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武道界人才輩出,羅刹門有封於修這樣的後輩,恐怕早晚有一天能超越宗師之境,聽說,自從封於修打敗了夏侯武之後,現在外面都叫封於修天下第一。”陳玉婷恭維的說道。
她所說的外面,自然是武道界之外的普通群眾們。
“封師兄無意爭什麽虛名,泰山之巔一戰,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陪夏侯武玩玩。”楚簫搖頭說道。
“聽說,夏侯武連屍體都沒找到。”陳玉婷說道。
六扇門出動大批武者在墜崖處搜索,至今都沒找到夏侯武屍體。
楚簫沒有回應,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圈。
這座小島不大,卻空氣清新,景色很美,很適合隱居。
“這裡之所以有這種景色,是因為當年陳家一位老祖在此閉關,你應該知道的,宗師達到參境,影響環境也不是不可能。”陳玉婷解釋。
這裡的環境不僅天然形成,與武道強者的影響也有關系。
“陳家武學自成一派,是武道界的榜樣,向來為人們所推崇。”陳玉婷身後的一名女武者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驕傲。
楚簫語氣平靜說道,“武道修行,便是以凡人之軀行逆天之法,哪有什麽自成一派,不論什麽武道,只要能修到至高境界,凡人之軀,可屠魔神。”
那名女武者被楚簫反駁,倔脾氣頓時上來了,非常不滿的道,“你一個掃地門童,你懂什麽是武道至高境界。”
“小丫頭片子,懂什麽。”楚簫沒去與之爭論。
“你!”那名少女武者臉色通紅。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一群長相怪異的魚,頭部極大,吻端尖突,口裂斜拉更大,下顎粗暴地超過上顎,生有雙背鰭。
“尖嘴鱸。”
陳玉婷突然一驚。
“什麽品種!”楚簫好奇,從來沒聽過這種魚。
“這種魚名為尖嘴鱸,又稱隆背金剛,極其彪悍,具有很大的攻擊性,不過它們一直生活在湖深處,幾乎不會再潛水區出沒,今天這是怎麽了。”
陳玉婷解釋一句,又皺著眉,對船夫說道,“陳明叔,最近都有尖嘴鱸出現?”
船夫陳明明顯有些恐懼,搖頭道,“一直沒有異常,今天是第一次。”
就在這時,魚群蜂擁而至,將小船圍住,開始用鳥喙一般的嘴,攻擊小船。
這時,
其余不遠處的小船上,也傳來驚呼,也被魚群圍攻了,所有人加速向岸邊劃去。
魚群的攻擊性很大,木屑紛飛,很快竟是要被穿透了。
陳玉婷身後,兩名女武者嚇的臉色鐵青,真落入水中,恐怕她們就會淪為魚食了。
不過,陳玉婷臉色不變,暗勁外放,很多衝上來的尖嘴鱸都被暗勁震殺了。
“不用擔心,能堅持到上岸。”陳玉婷出聲安慰。
“那就好,我就不管幾位了。”
楚簫說著,旋即忽然腳下一跺。
“你要幹什麽?”
陳玉婷等人非常不解,但接下來幾人神色呆滯起來。
只見楚簫從小船上一踏而出,腳下以蘆葦為石,每一下點出,湖水都會憑空產生一道道白浪,身體如輕鴻般,朝著小島岸邊飛速衝去。
“怎麽會這樣,他竟然這麽強,若非他輕功蓋世,那便是人間武神一樣的宗師級人物。”陳玉婷目瞪口呆,嘴巴張大,能塞下一顆雞蛋。
“他一個門童,怎麽可能是宗師…”
“可能,真的是輕功蓋世。”
兩名女武者全都這樣說道,楚簫比他們大不了多少,若說是人間武神這樣的宗師,實在難以置信,讓她們心中有落差。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楚簫的輕功很高。
這不是沒有可能。
陳玉婷與兩名女武者,都是目瞪口呆。
船夫更是雙手哆嗦,兩腳發軟,加上尖嘴鱸攻擊導致小船劇烈搖晃,竟是一屁股坐在了船上。
而此時,楚簫已然快要踏上了湖岸。
……
小島之上,
陳蒼等宗門代表們,已經知道楚簫不請自來,很多人目光看向小船,見到這一幕,紛紛眯起了眼睛。
“好俊的輕功!”陳蒼讚歎一聲。
“雕蟲小技,何足道哉。”譚耀天不屑一顧。
“輕功俊有什麽用,又不是去做江洋大盜。”鷹爪門孫宗主也不以為然。
金老開口,“話不能這麽說,羅刹門的人都不容小覷,我看此子應該不弱。”
“不弱?暗勁初成就算不弱了?”
