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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伏龍傳》第6章 結伴同行
  二人同行了快有半日了,衝虛方才聽林綠衣叫他“衝虛道長”這才不由得暗道:“同行了半天了,我還不知道這位綠衣姑娘叫什麽名字!哎,衝虛啊衝虛。你怎麽搞的!”想到這便輕聲的問道:“姑娘,我······我······我有件事想問問姑娘你,不知······不知······不值當問不當問?”

  林綠衣抬目一笑道:“你是問我的名字嗎?”

  衝虛聽了一愣忙問道:“姑娘,你怎麽知道我要問你的名字?姑娘你真是太聰明了!”

  林綠衣笑道:“呵呵,我猜的,呵呵······我叫林綠衣,括蒼山人!”

  衝虛聽了在馬背上喃喃自語的道:“林綠衣,林綠衣,名如其衣,衣如其名!”不由得又轉眼看了看林綠衣,只見林綠衣的綠衣衫在秋風中怡然飄動,翠豔綠潔,如翡如碧,柔逸滑抖,甚是迷人,衝虛不禁看得癡了。愣愣的望著林綠衣在馬背上出神出來好半天,猛的想起一件事來問道:“林姑娘,不知你與單刀英雄胡老俠客是什麽關系?”

  林綠衣聽衝虛問她舅舅,心裡大為歡喜,但有心和衝虛開個玩笑,調他一下胃口,便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和胡大俠有關系呢?”衝虛道:“昨天那賊見了你的劍後說過胡大俠的名字,所以我才猜想你與胡大俠一定有關系!”林綠衣聽了呵呵一笑道:“你倒也很聰明,不錯我和胡大俠是有關系,胡大俠是我舅舅,我是胡大俠的外甥女兒!”衝虛聽了一驚,連忙下馬來,倒頭向林綠衣便拜,林綠衣見了也是一驚,慌忙下馬去扶衝虛,待扶起衝虛後,林綠衣問道:“衝虛道長,你······你怎麽拜我啊,你英雄俠義,且是七尺男兒,你拜我,我怎麽能承受得了!”衝虛道:“林姑娘你有所不知,單刀英雄胡大俠與我們天師教有天高地厚之恩,我們天師教道眾人人都懷恩在心,掌門早就告訴我們見到胡大俠或者是他的親戚朋友都是我們天師教的人的長輩,見了都要下拜的!你是胡大俠的至親理當受我一拜的!”

  林綠衣聽了,連忙擺手道:“我可不願當你的長輩,呵呵,你不用拜我,我舅舅是我舅舅,我是我,你不要拜我!”衝虛倒也實在聽林綠衣這般說便和聲說道:“奧!”說完看看林綠衣道:“我們上馬,邊走邊聊吧!”林綠衣應聲翻身上馬,二人一邊走一邊聊。

  衝虛道:“林姑娘莫非是括蒼山林龍佛林老爺子的千金?”

  林綠衣聽了先是一愣,隨後笑道:“是啊,怎麽,你知道我爹爹嗎?你們認識?”

  衝虛笑道:“不,我與林老爺子並不認識,只是林老爺子名聲太大了,江湖中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雖然說林老爺子久居括蒼,少在江湖行跡,不過林老爺子名震江湖,我聽我師父說過,再說林老爺子與胡大俠的俠事都是江湖典故了,我自然知道了!”林綠衣聽了心裡很高興,一張玉面又顯出迷人的笑容,直笑的衝虛不知所措,迷離之中一拍胯下馬,那黃馬受了一驚,“噌”的一聲竄了出去,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林綠衣笑道:“怎麽,衝虛道長,你還想和我賽賽馬嗎?”衝虛聽了急忙揮揮手道:“不敢,不敢,我這馬和林姑娘你的馬比不了,比不了!”

  林綠衣聽了“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對衝虛道:“不比馬,那你幹嘛跑出這麽老遠啊?”

  衝虛聽了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吱吱唔唔的道:“我·····我······我的馬,

哎······我也搞不明白我的馬為什麽會跑出去,哎,這麽真的老了!”說完在心中暗道:“衝虛,你這是哪和哪啊,這說的都是些什麽啊!”好在林綠衣並不在乎衝虛說些什麽,跟上衝虛後道:“昨天那賊見了我這把劍,認出來這時胡家的傳家寶劍,嚇得不成樣子,呵呵,他準是以為我舅舅和我在一起了!”衝虛道:“嗯,你說的有道理,那賊是怕胡大俠的!”  林綠衣天真純潔,爛漫無邪,意冰念清,一路上盡和衝虛談天說地,議古論今,講些江湖上的逸聞趣事和一些典故,好不快樂。

