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伯”劉陽指了指村子中央擺放著的許多紙燈,“你們這裡是不是要過點燈節啦?”
“哎對,你們這兩個記者就為了這個節日來采訪的吧?”黃大爺笑著問,“呵,來的對啊,我們村子的點燈節是一年裡最熱鬧的日子。”
“那,黃伯,那點燈節你們什麽時候開始啊?”
“三天之後,哈哈,記者你們真是來對了時候。”黃伯指著遠處村子中央的一地紙燈說,“這是我們村子的傳統啊,我們每個人在那天都要去點燈,祈求接下來的風調雨順”
劉陽心說你們這荒成這樣了,怎麽個風調雨順。
“啊好啊,黃伯,到時候我們一定來看”劉陽說,“黃伯,我們自己先去逛逛好嗎?”
“也好,馬上要吃晚飯了,你們快去快回。”
“好”
二人在瓊玲村的路上逛著,大致先把這裡每戶人家房屋的位置記了下了,結合台怡給自己的文件把每一個人所住的地方都標記了出來。
“劉陽,你說咱這麽搞能行嗎?”程康問,“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在不主動乾預的情況下找到無辜者?這樣我們不就沒有危險了嗎”
“不會,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劉陽搖了搖頭,“筆記上的介紹也只是這些人大致從事的工作,比如剛剛那個黃大伯,他主要是下田耕地,這裡太偏了,我估計幾乎不會有什麽對外交易,大都是自給自足,這裡的自然資源到是挺多的。”
劉陽低下頭看了看筆記本,“你看,我們現在面前的這家的主人叫黃蘭。”
“對啊,我看到了。”程康點了點頭,“哎,你看她好像是這些人家裡唯一一個一個人住的女人吧。”
“對,這邊寫著她主要是靠編織一些衣物,在幫人縫補一些破了的衣褲為生。”
“我去,那在這裡她也怪孤單的。”程康翻了翻筆記,“這個村子現在加上她應該也就五個女人吧。而且有兩個已經五六十歲了,其他二人都有了丈夫,你說她怎麽會一個人住在這裡。雖說這房子是很破舊,但這面積是真的大啊。”
“走,咱們進去看看。”劉陽合上了筆記本。
自己其實挺佩服鬼壁的,這麽多信息就像憑空出來的一樣,讓自己再一次不理解鬼壁這麽做的目的。搜集這個村莊所有人的生活信息,然後在把這些信息告訴自己這樣的新人,然後再讓自己解決詛咒。可這?鬼壁明顯有足夠的實力,為什麽非要讓自己這樣的新人去解決自己本身能夠完成的事情呢?
就算這是考核,可一旦失敗,那可是真的會死在這裡的。
這個組織真的讓人很疑惑啊。
“您好,有人嗎?”程康敲著門,“啊,我們是記者,馬上不是點燈節嗎,我們準備過來采風的,您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門開了
一個穿著厚實衣物的女人走了出來,“什麽,記者?”
“咳咳,對啊,我們是xx晚報的記者,這次主要是來拍攝一下你們的點燈節的樣子的”
“真好笑,這破不垃圾的村子你們拍個什麽?”黃蘭聽了便嗤笑道,“趕緊滾,我們這不怎麽進生人的。還有,我告訴你們,想活命,現在就離開這裡。”
“我靠,大姐,你什麽意思啊。”
“哈哈,大姐不好意思啊,我這兄弟嘴比較笨。那個,您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劉陽問到。
“這啊,鬧鬼。你們從哪來回哪去,不要到時候後悔了就真的走不了了。
” 碰
門直接被關上了
“我去,這是什麽瘋女人啊”程康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門,轉頭說,“陽兒,她這話你怎麽看?”
“我們先繼續走”劉陽說,“我們現在至少可以確定,這裡肯定發生過什麽大事。而且,這個村子表面上馬上要過點燈節,似乎大家關系那麽好,但是顯然,背地裡這個村子的人絕對沒有明面上的那樣友好。”
“為什麽?我們不就開了她們家的門嗎?”程康問,“你怎就說別人也不好呢?”
“你還記得台怡說一部分的怨靈是怎麽形成的嗎?”劉陽整了整衣領,“一部分的怨靈是從第一級的鬼魂形成的,我們假設這裡的怨靈就是這麽形成的,那麽這個怨靈一定是有人死亡了之後才會有的。
可是,台怡說要麽鬼魂在極陰之地才會進化,要麽是人死時心中極度憤怒而形成的。
極陰之地這裡是不是我們沒法判斷,但是如果這裡是,那會怎麽樣呢?”
劉陽抬起了頭笑著問程康,“如果是,那麽你看這裡至少有百年的歷史了,死在這裡的要有多少人。如果這裡真的是極陰之地,那麽你說這裡會有多少怨靈?但是鬼壁裡的預知者說這裡是怨靈一級的難度,那麽想來怨靈的數量不會太多,不然就憑我們兩個怎麽可能活下來。”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程康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這個怨靈一定是含冤而死,而顯然,這個冤屈不簡單。我們接下來就要找到冤屈的原因就行了吧。”
“對,不錯。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黃大伯家想辦法問問看他知道寫什麽吧?”劉陽笑著說,“哎,你那錢還多嗎?那大爺顯然會坐地起價的”
“沒事,夠的,來的時候我和我爸又要了一點錢。”程康得意地說,“唉,這個地方沒錢還真的什麽都問不到啊。”
在離大門最遠的一間屋子裡,一個男人光著上半身出來打水,“阿銘啊,明天你記得把牛身上刷刷,全是泥。”
“哎,好嘞”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說道,“爸爸,我明天還想吃烤魚,你再做點唄”
“嗨,明天忙,地裡的莊稼要收了,下次再說吧。”
“好吧,爸爸,今年的點燈節你去嗎”孩子站了起來看著他的父親說。
父親卻突然變了臉,“給你勁了是吧,活不好好乾就想著玩。別再提了,下次再說你就別想去玩了。”
男人罵罵咧咧地走回了屋子,他不知道,此刻的井水中,一個女人的頭顱從中慢慢地探了出來,月光下,那張慘白的面孔露出了一抹笑容,她伸出了兩隻手貼在井壁上,然後慢慢地往上爬。月光越來越亮,此刻她已爬出了水井,一動不動的站在水井前面。
月光下,手指上的指甲越來越長,然後,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門口慢慢地穿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