鷹爪門宗主陰陽怪氣,“這個年紀,是不弱了,可與真正的武學奇才比,差的遠呢。”
“這不是羅刹門的門童嗎?”這時,萬宗代表身後,一個門徒冷笑。
“沒錯,羅刹門就這幾個人,這小子是羅刹門的掃地門童,火雲邪神不會是就派個掃地門童過來,接受各宗的挑戰吧?”
萬宗代表身後,幾名萬宗門徒陰陽怪氣。
羅刹門有個掃地門童,這件事在場的都知道。
因為他們派人去羅刹門拜訪時,都是這個門童隨便打發的。
很多宗門之所以對羅刹門不感冒,與這件事不無關系,都覺得羅刹門太傲氣,不懂得做人。
陳蒼低頭看了一眼喝著茶水的陳生,低聲問了一句,“你怎麽看?”
陳蒼在陳生面前,語氣不卑不亢,倒不像其他人那般,心存敬畏。
但姿態也沒有很高,總也不像個前輩。
“很強。”陳生隻回了這兩個字。
他頭也沒抬,仿佛對於楚簫的到來,並不意外。
就在這時,楚簫已經穩穩落在了地上,向著眾人走來。
“小友到來,陳某諸多老友在此,有失遠迎,不要見怪。”
還有一段距離,陳蒼就主動開口,臉上帶著笑。
楚簫回禮,道,“陳家主不必客氣。”
隨便掃了一眼場中,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那裡的陳生,臉色依舊慘白,毫無血色,一副病態書生樣。
除此之外,還有幾十位門派代表,身後還站著很多年輕後輩。
這群宗門代表,神色都不一樣,整體面色不善,都在端著架子。
楚簫無所謂,他知道,傳統宗門都比較古板,端著架子都正常。
不過,楚簫在這群人之中,感受到了兩股殺意,很濃烈。
他掃了過去,與譚耀天和萬宗代表的眼神一一對視,直接碰撞,毫不避諱。
“原來是萬宗!”
楚簫立刻了然,從服飾上認出了萬宗代表。
而後目光在譚耀天身上打量,最後掃了一眼譚耀天腿部,也是看出了譚耀天的功法。
“十二路譚腿,難道是跟譚敬堯有關?”楚簫猜測。
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麽時候得罪過十二路譚腿的人。
一切都在很短的時間做出了判斷,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聲音威嚴,語氣不善的詢問道,“聽說,你是羅刹門的掃地門童?”
這話一出口,頓時一道道目光移動了過來。
楚簫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我家邪神閉關不出,封師兄遊山玩水,老邪神更是不知所蹤,所以我除了掃地,還會做些端茶倒水的雜事。”
“你,恬不知恥,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份,還有臉來這?你知道在坐的都是什麽身份?”
有人不滿,開口斥責,聲音來自譚耀天身後的一名譚家年輕人。
“羅刹門未免太狂妄自大了,火雲邪神本人不親自出面,讓一個掃地門童來出面拜見,這是瞧不起我們?”
“唉,如今武道界真的變了,尊敬長輩的風氣已經沒了,現在大的不出來,讓一個掃地的門童站出來。”一位背著鐵劍的男子,聲音冰冷的開口附和道。
楚簫呵呵一笑,他年紀不大,笑起來像個鄰家大男孩,“我家邪神沒有瞧不起諸位的意思,今天派我突然造訪諸位,只是有要事交代。”
陳蒼眉宇含笑,點頭道,“哦?有什麽要事?”
“聽說諸位有個規矩,外地人在本市開宗立派,需要連挑九家山門。”
說著,楚簫抱拳道,“知道諸位宗主在此商議此事,我家邪神特意派我前來接受挑戰。”
此話一出,全場的宗門代表,都陡然變色。
沒有瞧不起的意思!
然後,派一個掃地門童來接受挑戰?
這不是瞧不起是什麽?太狂妄了。
不僅是狂妄,更是對所有宗門的侮辱,赤果果的侮辱。
陳蒼面色如常道,“小友遠道而來,過來喝一杯茶水,順順氣,把挑戰的事情,往後放放。”
說著,陳蒼吩咐一位下人,給楚簫倒了一杯茶水,但茶水並未遞到楚簫手中,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那名下人沒去端茶!