  衝虛雖年少血剛,但為人卻正派無邪,言語正氣,一路行來,隻說的林綠衣心下好生敬佩,對天師教更是萬分的向往,希望早日到達衡山,好早點一睹天師教全貌。

  二人談笑著,又行了一陣,來到一村鎮的小酒館門前,二人下馬來,叫小二栓了馬,吩咐小二給馬喂上草料,二人走進屋子來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小二忙活完了他們馬,又跑進屋來伺候他們二人。

  衝虛是修道之人,叫了一些素飯,林綠衣也仿照衝虛的飯食叫了些素食,外加一壺上好的碧螺春。

  不一會兒,小二就上好了茶飯,林綠衣早就餓了,正要動筷子,忽見衝虛閉目念了一通道經,林綠衣心裡暗道:“這天師教的道長可真有意思,吃飯前還要念經,不過和前幾天遇到的不一道長卻不一樣!”想道這她更加越發的鮮奇了,便問道:“衝虛道長,你們天師教吃飯前要念經的嗎?”

  衝虛抬頭看來看林綠衣道:“是啊,這是我們天師教的規矩,吃飯以前必須的念一通經文的,這是為了紀念我們天師教的開山祖師爺的,不過我們天師教上下就一個人敢不守這條規矩的,不過只有我知道是誰!”

  林綠衣聽了問道:“還有人敢不守規矩?”

  衝虛嘿嘿一笑臉上現出得意之色道:“有啊,這個人雲遊四海,蹤影不定,武功超群,塵世事儀看的淡如雲煙!”

  林綠衣問道:“這個人是你們天師教的掌門嗎?”

  衝虛搖頭道:“不是,掌門他哪敢不守規矩,我那掌門二師伯永遠都不會的,這個人是我師父!”

  林綠衣好奇的看著衝虛,衝虛見林綠衣看著自己不由得來了興致笑道:“我且與你說說,我們天師教老一輩,也就是我師父他們那一輩的,共有六個人,也許你聽說過,就是江湖上尊稱的‘天師六子’。我大師伯姓郭,道號不清,武功很是了得,為人很正派。我二師伯是我們天師教的掌門人,就是江湖上人稱‘劉天師’的,其實二師伯道號不雅,但是因為他是掌門,在江湖上人人都叫他劉天師,日子久了便忘了他的那個不雅道號了。我三師伯叫言玉達道號不華。我師父乃是天師六子當中的老四,我不知道我師父俗家叫什麽名字只知道他的道號叫不一,脾氣······”

  林綠衣聽到這打斷衝虛的話道:“你說什麽,你說不一道長是你的師父?”

  衝虛聽了一愣道:“是啊,怎麽你認識我師父?”

  林綠衣笑道:“是啊,我見過不一道長的。”

  衝虛聽了大喜,不禁忙問道:“那我師父他老人家可好啊?”

  林綠衣道:“好啊!”於是便把她在鑒湖涼亭巧遇不一道長,不一道長勸說米錦,劉雲秀找不一道長尋仇等事逐一說了一遍。

  衝虛聽劉雲秀找不一尋仇之事,急問道:“我師父沒事吧?”

  林綠衣道:“沒事,你師父的功夫那般了得,你是知道的,雖說劉雲秀的功夫也不賴,不過還傷不了不一道長的,後來他們二人化解了誤會,和好了。後來你師父說有事就走了!”

  衝虛聽了歎息道:“我還是沒有遇見師父!”忽的說道:“林姑娘,你說我師父勸說米錦,那你見過米錦嗎?那米錦可是米遠元?鑒湖邊上寫詞的那個米三公子,米秀才?”

  林綠衣道:“是啊,你也認識那米錦?”

  衝虛聽了哈哈大笑道:“我豈止是認識,我和那米錦米遠元是結義的兄弟!他可好?”

  林綠衣點點頭沒有言語,衝虛接著說道:“想我那結義兄弟,科舉落地,他的······他的······有離他而去,哎,他的命運很淒慘。”說著歎了口氣道:“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擺脫苦悶的心情,我真的很擔心他,哎······”林綠衣聽了笑道:“你真會杞人憂天,你師父不一道長已經把他勸說好了,還讓他上京城去辦事呢,可能不一道長在京城有朋友,會幫米錦的忙的!”

  衝虛聽了大喜道:“真的?”林綠衣道:“真的,你放心好了!”衝虛聽了林綠衣的話很高興,但心裡在想:“師父他老人家在京城有朋友?我怎麽沒聽師父提起過呢!”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對林綠衣道:“那便好了,那便好了。只可惜,沒能見到師父!”說完臉上現出一絲想念師父的憂傷之色。

  林綠衣看在眼裡心裡想道:“我也不知爹娘現在怎麽樣了!”

  這會兒,一陣瑟瑟的秋風吹來,林綠衣不禁一顫,心裡不禁更加思念爹娘了,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

  衝虛聽了問道:“林姑娘,你怎麽了?”

  林綠衣強打笑容道:“沒什麽!”

