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斕的夜色多麽美麗。宋秋似乎有意躲開和初夏的見面,初夏來到三元後,並沒有見到宋秋,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只有初夏和星辰待在這個古老的布滿書櫃,充滿古典氣息的大宅子裡。
這天,星辰早早地離開家去上班了。初夏仿佛能體驗宋秋一個人在家不上班的日子,是多麽的孤獨,就算每天畫畫,也不能完全寄托自己的內心。
初夏吃完星辰做好放在桌子的西紅柿雞蛋面後,發現這個大房子裡有一間單獨的畫室,猜是宋秋的,房間很黑暗,畫都用布遮著。詭異的有點讓人害怕。但卻勾起了初夏濃重的好奇心,她打開手機的閃光燈,掀開畫布。畫布下的畫風格完全不同,不像是同一個人畫的,有的只有簡單的幾條黑白線條、有的像抽象派風格的有著扭曲誇張的人臉,有些人的畫像很唯美,其中有一張,讓初夏印象深刻,一個小女孩抱著一個娃娃,在一片花叢中遊蕩。初夏看這幅畫的時候,覺得畫裡出現了很多人,還有風,他們飄蕩在這個小女孩的身邊,小女孩似乎在呐喊,想要掙脫。
初夏看的心裡莫名難受,便決定一個人出去轉轉。
八月的三元,早晚溫差比較大。中午還是暖暖的太陽,晚上就覺得涼了起來。
三元的夜晚是安靜的,不像沙河市車水馬龍的深夜。風瑟瑟的吹,初夏裹緊衣服,把手縮進衣服環臂包著,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冷而美妙。
道路的盡頭,轉角是一個酒吧。酒吧門口種了各種各樣的花,在夜色的照映下,花兒顯得更加嬌豔了。店裡的調酒師在向初夏招手,示意進來喝酒。
酒吧裡的晃眼的燈光和DJ讓人興奮,進去之後才發現酒吧一共兩層,二層是清吧,一層是蹦迪場。
燈紅酒綠中的男女,互相用酒精麻痹大腦。初夏在一層的蹦迪場坐在地上看著舞池跳舞狂歡瘋狂甩頭的人。舞池旁邊提供了一個小吧台,一對男女坐在吧台旁側,互相都想讓對方多喝點酒。男人摸著女人順溜雪白的大腿,女人舉著酒杯慢慢靠近讓男人喝酒,直到她的雙峰貼近男人的胸脯,男人便把女人抱在懷裡,烈焰紅唇裡的舌頭與胡渣滿天下的舌頭相互交織著,不一會兒,她們摟著彼此彼此的腰匆匆走出了酒吧…
初夏點了威士忌。一邊喝一邊跟著音樂搖晃起來,不斷有人走過來跟她喝酒,初夏就像在一種忘我的狀態,完全忽視著這些眼前晃來晃去的人。
直到累了,初夏迷糊地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撥了星辰的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家。他隻說快了。
初夏掛了電話,便起身準備離開。吧台上的幾個醉漢扯著嗓子“再坐會兒唄,這麽快就走啦。”
按照來時的路走回家,邊走邊晃已覺知不到冰涼的手腳,到了家門口,才發現沒有帶鑰匙。屁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脫掉了高跟鞋,蜷縮著腿,靠著門看著手機一秒一秒的過去,心裡惦記著星辰什麽時候會回來。
不知不覺初夏閉上眼睛,腦袋的天璿地轉讓人犯著惡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糊的聽見有人叫醒初夏,並攙扶她進門。
“是你回來了嗎?”
“是的,我回來了,你怎麽喝這麽多酒,快進來。”
初夏感受到星辰也喝了不少酒,進門之後,星辰在門口抱著初夏,初夏一直不肯離開他的懷抱。
夜色正美,月亮的光透過紗窗透進來照射在兩個人的臉上,初夏抬頭用嘴唇尋找著另外的一片溫厚的、甜蜜的唇瓣。
“丫頭,要是我們早點認識哪該有多好啊。”
初夏沒有說話,繼續親吻著他,他抬起頭躲過初夏,但卻把初夏抱的越來越緊。
初夏沉淪在這樣令人迷醉的夜晚裡,沉浸在他的懷抱裡。
星辰把初夏抱入他房間一米八的大床上,在初夏的耳邊低聲地說著,“乖乖,你好好睡。”便轉身離開去另外一個房間。
初夏拉著他的手說,“你不要走好不好。”
星辰緊緊握著初夏的手,摸著她的頭髮。
過了很久,星辰聽到了初夏的均勻的鼾聲。他便起身,幫初夏蓋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親吻裡一下,便離開房間了。
星辰躺在書房的床上,心煩意亂,不久,他也睡了。
第二天醒來,初夏和星辰都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美好的事物不會永遠存在,比如陪伴在星辰身邊。初夏在來三元之前向宋秋推薦的一家公司投了簡歷,這天收到了面試的通知,之前答應宋秋來了三元就要好好回去上班的承諾,初夏不想破壞。便定了第二天回沙河的航班。
“明天就要回去了,咱們出去逛逛街吧。”
星辰帶著初夏去了三元最大的一家商店,逛了書店和服裝店。初夏自己挑了幾本書,星辰給她挑了幾本書。初夏在衣服店裡試了很多衣服,她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著的衣服都很好看,星辰給她挑了幾件上班穿的衣服。
“上班要穿的得體、簡約、大方。”
“可是這個好像很成熟的樣子,不想穿這個。”
“你看看鏡子,多有精氣神兒,多幹練,像是個要上班的人了。”
初夏給了星辰一個白眼,但卻很認同他說的話。
收拾完行李,穿著職業的衣服,初夏似乎覺得一下子長大了,新的衣服也賦予給她新的意義,仿佛有種使命在號召她。
十幾年來,初夏渾渾噩噩的活著,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在她向星辰告別準備回沙河的時候,她的內心仿佛打開了一扇門,去認識這個世界,感受世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