楚簫看了一眼,也沒主動去拿。
鷹爪門孫宗主也是冷哼一聲,“在坐的都是長輩,可沒有小輩坐著的地方,口渴的話,站著喝吧。”
孫宗主一拍桌子,茶杯頓時騰空而起,在空中一陣滴溜溜的旋轉,向著楚簫衝了過去。
楚簫伸出手掌,茶杯從他的指尖一直滑到了手腕。
最後,茶杯靜止在了手腕之上。
“好茶,當然是先要孝敬前輩,孫宗主,請。”
說著,楚簫猛的一抽手,茶杯瞬間在次如陀螺般旋轉起來,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反敬了回去。
眨眼睛,就到了鷹爪門宗主的頭頂。
孫宗主剛要伸手去抓,茶杯竟是快速裂開一道道裂痕,沒等孫宗主抓住茶杯,便嘭的一聲爆碎開來,茶水灑的孫宗主頭上,身上,到處都是。
楚簫撓了撓頭,冷笑道,“不好意思,手勁大了。”
“小兔崽子,你敢耍我,沒大沒小的東西。”孫宗主大怒,拍案而起,做勢就要動手。
陳蒼全程沉默,讓人猜不透他正在想什麽。
此時見到孫宗主站起身發怒,這才笑著開口圓場,“孫宗主息怒,切磋而已,相信楚小友沒有不敬的意思。”
說著,陳蒼轉身面向楚簫,“不過話說回來,楚小友,恕我直言,羅刹門立山門不久,火雲邪神與我等同輩,他不露面,可以不提。”
陳蒼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可封於修作為晚輩,也是連面都沒露,這未免說不過去,只派你一個人來接受挑戰,誠意也不是太足。”
聞言,楚簫搖頭,“我想大家誤會我家邪神和封於修師兄了。”
說著,楚簫一臉認真的道,“我家老邪神有一句至理名言:我隻想被各位打死,或者打死各位,我想在場大家都聽說過這句話。”
“封於修師兄深得真傳,他怕接受挑戰,會忍不住打死各位,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只能派我出場了,至少我不會動不動就打死人。”
眾人聞言,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
楚簫的這些話,無疑是對他們赤果果的羞辱。
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在圍繞,挑戰可能出現傷亡的問題而爭論不休。
他們確實還在擔憂,怕因為挑戰而傷了宗門弟子性命。
現在楚簫說的這一番話,簡直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小東西,你說話太狂了,一點教養都沒有。”
“羅刹門初入江湖,這麽狂,難道是要與所有宗門為敵嗎。”鐵劍門的人指責,背後的鐵劍嗡嗡直顫,直欲破鞘而出,他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然而,楚簫卻是一臉認真樣,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都要暴走的話,“打不打?不打就認輸,打完了,我還要回去掃地,山門在重建,髒亂的很。”
眾人一個個暴怒,就連之前還很沉穩的那些人,此刻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火雲邪神和封於修狂點,也就算了,人家有狂的資本。
如今連一個不入流的掃地門童,都能踩到他們頭上來了。
關鍵是,楚簫對長輩根本沒有應有的尊敬,這明顯就是挑事來了,太欠打了。
“好好好!”
鏗鏘!
鐵劍門掌門人身後,一名浪蕩劍者拔劍而出,“師父,讓弟子領教領教,這個小門童到底有什麽本事,敢口出狂言。”
鐵劍門掌門人冷笑,“廢掉四肢就行了,不要傷他性命,畢竟,羅刹門人丁稀薄,打殘廢了,羅刹門連個掃地的都沒了。”
“知道了,師父!”
嗡!
鐵劍門劍者一劍劈了下來。
“暗勁初成!”
楚簫眯著眼睛, 一眼就看出了對方實力。
暗勁初成,連半步宗師都算不上。
楚簫腳步滑動,向後退了幾步。
“你退什麽,剛才不是囂張的很。”劍者冷笑,跨步向前。
就在這時,楚簫卻是伸出兩指,鏗鏘,鐵劍入指,像是被鉤子勾住了般,任憑劍者如何刺拔,紋絲不動。
楚簫屈指一彈,鐵劍頓時鏘的一聲斷了,反震之力震的劍者一個踉蹌,連退了十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雖然沒傷到,卻是狼狽至極。
尤其是當他看見,周圍那一道道目光投來時,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
“啊!我要殺了你。”看著一道道異樣的目光掃來,憤怒至極的劍者立馬被衝昏了理智,爬起來就要跟楚簫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