  衝虛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你,你真的沒事嗎?”

  林綠衣一笑道:“沒事,我就是剛才見你想念你師父,我也想我爹娘了!”

  衝虛忙道:“都是我不好,惹的林姑娘傷心了!”

  林綠衣一笑道:“沒事,沒事的,快吃飯吧,要不飯菜都涼了!”

  衝虛道:“是啊,吃飯!”說完拿起筷子低頭吃飯,林綠衣替衝虛倒了一杯茶後也拿起筷子低頭吃起飯來。

  二人正吃著,忽聽門外一陣馬嘶鳴叫聲,衝虛和林綠衣二人皆是一驚,忙抬頭向門外望去,卻見一群道士騎馬行至店門口,紛紛翻身下馬,大聲嚷嚷著走進店來!

  眾道士下馬後徑向店裡走進來,林綠衣偷偷的粗略一數,共有十三個道長,這十三個道長亂哄哄的走進店裡來,黑壓壓的一片好是威風。

  這十三個道長當中為首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道士,看年紀約有五十多歲,高大肥胖的身材,頭上戴著一定九粱束發紫金冠,金燦燦的直刺人眼,一部花白胡子直垂到胸,雙目精銳,令人見而生寒,身後背著一把劍,右手持一把拂塵,一身灰布道袍,領著身後的十二名道士,四下裡看了一眼,便找了倆張桌子分開坐下,高聲叫道:“小二兒,快——快——快給道爺上些茶飯來,外加兩壺好茶,快!”

  店小二兒應聲去忙,那群道士依舊亂哄哄的,其中有一個道士長的是虎目鯨口唇上長著兩撇八字胡,長相甚是難看。

  那道士把劍望桌子上一放,陰陽怪氣的道:“可恨他小賊借用迷魂煙而逃了,不過那小賊被我刺了一劍,想也逃不遠!還是先吃飽了,咱們再追也不遲,這回要是讓我抓到那小賊,我一劍刺死他!”

  衝虛與林綠衣在一旁聽了,心下均覺的這幫道士不像是出家修行的,聽那虎目鯨口的道士說話不由得心生厭惡。

  忽又聽一道士說話,只見這個道士黑黑的臉面,胸前一部長須,眼睛卻小似綠豆,那道士說道:“四師弟,今天多虧了你的那一劍,四師弟說的沒錯量那小賊帶傷也跑不遠,我的還是且寬心吃飯,哈哈哈!”

  那虎目鯨口的道士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那小賊跑不了!吃飯!”

  那為首的道士一捋白須道:“許師弟的悲空劍果然厲害!看來我們華山派幾十年的仇代報有望了,許師弟全靠你了!”

  那些道士聽了都齊聲附和,那虎目鯨口的道士聽了忙對那為首的道士道:“哪裡,哪裡,掌門大師兄乃華山第一人,拂塵金劍手江湖上誰人不服,哪個不畏,我自比不得,比不得!”

  那為首的道士看了一眼虎目鯨口的道士笑道:“哈哈哈······許師弟你真會說話,怪不得四王爺那麽器重你,哈哈哈!”

  虎目鯨口的道士聽了心下裡十分受用, 忙道:“多謝掌門大師兄的誇獎!”

  這時候店小二兒端上來飯菜,眾道士便大吃起來,正吃間,忽見一個紅臉的道士道:“眾位師兄,我想······我想······這馬不平······啊······這都是他父親的過錯,全算在馬不平的頭上,這在江湖上恐怕說不上來,且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如今······如今再在江湖上重提,恐怕······恐怕······”

  那紅臉道士還沒有說完便被那虎目鯨口的道士打斷了,那虎目鯨口的道士“啪”的一聲抬手拍在桌子上,頓時把桌子上的一些飯菜盤碗兒震灑震翻,怒氣衝衝的喝道:“怕,怕,怕,怕什麽怕,古師弟,難道你沒聽說過父債子還這句話嗎,想當年馬祥雲和胡仇刀聯手殺我華山十九口,我們華山十三子決不能忘了這血海深仇,如今馬祥雲那老賊已死,這筆血債當然要記在馬賊的兒子頭上了!至於胡仇刀,帶掌門大師兄練成拂塵金劍手後,再去找那胡仇刀報仇!”

  林綠衣初見在幫道士是心裡就十分不悅,一聽那虎目鯨口的道士罵他舅舅,心下大怒,便對衝虛道:“剛才也不知是誰放了個屁,這般的臭!”

  衝虛聽了先是一愣,忽的又明白了林綠衣的話意,便也跟著說道:“是啊,這個屁可真夠臭的,放屁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二人雖覺的這般說話太粗俗了,但一想到為了其那幫道士,也就不在乎了。但是他們二人卻不知道這十三位道士是很厲害的江湖人物,他們大有來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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