和雅克也就離開現場,站在丹格拉爾家門口,聽取了巡捕們匯報的後兩位死者的檢查情況。

  聽完手下的匯報,雅克緊抿雙唇,眉頭深鎖,有些焦躁地對巡捕們擺了擺手,待到眾人離開以後,才沉聲對一旁的胡樹人說道:“胡樹人先生,你是怎麽猜到的?”

  身為中央捕房刑事處的巡官,雅克對這些凶殺案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現在心裡最為疑惑的,是胡樹人究竟如何知道這起案件還有其他受害者的。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胡樹人笑了笑,看著疑惑的雅克說道,“在這起案件當中,凶手的殺人手法十分怪異,當然,咱們也可以用繁複來形容。他先是用藥物將死者麻醉,然後再用繩索捆綁……”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王大力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頭道:“胡先生,您說的什麽藥物,還有那個什麽麻醉,我怎麽聽不明白?”

  “還記得我在丹格拉爾小腿後面發現的黑色小點嗎?那是一個針孔。”胡樹人回應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王大力點了點頭,旋即再次問道,“可您又是怎麽知道死者被注射的是麻藥呢?”

  無奈地搖了搖頭,胡樹人忽然快步走到王大力面前,抬起雙手就向他的兩隻胳膊抓去。王大力愣了一下,馬上抬起手來,下意識地就要反擒胡樹人的雙手。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言的劉牧原忽然目光一凜,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王大力面前,右手五指並攏成掌,猛地拍在了他的胸口上,接著一扭手腕,霎時一股暗勁將王大力震了個踉蹌,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幸虧雅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一準兒要摔個四腳朝天。

  “不許對老爺不敬!”

  眾目睽睽之下,劉牧原一字一頓地說道。隨後,他收起右手,退到胡樹人身側,面無表情地負手而立。

  這一幕讓大家瞠目結舌,巡捕們見莫雷爾巡官沒什麽表示,也不敢發作,一時間沒人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胡先生!”無緣無故地挨了一掌,王大力自然是一肚子委屈,一邊摩挲著胸口一邊叫道,“您這是幹什麽呀?”

  身為罪魁禍首的胡樹人卻是氣定神閑,他的嘴角依舊掛著那個熟悉的微笑,悠悠地對王大力說道:“小王,你明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但見到我對你動手依舊會下意識地想要反抗,

難道你不覺得死者面對想要把他捆到床上的凶手時,也應該做出一些反抗嗎?”  聽到這話,王大力的疑惑瞬間一掃而空,他明白了胡樹人話中的含義。

  誠如胡樹人所說,今天發現的四名死者當中,後三名死者的死法出奇的一致,除了身上的針孔位置不同以外,它們全身上下就只有手臂處有幾道淤痕,其他部位並沒有任何損傷,這也就證明了,死者都是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被凶手用繩索捆在床上,然後才被殺死的。

  “胡先生,我明白了。”王大力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老老實實地站到一邊去,再不敢說話了。

  胡樹人微微頷首,正準備繼續說自己的推理時,對面的雅克又打斷了他的話頭:“可我還沒明白……既然凶手是按照一個固定的手法進行連環殺人,那他為什麽在扎針的時候選擇不一樣的位置呢?難道說凶手還有同夥嗎?還是說,這幾個位置分別代表著什麽特殊的含義?”

  聽了他的問題,胡樹人差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才強忍住笑意,繃著臉向雅克解釋說:“右小腿側後方,後頸,右大臂後方,你難道不覺得這幾個地方有什麽共通之處嗎?”

  “共通之處?”雅克滿臉都是疑惑,一邊摸著胡須一邊追問,“這三個位置完全沒有關聯,怎麽會有什麽共通之處呢?”

  “當然有。”胡樹人立刻篤定地回答,“而且還是一個很明顯的共通之處——那就是當你睡覺的時候,這幾個地方都是很可能會露到被子外面的身體部位,祖英年紀還小,夜裡常常要幫他掖被子,我也正是在這期間才注意到的。”

  雅克沒想到胡樹人照顧兒子的時候竟然也會發現一些常人注意不到的細節,心下欽佩不已,由衷地說道:“胡先生,我服了。”

  “好了,雅克,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咱們言歸正傳,正如我方才所說,這幾個部位並非凶手有意選擇,而是死者入睡後恰好露在被子外面的,這也就說明了凶手很可能是獨自作案。他麻醉了死者以後,用繩索捆綁起來,再用裝滿水的容器將死者溺死在床上。根據幾名死者胳膊上的淤痕,我估計凶手是等待他們蘇醒後才動的手,否則死者胳膊上的淤痕應該沒那麽明顯,甚至微不可察才是。”

  胡樹人一口氣將自己之前說到一半的推理講完,然後便看著雅克的眼睛不再言聲。

  雅克反覆捉摸了許久才捋順思路,緊鎖的眉頭卻沒有松開,對胡樹人說道:“胡先生,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始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胡樹人不解地問道。

  “這麽快就不記得了?”雅克無奈地說道,“胡先生,你的記憶力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我剛剛問的問題是你如何猜到這起案件不止丹格拉爾一名死者的!”

  “雅克,我的朋友,我覺得記憶力出問題的應當是你。”胡樹人搖頭而笑,對雅克說道,“我從一開始就說過,這凶手的作案手法既怪異又繁複,甚至可以說是多此一舉。首先,等待死者醒來以後再動手,說明凶手和死者一定認識,而且有著很深的仇怨,所以才必須讓死者在臨死前見到自己的面孔,卻又無力反抗,最後在恐懼和絕望中被殺死。其次,既然凶手選擇如此複雜的殺人手法,並且特意趁死者在家睡覺時撬鎖而入,這說明他的目標很可能不止一人,否則他完全可以找個借口將死者約到其他地方殺死。而凶手之所以沒有這麽做,就是因為他不想打草驚蛇,令其他幾位死者起疑心。”

  “原來如此!”雅克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凶手的殺人手法已經搞清楚了, 雅克便吩咐巡捕將新發現的三具屍體一並送到廣慈醫院。

  因為巡捕房內部沒有設立專門的法醫部門,所以每次遇到一些案件,只能委托專業的醫院代為解剖,而位於法新租界的廣慈醫院正是巡捕房的合作對象。

  屍檢工作大概需要一兩天的功夫,幾人在現場已經無事可做,便準備暫且打道回府,等待詳細的屍檢報告提交到中央捕房以後再繼續調查。

  雅克和胡樹人打過招呼,便開著巡捕房給他配的雷諾汽車離開了,王大力沒跟他一起回去,他還要開車把胡樹人一行送回家。

  因為王大力將車子停在第一起槍殺案的現場附近,三人只能先走過去。

  還沒離開舟山路一帶,他們便看到一個身著灰色中山裝的男人正被兩個巡捕攔住問話,便快步走上前去詢問情況。

  “他犯什麽事了?”王大力問道。

  兩個巡捕聞聲回頭一瞧,見是莫雷爾巡官的副手,立刻一改剛剛懶散的模樣,右腳一跺,身子挺直,對他敬了個不太標準的禮,然後才說道:“長官,他說自己認識死者,我們正打算將他帶回捕房審一審哩!”

  說罷,為了凸顯自己的盡忠職守,其中一個巡捕便從後腰取下手銬,打算把那個穿中山裝的男人拷上。

  胡樹人見狀,眼神一凌,厲聲喝止道:“等一下!”

  一旁的王大力聽了,趕忙將兩人推開,轉而對胡樹人說:“胡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我有話要問問他,你讓他們先回去吧。”胡樹人對王大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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