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啊,我兒子還在這裡的時候,他最喜歡吃這種面了。”黃大伯看著正在吃麵條的劉陽程康二人說,“唉,可惜啊他嫌這裡太窮就搬到城裡去了。”
“什麽,你的兒子搬走了?”劉陽問道。
“對啊,年輕人,這裡留不住他。”黃大伯歎了一口氣,“唉,我們這人真的越來越少了。現在剩下的大都是我們這些老家夥了,現在就小陳那還帶著一個孩子。”
劉陽抬起了頭,雙目中閃過一絲疑惑。
一個孩子?
“黃大伯,你們這真的就只有一個孩子?”劉陽問。
“對啊,就阿銘那一個娃娃”黃大伯笑著說,“唉,他媽去的早啊,幾年前啊他媽媽上吊自殺了。”
“什麽,上吊?”
“對啊,我們其實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啊?”
“那,她上吊之後你們村裡面有沒有報警?”
“嗨,這報什麽警啊?我們這麽偏僻的小地方死個人也就埋了,況且我們都看見她真的是上吊而死的啊。”
“那你們把她葬在哪了?”劉陽問
“就在後山上,怎麽了?”黃大伯說,“阿銘他爸哪個時候愛賭博,後來戒掉了,對孩子也很好。每到點燈節的時候,阿銘和他爸爸黃山都去後山上上香呢,唉,自從李慧死了之後啊,阿銘那是常常哭,經常飯也不吃,水也不喝,還和我們說什麽她媽媽來了。哎,可憐的孩子啊,人死怎麽能複生啊?”
“這孩子還怪可憐的。”程康說
“黃大伯,那你們村這兩天出我們之外有別的人來嗎?”劉陽問
“沒有啊,我們這幾乎沒有什麽外人來的,也就你們來這采訪。不然你說,我們這裡有誰會沒事過來啊?”
“會不會是去城裡面的年輕人回來呢?”
“不會,我們這麽小的地方,要是誰回來了,早就傳遍了。”黃大伯說,“怎麽了?”
“可是,我們來的時候看到山坡上有···”程康剛準備問,劉陽便打住了他的話
“沒什麽。”劉陽笑了笑。
奇怪,自己和程康進來的時候明明看到山坡上是有幾個孩子在那裡放風箏的,那為什麽黃大伯卻說沒有人呢?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麽那幾個孩子莫非就是這次事件裡的怨靈?
“黃伯,我們吃完早飯出去逛逛啊。”劉陽站起了身,把自己厚重的背包背了起來。
“好啊,明天就是點燈節了,我們這些人也要去好好準備了,就不陪你們兩個記者了。”
此刻,在瓊嶺村的村子中心,節日所用的燈籠已經快要準備好了。村子裡剩下的幾個年輕人,正在打掃明天節日所用的場地。
劉陽程康二人站在了廣場之外,看著這些人不斷的忙碌。
“怎啦,那山坡上的孩子真的是怨靈啊,為什麽不讓我問?”
“白癡,你這麽說人家會相信嗎?而且你別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要找到無辜者,你要現在說出這些又有什麽用。那大伯總不可能相信我們吧?”
“啊?好吧”
“只有靠我們自己才能找到這個村子裡所隱藏的秘密”劉陽說。
“哎,小哥你好,我是xx市的記者我想采訪一下你們關於明日點燈節的看法,可以嗎?”程康舉著一個攝像機問道。
“記者?”那個年輕人呢喃道,“你是住在黃大爺家裡的?”
“啊,對的。我們昨天來的,我叫劉陽,
這個是程康。” “哦,我叫黃然。”
“你們這點燈節的燈是自己做的嗎?”
“對啊,我們一個月前就準備了。”年輕人笑著說,“這點燈節啊可是我們這裡的大日子。”
“每個人都要點一盞嗎?”
“對啊,你們也可以點,我每次都做很多隻啊。”年輕人說,”唉,以前慧姐在的時候,她也常常幫我們一塊完成呢。”
“慧姐?是你們這之前自殺的那個。”程康問,
“對,黃大伯告訴你們的吧?”黃然轉過了頭,“哼,我告訴你們,他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慧姐的死和他脫不了乾系。”
“什麽?”劉陽問,“你能不能給我們具體的說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出人命啦”三人順著驚呼聲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大媽連滾帶爬的瘋了一樣的往廣場中央跑,仿佛人越多,她就能感到越安全。
“大娘,怎麽啦?”廣場上的人都聚了過去,在屋子裡的人聽到聲音也都跑了過來。
“黃,黃山死了。”
“什麽”
“昨天黃山釣了幾條魚送了我幾條,我說啊這孩子真禮貌。然後我剛剛想給他送一點我們家老頭子之前醃的蘿卜乾,哎呀,我這門一開啊,就看見銘銘呆坐在地上,然後他爸爸黃山胸口有一個大洞,那血淋淋的啊,我都不敢再在這待下去了,趕緊跑過來了。”
“哎呀,你這個蠢貨,銘銘呢?”一旁的一個老人直接衝了過來問道,“那孩子那麽小你就把他放在那裡?走啊,大家趕快去看看。”
“啊哎呀,我一害怕就忘了啊。”那個大媽哭喊著,“唉,這明天就是點燈節了,這可怎麽辦啊”
“哎,大媽我們一會兒來找你啊。”劉陽拽著程康趕忙跟著人群跑過去。
院子裡還算乾淨,倒不像是一個成天賭博之人的屋子,看來他應該已經把賭給戒了。劉陽在院子裡走著,現在黃山的門前全是人,自己根本就擠不進去。只能大致先把這屋外勘查一遍,看看自己還能發現什麽線索。
這瓊玲村四面環山,黃山住的這個房子離村門很遠,所以相比較其他的房舍就更深入山野裡,從廣場那裡趕過來倒有20多分鍾的時間。 院子裡有一口井,井上蓋著一個蓋子,劉陽看了看左右沒人就直接把井蓋打開了。
因為很渾濁,所以這水有多深自己也不知道,隱隱地透著一股臭味。
這外面倒是什麽東西都沒有發現。
黃山的屍體很快便被抬了出來,“喂,你們不報警嗎?這顯然是被謀殺的啊”程康站在門口大聲喊道。
“你是誰,我們這的事情不用你管。”為首的一個大爺說道
“喂,你們讓我們看看再走啊。”
“滾”老大爺背後的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直接一推,程康便摔倒了地上。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劉陽趕緊跑過去扶起了程康。
“看你們是記者,不然我們早把你腿打斷了,我們這有我們這自己的習俗,人死了不管什麽原因就得趕緊下葬,等不了那麽多,讓死者受驚怎麽辦?”後面的一個中年人喊道。
“你···”劉陽打斷了程康,“先不管他們,我們進他們家看看。”
“走,銘銘和爺爺走。”一個穿著深灰色麻布衣的中年人拉著阿銘就往外走。
“老李啊,這孩子就先給你照顧啦。”
“好的,大哥你放心吧。”那個中年人拉著阿銘就往外面跑
“我靠,這,我們怎麽問啊,完全不把我們當回事。”程康氣憤地說。
“不管他,咱先把他的屋子好好翻一下,看看還有什麽關於黃慧的信息吧”劉陽站了起來,“我感覺這裡面一定有什麽文章,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